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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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罗成单通,再起争执

上回说到大家举杯共饮,中途被人打断,打断之人正是单雄信!

众人目光集聚在单雄信身上,后者眉头紧锁,面有难色道:“诸位,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罗成冷嗤了一声,笃悠悠地坐下,自顾自地吃起菜来,这不是废话,你都充起了老大,把表哥的话给劫了去,这会儿才说当讲不当讲,装什么样子。

罗成这么一坐下,显得尤其突兀,试想一下,方才秦琼举杯感谢,众人可都是举着杯子站起来的,这会儿就他独独坐下了,这是在下单雄信的面子啊。

单雄信见他这样,眼底更是暗了暗。

原本大好的氛围,这会儿又变得微妙起来,剑拔弩张的气氛自空气中弥漫开来。

这时,就听到一道粗嗓门大大咧咧道:“哎呀……罗小弟,你怎么把甜汤全给喝光了,剩点给哥哥。”

原是程咬金见这情形不讨好,恰巧见着罗成正拿着勺子不断往自个碗里舀甜汤,眼珠子一转就嚷出声了。

罗成咧嘴一乐,轻一挑眉道:“谁让你站着关顾着说话来着,再不喝可就没有了。”

程咬金大笑,张罗着大家道:“就是,大伙都站着做什么?坐下,都坐下,吃菜的吃菜,说话的说话,都别耽搁啊。”

众人见他那急吼吼的模样,也忘了方才的不快,笑呵呵地坐下来之后,便有人说了:“单二哥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兄弟们都听着呢。”

单雄信脸色好转,弯腰鞠了个躬道:“这话我说出来之前,先跟大伙道个歉,若真不是我们这行人干的,那么权当单雄信得罪了。”

“到底是什么事啊?”人群中有人见他这般郑重其事,不免好奇。

单雄信这才朗声道:“话说杨林四十八万两皇纲,究竟是谁劫去的,若是在座哪一位,还请站出来。”

秦琼一听这事,心想坏了!拦是拦不住他了,目光扫过一旁和罗成抢食的程咬金,只见后者也微微一顿,竖着耳朵听着呢,坐在程咬金身边的尤俊达也好不到哪去,虽然面上镇定,但眼神已然闪烁。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单雄信见没人站出来,又道:“我曾派出五路探子打进杨林的登州,十三路人马埋伏在山东境外,只等皇纲出了山东,便动手。”

“为什么不在山东界内,想必大家也是知道的,我与秦二哥亲如兄弟,情深义厚,秦二哥在山东历城县当差,我自是不会让他难做,所以打算等杨林的皇纲出了山东再劫。”单雄信扫过在座诸位,心里掂量着哪个才是劫皇纲的。

“在此之前,我也出过转牌,通告整个绿林,不许在山东界劫皇纲。”说起这个,单雄信就恼,还真有人无视他这个总瓢把子的命令,不让他们劫,偏就在山东界内劫了。

“咱们绿林众人的规矩还要不要了!”单雄信厉声道。

“我派了十三路人马,竟然让人半道给抄了去,这还不算,还给秦二哥惹麻烦,这事做的可不地道。”单雄信满脸不悦,“这事要不是咱们道上的人干的,那还好说,要真是同行干的,这事干得可不地道!我现下数三声,要是没做的,单二哥这番话别往心里去,要是做了闷着不说,事后让我查出来,莫怪我翻脸无情!”

“谁劫了皇纲!”单雄信第一声道。

程咬金瞧不得他那一副龙头老大自居的模样,刚打算一人做事一人当地站起来,被一旁坐着的尤俊达给拉着坐稳。

尤俊达心想,你这呆子,这事万不能承认,这要是承认了,单二哥指不定怎么处罚你呢,按着规矩处置,掉脑袋都是有的。

程咬金暂时被拉住,双手搁在膝盖上,紧握着拳头,强忍着。

“谁劫了皇纲!”单雄信第二声道。

秦琼脸上挣扎,这事他站在谁那处都不对。

今日,人家单贤弟虽说闹得有些大了,但人也说了,出发点也是为了自己好,他当着这份府衙的差,单贤弟也不想让自己为难,可没想到皇纲被人抄了个先,被人劫了,这劫皇纲的,他还知道——他家院子里还放着部分被当做贺礼的皇纲呢。

这,这到底算什么事啊。

秦琼也是头皮发麻。

“究竟是谁劫了皇纲!”单雄信第三声话音刚落,程咬金忍无可忍,方要站起,就听身旁一道拍桌子声,歪着脑袋抬起头看向身旁——罗小弟怎么站起身了?

罗成是忍无可忍了,本来还想捣捣浆糊,给点表哥面子,和单雄信不咸不淡地处下去算了,可这单雄信明显太把自己当根葱了。

这不,罗成拍桌子就起,厉声道:“单庄主真是好大的威风!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你的庄子呢,我们都是你的犯人了。”

单雄信一见又是这个小祖宗,心下不悦,暗道:看来你是存了心和我过不去了。

单雄信双手后附,冷声道:“罗少保,我知道此事与你无关,你也不是咱这条道上的人,皇纲不可能是你劫的,这事不需要你管。”

罗成轻笑:“我倒是不想管来着,但今日是我舅母的寿辰,不是你发财的日子,你自个没本事,没劫到皇纲,便来这里撞大运了。”

见他要出口反驳,罗成又道:“我问你,你今日是真心实意来给我舅母贺寿的,还是借着机会,来问劫皇纲之人的?”

单雄信被个小孩说得面红耳赤,赤目道:“罗成,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罗成冷哼一声,心说,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人。你这话里的意思,难道不是怨恨那抢先你一步劫了皇纲之人,这会儿你又拿身份压人了,旁人怕你,我可不怕你。

单雄信见他不说话,但那透亮透亮的小眼神里明明白白地印着几个大字,我就是瞧不上你,你能怎样。

单雄信顿时气血上涌,快要忍不住怒气了,这还是头一遭有人这么一而再,再而三挑衅他的。

秦琼头疼,这两位怎么又杠上了。

秦琼怎么说都在北平府待了几个月的,小表弟这人品自是不用说,就是这性子——直得让人担心呐,就算你这么想,也不能这么直说啊,这可不得得罪人。

不过这种人却是最该结交的,绝没什么坏心眼,弯弯肠子的,若是认准了你,真是得掏心掏肺。

眼见两人横眉冷对,以单雄信为首的响马纷纷放下盛着酒的大碗,伸手摸腰间的利刃,北平府的人也不枉多让,也都以罗成为中心,站成小半个圆。

秦琼一见这架势,当下连忙站起身,伸出双手,一边拦一个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又要打架不成?”

罗成瞪了眼单雄信,回头看表哥道:“表哥,我倒是想忍,但你看看他说的什么话,今日可是舅母高寿,他倒好,当成他自个的刑堂了,来这审问犯人呢。”

单雄信也不甘示弱道:“罗少保,咱们绿林自然有绿林的规矩,这规矩不能坏。”

罗成嗤笑地看了他一眼:“那要是劫皇纲之人真在我们这群人之中,并且站出来了,你打算怎么办?是打算在这大日子里大开杀戒?”

单雄信被他一问,倒是不好开口了,他确实没想过轻易放了那人。

“够了!”秦琼冷着一张脸,喝道,“你们若是真要打架,都来打我吧。是我不好,将你们请来,让你们两个都不痛快。”

“表哥!”

“秦二哥!”

叫完,两个人都不吭声了。

单雄信连忙道:“这事是我错了,我不问了还不成么。”

罗成一听他这么说了,也慢吞吞地服软:“表哥,是我不对,脾气太冲,今日是舅母的好日子,该高兴才对。”

秦琼见一个两个都消停了下来,心里暗自庆幸,这事总算揭过了,要不然真不好替程兄弟瞒过去。

罗成心里也偷着乐,反正这话你是不能再问了,这可是你说的。

程咬金尤俊达则暗自松了口气。

秦琼软着声音道:“既然知道是好日子,那就不说那些不痛快的事了,兄弟几个可要放开肚子吃喝啊,罗成啊,来,给单二哥敬杯酒。”

罗成刚要应下,就见一旁的张公瑾面有难色,出声道:“秦二哥,少保喝不得酒。”

张公瑾生怕单雄信介怀,又道:“单二哥别介意,咱们少保年幼,家里不让喝酒,这喝了酒啊……就会误事。”

罗成眨巴着眼睛,无比透亮地盯着张大哥,心说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被那双清澄清澄的目光盯着真是不自在啊,张公瑾硬着头皮,拉着秦二哥走到一边耳语了一会儿。

等到秦琼再回来时,将罗成碗中的酒换成了茶水,笑着对单雄信道:“单贤弟勿怪,方才张大哥与我说明了,我这位表弟确实不宜饮酒,我就让他以茶代酒,敬你吧。”

单雄信想既然秦二哥都这么说了,自己也不好计较,便点头应允。

罗成手上被塞了盛着茶水的大碗的时候,还有些莫名其妙,他怎么就不能喝酒了。

干完碗中的茶水,罗成凑到张公瑾身边问道:“张大哥,我记得我以前也喝过酒的,虽说酒量不济,但也是可以喝的,怎么就不让我喝呢。”

张公瑾似模似样,压低声音反问道:“少保不是瞧不上那单雄信么?干嘛还上赶着给他敬酒?”

罗成一想,乐了,这倒是,就算是喝酒,我也不跟你喝,随即笑眯眯道:“张大哥说得有理。”

张公瑾见少保被自个忽悠过去了,这会儿又被程咬金拉着说话去了,心下稍稍松了口气,幸好没让这位小祖宗喝酒,要不然,大公子,罗勇等人俱不在,合在座这么多位之力,还不知道能不能压住他。

且说这边贾家楼里总算是消停下来了,面上都其乐融融地劝起酒,吃起菜,唠起嗑来了,那厢济南府镇台将军唐壁府上迎来了位大人物——

作者有话要说: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感谢比你想的渣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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