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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亦是有一番妙处。

唐枣伸手摸了摸脸颊,果真烫的厉害,便垂了垂眸,不去看扶宴师叔。

“前面就是我师兄住的夷澜居,你进去见他吧,只是……”扶宴的话还未说完,便听见这夷澜居里头传来一阵声响。隐隐的怒吼声听着极为熟悉,唐枣自然知道那是师父的声音,一时心中激动,便急急跑了过去。

看着眼前娇娇小小的红色身影,扶宴心中暗道一声不妙,此刻师兄正心情不佳,若是这小姑娘进去了,只怕……想到此处,扶宴赶紧跟了上去。

这小姑娘可不是花瓶瓷器,若是师兄一生气给摔了,那后果……

唐枣刚走到门口,便见里头出来好几个下人。也不知道是吓坏了还是怎么了,这几个下人双腿直打颤,逃命似的走出了夷澜居。唐枣止步,瞧着那几个奴才,心里烦着疑惑,而后转走进了夷澜居。

看着满地的狼藉,和眼前这张被掀翻的桌子,唐枣有些愣住。而后,她抬眼望着,见一袭白色锦袍的男子一言不发的坐在椅子上,这熟悉的眉眼,让唐枣心头一阵暖意,鼻子都酸涩了起来。

“师……”

“滚出去!”唐枣见师父朝着她这里轻轻瞥了一眼,声色凛冽,犹如寒霜。

原是染笑的小脸顿时笑意敛去,唐枣看着几步之遥的师父,心里酸涩极了。

她该想到的。

……师父他,又不记得她了吗?

洞房花烛夜,她依稀记得师父自称“为师”,她心里怀着一线希望,可如今见到师父,还是这副样子——师父又将她忘了。

唐枣心里委屈,可心想着:能见到师父已经足够了。

如今他俩成了亲,不管师父是不是因为喜欢她才娶她的,皆是已成定局。她是他的娘子,而他,是她的夫君。

重羽脸黑得吓人,皱眉道:“什么东西?滚出去!”

一听这语气,唐枣才明白了扶宴师叔为何一直叮嘱她要顺着师父,想来,这脾气不止是不佳吧?不过,她当初跟在师父的身边,师父的脾气也不大好,到了后面,还不是对她温柔了许多。

没关系的,现在师父只是不记得她罢了,这脾气,她还是可以接受的。

“我不是东西,我……我是你的娘子。”唐枣声音虽亲,却字字清晰。不过说完这话,唐枣的脸便红了,可是眼下她的身份,的确是他的娘子。

听得“噗嗤”一声,唐枣闻声转头,却见扶宴师叔俊脸染笑,星眸亮晶晶的。这也难怪扶宴会笑,这般的回答……这的确是个有趣的小姑娘。

——看来这亲算是成对了。扶宴欣慰不已。

看着眼前这片狼藉,扶宴便知发生了什么事,语气颇有一些幸灾乐祸,“不就是饭菜不合胃口,用得着发这么大的脾气吗?”

饭菜不合胃口?唐枣眼睛蹭的一下亮了,含笑道:“我会一些厨艺,要不我去做一些饭菜,好吗?”

这般的乖巧,倒让扶宴有些刮目相看,本以为见到师兄发脾气,这娇娇弱弱的小姑娘定然是吓到了,扭头就走还差不多,却不料眼下看着这般的平静,还主动说要下厨。

难道不怕师兄,倒是稀奇。

可是——

哪有让刚成亲的新嫁娘下厨的,这不是显得他们重柳山庄无人吗?

最重要的一点是……扶宴看着一脸铁青的师兄,若是做得不合他的胃口,发起脾气来,只怕这小姑娘会被吓到。

“其实……”扶宴想说让她改日再过来,至少……等他师兄心情好一些的时候。

“我这就做。”唐枣弯了弯唇,对着自家师父笑了笑,虽然师父一眼都没看她,可是唐枣心里一点儿都不觉得生气。上一次师父没有味觉,她一手的厨艺无法施展,到了最后,还是师父将她照顾的无微不至。

如今,她终于可以为师父做一些事情了。她心里开心。

瞧着这一身红衣的小姑娘走远,扶宴叹了一口气,走到自家师兄的身前,道:“你看看,这么好的娘子,你居然连洞房都不去。”

“要去你去。”后者想也不想冷冷道。

“臭脾气。”扶宴道了一句,半晌,才一本正经道,“师兄,这姑娘的确不错,既乖巧又懂事。瞧瞧,若是寻常的姑娘,新婚之夜不见夫君,不哭哭啼啼才怪。如今人家都巴巴的来找你了,还主动说要替你做饭菜,你就知足吧。”

能娶到这么好的娘子,他这师兄也不知上辈子积了什么福。

重羽心情烦躁,眉宇清冷,一字不语。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唐枣才匆匆做好饭食。

扶宴看着进来的小姑娘,如今一身鲜红的嫁衣换下,着了一身淡绿色的襦裙,一头的乌发也是随便绾着,发间插着一只玉簪子,除此之外,再无外物。作为新妇,这身打扮倒有些不妥,只不过却适合她年纪长相。

也对,扶宴想,不过是十六岁的年纪,这般的打扮自然是最好了。

只是,无论怎么装扮……他侧头看着师兄,顿时敛眉。

唐枣怕师父等久了,做得有些匆忙,这会儿又是急急赶过来,额头都是细密的汗珠子,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她与海棠将饭菜放在桌上,大抵是见到师父有些怕,海棠的手一直在颤。

唐枣忍不住笑了,对着海棠道:“好了,你回去吧,这儿有我就够了。”

师父又不是洪水猛兽,怕什么呢?

得了这特赦令,海棠拔腿就跑。唐枣不解的皱了皱眉头,恰好对上了扶宴师叔的目光,随即回之一笑。

扶宴双手环着手臂,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瞧着她见那丫鬟溜得极快,还露出一副“有什么可怕的?”神情,愈发是让他觉得可爱。

也不知是傻还是真的不怕,他这师兄虽是容色无双,可这副生人勿进的冰霜气质,见到不怕才怪?

唐枣走近,看着师父坐着,低着头瞧着他,她控制不住想和他亲近,可如今到底是初见,她不好太过于主动。

这饭菜的香味,重羽早就闻到了,也不抬眼,只是淡淡道:“你做的?”

这语气,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尾音淡淡,连一丝的情感都没有。唐枣愣了愣,听师父是在同她说话,忙点头:“你尝尝看,若是喜欢,我……我以后天天都给你做。”

小姑娘的声音软软糯糯的,重羽听着极是舒心,眉宇才舒缓了一些,而且……她身上的味道好闻。那一次,就是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他才选了她。

枣香味,才有食欲。

见状况不错,扶宴颇有一些意外。不过他这一桌的饭菜的确是色香味俱全,饶是他这个吃饱的,也不禁有些嘴馋,于是一点儿都不客气的坐下来,声色愉悦道:“既然来了,那我也尝尝。”

话音刚落,重羽便开口了,“怎么?闲着没事做?”

这语气,一听就是不妙,扶宴心里暗道一句:小气。然后起身看着唐枣,还是有些不放心,“师兄,你可悠着点儿……”别吓坏了人家小姑娘。这后半句话,他却是没有说。

“啰嗦。”

扶宴:“……”

房门阖上,唐枣这才侧过头看了师父一眼,见他不言不语,心中有些忐忑,便小心翼翼道:“若是凉了,菜就不好吃了。”

“过来。”

“嗯?”

“靠过来一些。”

唐枣这会儿才听明白,便乖乖靠过去一些,哪知一靠近,师父的手臂一伸,猛然用力,便将她揽进了怀里。唐枣猝不及防,忍不住惊呼了一声,身子倒在了师父的怀里,闻着师父身上熟悉的味道,才极为自然的伸手拦住他的脖子。

原来是要抱她?她以为……师父不喜欢的。

只是,师父的力气好大,她的身子骨的确娇气,这般锢着,双臂便疼得发麻。

大抵是不喜欢与人亲密,唐枣见师父的眉头蹙了蹙,想着定是不喜欢她环着他的脖子。她犹豫着要不要松手,心头有些不舍,师父的手便朝着她摸了下来。

温热的大掌抚着她的手臂,力道却是一点儿都不温柔,更没有半分的情|欲。

唐枣害羞,可到底还是没有阻止,待那只大手摸到她柔软处的时候,才顿了顿。唐枣屏住气息,不知道师父要做什么,可那手却一直不挪开,她忍不住,才吸了一口气。

胸前一起一伏,愈发显得丰盈汹涌。唐枣自己看着都脸红,更加不敢不看师父。

下一刻,她见师父的手松开了,顿时松了一口气,可是却听得“撕拉”一声,之后便觉得身子一阵凉意。唐枣低头,瞧着自己光|溜|溜的身子和一地的衣服碎片,顿时惊呆了。

没了衣服的阻隔,重羽揉了揉,之后才露出一丝罕见的笑意,语气淡淡道:“……软的。”

唐枣的脸“腾”的一下子红了,烧得脖子都红了。若是平日,早就生气了,可如今她却是一字不语,乖乖的依偎在自家师父的怀里。

她抬头瞧了瞧,看着师父的眉眼,这才愣了愣。

虽然师父的手还没有放开,雪尖处被揉着让人觉得脸红心跳,可如今见到的这一幕,却让她一下子掉进了冰窟窿里。

她……有点不敢相信。

唐枣缓缓伸出手,轻轻在师父的眼前晃了晃。

她见师父目光如旧,一双黑眸幽沉、恍若死水。

作者有话要说:·

湿虎虽然看不见,但是有福利,那就是——看不见直接摸啊ˋ ° ▽、°

——小小透露一下,这个故事湿虎有一个最棒的福利,猜猜是什么?猜中有奖励哟~

知道湿虎君福利的湿叔表示严重抗议╮╯▽╰╭,摸下巴,不知道怎么补偿湿叔,忧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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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新婚

——

师父的手还摸着,唐枣却是一点儿都不害羞。

她静静看着师父的双眸,眼睛一眨不眨。一时鼻头一酸,忍不住哭了起来,她只是哭,没发出声音,只是双臂环着师父的脖子,一言不发。

……她的师父。

入手的感觉细腻温滑,滑嫩极了,重羽极为满意。他不舍的揉着那处,另一只手则是沿着那纤匀的脖子抚上了她的脸,如他所想,娇娇小小的,这脸颊,也不过是巴掌大小。

“多大了。”重羽的声色清冷,语气却是比方才稍稍柔和了一些,但与之前的师父相较,还是冷漠了许多。

“十六。”唐枣回神,如实回答。

这年纪有些小。重羽没出声,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脸,待抚到她的眼睛,却是眉头一皱。

“湿的。”重羽淡淡吐出二字。

唐枣想去擦泪珠子,可是已经晚了,她静静瞧着师父,没有说话。

“哭了。”重羽笑了笑,听着却有些瘆人,“嫁给一个瞎子,委屈了?”

唐枣本就伤心,如今听着师父说着这二字,更是难受极了,一颗心立刻便揪了起来。她不顾这只是初见,双臂缠着紧紧的,脸颊更是埋在他的胸口处,小声却清晰道:“不许这么说。”

不许这么说自己。

反应有些奇怪。可是怀里的小姑娘却是靠得愈发的近,发丝蹭着他的脖子,痒痒的。他素来虽然不近女色,可怎么说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子,这般软玉温香在怀,自然有了反应,只是还是保持一贯的语气,淡淡道:“那是什么?”

她哭,不是因为嫁给了一个瞎子觉得委屈,难不成是因为……他没有同她洞房吗?

这般想着,却是问了出来。唐枣一怔,原是难受的心情一下子觉得有些发笑,忙摇头解释,“不是,只是……”她靠得近了一些,整个身子都蜷缩在一起,可是如今这般赤|条|条,又是大白天的,不禁有些羞赧。

“只是什么?”

重羽继续问着,似是固执的想要知道她为何哭。

唐枣咬了咬唇,半晌才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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