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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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姜氏病亡,父子相认

此番回京述职,总算有惊无险,罗艺撩开帘子,看了眼身旁宝马上病怏怏的儿子,道:“怎么回事,不让你和宇文成都比武,你还来气了不是?”

“父王是觉得儿臣比不上他么?”

“想他宇文成都威猛罕匹,胯下赛龙五斑驹,掌中凤翅镏金镗,重约320斤,勇贯三军,说他横勇无敌亦是妥当,你想跟他比试?宇文化及老儿今日在大殿之上,显然是要你出丑,你怎么就闹不明白。”

罗成撅了撅嘴,有些不乐意:“我也不是很差的。再说了,就算我可能会输,他也不能当面杀了我,不与厉害的人比试,我怎么知道差距在哪里?有对比才能有进步嘛。”

“以后有的是机会,你如今才十四岁,不急于一时,把身体养好了再说。”罗艺懒得和臭小子多费唇舌,索性放下帘子,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这又怎么了?谁把王驾千岁气成这样?”秦蕊珠看了眼王爷不愉的脸色调侃道。

“还能是谁?除了那混小子还有谁敢这么气我。他还真想和宇文成都比试,要不是夫人你及时出手阻拦,说不定他就上场了。”罗艺气咻咻道,“也不看看他那年纪,单看那个子,就矮了他宇文成都一截,再看阅历,宇文成都大小战役不下百战,他有什么?光凭一腔热情能取胜么?”

秦蕊珠越听越不乐意了:“敢情我儿子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不值一文?”

罗艺回过神来才惊觉自己的话惹夫人不快了,赶紧好说歹说着哄人,一时半会也没时间理外头的臭小子了。

话说另一头罗成被自家老爹给刺激狠了,骑着马儿没精打采地走着走着,渐渐地落在了马车后面。恰此时,看到右手边过来两人,为首的正是刚才在殿上见到的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原本因为晋王相留,关于腰牌丢失的事件询问,所以稍稍耽搁了一会,这会儿刚到宫门处,就看到了赶着出宫的北平王一家。

罗成刚刚被人拿来作比较,心头这口气正不顺着呢,这会儿见到本人,立马拉长了脸,臭臭的,丝毫不给面子。

两匹马同时出城门,罗成愣是驱马上前,比宇文成都的马快了半个头,抢在了前头走。

“将军,他——”

宇文成都伸手制止,侧着头看向身前的人,偏此时罗成回过头来看,四目相对。

一个是浓眉如剑,目如鹰隼,冷峭如霜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一个是俊俏伶俐,似笑非笑,眉梢轻挑,挑衅味十足。

宇文成都微微一怔,率先错开眼睛,颌首之余,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罗成扬着脑袋,冷哼一声,不客气地从他身侧而过:“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喜欢手持320斤重的大铁棍遛马么,我也会。”

别人嘴里英勇无比,骁勇善战,怎么到他口中就变成闲着没事瞎溜达的感觉?宇文成都听着那孩子气十足的话,根本没往心里去,低头抿唇一笑,再抬头时,脸上的笑意没了,只是眼底多了丝戏谑:“罗少保这风寒真是好得飞快,刚才在大殿之上还沙哑着喉咙呢。”

罗成一张俊俏的面容,红白交接,有些不好看,狠狠瞪了他一眼,头仰得高高的,经过他的马匹时,还忍不住偷偷踹了他的坐骑一脚,驱马跑到前头去了。

“将军,这罗成也太嚣张了!”人一跑掉,手下的金蛇卫就看到将军坐骑上多了一个大脚印,气不打一处来。

宇文成都低头看了眼那脚印,轻笑了一声,摇摇头。这到底是不是那晚上和他交手,以一敌百,骁勇无比的少年?怎可如此幼稚,难不成踹两脚他的马,心里就舒坦了不成。

罗成追上马车,并驾齐驱。

“成儿,你方才在和谁说话?”

“没谁。”

“我可警告你,方才为父在皇上面前说你伤寒未愈,你就算演,也给我演到回了北平王府。”

不提还好,一提这个,罗成心里呕得要死,偏被人逮了个正着。

翌日,北平王府一行人收拾妥当,浩浩荡荡地回封地去了,隋文帝还委派了极为器重的二儿子杨广代为相送。

杨广的口才和他老爹有的一拼,甚至还更胜一筹,罗成听着他扬着笑脸,东一句西一句夸赞的话不要钱的倾吐,只觉得心烦,东张西望之下,就对上了一双锋芒凌厉的眼睛,毫不留情地丢了个白眼过去。

宇文成都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是被人嫌弃了,真是直接,毫不含蓄,多少年不曾有如此待遇了……一时间哭笑不得。

由于事情紧急,明明半月的路程被日赶夜赶,十日便到了冀北。

只是当罗艺心情复杂地回到冀北的时候,就看到府里拉起了白色帐幔,心下一沉。

“王爷,少保,你们可回来了,姜夫人她——”罗春深叹了口气。

罗艺颤抖着声音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昨晚上姜夫人又吐血了,没撑得过三更便去了。”

罗艺神色萧条地站在原处,目光呆滞地看着偏厅中间的那口棺材。

罗成早一步跑进了偏厅,看见跪在棺材前的人,上前两步喃喃道:“哥哥——”

姜松闻言一怔,抬起头,眼眶通红,布满了血丝,怕是姜夫人弥留之际,都没好好睡过觉,这会儿看见亲人,眼泪自然而然就掉了下来。

“哥哥,对不起,我还是没来得及把爹带回来见夫人最后一面。”

姜松哭着摇头:“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

“哥哥不哭,你还有我,我们是一家人。”

“好弟弟。”兄弟二人相拥在地上。

堂堂五尺男儿,哭得如此揪心,秦蕊珠也不免动容,转过头看了眼身侧的罗艺,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个老东西,若不是他,又怎么会有此等冤孽。

罗成轻拍着姜松的肩膀,无声地安慰着哥哥,少许,才把他从地上搀扶了起来,引见到父母跟前:“父王,母妃,这就是我跟你们提起的哥哥,罗松。”

感受到握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微微收紧,罗成抬头看到哥哥忐忑的眼神,心知他是在暗示自己擅自把他的姓氏改了,生怕此举惹来父亲不快,毕竟父王作何打算,他还不曾了解。

罗成冲他点点头,转身看向父王道:“父王,你不是要认哥哥的么?现在哥哥就站在你面前。”

罗艺一见罗松,顿时老泪纵横,伸手握住罗松的胳膊道:“松儿,松儿是你么?爹对不起你们母子啊……”

“爹爹——”罗松扑通一声双膝跪在罗艺面前。

“爹爹,娘去世了……她去世前还惦记着你,想见你最后一面,爹爹,你可曾知道我们娘俩这些年寻你寻得多苦啊,若不是这样,娘亲又怎么会如此年轻便骤然离世……”

罗艺只是哽咽,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这些年对姜家母子的愧疚一下子全涌上心头,酸楚万分。

最后还是秦蕊珠掖了掖眼角的眼泪,将罗松扶了起来,心怜道:“不走了,以后都不走了,留在北平王府,我们一定好生待你。”

罗艺也道:“松儿,给爹爹一个机会,好好待你,我欠你们娘俩的实在太多太多了。”

罗松一时百感交集,又重新跪在地上,冲棺材前叩了三下头,哭喊道:“娘,你看了么?爹爹认我了!你在九泉之下,可以安息了。”

那厢北平王府父子兄弟相认,气氛正是融洽,这头秦琼因为小树林救李渊之事受伤,阴错阳差之下深陷黑店难以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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