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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不识好歹。”良久,他才蹦出四个字,听语气,已经是极力压抑。

以为他会大发雷霆,或者直接再给自己几剑,没想到就这四个字。杜小小惊奇地都忘了要害怕。

司徒景轩却是一句话不说,表情难看的丝毫未松。

杜小小看看他,又看看自己的手,突然有种爽到的感觉,她竟然甩了少爷一巴掌,而且还是全力甩得一巴掌,她真是什么仇都报了。

等着吧,往后有他吃苦的日子

司徒景轩看见她的动作,眉头微蹙,眼内寒光毕露。

杜小小面容虽害怕,眼神却没有退让,心想反正我打都打了,你能拿我如何,横竖再被你捅几剑,多两个窟窿眼,你又不能吃了我。再说了我现在又不是你的丫鬟,你再有权势也欺压不到我了。

抱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态,杜小小更是没有犹豫地直视他的目光。

两人都不说话,没一会,屋子内的寂静全变成了压迫。

杜小小见他目光仿佛要杀了自己,忍不住又退了一步,看见他右半边脸都红肿起来,心里啧啧了一声,半点同情没有。

司徒景轩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你似乎很高兴?”

杜小小很识相地摇摇头,然后指指他的脸,又指指左边,司徒景轩沉下脸,“怎么,你还想再打我一次?”

杜小小急忙摇头,有点干笑道:“奴婢是想说杜公子的房间就在左边第二间,少爷你最好去给他看看。”

司徒景轩微愣,突然勾了唇角,似笑非笑。

杜小小有点纳闷,想一会,她总算明白过来,是自己的丫鬟奴性犯了,又自称奴婢了。

这下真是丢人。

眼见他越笑越过份,连声音都笑出,杜小小又气又赧,一步上前,一把将人推了出去,然后用力地甩了个门,整个动作干净利落。

“我说了不想见你了,你再进来小心我再给你一巴掌。”她气道,只是没一会,她整个眉都皱起,胸口好疼。

门外,司徒景轩摸了摸有点闷疼的右脸,缓缓笑了。

这一笑,看得一直在围观的杜重楼和胖胖等人,不禁都寒了起来。

杜重楼更是恨铁不成钢的低喊了两声,“没出息啊没出息,胖丫头就这么被驯服了,太没出息了。”

胖胖白了他一眼,胸有成竹道:“你少瞎担心,小小的心都在二少爷身上,三少爷这么会再稀罕她也晚了,等着吧,往后有他吃苦的日子。”

杜重楼却不这么认为,他认识老三太久了,久到非常清楚他让女人发疯着迷的本事有多大。不过,话又说回来,他竟然能忍下那巴掌,真是太出人意料了。

这人心眼小的和针一样,凡事锱铢必较,如今忍下来,怕是想好了用其他什么办法讨回吧?杜重楼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忍不住同情地望了望门里的杜小小。

而此时,里头的杜小小正痛得满脸大汗,胸口仿佛有万千虫蚁在撕咬,疼得她几乎觉得就要这样死去了。

这感觉真是太美好了

燕王府,任风遥持着一个白玉酒杯,慵懒的倚靠在座上,漫不经心的道:“这么说,你是打算选在登高之日下手?”

窗前侧立着一个头戴轻纱斗笠的青衣女子,声若清泉一般的动人,柔弱婉约:“前日我梦见父皇向我哭诉,母后也说自己死的不甘心。为人子女,我怎还坐的住,可怜我一介女子,手无重兵,又无实权,想报仇也是无门无路,选那天是因为人多混杂,我可以趁他一时不备,一刀图快,不然我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任风遥挑眉一笑,仰脖将酒倒进嘴里:“那你想四叔我怎么帮你?”

青衣女子正是段红棉,她面静如水般的道:“希望四叔可以借我几千兵马,或者四叔和我里应外和,老头子死那日,便也是四叔登记之时。”

“天真。”任风遥笑斥了一声,然后站起来,“此事我不允,你也不要轻举妄动。登高那天绝对不是最好的时候,你想死也不要自己赶着上,不然死得也太不值得了。”

“此时不动手,难道四叔是想等太子登基了,自己挟天子令诸侯,一尝摄政王的滋味么?“

“本王是有这个意思,你怎么会知道?好了,你也快回去,本该守陵的人却突然跑出来,让人看见像什么话。”

段红棉不再言语,任风遥打着呵欠去补觉。

居然和我耍起心眼来,表现自己的愚蠢的方法有很多种,她竟然选了最笨的。她作戏的本事再强,也得看是对着谁演了。不怪司徒景轩无视她,真要和这样的女子和谋,无异自寻死路。

任风遥万般遗憾的想着。司徒景轩竟然还没有出手,这小子再等什么?难道也是等登高?

***

杜府,司徒景轩冷着脸:“庸医。”

杜重楼正在提笔写药方,听到这两个字,直接讽刺的笑道:“要不是你猴急,胖丫头也不至于伤口复发,色胚。”

杜重楼慢条斯理的放下笔,然后吹干纸,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谢谢,诊金五十两。”

司徒景轩剑眉一竖,几乎要翻脸,但看了杜小小一眼,最后还是忍着气,走了出去。

杜重楼看见他走了,忍不住乐了。他竟然也能给景轩气受,这感觉真是太美好了。

九月九,登高节

九月九日,既为重阳,又称“登高节”。重阳又称“踏秋”与三月三日“踏春”皆是家族倾室而出,重阳这天所有亲人都要一起登高“避灾”,插茱萸、赏菊花,祈求平安。登高的节日气息非常浓郁,是历代文人墨客吟咏最多的几个传统节日之一。

民间有登高避邪的习俗,皇家有登高狩猎的习惯,尤其又临皇上六十大寿,公主新婚,自是三喜临门,热闹非凡。

能参加狩猎的人皆是非富则贵,官员也都要五品以上,才有机会携家眷出席。司徒景轩是新科状元,翰林编修官拜五品,自然有出席的资格,这类狩猎一般是越热闹越好,因此官员都可带家眷,或是父母兄长出席。

司徒府接到消息,下人里都炸开了锅,纷纷都在猜测司徒景轩会带谁去。最后结果不出意料,是司徒信德和柳如月陪着他前往。对于这个结果,不少下人都是猜到,毕竟三少爷和大夫人交恶不是一两年了,方香琴也不意外,一不生气,二不嫉恨,倒是大度的很,甚至在出发前好声嘱咐柳如月要照顾好两父子,不可有闪失。柳如月微笑颔首,随后三人上了去往皇宫的马车。

另头,司徒景烈已贵为驸马,这次狩猎,又是皇家宗室的重大活动,没有不去的道理,段红棉的意思就是绑都要绑着去,如今正是新婚,她若一人而往,面子上怎么挂得住。

秋天,景色慢慢褪去,虽然不若夏天昂然,却也有另一番美。

坐在马车内,柳如月探头向外望去,只见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是个好日子啊!适合于狩猎,也适合于……,她看看自上了车就在沉默的司徒景轩,再看看窗外,旌旗飘扬,皇帝的护卫队黑甲护身,威风凛凛,好招摇的队伍。

直到看见人群里那个熟悉的身影,她才慢慢变了脸色,交握于膝盖上的双手忍不住捏紧了帕子。那个与皇帝并驾齐行且正与皇帝亲热交谈的年轻人,似乎没有看见她,他此时正在笑,可是她看的出他很不开心,笑得很见外。

景烈他瘦了,形销骨立,这孩子今天穿了身青色的长袍,虽简单朴素但却总能被他穿出大气来,他很少穿红色以外的颜色,以前问过他,他也只没正经的说红色醒目,能让人一眼看见。

已有好多日没见,他虽然瘦了不少,但精神看上去似乎还不错,挺精神。看来素紫说的对,景烈还是有分寸,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低头看着自己交握的双手,柳如月心中有些不忍,但一想,竟然已经到这步了,又求得景轩帮忙,自己无论如何是不能退缩的了。

九月九,登高节(二)

轻叹口气,柳如月又将目光从自己手上调回到司徒景烈身上,段红棉在他身边微微笑着,一副娇俏可人的模样,两人偶尔耳语几句,看气氛也算和谐,就是不知是装的还是本来如此。此次秋猎有不少女眷参加,皇帝的妃嫔、官员的家眷,浩浩荡荡一大队人马好不热闹,不过女眷大多都坐在马车里,骑马而行的女子不多,零星几个,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才貌都了得的段红棉。

毕竟是自己名义上的媳妇,再不待见,看久了也顺眼了些。又看了几眼,柳如月才不舍地收回视线,缩回马车里,马车走一走停一停,想来是今日出行的马车非常多的关系。

这皇宫她有多少年没去了?好象有二十来年了。自嘲的一笑,柳如月的神情有些恍惚,她的前半生她好像已有好多年没有想起了!

“三娘可是想到什么?”司徒景轩也不看她,突然道。

“只是觉得很热闹,想多看几眼,让你看笑话了……”柳如月微微笑道。

司徒景轩侧脸看她,盯了好一会,道:“是不是看见二哥了?”

柳如月点头,垂下眼道,“他瘦了很多,都是我这个做娘的不好。”

司徒景轩笑了,有点凉薄,“只怕日后他会瘦得更厉害。”

柳如月一叹,没有继续接话,一来是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二来也是不想说太多,免得身旁的司徒信德起疑。

一时无话,三人的马车跟随着大部队来到猎场。

猎场上人声喧嚣,箭矢飞舞,任风遥正带领着一干人等意气奋发的进行着围猎比赛,秋猎不同于春猎,只是象征意义的狩猎,所以场面并不怎么激烈,而随行的女眷也可以再一边远远观望。

空旷的土地上,一帮女眷在军士的护卫下东一圈、西一圈的围坐在一起,兴致勃勃的望着猎场中左右奔驰的身影激烈的讨论着,其内容当然是在争论谁家的丈夫更为英伟些。后来有人讥笑,说这有了主的人还有什么好讨论的,要看自然要看还未娶妻的,这样一讲,几名未嫁的女子都觉得有理,视线不约而同的在绕过几百人,全部集中在了司徒景轩,顾青衣,杜重楼还有其他几名正单身的朝廷大员身上。

九月九,登高(三)

司徒景轩不必说,新晋状元,前程似锦,长得好,文才又是一流,谁看了不动心。顾青衣相比较下,也毫不失色,上届的状元,文才自然不差,长相俊郎,家底丰厚,难得还是个独子,不像司徒景轩还有要分家产的麻烦。至于杜重楼,清秀了些,与前两位比,自然逊色不少,但是架不住他是太医院首的儿子,也是个独子,不少云英未嫁的女子对他也是极为喜欢。至于其他几名单身的朝廷大员,也是青菜萝卜各有所爱,总有人喜欢那型的。

柳如月看着她们热情讨论,不免觉得好笑,回想自己的景烈若是未娶,肯定也在她们的名单之列,自己的儿子有多出色,她为娘的怎会不知道,不说气质长相,单就酿酒上的造诣,已经让很多品酒名家自愧不如了……可惜女子更多的是重视才情,或是更为表面的东西,她忍不住在心里感慨。

司徒景轩对狩猎无意,也只是站在猎场边上,静静看着。

他在等人,等一个不甘心的人来。以他对那个人的了解,他一定很快会来找他,

耐心等了一阵,一阵马蹄声朝他奔来。

“三弟怎么站在这发呆!来,上马,与二哥我比一场。”

懒洋洋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司徒景轩抬头看了看骑在马上俯视着他的司徒景烈,缓缓笑了,“也好,正无聊着,二哥来的是时候。”

见两人好象要对阵,旁边的小太监给司徒景轩牵里皮毛发黑亮的高大黑马。

猎场上,有跟着皇帝狩猎的,有跟着任风遥追着猎物向深处行去的,也有顾自顾的骑着马转悠的,而一众不干寂寞的女人也各自讨论起自家男人如何如何,在没有人注意到的角落,时机刚刚好!悄悄向某个角落递了个眼色,司徒景轩从小太监手中接过马匹,翻身上马。

“那块地方如何,人少安静,适合我们两兄弟较量较量!”司徒景烈指了指一片小树林的入口,又道,“虽说三弟腿脚不便,但想一圈两圈也不碍事,不知三弟意下如何。”

“却之不恭。”司徒景轩看了眼那小树林,随后马绳一抖,马鞭挥起,动作甚是娴熟。

马儿朝天打了个响鼻,前蹄高高抬起,在落地瞬间便飞奔出去。

九月九,登高节(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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