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_3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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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拒绝,直接往车上一坐,笑道,“也好,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那个地方我也好些日子没去了。”

司徒景烈亦是笑意深了几分,微侧了个身,他对杜小小道:“别傻站在这,快上车,等会日头就晃得人花眼了。”语毕,他自己一撂衣摆,两步上了车内。

杜小小有点发怔,见司徒景容也对她笑,才有点不确定问道:“大少爷,我们不回府里么?”

“上车吧,过了午后我们再回府。”司徒景容温和回道。

杜小小点了点头,垂头打量着手心遍体生寒的玉佩,心里还是不解少爷怎么会把这么贵重的东西交由她保管。

想到等会马车可能会颠簸,万一磕着玉佩,她真是有十条命也赔不起。

杜小小咬唇,顿觉得手上的东西很是烫手,可又不敢有丝毫懈怠。想了会,她从怀里掏出荷包,用里头的丝绢把玉佩包好,再一拉绳子,将荷包塞回怀里,确认万无一失了,才撂起裙爬上马车。

“都坐稳了……驾!”司徒景容一拉马绳,喝了一声。

马儿蹄步开始小跑起来,扬起一地灰蒙。

那倨傲的神态,仿佛一切都没放在…

考场里

两边两排房舍,里头是一间间用木版隔开的小单间。

单间里,一席一枕一矮桌。

考生一人一间在里头考试,每个房间外头有一页小窗,只够探头进出,观察里头的情形,考生则无法从里面出来。

单间简陋又不通气,所幸空间算大,能活动开身。司徒景轩想到要在这样的地方呆三天,就忍不住皱眉。

“司徒兄,你这间已经是最好的了,还是两单间合并的,你知足吧。”负责盯场的顾青衣在窗外头小声嘀咕了句。老实说,司徒景烈能做到这程度已属不易,要打通考场上下,不是光使了多少银子就可以的。

“顾大人,科考开始了,您不宜站在这。”一年轻考官走来提醒,说完他又看了眼里头的司徒景轩,还没开口倒先被他的容貌吓了跳,继而又被他清冷的眼神望得回神,不禁尴尬。

顾青衣低低一笑,像是见惯了这场面,他轻拍了考官的肩膀,“有劳张大人与我一起去分发卷子。”

“不敢不敢。”考官脸色微红,拱了一手,与顾青衣一起去了主考台拿卷子。

司徒景轩眉头放平,垂下眸也不再想其他,只拂起袖子为自己研磨。

片刻后,锣鼓声起,考试开始,考官分发试卷。

不久,小扇小窗里外,突然丢进了一份卷子来。

司徒景轩伸手拿过,拆开封套拿出里头的卷子,展开卷子,他快速扫了一眼,见都是易题,便不急不慢地提笔醺墨,开始答题。

李知学和顾青衣在考场里巡视,一人一排,两人望进小窗,一个个看过去。因单间门上贴着考生籍贯和书院信息,两人看一眼,若是有名的学子,便会多打量上几眼。

顾青衣路过司徒景轩的窗外,就见他挥笔洒墨从容答题,那倨傲的神态,仿佛一切都没放在眼里。其他考生都紧张万分,一下笔,字未成墨先散;惟独他,那气势活似已经将乡试解元头衔收入囊中。

这时,李知学走来,“青衣,你去那边看看。”他指指对面的那一排单间。

“是,学生这就去。”顾青衣行礼离开。

李知学从小窗里探头进去看,见司徒景轩已经在答第二份卷子,不禁吃惊,这么快?

司徒景轩,人才啊……

李知学接着往下瞅了一眼他卷子上写的东西,猛地抽了一口气。

先不说内容,光这一手的好字就够他吃惊的。本以为他貌胜女子,文字也定是娟秀无二,不想笔势雄健,满篇正楷洒脱劲练,颇有几分大家风骨。

再瞧着卷面上的内容,一篇策论,审时度势,博古论今,不偏不颇,不可不谓之精彩。

……

夫以天子之位,乘今之时,因天之助,尚惮以危为安,以乱为治,假设陛下久处乱世,将不合诸子而扶正天下乎?

……

今陛下贵为天子,富有四海,居得致之位,操可致之势,又有能致之资,行高而恩厚,知明而意美,爱民而好士,可谓谊主矣。

……

李知学还只看了半篇,就忍不住又是惊讶又是赞叹。

这么短的时间能将题答的如此滴水不漏的,此子确是个人才。

司徒景轩见他打量,索性将下半篇展开任由他看,而他自己则去答另份试题。

李知学满意点头,看得更是入迷,全然不顾其他巡考考官错愕目光。

乡试分三场,卷子六份,一般是一天作答两份,从上午考到下午,其余时间休息。当然也有人夜不间歇的连夜答题,只望能早点出考场,可往往这类考生都是后劲不足,最后无力作考,可惜了前面几科的成绩。

司徒景轩答题一半,顿觉得心累,忍不住皱眉罢笔,调养休息。不料,李知学正看到兴头上,没察觉到他异常,见没了下文,不禁脱口道:“快写啊,这治安策后面是什么?”

话一落,周旁众人都是一惊,好奇地往这看。

顾青衣也是一愣,吃惊不小。李知学后知后觉,当察觉到自己出了丑相时,一张老脸当下满是羞愧。

司徒景轩一笑,提笔继续作答。

李知学乐得咧嘴一笑,忘了刚出过丑,继续探着头津津有味的观看。

怕什么,有少爷我在!

御龙阁,京都第一茶楼。那门面气势,不是一般茶楼客栈比得了的。

杜小小望着眼前金碧辉煌的大门,不知怎地迈不开步子。

“大少爷……”她仰着脸打量了一下,忐忑道,“这地方是不是很贵啊?”

“嗯,京都最贵的酒楼。”司徒景容笑道,“这是即便有银子也未必进得来的地方。”

杜小小惊愕,语气怯懦了半分,“那个……用不用奴婢在门口等你们?”

“一起进去吧。等三弟日后入朝为了官,难免会来这些地方,你现在提前适应一下也好。”司徒景烈安排好马车,走了上来,见杜小小一副怯场的样子,他笑笑又道:“怕什么,有少爷我在,你还怕别人会吃了你不成。”

杜小小深吸一口气看他,嘟囔着道:“奴婢是为少爷好啊,免得少爷等会嫌弃奴婢丢人。”

“哈哈,我又不是三弟,能嫌你什么。”司徒景烈被逗笑,打起扇子,率先迈步入了楼内。

杜小小被笑得窘迫,不过也借由此,她心头的紧张全部散去。

司徒景容微微扬眉,景烈这性子,还真是半点没变。

“进去吧,再耽搁就真惹人笑话了。”他对杜小小说了声,也进了楼内。

杜小小点头,安分地跟在后面,紧张地绞着手,都不敢看。

入了楼里,豪华二字被发扬到极至。

白玉为杯,稀有的紫衫木为椅,几个阁间之间的帘子,都是用又大又透亮的珍珠串成,看的杜小小张着嘴,全然失态。

三人往里走,不断有路过的人跟司徒两兄弟打招呼,人面之广令人咋舌,其中好些都是官家做派的人物。

杜小小看着两名少爷应付自如的样子,心中很是意外,原来两位少爷和人打交道是这个样子啊。尤其是二少爷,完全没了往日的调侃不羁,举手投足间,都是有礼有度,拿捏极好。

杜小小看不明白,一下无法将眼前的人和记忆中老作弄她的二少爷重叠在一起。

失神一番,见两名少爷上了楼阶,她也快步跟上。

上了二楼,三人跟着带路的小二,走向最里头的一个雅间。这时,就见杜重楼正好出来张望,看到人来了,赶紧上来道,“怎么才来,我都等半天了。”

“重楼,你怎么在这?”司徒景容有些意外。

杜小小也是一吓,张大着眼睛看人。

“景烈约我来的,说有要事要谈。”杜重楼瞥了眼一旁悠闲摇扇的人。

司徒景容眼皮一跳,心下有点不好的预感。

没用的书少看,本身都学艺不精了

“进去再说吧。”司徒景烈合起扇子指了个方向。

“景容,我要了壶月上清,我们今天要喝得痛快。”杜重楼兴奋地拉起人进去,司徒景容笑笑,很顺从地任他拉着自己。

几人进得房,小二机警地将帘子放下,又到外头将门带上,隔去有心人的目光。

房内,几扇窗子都敞开着,一缕缕荷花清香飘扬入内,沁人心脾。

司徒景烈自怀中掏出一本书卷,坐在杜重楼身侧,问道:“先别顾着喝,看看这书写得什么。”

杜重楼侧头扫了一眼,不以为意道:“《识骨疗法》啊,就是讲骨头构造,金针刺骨疗伤的,没什么希奇。”

司徒景烈眼色沉了下来,执杯饮酒,似在琢磨什么。

司徒景容盯着他,皱眉道:“景烈,这书是三弟买的?”

“可不是。”司徒景烈放下杯子,神色恢复自然,“看来三弟总算急了。”

司徒景容听这话,似乎仍有隐情,略微沉吟,却是猜测不出他话的用意,道:“什么意思?”

司徒景烈展扇一笑,很是潇洒,“笨神医的方子这么多年都不见好,换我我也急了。”

话刚落,杜重楼就不乐意了。

“不见好,那是你家老三根本没按我开的分量吃,他总是喝一盅停一盅,好的了才怪。”

“哟,恼羞成怒拉,你怎么不说自己艺没到家啊。”

“啪”地一声,杜重楼神色一变,气得直撂筷子,司徒景容拉住他,急忙劝住两人。

“景烈,你刚才那话,说得没有道理。三弟的病,重楼比谁都上心,好几晚上伏案调药,不眠不休,这些事连爹都是知道的。”司徒景容加重了些语气。

司徒景烈微怔,随后颔首歉笑,“大哥教训得极是,我只是开个玩笑,并没有别的意思。”

司徒景容缓了语气,“那不说这了,你今日特意约到这,是不是有什么用意?”

“还真没什么,就是特意来听曲来着。”司徒景烈摸了摸下巴,随口应付。

杜小小从头到刚才,都听得云里雾里,因都是熟识的人,她便也没太讲究规矩,微微移了个步子来到杜重楼旁,仔细打量起那书。

她瞧了几眼,越看越是纳闷,这书也没什么特别的啊,二少爷干吗特地拿来问杜公子。

杜重楼本来还在欢喜景容帮他出声,见她在看,便又扫了眼那书,不屑说道:“什么摸骨知人,都是唬人罢了。这本书通篇大义,没点实用,不知道你家老三买来做什么。”

司徒景容也看过去,正要接话,却听见外头有下人通禀说有客来访。

司徒景容抬眼看对面的人,见他笑得不可琢磨,不禁皱起了眉。

“看来稀客到了,我去迎下。”司徒景烈从容不迫,起身时顺道将书拿走:“没用的书少看,本身都学艺不精了。”

杜重楼气恼,来不及争辩,门口再次响起叩拜声,一道挺拔俊秀的身影撩帘入内。

众人惊了一惊,这顾青衣怎么来了?

而将几人反应看在眼里的司徒景烈,唇角则缓缓带起分似有若无的笑意。

十万两!三少爷,你也太值钱了!

珠帘放下,响声清脆。

顾青衣扫了眼屋内,其他人粗粗带过,只在杜重楼那处停了片刻,眼一眨,又定定去看司徒景烈。

司徒景容在他眨眼时,不禁苦笑连连,这趟混水又多了个人进来,想再清就更难了。

“你这么快就能脱身?景轩考的怎么样?”司徒景烈问,顺手拉开了椅子,给他置了个座位。

顾青衣也不客气,二话不说坐下,“这么多人也不差我一个,寻了个名目就出来了。至于景轩……”他一笑,执起杯子,很坚定地说道:“他若不是这届状元,那定然就是有人作假。”

司徒景烈忍不住一笑,“你们倒是通着气,他自己也这么说。”

“恩?这倒真像是他说的话。”顾青衣抬抬下巴,目光是看着杜重楼的,“这位是?”

“太医院首的儿子,杜重楼。”司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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