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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慕我,有财有貌,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甚至成绩都是班里顶尖的,连老师看我的目光都带着客气和小心。没有人了解我内心的感受,我开始变的沉默,礼仪老师说我这样不好,会吓走很多人,我便会学了微笑,到最后老师都分辨不出我笑容里的真假。爸爸很满意,望着我的目光满是期待。

在我四岁的时候,爸爸和妈妈吵得都打起来了,他们关系一直很冷淡,偶尔小吵小闹已经成了家常便饭,像这样大打出手还是头一次。

我吓的躲在门缝里看,妈妈头发散乱,脸上有明显的五指印,爸爸脸色发青,脖子上也有指甲的血痕,大嚷了一句:“我要和你离婚!”狠狠地摔门而去。我问哥哥什么叫离婚,哥哥耸耸肩,“就是不住在一起了呗!”然后继续找他的朋友们去了。

爸爸果然三天两头不回家,吃饭的时候桌上总是只有我们母子三人,妈妈阴沉着脸,像是随时都要爆发的模样,我紧张的连大气都不敢喘。

没两个月,爸爸抱着一个小婴儿回来了,宣布说是我们的弟弟。妈妈冷哼一声,理也没理,踩着高跟鞋雍容华贵地上楼。哥哥也把我拽到一边,不让我去理睬。我问为什么,他也冷着脸:“你是笨蛋么,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我弟弟,那个孩子不是妈妈生的,将来是会和我们分家产的,你懂不懂啊!”

我震惊于他的深谋远虑,久久说不出话来。

爸爸回来了,家里气氛虽然没有那么诡异,却比从前更冷淡。我听佣人说,爸爸妈妈晚上不睡一起了。

小弟渐渐长大,知道叫人了,哥哥不准他叫妈妈,骑在他身上打他,幸好爸爸及时路过,否则可能会让哥哥打死。爸爸严厉地教训了哥哥,从此小弟经常会暗地里遭人陷害和毒打,我也不敢太接近他,怕给他带来麻烦,偶尔叫佣人给他送只跌打药膏。

这样重复单调的生活一直到我十岁,家里来了两位客人,是一对夫妻,姓明,爸爸曾经留洋时的好朋友。看起来关系很要好,爸爸难得的露出了爽朗的笑容。甚至还叫了小弟下楼。

我站的离他们最近,看到了男人手里抱着一个小婴儿,额头中间画了一个红点,我猜测是个女孩。

婴儿无所事事的呆在男人怀里,从那个角度正好看到我的位置,一双眼睛大大的懵懂地看着我。我反正也无聊,就和她对看,看着看着,她就笑了,口水沿着嘴角留下来,奇怪的是我这样一个有洁癖的人竟然不觉得脏,还有想帮她抹干净的冲动。

第二次明氏夫妇来的时候,爸爸特地拉我上去和他们说了一会儿话,我已经明白了爸爸的用意。和他们礼貌的交谈,他们看上去很喜欢我,邀请我去他们家玩。我想到那个有趣的小婴儿,心中一动,答应了。彼时我还不知道,我的人生已经和一个不知世事的婴儿联系起来了,这成为了我人生痛苦的。

这一次,明氏夫妻带走了小弟,我站在门边冲他笑,觉得他终于脱离了苦海,真心的为他祝福,明氏夫妻是很温和的人,一定会对他很好,比呆在我们家会幸福得多,想必爸爸也是这个意思。

很多年后,我知道我错了,他才6岁,怎么能够完全领悟大人的良苦用心。

爸爸说明氏夫妇这次回来的契机很好,将来会有更大的发展。逢年过节的时候让我带着礼物去拜访他们。我毫无疑义的照做了,每次还不忘特意准备一份自己的小礼物去逗小明秀开心。

被爸爸说中了,明氏夫妻几年后被派往法国,那是我向往已久的地方。我在网上,资料,杂志上都查找过资料,有美丽的风景,开放的思想,浪漫的风情。爸爸曾经问过我,将来要去哪里留学,我毫不犹豫的说出了法国。

我以为小明秀也会跟着他们走,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带她。她才五岁不到,哭着喊着要爸爸妈妈,整张小脸上都涕泪连连,看上去好不凄惨,我十分心疼。想着以后要多去看看她。

爸爸让我去送他们上飞机,我去了,没见到小明秀。

明阿姨苦笑着说小丫头生他们的气,自然不肯来,于牧留在家里照顾她。不来也好,明阿姨说话的语气很痛苦,我很想问他们为什么,到底没有问出口,几年后,我终于知道了真正的原因,对明秀来说却是一场更大的打击。

明阿姨拉着我的手,目光里有着哀求:“平时替我多照顾照顾她。”明叔叔什么都没说,握在我手上的力量却很大,然后拥住明阿姨,两人上了飞机。

我开始经常往明家跑,时不时带一些法国的图画给她看,说法国的风土人情给她听,小明秀喜欢听故事,每次都听的很认真。小脸上全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神情,我没发现自己的笑容渐渐扩大,大有怎么也撒不住车的意思。

那个时候我没有注意到,我是存了些私心的,遗憾的是最后到底没有成功。

每次我来的时候于牧都会坐在一边,看上去漫不经心,实际上总会斜着眼睛看过来,我哑然失笑,这样子好像我随时会抢他的宝贝一样。后来明白我们的战争种子此时就已埋下,很多事情冥冥中就已注定。

我其实很忙,家里面要陪爸爸出门应酬,学校里担任学生会主席,处理很多大大小小的琐事,学业还不能拉下。一个小时恨不能当做两个小时来用,就这么忙我还总惦记着要去看小明秀,每次看到她我的心里就不由自主的甜蜜。我察觉到自己的异样,心理面隐约有了猜测,为了不让它影响到自己,一直苦苦压抑,不敢去面对。

我二十一岁的时候将要大学毕业,爸爸开始着手帮我准备去法国的事宜。发生了一件事情延缓了我的脚步。

有一天我正准备申请留学,接到了来自法国的电话。明叔叔的声音很急,甚至带了些哭腔,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急忙去问,明叔叔却没回答我,快速交代了事情,说今年他们过年不回去了,让我一定要好好照顾明秀。他说的很郑重,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明秀伤心急了,怎么哄不行。还吵着让我带他去法国,我心中一动,正准备说话,于牧回来了,他的脸看上去很冷,看到我连招呼都不打,我心中其实早有猜测,忽然也不想理会他。

爸爸急着催我回去,我想肯定是发生什么事了,没再多留,临走的时候我问秀秀,想不想和我一起去法国,她小脑袋直点,恨不得现在就拉我走。我满口答应她,让她再等等,我怕她告诉于牧,事情会再生波折,还千叮咛万嘱咐地让她别告诉别人,她答应了。

万万没想到的是,她是个不会轻易相信别人的人,当天晚上就离家出走了。

几天后我去学校找她,让她和我一起去法国,明秀应该是心灰气冷了,又以为我哄她玩的,怎么样也不肯了。女孩倔起来十头牛也拉不回,我实在没有办法,想她短短的几天都等不了,何况是几年呢!我想到了一个她肯定会和我去的理由,刚要开口,实在是不忍心,她还这么小,怎么忍受得了这样沉重的打击。还是慢慢和她沟通吧,因此我去法国的计划搁浅了,第一次违背了爸爸的指令。

到我研究生毕业的时候我再没有理由去拖了,把一切手续都办好了,去找明秀,再一次提出让她和我一起去法国。她抿嘴蹙眉显然是在天人交战,我不知道她有什么挣扎的原因,不愿逼她,给她几天时间好好考虑。这一考虑便没了音讯。

直到我出国那天,全家人还有一群朋友来送我上飞机,我没有看到最想看到的那个人,心里急得浑身直冒虚汗。直到此刻我确定自己是爱上她了,再怎么压抑掩饰,都抵不过内心的强烈感受。

我一个劲的给她打电话,手机固话都打不通,我觉得自己都快要急疯了,连脸上万年不变的微笑也无力维持,妈妈大概是猜到了我的心思,这些年只有她看到了我的煎熬。她怕耽误我的前程推着我快上飞机,我没办法,终于乘坐上了法国的飞机。

我是一个无神论者,此刻却希望上天保佑奇迹发生,手心满是冷汗的撰着手机,直到乘务员来请我关电话。

飞机升上高空,我看着云层下已经看不清的遥远大地,心里的痛苦怎么样也抑制不住,恨不得立刻跳下去,我捂住眼睛,懂事以来第一次哭了,眼泪从指缝里无声滑过,脑海里那如花的容颜一遍遍不断穿梭,哭的,笑的,生气的,快乐的,我好像得了失忆症,脑子里不管怎么搜索,只有和她在一起的场景,好像和她在一起的时候自己才是活着的。

心里悲哀地想着:就算你不想和我走,只要说一句让我留下,我也会无怨无悔地留在你身边,只要你一句话而已……

15

15、逝去的爱情 ...

明秀做了个梦,梦里面温和儒雅的爸爸妈妈,向自己挥手告别。温柔优雅的昶哥哥说要带自己去法国。她刚想要过去握他的手。突然凭空出现一个人,狰狞的面目双手成爪,抓住自己的脖子,使劲用力,嘞的自己喘不过气。

她挣扎着从梦境中醒来,就看见于牧着急的脸,吓得两眼骇然地睁大,直往后退,梦境里那可怖的感觉那样真切,就像现实中发生的一样。

于牧也被吓的不轻,正准备叫她起床,看到她憋红着脸肯定是梦魇了,赶紧摇醒她。醒了以后却一副畏自己如毒蛇的模样,脸瞬间就沉了下来。

明秀不想看他,推开他的手自己下床。

于牧跟在他的后面,被关在卫生间外面。看着里面黑忽忽的影子,大声道:“今天有点晚了,等会儿吃完早饭我送你去学校。

黑亮的奥迪经典款汽车停在那里,引起了路人的纷纷侧目。简飞鸿拎着东西跑过去,敲敲车窗。

车窗被摇下,简飞鸿探头去看,于牧正倾身给明秀解安全带,看也不看自己一眼,她心中“咯噔”一下,昨晚不是被发现了吧。有些犹豫要不要现在把东西给明秀呢?

明秀也板着脸,分明是不高兴地样子,直接冲她伸出手要书包和校服,简飞鸿这才给她。

墨色的车窗又被摇上,隔绝了车窗外想要窥视得一切目光。车厢空间宽敞光线晦暗,只有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于牧这次什么都没有问,甚至当做不知道一样,自然而然地把校服展开,正要给她穿上,明秀止住了他的手:“我自己来。”也不顾他的感想,抢过衣服穿上。正要穿鞋,于牧已经先一步半跪在地,不容拒绝地捉住她的脚。

于牧抬起头,便看到女孩垂着长长的眼睫,侧脸如同艺术家精雕玉刻的艺术雕像,永远定格在这一刻,隽永而深刻。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出触碰,顺着额角饱满地曲线一直像下勾勒,直到如天鹅一般优美的脖颈,手碰到两排凹处,心中一痛,分明是他昨晚留下的齿痕,这一刻不是不后悔的,给她把校服领拉严实,心中默默地说:宝宝,以后不会让你这么痛了。

简飞鸿等了半晌才等到人下车,门口只剩下零零散散往里面跑的同学,她甚至看到教导主任正等在门口遥遥向这边看。她赶紧上去拉住明秀,准备百米冲刺。

冷不丁于牧叫住她:“简同学,你好像就快高考了吧,家里面对你寄予的希望很大吧,你要好好加油,我先在这里祝福你鲤鱼跃龙门梦想成真。”

简飞鸿特意数了下,这是于牧有史以来对她说过最长的一句话,话看上去是好话,但里面阴森的语气让她听的忍不住想打个寒颤。

于牧说完话再不看她,驱车而去,半路上把明秀换下来的衣服随手丢到窗外垃圾堆,红白物体呈半圆的抛物线落下,明明还是崭新的,却被人随手当做垃圾扔掉,有眼尖的人路过捡起,渍渍感叹可惜。

简飞鸿躲过了教导主任的抓包,大松一口气,她可不想在星期一的大会上给人作为反面教材点评。正弯腰拄着膝盖大口喘息,闻到空气里什么味道,清清凉凉还带点薄荷的清香,她闻道源泉来自于明秀,盯着她问道:“你身上搽什么了。”

明秀正了下校服,快速往教室走:“花露水吧,快点走吧,班主任要来了。”

放学的时候,明秀接到了于昶的电话,于昶的声音掩饰不住的担心,明秀连连应下。

于家气氛很冷,佣人都小心的低着头清理地上的碎片,不敢出声。没看到大嫂,田阿姨正坐在沙发上握着另一个年轻女人的手说话。明秀看到那女人凸起的肚子,心一下收紧。

田阿姨笑着招她过去,看起来心情不错。明秀坐在她们对面,那女人想站起来和她打招呼,忙让田阿姨制止住:“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了,要顾及肚子里的小的。”

又转向明秀介绍道:“这是胡媛,就要给你翔哥哥添小人了。”

明秀猛然睁大眼,有些不可置信,第一个就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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