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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灵儿依然是水润粉嫩的,毫无风霜之色,脸上浮出一丝淡淡的笑,总算是放心了,灵儿瞧着他的笑容,气上心头,永远都是这副笑容,永远都是云淡风轻,只是他怎么瘦了许多,眼圈也有些发黑,嘴唇有些苍白,下巴上胡茬有些泛青,灵儿心中一拧,跑过去想要责问,责问他怎么不照顾好自己,不想如墨猛然伸出手来,一把揽住她腰,紧紧将她抱在怀里,紧得她几乎要窒息。

她挣扎一下,如墨抱得更紧,喃喃在她耳边说道:“傻丫头,怎么才回来?竟这么狠心……”

灵儿嘟囔道:“你呢?怎么不去寻我?”

如墨亲亲她头发:“你以为我不想?可天下之大若,我们走岔了,何时才能见面?我只能在家里苦等,本以为你两三个月就能回来,谁知整整走了半年。”

灵儿埋头在他怀中:“外面风景好,好不容易出去了,总得好好看看,反正也没有吃苦受罪,倒是你,呆在家里,怎么有些狼狈?回来看看你,我,我,我还是要走的……”

如墨一把抱起她,让她坐在院门前石墩上,蹲下身拿起腰间佩戴的香囊,指着上面的鸳鸯图案:“灵儿的心意我已尽知,灵儿想想,那药我怎么会不能解?只不过解药要受苦,我才……若不是我心甘情愿,谁又能勉强我半分?”

灵儿怔怔看着他:“你哄我,你明明说过只是要给我解药,你不过是要尽责任罢了。”

如墨双手包住她的双手,笑道:“傻丫头,你醒来之前,我还说过好多话,只是你没听到罢了,要不要我再说一遍?”

灵儿噘着嘴:“你说……”

如墨看着她的眼,郑重说道:“自从仲玉点醒我,我已尽知灵儿心意,灵儿,我魏如墨这一辈子,都是灵儿的了。”

灵儿的眼泪哗一下淌了出来,埋头在如墨怀中抽泣着说道:“你骗人,那一夜,你不停叹气,你分明是心有不甘……”

如墨脸刷一下蒙了红布一般,俯首在灵儿耳畔,低低说了句什么,灵儿看着他,他点点头,灵儿带着眼泪笑了起来,紧紧抱住他嚷道:“真的吗?既然那么舒服,这会儿就进屋去……”

凤行站在一旁,看这两个人痴痴凝望,看他们抱在一起,听他们说着情话,灵儿的性情他知道,可这个魏郎中,看起来是在不是粗野之人,竟连进屋关上门都来不及,就跟灵儿许了承诺,刚刚红着脸在耳边说的什么,他猜了个十之□,心下愤愤想到,是我将灵儿寻到送回来的,好歹应该道声感谢吧,就这么将我晾在一旁,算什么……

愤愤然之余,重重咳嗽一声,那两个人依然充耳不闻,又咳嗽几声,那两个人依然毫无反应,揪着马缰狠狠一勒,马儿长嘶,两个人才从柔情蜜意中惊醒过来,灵儿不悦瞪着凤行,如墨如梦初醒,站起身红着脸冲凤行一揖:“凤小王爷一路辛苦,送回在下未过门的妻子,在下万分感激,请进屋叙话。”

凤行刚要进去,灵儿瞪他一眼,凤行笑道:“二位久别重逢,在下不便打扰,也有些累,先去客栈歇息,来日再登门拜访。”

如墨也不强留,看他上了马,跟他抱拳别过,拉着灵儿的手回了屋中,两人抱在一起很久都没有说话,过一会儿灵儿伸手解如墨衣衫,如墨躲避一下,灵儿贴到他怀中:“不是说舒服美妙得直叹气吗?这会儿就……”

“不行,”如墨断然说道:“灵儿歇息几日,我们收拾行装,到富春找到干爹干娘,我们成亲,成亲以后再行夫妻之礼。”

灵儿噘嘴不干,如墨毅然决然,二人纠缠了一会儿,灵儿拗不过他,只好暂时应下了,心想,什么烂规矩,舒服美妙你还等着,过些日子找机会再说,就不信了,倒要看你到时候要人欲还是要伦理。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节日快乐!

51 打赌

凤行去往客栈的路上,越想越咬牙,本以为灵儿对那个郎中念念不忘,不过是因为从小依赖惯了,待他们见了面,自己往旁边一站,灵儿还瞧不出谁好谁坏吗?岂料对方竟是个人物,身形清瘦,青色衣衫纤尘不染,相貌斯文俊俏,除了面对灵儿时情绪波动,其他时候淡然若定,凤行想着他,隐隐生出些惭愧,都说他们这些天潢贵胄,骨子里带着高贵傲岸,这个人打小长在市井,怎么就没有沾染丝毫市井之气?

惭愧之余想起这些日子在灵儿身上的用心,不由有些恼怒,拨转马头疾驰出豫章城,一路往东阳郡而来。见了仲玉头一句话就是:“纪仲玉,你算准了我会失落挫败。”

仲玉含笑点头:“我算错了吗?”

凤行气呼呼照着他的残腿就踢了过去,仲玉也不躲,看他硬生生收脚,然后打个趔趄,放声笑道:“凤小王爷也有如此狼狈的时候,我可真是开心,你在女色方面也算是纵横天下了,你可是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的。”

凤行挑唇一笑,傲然说道:“皇上的那些后宫,只要我抛个眼色过去,就都酥在当场。”

仲玉一嘻:“那并不能说是你魅力所致,只能说皇上为安抚权贵广纳妃嫔,宫中怨女太多罢了。”

凤行大喇喇坐下摇摇头:“不过有一个例外,裴妃,你说当年我们在一起,她就跟小白兔似的,柔弱可爱,对你好得我看了都嫉妒,嘘寒问暖的,阴雨天你的腿一疼,她就急得抹眼泪,如今一入宫,变得女菩萨一般,目不斜视,见了我竟装作不认识……”

仲玉眼神一黯,声音有些发涩:“她可好吗?”

凤行瞧了瞧仲玉:“她呀,心机越来越深沉,依我看,意在后位。”

仲玉唬了一跳:“原先竟没看懂她。”

凤行笑道:“不是没看懂,是她变了。我气不过她的冷淡,堵住她问她为何,她哭着说过,她的父亲送她入宫邀宠,她此生既不能和仲玉一起度过,就要登顶高位,否则此生何意。”

仲玉的手一颤,茶盏摔倒地上摔得粉碎,凤行叹口气:“我知道你当初为她的一句怜悯,耿耿于怀,等我知道这些,你早已走出困顿,一直犹豫要不要告诉你,想来想去还是要说,让你知道那些年的情意不是假的,你没有料错,只是如今物是人非……”

仲玉沉默良久方抬头说道:“情意虽真,意却不坚,否则怎会轻易就信了她的话,所以才羡慕大哥和灵儿,他们之间的感情,光明磊落既真且坚,针插不进水泼不进,是以才敢放心让你去找灵儿,一早料到你会对灵儿这样的女子动心。”

一提这个,凤行的气又涌上来,偏偏仲玉的话又反驳不得,那两个人之间确实是仲玉形容的那样,转了转眸子问道:“仲玉,你那位举重若轻的大哥可会有嫉妒之心?”

仲玉摇摇头:“你就别白费力气了,大哥这个人内心沉着自信,怎会因儿女情长生了嫉妒之心?”

凤行笑道:“那我们打个赌,若我输了,我助你与裴妃幽会。”

仲玉笑道:“都过去了,但愿她安好吧,若你输了,别再扰我大哥清静就是。”

凤行看着他:“若你输了呢?”

仲玉笃定道:“不可能。”

凤行坚持道:“既是赌约,总得有赌注吧。”

仲玉挑挑眉:“你说,你心里是不是有何图谋?”

凤行贼笑道:“我呀,怕风雅这个野丫头嫁不出去,她才十二,每年都闹离家出走,母妃总担忧她将来会跟流浪汉私奔,怎奈父王对这个幼女极其宠爱,你也知道,母妃虽说有悍妇之名,却不舍得父王有一丝不快,所以……”

仲玉歪头看着他:“所以?”

凤行略有些讨好笑道:“凤雅仲玉也见过,又说喜欢她爽快活泼的性子,不如就做我的妹夫吧。”

他说凤雅,仲玉有些发愣,半天想起他说的是杏花,圆脸大眼的小姑娘,仲玉不由笑起来:“可你的妹妹,还是个那么小的小姑娘。”

凤行伸出两根手指头:“十二了,不过比你小上四岁,女大十八变,我们凤家的女子,哪个不是万里挑一的美女,凤雅自然也是。”

仲玉笃定自己不会输,就随口答应下来,凤行乐颠颠出门找工匠去了……

灵儿回来第二日睡到日上三竿,伸个懒腰起了床,心想还是家里睡得舒服,尤其是他,就睡在隔壁,心里说不出的踏实,洗漱过用了灶台上温着的早饭,拿出针线笸箩到如墨屋中缝香囊,他戴的那个有些旧了,再给他做一个。

过一会儿如墨回来,在院子里喊灵儿,灵儿笑着出来,如墨微红着脸也不看她,斟酌着说道:“灵儿,收拾一下到乔大嫂家住些日子,我们先订了亲,再过两个月过了年,二月二后就到富春去成亲。”

灵儿眨了眨眼睛:“订亲就订亲,干嘛轰我走?”

如墨看看她:“按照习俗,男女订亲后就不能见面了……”

灵儿噘了嘴:“我才不管什么习俗,我不想离开你,离开这大半年,都快想死了。”

如墨嘴角绽出一抹笑容,灵儿一看他,忙又敛了回去,劝说道:“乖灵儿,我这样做,是不想让你受任何委屈,不只心里不受委屈,场面上也不受委屈,我要风光娶你回来,让大家都知道……”

话未说完,灵儿已扑过来,搂住他脖子吻上他的唇,如墨要往后推,她偏不让,香软的舌尖去挑他的唇舌,如墨深吸一口气,要推开她,她却更紧密的纠缠,绵软的胸脯蹭着他的胸膛,蹭得他一阵阵发热,热血涌上头顶一时忘情,捧着灵儿的脸,唇舌朝她反袭过来,卷住她的轻怜□……

不觉天空飘下雪花,落在二人唇齿间,很快融化不见,只留微凉的香气袅袅纠缠,突然响起的叩门声惊醒如墨,明生在门外说道:“师父,下雪了,改日再送灵儿去乔家庄吧?”

如墨唇上有什么滑了开去,口齿不清说了声好,就又被什么堵住,明生又说了句什么,灵儿松开如墨唇舌,靠在他怀里大大喘一口气喊道:“明生哥,下雪了,关铺子回去吧,去乔家庄的事改日再说。”

明生哎一声答应着,不一会儿又折回来:“可是……”

灵儿一跺脚大喊道:“明生哥,你再啰嗦,我出去拧你耳朵。”

外面没了声息,灵儿又缠了上来,如墨撤开身子,红着脸喘着气说道:“乖灵儿,成亲前不可再如此了。”

灵儿怕他着恼,只得悻悻得暂时作罢,他的气息他的味道都让她眷恋不已,哪里肯到乔家庄去,老天似乎也助她,一连飘了几日雪花,天气不好,除了偶有急症病人,如墨也悠闲了些,只是从不在家里呆着,都去药铺教明生,灵儿好笑道,白日不在家,夜里总得回来吧。

夜里回来躲着她,默然吃过饭就说乏了,沐浴都要紧紧关上门,虽说是如墨怕自己把持不住,亵渎了灵儿,在灵儿看来,倒像是如墨怕自己沾了他便宜。

过几日眼看天色放晴雪花消融,灵儿知道如墨又要重提送她到乔家庄之事,情急之下计上心头,用早饭时就看着日头叹气,叹息着就挤下几滴泪来,伴随着眼泪大声抽泣着,如墨慌了神,一迭声问灵儿为何伤心,灵儿只是抽泣,看如墨急得额头冒了汗,才抽抽嗒嗒说道:“你总说不想让我受委屈,可我只要想到离开你,心里就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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