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_8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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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处置?”

司徒景烈为难,没想好怎么回答,却见任风遥不冷不淡道:“听闻她是景轩你的丫鬟,不知你要如何处置?”

这才是真正的他

司徒景轩面色不变,只是放下茶盏,看向任风遥,道:“不知王爷想我如何处置。”

“自是一命抵一命。”任风遥盯他道。

“有理。”司徒景轩淡笑,笑容毫无感情,突然寒光闪过,冷了厅内所有眼睛,一柄锋利长剑凭空出现,剑尖上闪着伶俐的光,尖身很软,很快变得冰冷笔直。

时隔多年,段红棉再次看见紫薇软剑,忍不住惊呼,此时凛冽杀气瞬间充斥剑身。

司徒景轩单手执剑负在身后,朝杜小小走去。

少爷要杀她?……杜小小惊骇:“少爷?”

司徒景烈脸色青白,迅速来到她身边,将她拉到身后:“这并不是她的错,三弟你怎能滥杀无辜!”

司徒景轩不答,内力凝聚,所有人都知道他要出手,司徒景烈大急,喝斥:“我不许你伤她!”

“二少爷……”杜小小害怕地看着他。

司徒景烈阻止她继续说,逼近司徒景轩,皱眉摇头:“三弟,我不信你这么狠心,你明知道此事与她无关,你怎能下的去手,真要罚,送她去面官就是了。”

“让开。”司徒景轩不为所动。

司徒景烈道:“不让,有我在,你休想伤她。”

司徒景轩笑了,笑他不自量力,只是一个拂袖,强大的力量粉碎他的自信,将他击得跌出去。

“二少爷!”杜小小吓得扑过去抱住他,哭道,“伤人的是我,是我杀的人!你不要再求了。”她望着出手的那人,恳求:“三少爷,奴婢句句实话,不是有心伤人的,如今少爷要奴婢死,奴婢无话可说,只求你手下留情,不要再伤了二少爷。”

司徒景烈吐了口中血,腰间的扇子因刚才那一震跌落出去好远。

“说完了?”司徒景轩冷冷看她。

杜小小看看他,再看着一步步正想去拿扇子的人,突然明白了什么。

这才是真正的他,强大而无情,高傲而冷血。他明知道自己是冤枉的,却仍能面无表情的置自己于死地,只因为她现在必须要死。

从来就知道自己渺小,不曾想过竟是和蝼蚁一样低贱,生死不过是别人一句话的事情。突然很恨,她恨这些人,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杀她,还有他,她曾经最喜欢的人,喜欢的自己都变得卑微的这个人,就这样轻易放弃她,连袒护疑惑都不曾有一句。

而她,到刚才竟然还是信他,信他不会这么无情。可是,二少爷这么好的人,尚且是他的兄长,他都不管不顾,何况自己。

“要是不甘心,就努力恨我。”声音依旧淡漠飘渺,如天边飘过的云。

作为女子,这辈子算是毁了

杜小小猛然回神,什么都来不及说,她听到了“喀嚓”的声音。

身体软软垂下,感觉胸骨已断成了两截。很痛,痛得无法呼吸,好象溺水窒息的感觉,连大脑都开始发白,她开始猛呼吸,想多活几口气。

司徒景烈闭目,手上的扇子几乎要被捏碎。

杜小小躺在地上,瞳孔开始放大,眼前的景象慢慢开始模糊。她努力睁大眼睛,想再看清楚些,前面是张冷漠依旧的脸。

“少……爷……”

神色没有任何改变,他两指并成一指,如锋利的剑击在她身上。

手稳而准,又快又狠,脆响声不绝于耳,肋骨应声折断,每断一处,他的脸色就难看一分,最后手指都颤了,却依旧没有停下动作。

不知疼痛,瞬间,感官全都失灵了。

“为什么?”她喃喃问他。

没有回答。

为什么?她迷茫地睁大眼睛。

为什么,她会受到这样的惩罚,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明明是无辜的……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为什么那日温柔弹琴看她的人,在明知她冤屈的时候,却要亲手伤她?

“为什么?”

她不甘心地看着他,执着地想知道答案。

肋骨全断,胸前又中了一剑,鲜血直流,惨不忍睹,连段红棉都倒吸了口冷气,阿蛮看的白了脸色,浑身颤栗都起了。

“别怕,忍着,”双眸依稀有光华闪动,司徒景烈艰难地撑起身,轻轻握住那小手,尽量控制不让声音颤抖,“我一定会救你,别怕。”

“为……什么……”双眼已经空洞,声音小的几乎要听不到。

司徒景烈默默低头,想要扶她起来,又迟迟不敢伸手去碰,只能维持着握她手的姿势,将人抱在怀里。

司徒景轩收回剑:“即刻送官严办。”

任风遥与段红棉都骇然,不好再说什么。

段红棉见识了他的手段,只庆幸自己没有真的惹上他。对一名女子,这样的手段未免太冷酷残忍,还不如一剑下去一死解脱,杜小小这样,就算保住了命,也和死了无异,她现在的模样,就算治好也是废人一个,作为女子,这辈子算是毁了。

任风遥眯了眯眼,已经没有之前那么震惊。他不得不佩服司徒景轩强大的心理素质及冷静的头脑。他要是没看错,刚才那一剑他已经避开了人体最大的要害,如果力道再控制得当,只能算是一般的剑伤,只要细心调理不出三月就能康复,顶多留道疤,难看些罢了。

而断的那几根肋骨,对于他这样行军打战的人而言更是没什么,忍一时的痛接回去就好。不过对方是名女子,捱不捱的过这痛都难说。

司徒景轩,真是够狠,不枉无情的名声。

如今他也没什么好说的,虽说这女子还没死,但再关进官府大牢,也和死了没有区别。

已经做到这份上,话又是自己说的,任风遥点头说了声“罢了”,就起身离开了。

他一走,司徒景烈急忙抱起杜小小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喊,“马车,快准备马车,去杜府!”

司徒景轩什么都没说,颤悠悠地扶着横栏独自出府。

仓促低头,一口血喷在袖内。

他平静地擦拭嘴角,茫然地看着袖口上的血渍,双眼慢慢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一切只是开始

远远撞见段红棉的软轿,司徒景轩退到路侧边垂目行礼,纱幕后段红棉的视线高高的扫过他,软轿缓缓而过。

看着缓缓过去的软轿,司徒景轩抬起头,对着正用余眼看他的段红棉浅淡的轻笑,那笑容仿佛在说,这只是一个开头。

杜府里,高高的三重屋檐上,司徒景容和杜重楼俯视着脚下儿时成长的院子和城外茫茫苍生。

“景容,这事你真的不打算和景烈说么?”

往常一直嚷着的风流鬼三字,如今他再也喊不出,那样重情惜情的人,怎会花心风流,怕都是假的。

“你要我说什么?”

司徒景容温柔的脸在阳光下照样下,显得更是柔和,以致于看不清楚表情。杜重楼恍惚间觉得自己并不了解他,但那感觉只是一瞬间,如今他更在意的是自己这屋檐下的那对人,想他们过了今天,就要劳燕分飞,不免觉得可怜。景轩在他的印象里一直是个无情难相处的人,对人如此,对自己也如此。这样的人竟还被人用心喜欢过,还真是好笑。

“算了,问你也白问,你向来是站在景轩那的。只是可怜了景烈,他这辈子算是彻底毁在景轩手里了。”他叹,心里很不是滋味。

“别胡说,三弟未必心狠至此。”司徒景容揉揉他的头发,转身而去,翩然飞下,随后泰然地立在院子里抬头看,双手负后,就这样站着,也不开口。

杜重楼的手松了握,握了又松,憋红着脸就是不敢下。这人啊,明知道自己轻功不好,还想看自己笑话。

“是你把我带上来的,你快送我下去。”他喊。

司徒景容对他笑了笑,然后转身就走,急得上面的人又叫又骂,就是不敢跳下来。

路下是长着青苔的石子路,入了秋的小路上连杂草都不生了,真是萧瑟的很。

司徒景容叹了声,目光缓慢地惆怅起来。这只是一个开头,三弟想要的是用最简单最快的方法结束它,他一贯如此,谁都知道,却都阻止不了。

如今处境,大家都是被动,三弟会走到哪一步,谁都不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大家也不知道。只是他记忆里那个傲慢清高的小弟弟,他淡笑的样子有些冷酷也有些惨淡,他一直坚信他在最冷漠一面的背后也有柔软的一面。

只是,三弟啊,你早早的摊开了牌,你是否做好了最后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会带来的伤害……

若就这么死了,他倒是省心了

司徒景烈也受伤了,养了半日,敷了点药就当处理了,他脸色苍白,难得的露出几分虚弱的样子,只是一双眼睛依旧深邃若潭,却是像极了快要凋零的花,已然不见生气。

嘴角的笑容是没有掩饰的悲伤,只是谁也无法看见。

“丫头,你可看过大漠日圆……那个景色很美,我只看过一次,一直想找人再去,现在只要你好起来,我就带你去大漠喝酒看月,然后我们踏遍名川,赏遍风月,可好?”

此刻的杜小小是如此安静美丽,可他宁愿她像过去的那样迷糊没心眼。司徒景烈伸出手,轻轻的抚过杜小小的眼睛,只觉得一片冰冷,让指尖生疼得冰冷。

“刚才我是骗你的,你知道我最喜欢骗人。如果你再不醒来,我可是连再骗你的机会都没有了。”他笑,用扇子很轻地敲她的头。

丫头,我希望你永远是那个悠闲自在,贪吃糊涂没心眼的傻丫头。

至于他,俗世苍茫,他一人走来很多年,中途稍有停步见识了别样的风景,已然是知足,如今也不过是再一个人继续走下去,何惧之有。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我晚几天再来看你。”司徒景烈对着昏迷不醒的人自问自答,替她掖好了被子,他无声无息地出去。

合上门的刹那,杜小小的眼角慢慢滑下眼泪,却是渐渐的苍凉。

***

传闻,三公主暴病不起,宫里人心惶惶,自顾不暇。又闻司徒府的二公子当庭求亲,太后见面甚是喜欢,马上嘱咐惠昌帝拟旨,指婚于二公主,意在为三公主冲喜……

司徒府里,司徒景轩看着小心翼翼大气也不敢喘的杜府下人,微微掩下眸,只道:“人醒了?但是不肯喝药?”

“是、是……”杜府的下人紧张地猛点头。

有人传言,那个叫杜小小的就是被眼前这人打伤的,这得多狠的心才能下得去手啊。别说是个若不禁风的姑娘家,就是个强壮大汉也架不住肋骨全断,胸腔又中了一剑呀……真没想到这个三公子美则美矣,心肠却这么歹毒。

软榻上的司徒景轩淡淡的笑,不喝药,若就这么死了,他倒是省心了。

可如今,你已经具备了伤我的力量,想死又岂是这么容易。

她死一次我救一次

杜府下人见他没表示,正打算行礼回去,刚拱了手,就见对面的人有了反应,急忙又将手放下。

司徒景轩细细地摸着本在腰间挂着的玉佩,好一会才道:“你回去告诉她,她一心想死谁也拦不住,但是她死不了,她死一次我救一次,如果她不想好好活着,那就只能生不如死的活着,你让她自己选。”

那到底是要她死还是要她活啊?杜府下人不明白,再想问,司徒景轩一抬眼,赶人了。他只能糊涂地回去找杜重楼:“公子,二少爷不在家,三少爷说随便她死,就是她死一次,要你救一次。”

“他还真有脸说啊,也不看看是谁造的孽。还有,你没事去找景轩干吗,嫌自己命太长啊。”杜重楼还在为上午自己被景容丢下一事生气,现在见了谁都想发火。

下人委屈地缩了缩头,“不是公子你说二少爷不在的话,就去找个能主事的人说么。”他也是无奈之下去找的三少爷,哪想到还会被骂。

“被你气死了。我说的能主事的人是景容,关景轩什么事。算了,你去找个叫胖胖的丫鬟,就说小小不肯吃东西,她应该该有办法的。”杜重楼没好气地将人轰了出去,心里窝火的想景容没回府,又是去哪了?

下人觉得更委屈了,心里嘀咕,那您直说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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