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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看的脸色,失血的唇瓣,还有好象因隐忍什么而紧握起的拳。

杜小小不知怎地觉得心头有种怪异的感觉,感觉眼前这人竟一下没了昨日的气势。

难道生病了,攻击力大减了?

“半夜子时,你来我房里一趟,这事不准告诉别人。”司徒景轩忽然睁开眼看她,面无表情地慢慢道。

吓,半夜?

“少、少爷,你找奴婢有什么事啊?”杜小小咽了咽口水,突然觉得有些害怕。

“到时候就知道了。”伴随沙哑声音响起的是几声咳嗽。

“可……奴婢知道了。”原本想要问的话在一记冷眼下消音,杜小小闭嘴不再问,只敢在心底琢磨。

什么事非得大半夜做啊,啊……病老三该不会想对自己怎么样吧?

杜小小被自己的想法吓了跳,想想又觉得没可能,历来只有丫鬟勾引他的份,他怎么可能会对自己有那种心思。

可是子时,都过夜了啊,他到底找自己会有事啊?

今夜子时准时来

司徒景轩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却是没有理会,只是侧过头一直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还在下个不停,滴答滴答的声音像是谁在轻哼什么,让他觉得有种莫名的心安。

好象记忆中的一个雨夜,有人抚着他的额头,对他嘘寒问暖,有人轻轻拉过他的被子,对他唱着好听的歌谣。

当时伴随着清泠歌声的正是断断续续的雨滴声,像是合着拍子,勾勒出最动听的音符。

眼皮一点点地变沉,一点点地合上,四周顿时黑暗一片,耳旁只传来风声雨声歌谣声,既熟悉又亲切。

轻颦眉,懒梳妆,灯一盏书一卷。

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

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

云里孤树一人伫,雨中春树万人家。

“娘……”

细微的呢喃声,惊的还在胡思乱想的杜小小急忙回神站好,等了一会又没听到什么声音,她有些纳闷的将视线投过去,这才注意到木椅上的人竟浑身在发颤。

杜小小一惊,连忙从床上拿了毯子过来给他披上。手指在将被子盖上他肩头时被一股冰冷按住。

“是你。”司徒景轩半张开的眸子里有着清晰可见的失落,松开手,眼里已经是漠然一片,“我睡着了?”

“是,奴婢怕少爷着凉才拿了毯子来。”杜小小还沉浸在那股冰冷的触觉,听到问话也只是下意识地回道。

“恩。你下去吧,今夜子时准时来。”司徒景轩微微垂下眼,然后又拿起刚刚放在膝盖上的书。

“是,那奴婢到房外候着,少爷有吩咐再叫我。”杜小小轻声应道,然后将卧室里一扇未关紧的窗户轻轻合上,只留一点宽,好维持房内的空气流通。

关门声响起后,房内安静的只剩下一人的呼吸声,手上的书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司徒景轩微微叹气,把书放在一旁的矮凳上,缓缓站起身来到窗边。

推开窗,细雨蒙蒙,雨里带着一点点白白的雾,惹的视线看不清。

雨打落叶,风吹树摇,花叶垂首,草丛细流,少见的迷离之美。

“真是讨厌的天气。”司徒景轩看着庭院里的雨景,轻声喃道。

出神地望了一会,直至身上起了寒意,他才似不舍般关上窗,两页窗间的白光越关越细,终当合上时,窗间的小缝里竟跃然跳出一道身影。

司徒景轩脸色一变,手指一颤,忙是将雨景与那人一起关在窗外。

背靠向窗,他的眼里浮现出一点点的恨意,像不共戴天般,紧握成拳的关节处因用力而发白。

欠他的,该他的,他司徒景轩总有一天要全数讨回来。

好可怕的晚上

走廊上悄无人声,夜更是静得可怕。

杜小小蹑手蹑脚地出了下人房,直奔司徒景轩的“兰轩阁”

走道上每隔数步便挂着一盏灯笼,是用素纸包裹,所以并不透亮。

夜风乍起,树影摇曳,墙上的人影也跟着摆动的灯笼跳动起来。

以往非常熟悉的过道越走越寒,杜小小只觉得起了一身疙瘩,说不出是冷还是被这情景吓得发毛。

杜小小越想越怕,她脚下的速度不自觉地加快,当她来到司徒景轩的书房外时,门是开着的。

里头没有点灯,只是点点月光入房,视线还算光明。

司徒景轩显然是坐在那里等了好一会,看见人来了,也只是淡淡出声,“你来了。”

“少爷,这么晚,你找奴婢什么事情啊。”杜小小听到他的话,更是僵持在房门外不敢进去。

“推我出去,到了你就知道了。”

“啊……哦,奴婢知道了。”杜小小一愣,明白过来后才眯眼看清司徒景轩坐的椅子与往常的不同。好象是把特殊制造的轮椅,这椅子她见过,就摆在书房的最角落,她第一天去的时候还好奇来着。

杜小小来到轮椅后,轻轻推着椅子出去,咕隆的轮轴声发出低沉刺耳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好不清楚。

听胖胖提过,司徒老三的双腿不宜久行,只是站着或走几步还好,若是有轻微跑动跳动当下都会痛的脸色发白满头是汗,好象是在几年前中毒受伤留下的病症,老爷这几年拜访名医都不得治。

曾经意气风发的人变到足不能出户,真是可怜。

杜小小突然有些同情自己的主子,在这刻她竟然一点也不觉得他可恨了。

“少爷,我们要去哪里啊?”她好奇的问道。

椅子上的人没有回话,好象安静睡着般。

杜小小见状也就不问了,反正出院子的路就只有一条,横竖先出了兰轩阁再说。

当轮子压出院口,漠然的声音突然响起。

“向左,再往右,去祠堂。”

“啊,是。”

少爷,你总算出来了

两个人沿着长廊向左又向右地走了约半盏茶的时间,一路上司徒景轩都没有说过半句话,只是时不时会传来几声闷闷的咳嗽声。

向右走道的尽头突然出现一间装饰严肃的房子,高高的门槛,足有一个三、四岁孩童般高,轮椅根本推不进去。

“少爷,上不去了。”杜小小把椅子推到门槛前,试了几次都无法提起推过。

“不用了,就停在这,你等我出来。”司徒景轩淡淡出声,然后缓缓直起身,只是身子不住的在发抖。

“少爷,我扶你。”杜小小忍不住伸出手,说道。

“我还没残废到这个程度,在这等着。”司徒景轩甩开她,冷冷说道。

杜小小一愣,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人甩了一巴掌般难堪,只道了声“是”,也不再说,心里是不禁后悔自己的多管闲事。

摇摇欲坠的身子跨起门槛的姿势让人看了不忍心,只是刚迈过一条腿,她竟听到重重地喘息声,声音里像是夹杂着压抑的痛苦。

直到双腿都迈过去,人影扶着墙推门入屋,杜小小提着的心才放下来。

她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只是心里闷闷的,堵得有点难受

本分地站在过道上把风,她觉得今天晚上的事情发生的有些奇怪。

为什么要大半夜的来祠堂,白天难道不能去吗?

而且府里这么多丫鬟嬷嬷,他怎么就叫自己去?

难道是知道她天生力气大?

杜小小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左右张望地等待,四周一片阴森森地冷,树影摇曳发出的沙沙声加剧了她心里的恐惧。她直觉有人在看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忍不住地觉得害怕。

左顾右盼地等了好一会,还是没见人出来,杜小小心里猜测,该不会晕在里头了吧?

想敲门进去又觉得不合适,她耐下性子又等了好一会,终于听到“呀”一声,门开了。

“少爷,你总算出来了,奴婢还担心您会有什么……少爷你怎么了,你的脸色好难看啊……”

司徒景轩微微弯着腰出来,他一手扶着门,一手抓着胸前的衣服,整个身子都在发抖,好象一口气喘不过来的样子。

夜半三更,美男来访

杜小小被吓的脸色发白,连忙上去扶住他的身子,着急问道:“少爷你怎么啦?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身上的衣物有些凉,扶住的手臂更是冰得冻手。

杜小小赶忙把人扶到木椅上坐下,拿起椅子上的薄毯,围住他全身。

好在这时,他那一口气好像是终于喘了过来。

“回……去吧。”司徒景轩喘着气,轻声道。

杜小小一听也是赶忙推着他往回走,就怕再耽搁会,他身上的湿气加重,到时候若是受了风寒,她有几条命都不够赔的。

过了几乎一柱香的功夫,喘息声渐渐地平静下来。

杜小小低头看去,好象是睡着了,当下是松了口气,又提着颗心。

用了最快的速度回到兰轩阁,杜小小在松气的同时不禁犯了愁,自己该怎么把人送到床上去啊。

想了想,她咬咬牙,想把人推醒,“少爷,我们到了,你快醒醒,奴婢扶你回床上睡。”

只是推了几下,人都没有反应,就在杜小小无计可施之下,原本的月光被黑影笼罩,一条颀长的身影步入房门。

“我来吧。”

***

杜小小看见来人,不禁觉得诧异。

这夜三更的,怎么个个都不睡觉啊。

“瞧你吃的一身肉,怎么连这点力气都没有。”来者缓步走近,月光下的脸庞光白如玉,黑眉微微挑起,一双眼睛含着半点戏谑,真是说不出的风情。

“二少爷,您怎么来这了?”杜小小从怔愣中回过神,接着她闻到微微酒气,不由地怀疑问道:“您该不会是刚回来吧?”

“可不是刚回来。”司徒景烈勾起嘴角笑道,视线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还半躺在木椅上的人。

“你们刚去哪了?”

杜小小刚开口要答,突然想起司徒老三交代过不能告诉别人,不禁迟疑了一声。

司徒景烈也不在意,只是道:“行了,不难为你,我能来这,自然是什么都看见了才跟来。”然后挥挥手,“别傻站这,还不快去点灯。”

“是,奴婢这就去。”杜小小松了口气,借着走道上的一点光跑到桌子边,摸索一番找到火折子,拔掉盖子,对着轻轻一吹,点点火星子透亮出来。

黑暗的房间没一会就光亮起来。

杜小小把火折子盖好放下,转过身,这才瞧清,司徒老二竟然穿了件大红色的衣服。

记得给你主子换身衣服

衣服火红的程度比的上新嫁娘的朱红嫁衣,加之手里摇着的桃花面扇子,可真是风流相十足。再仔细一闻,空中飘散的酒气里竟还有股淡淡香气,像是姑娘家身上的胭脂味。

风流鬼肯定又跑去花楼买醉了,还真是死性不改。

杜小小在心里小小的鄙夷了司徒老二,随后来到木椅边,欲将自家主子扶起,却被人伸手拦住。

“不急,三弟这么狼狈的样子,我还没见过呢。”司徒景烈俯下半个身子,合起扇子,用扇柄将司徒景轩掉落在额前的一缕秀发勾至耳后,然后他将手心贴向他的额头。

察觉到手心传来的温度并不烫手,司徒景烈的嘴角扬起一抹笑,他的指尖慢慢的划过眼前这张冰冷的脸颊,从眉到眼,再到下巴,嘴里同时啧啧有声,“乱人心而不自知的东西,可真是名副其实的祸害。”

“什么祸害?”杜小小听不清,偏头问了句。

“没什么。”司徒景烈轻声一句,收回手直起身,他转过头又道:“小小,你说你家主子漂亮不漂亮?”

“啊?”杜小小一愣,明白过来后,不解的问道,“二少爷,漂亮不是形容女子的吗?”

“谁说的。”司徒景烈随手一甩扇子,轻挑了眉眼,道:“我就觉得三弟比你这个女子更适合这两个字。”

“奴婢又没说自己好看,二少爷你怎么欺负人。”杜小小摸了摸额头被敲的地方,瘪了瘪嘴道。

司徒景烈好笑的摇摇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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