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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陵,你试试体内还有没有残毒留下。”木清尘说了一句,看到她眼中的焦急和心痛,又道,“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是万毒不侵之体,缠绵对我的影响,也不过这一头烦恼丝而已。”

苏海陵叹了口气,默默运起内功。

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她不是沉湎在过去和后悔中的人,至少不能让木清尘的牺牲白费吧。

一丝冰凉的寒玉真气在丹田处升起,很快得运行一周天,全身经脉都如被冰水洗涤过一样舒畅,一直折腾着她数年的缠绵之毒也不见了踪影。只是……让她意外的是,她体内的真气竟然深厚得惊人,远远超过她本身的程度了!

“毒已经解了,不过……”苏海陵一脸的疑惑。

“我逆运寒玉心经将毒引入自身,经脉和穴道都已经移位了。”木清尘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似的,“我若是收回输入你体内的真气,一定会经脉寸断而死,所以……”

“你说你把苦修的真气都给了我?”苏海陵睁大了眼睛,嘴里一阵苦涩。

“给了你,也不浪费。”木清尘点头道,“不过吸收那部分真气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一个多月了,我真担心……你会醒不过来……”

“那你现在呢?怎么样了?”苏海陵不等他说完就急急地问道。

“死不了。”司徒夜没好气地道,“除了以后不能再修练内功,除了身体比正常人差一些,只要好好调理,没什么大问题。”

苏海陵只觉得掌心传来微微的刺痛,却是不知不觉间,指甲已刺入了肌肤中。

几滴殷红的血珠落下来,染红了洁白的床褥,宛如雪地里盛开的朵朵红梅。

“我说过,就算没有内力,我也能杀人,不用替我担心。”木清尘安慰道。

“清尘……”苏海陵一叹,伸手将他搂进怀里,紧紧抱住。

不过是一个月……又瘦了不少,简直被风一吹就能刮走了……

司徒夜黑着脸看他们旁若无人地亲亲我我,终于一跺脚,气呼呼地冲出去,带上了门,将房间留给他们。

“不是自己的力量,终究还是有害的。”木清尘靠在苏海陵怀里,自发地调整了一个舒适的位置,一边说道,“这段日子里,你要好好将这股真气化为己用,但也不能操之过急,我一直不能用这样的方法为你驱毒,倒不是舍不得这身武功,只是……我的内力太强大了,你若是驾驭不了,就会走火入魔……”

“别说了。”苏海陵心疼地搂着他,低头找到他的唇就吻了上去。

这么骄傲的木清尘,从谪仙坠落凡尘,他怎么可以这样不在乎……那么,她就要替他在乎!

深吻后,木清尘苍白的脸庞也泛起了淡淡的红色,水润的唇微合着,清亮的目光也变得一片雾蒙蒙的,勾人心魄。

苏海陵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下心底的欲望。

感觉得出来,木清尘现在的身体实在太虚弱了,他……经受不起自己的索取。

“你躺了很久了,出去活动一下吧。”好一会儿,木清尘微微挣扎了一下。

“嗯。”苏海陵应了一声,放开他,起身穿了外衣,稍稍活动了一下因为睡得太久而有些麻木的手脚。

“小寒山的梅花也应该开了。”木清尘推开窗户,有些惆怅地道。

冬日的寒风带着几片薄薄的雪花从窗口扑进来,屋中的热气顿时一扫而空。

苏海陵皱了皱眉,随手抓起一件搭在椅背上折厚实斗篷披在木清尘肩上,责备地道,“你现在都没有内力护体,怎么还不知冷暖的?穿这么单薄还吹冷风,着凉了怎么办?”

被他一提醒,木清尘才感觉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从幼年时起,他就不管冬夏,永远一袭单衣,功力深厚到他那样,根本不会在乎外界的冷暖温度。所以,他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该添衣了……以后,恐怕还会有很多改变吧……

地上已积了一层厚厚的雪,望着院中几株凌寒开放的红梅,木清尘不觉有些茫然。

“你啊……”苏海陵一声叹息,将他整个人拥在屋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冰凉的身体。

感觉到身后传来的让他安心的暖意,木清尘不禁更往后靠了靠。

“喜欢梅花的话,我们出去看看吧。”苏海陵道。

木清尘“嗯”了一声,没有反对。

走出房门,空气中的温度更低了,虽然雪已经停了,天上也挂着明媚的太阳,但依然冷得滴水成冰。

“小心地上滑。”苏海陵牵着木清尘的手,在厚厚的积雪上留下两行相依相偎的脚印。

宫中种植的梅花自然是珍品,一株株姿态各异,清香扑鼻。

不远处,一个小侍从挽着竹筐,小心翼翼地挑选着花枝,用剪刀剪下,放入篮中,显然是要带回去插瓶的。

苏海陵换了个方向,走了几步,却意外地发现了司徒夜的身影。不过----此人正在毫无形象在踩着一根梅花枝……

融化的雪水染了泥,变成黑漆漆的一团,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的红梅静静地躺在污浊中,一身狼狈。

“梅花哪儿得罪你了,让你如此辣手摧花。”苏海陵莫名其妙地道。

“本公子就高兴!”司徒夜瞪了她一眼,扭头就走。

这双是什么跟什么?苏海陵一头雾水。

“混蛋!白痴!”司徒夜却是一路走一路骂,心里涩涩的,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这个混帐女人,一个月了,昊月失足,梅君寒离去,木清尘又虚弱无比,都是自己在不眠不休地照顾她。而她可好,一醒来就问别人,那自己呢?在她心里,他司徒夜究竟算什么?

“呯!”正恼怒间,他也没有注意看前面的路,正与迎面走来的一个侍从撞了个满怀。

“哎呀!”小侍从大惊失色,顾不得同样跌倒在地的司徒夜,慌忙捡起掉落在一边的锦盒。

“侍书,陛下命你去给谁传旨?”司徒夜一眼暼见摔开的锦盒中黄色的卷轴,不禁心中一沉。

“回司徒公子,陛下有请木公子。”侍书收好锦盒,赶紧答道。

“哦,木公子和苏小姐在赏梅,你去啊。”司徒夜皱了皱眉,心不在焉地道。

“多谢司徒公子。”侍书行了一礼,小步跑着穿入梅林。

女皇召见……是为了蓝颜醉的事吧!可是她还不知道如今木清尘功力尽失,还如何为她解毒?

想着,司徒夜不禁皱起了眉,犹豫几次,终于又返了回去。

第二卷 第 33 章

“怎么样?会不会冷?”苏海陵皱着眉,将木清尘冰冷的双手合在自己掌心,轻轻的揉搓着。

木清尘摇了摇头,就算他失去内力,毕竟也是在小寒山那种气候下长大的,这一点点的风雪还不放在他眼里。然而,对于苏海陵的温柔,他亦不想拒绝。

苏海陵也暗自思量着,木清尘现在的身体可不适合跟着她餐风露宿地到处跑,司徒夜也说了,他需要好好调理一阵子才不会落下病根。

南楚的皇宫并不是个绝对安全的地方,看来还是早日回海月山庄毕竟好。

再想起下落不明的昊月,她不禁幽幽地叹了口气。

“你担心昊月?”木清尘立刻读懂了她的心思。

“嗯?”苏海陵怔了怔,点头道,“是啊,在这个世界上,月是第一个真心真意对我好的人,我不能……失去他。”

“会没事的。”木清尘覆上她的手背。

“但愿如此。”苏海陵勉强笑了笑,拉着他往回走,一面道,“外头冷得很,走走就回房吧。”

木清尘正想说话,身后已传来一个急匆匆的脚步,然后有人道,“木公子请留步!”

苏海陵一转头,却见是内廷侍从捧着锦盒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什么事?”木清尘冷冷地道。

“陛下有旨,宣木公子碧清宫见驾。”侍书说着,恭恭敬敬地送上圣旨。

苏海陵心中一沉,知道女皇终于等不及了,不过现在她则怎么可以任木清尘一个人去呢?

“木公子,请这边走。”侍书道。

“等等。”苏海陵道,“陛下一个人在碧清宫?”

“这……是的。”侍书愣了一下才道。

果然,女皇不欲别人知道她中毒,定然不会留人伺候,但为什么不让司徒夜相陪?苏海陵一声冷笑,将木清尘拉到自己身后,“纵然是尊贵的女皇陛下,但毕竟男女有别,孤身一人随意召见内眷是不是不妥。”

“可是,陛下……”侍书呆了呆,一脸的为难。

“海陵。”木清尘道。

“我陪你去。”苏海陵想也不想地道。

“这……”侍书看看她,又望望沉默不语的木清尘,迟疑着不敢答应。

“陛下也许只是一时没有想起此举于礼不合,那么我们做臣子的就应该帮陛下记着,是不是?”苏海陵笑得很灿烂,语气虽然温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可……”侍书只急得一头汗水,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行了,侍书。”司徒夜从梅树后走出来,微笑道,“我带他们去,陛下若是怪罪,自然有我承担。”

“多谢司徒公子,侍书告退。”侍书松了口气,好像生怕他反悔似的,一溜烟地跑了。

“我又不会吃人。”司徒夜嘀咕了一句,又道,“跟我走吧。”

苏海陵想起那日女皇看木清尘那犀利的眼神,心里一阵不舒服,取出一条白色的覆面丝巾给他戴上。

“小气的女人!”司徒夜翻了个白眼过去。

“我的人,凭什么让别人看!”苏海陵一声冷哼,宣布所有权一般将木清尘搂在怀里。

“你真是……前世积德修来的。”司徒夜一跺脚,在前带路。

木清尘……他为苏海陵付出的,就算自己这个讨厌他的人也说不出半点不是……

前世积德?苏海陵不禁一声苦笑。还积德呢,前世她为了赢得胜利,杀人放火卧底反间甚至牵连无辜,什么卑鄙无耻的事没干过?要是真的有因果报应,她至少应该下十八层地狱观光去。

木清尘倒是无所谓,拉了拉面纱,虽然觉得不太舒服,但也没有取下来。

“啊,对了!”司徒夜忽然道,“你不是功力尽失了吗?还怎么给陛下疗毒?”

“只能让海陵动手了。”木清尘淡淡地道。

“我?”苏海陵呆了呆,随即皱眉道,“虽然我有了你的内力,但是融合都还有困难,怎么给女皇疗毒?”

“无妨的。”木清尘只说了一句,却没有详细解释。

司徒夜带着两人七拐八绕地穿过几重院落,来到一座小巧精致的宫殿,“这里就是碧清宫,是陛下静坐沉思的地方。”

说话间,一名小侍迎了上来,见到他们却是一呆。

“行了,行了,我会带他们去见陛下。”司徒夜挥挥手,让他下去。

那小侍似乎想说什么,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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