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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材质,而且竟没有突出的护手,冲眼看来,剑柄和鞘倒像是一段连在一起的枯木,唯一有些特异的是,这诛邪剑有四尺长,足足比普通三尺青锋长出了一大截。

“返璞归真,方是名剑本色。”木清尘说着,拿起诛邪剑一振。

只听“嗡----”的一阵清鸣,宝剑出鞘,露出了一截剑身,不过依然是黑黝黝的毫无光泽。

苏海陵握着剑柄将整把剑抽出来,细细打量,只见那剑身虽黯沉无光,但不见分毫锈迹,看着也不像金属,伸指一弹,清鸣声嗡嗡不绝,甚是悦耳。

手腕一翻,另一面剑身靠近剑柄处出现了两个古篆字----诛邪。

木清尘随手取出一方丝巾,没有用上丝毫气力,轻飘飘地将之抛了过去。

苏海陵睁大了眼睛,看着丝巾晃悠悠地落在剑上,随后没有做任何停留,也没有发出丝毫声音,就干净利落地分成了两半,各自飘落。

“好剑!”昊月震惊道。

“这就是天下第一剑,诛邪?”苏海陵竖起诛邪剑,但要不是亲眼见到了刚才的一幕,怎么看也不觉得这碳棒似的剑有什么奇异了。

昊月俯身捡起掉在地上的两片丝巾,却见丝巾断口处光滑平整,看不出一丝被栽断的痕迹,仿佛这原本但是两块一样。

苏海陵暗自咋舌,小心翼翼地将剑插回鞘中,交给木清尘。

“你拿着吧,我早已不需要神兵利器了。”木清尘摇了摇头。

苏海陵一怔,才恍悟这把剑竟是木清尘为她要来的。

几世修来的福分,才让她得到如此奇男子一颗痴心,纵然木清尘自己尚不明白情之一字,但不知不觉间,那一缕心意早已慢慢渗透在彼此心间。

“小姐,我先出去了。”昊月的脚步声和比平时略响的关门声让她一下子从沉思中惊醒过来。

“清尘,等我一下。”苏海陵一皱眉,放下诛邪剑,追了出去。

门外,夜空中繁星点点,凉意扑面而来,而昊月却早已不见踪影。

苏海陵低低地一声叹息,心中一片怅然。

她一直知道昊月有事瞒着她,只是不想逼迫他,一直想等着他自己主动说出来。然而……三年了,她似乎感到他们之间的距离正越来越远。

一转身,她正要回房,目光扫过,却发现屋顶上那条孤独的身影。

苏海陵只觉得心口微微一痛,提气轻身,也翻上了屋顶。

“小姐,晚上这里风寒露重……”昊月惊讶地道。

“这里倒是个赏月的好地方。”苏海陵不管他,径直在琉璃瓦上挑了个地方坐下来,一面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道,“过来,陪我坐一会儿。”

“小姐……”昊月苦笑,踌躇了一阵,终于还是走过去坐了,却道,“今天是朔月,何曾有月可赏?”

“月,不就在这里吗?”苏海陵笑吟地用两根手指托起他的下巴。

“小姐说笑了。”昊月赫然偏过头去。

“也罢。”苏海陵松了手,也不管身上的白衣会脏,就潇洒地往后一躺,枕着自己的双手,悠然道,“本小姐赏星,赏云,赏风,总可以了吧!”

昊月不答,只是静静地解下自己的披风,盖在她身上。

“月,你还当我是弱不禁风的娇小姐不成?”苏海陵一声哂笑,终是没有拒绝他的好意。

“小姐身上剧毒未消,若是着了凉,我如何向木公子交代?”昊月眼神低垂,语气却充满了温柔。

“为何你要向清尘将你?”苏海陵莫名其妙地道。

“小姐是我的主子,木公子既然已经是……”昊月脸上一红,似是难以启齿,含混地略了过去,“自然也是我的主子。”

“月。”苏海陵皱了皱眉,抓住了他的手,沉声道,“我说过很多次了,你不是下人。”

“小姐……”昊月却岔开了话题,“海月山庄的势力已经在大雍扎下了根,不知道小姐何时要用?”

“是我的,谁也拿不走。”苏海陵一怔,便也顺着他的话转过了思绪,“我苏海陵要的东西,一定会用我的双手得到,不论是江山还是……美人。”

说到最后两个字,她的手一紧,更将那冰冷的手贴在自己的心口处。

昊月的身形微微一震,三年来,虽然他已经从种种迹象中看出,苏海陵是绝对不会甘心逍遥江湖的,只是听到她如此明确地说出口却还是第一次,一时间,他不仅心乱如麻。

这个女子是他的最爱啊……可是,苏雪陵纵然有千般不好,总是对他有恩。他……到底该怎么办?

午间木清尘和南楚女皇一番对答,分明是在为苏海陵寻求南楚的支持,若是……有一天苏海陵真的重回宫中,他又要如何面对陛下……

“月,有些事,终究是要做出选择的。”苏海陵淡淡的声音在耳边回响,“我已经让你考虑了三年,还不够吗?”

“小姐,我……”昊月动了动嘴唇,几次张口,都说不出话来。

“你到底想逃避到什么时候?”苏海陵的语气中流露出一丝无奈,还有一丝也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失望。

她的确是喜欢昊月的,但是却没有喜欢到能为他放弃一切的程度,千古江山,千秋霸业,她苏海陵一生征战,一身傲骨,岂肯屈服于苏雪陵苏玉陵那等小人?

爱情,终于不是全部,也不可能成为她的全部。

“小姐?”昊月担心地看着她,漆黑的眸子里倒映着点点星光,在夜空中闪闪烁烁的,让人看不真切。

“累了的话,早点回房去休息。”苏海陵闭上的眼睛再度睁开时,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冷静。

利落地起身跳下地,手一扬,披风准确地落在昊月肩上。

“小姐……对不起……对不起……”昊月紧紧地攥着犹有余温的披风,长长的睫毛一抖,滚落下几粒晶莹的珍珠。

一声悠长的叹息,渐渐融入风中,消逝无踪。

不远处的长廊中,火红的衣角一闪。

“很好看?”苏海陵伸手在他肩上一拍。

“你、你走路都不出声的啊!”司徒夜猛地转身,见到是她,手里的毒粉才没洒出去。

“明明是你看得太入神。”苏海陵没好气道。

“你真的想要那张椅子?”司徒夜好奇地问道。

“那把椅子算什么?也就苏雪陵,还有安王晋王两个白痴才把它看得这么重要。”苏海陵冷笑道。

“哦,那你想要什么?”司徒夜惊异地道。

“我想要什么?”苏海陵转过身,抬头遥望着远处的星空,唇角微微上扬,“我想要……这片星空下的大地,都烙上我苏海陵的印记。”

“你想要一统大陆?”司徒夜呆了一呆,失声道。

“大陆?”苏海陵轻蔑地一笑,声音不响,却字字掷地有声,“我要,天-----下。”

司徒夜先是用一种仿佛看怪物似的眼光看着她,好一会儿,突然间纵声狂笑起来。

苏海陵没有说话,也没有发怒,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良久,司徒夜终于消了声,整个人往柱子上一靠,“你不怕我去告诉陛下,直接在宫里将你乱刀分尸了?”

“把我乱刀分尸,你想守活寡不成?”苏海陵一手撑在柱子上,将他的身体控制在臂弯狭小的空间内,连两人的呼吸都彼此可闻。

“你不是想休了我吗?”司徒夜撇撇嘴,抛了个媚眼儿过去。

“三年前我就说过,你那套对我不管用。”苏海陵轻轻一笑,她可是受过抗刑训练的,心志早已坚硬如铁,不是心中所爱,区区一副美丽的皮囊又怎能牵动她的心湖?

“无趣。”司徒夜挫败地叹了口气。

“明天一早我们就启程。”苏海陵丢下一句话,毫不留恋地转身而去。

司徒夜望着她挺拔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迷惘。

三年前,这个女子也是一眼就看穿了他的真面目,可却毫不在意地伸手,给了他梦寐以求的自由。没想到,三年后又会以这样的方式重见……

当年大雍女皇钦赐的婚书他一直都珍重地放在身边,然而……再遇时她的身边却已经没有了他的位置。

木清尘……司徒夜可以清晰地看到,苏海陵眼中那抹浓得化不开的温柔,点点滴滴都给了这个如谪仙一般清冷出尘的男子。

何况,早在三年前,她就已经有了一个昊月了,而自己……心心念念留着那婚书又是做什么呢……

第二卷 第 24 章

清晨,一行四人骑着南楚女皇赠送的骏马出了楚京。

不过木清尘照倒还是被苏海陵搂着坐在马前,昏昏欲睡。

苏海陵也很是无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世界的女人都欲望太强烈,连她这样冷静的人在床上也毫无自制力,似乎总是要不够……木清尘的骑术又不精,她还真怕他打个瞌睡会一头栽下去。于是,空出一匹马就被用来驼行李了。

昊月忠实地履行着侍卫的职责,而司徒夜却懒懒散散地落在最后,目光看看这个,又望望那个,唇边始终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邪笑。

苏海陵又偷望了昊月一眼,发现那浓重的黑眼圈,还有微红的血丝,不禁暗自叹气。这人恐怕是一夜没睡吧,而且……大概是真的在屋顶上吹了一夜的冷风。

她不是不心疼,只是……如果一个人自己都不爱惜自己了,靠别人的心疼又有什么用?昊月并不是紫陌那样应该被人护在羽翼之下,不受风吹雨打的小燕,他是可以自由翱翔在天际的苍鹰。然而……折翼的苍鹰,不如小燕。

这个死胡同,终究只能等他自己想通,自己走出来,谁也帮不了他。

突然间,身后传来一阵歌声,五音不全,走调严重,简直浪费了一把好嗓子……

“司徒夜,你叫魂哪!”苏海陵蒙着耳朵回头狠狠地瞪了罪魁祸首一眼。

“看你们一个个都很无聊的样子,给枯燥的旅途增加点情趣啊。”司徒夜笑弯了眼,便要继续唱。

“闭嘴。”苏海陵一声大吼。

怀里的木清尘突然睁开眼睛。

“吵醒你了?”苏海陵安抚地抚摸着他的长发。

木清尘坐直了身子,抬头看着天空。

苏海陵怔了怔,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云层间一点小小的黑影向下俯冲而来。

“小姐,小心!”昊月拨马转了半圈,手也按上了剑柄。

“无妨,是玄羽。”苏海陵已看清了那黑影的真面目,微笑着伸出手,让黑鹰落在手腕上。

木清尘解下鹰腿上系的铜管,取出信件,然后将铜管绑回去。

苏海陵手腕一震,玄羽一声清鸣,冲天而起。

“无数江湖脸士在往南海海岸集中?”木清尘一目十行地看完丝绢上的蝇头小楷,莫名其妙地道,“好像连那个叫瑶姬的泼妇也去了。”

“南海?”苏海陵愣了愣,那不是大陆的最南边 ,南楚的边境吗?

“你说他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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