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与蛇共舞(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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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朝露的质疑,本來还笑得一脸轻松的赫连不弃整个人都不好了,登时就脸色一沉,语气冷冰冰地说道:“除了酸辣粉,我就不可以做点别的兼职么?”

“呃~”朝露纳闷地摸了摸后脑勺,不可思议地瞪圆了眼睛,“你还有什么兼职啊?”

见这两人之间的对话完全不在一个频率上,君无夜笑得直抽气,而殊墨则继续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笑闹间看到赫连不弃嘴角微微抽搐似在气结,君无夜强忍笑意好心解围道:“小娘子啊,这位赫连公子的來头可是比你想象的还要大得多呢~”

“不会吧,这么厉害?”朝露很配合地做出一副惊奇的表情。

已经无语到不想解释,同时也担心这个话題继续下去会牵扯出更多令人哭笑不得的事情,赫连不弃当机立断地将话題转移到了正常的轨道上來……“总之,放任这些人不管的话,血狂之灾波及的范围会不断扩大,到时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那好,我现在就传令下去,将所有被蛇咬伤的人隔离起來。”候奕点点头,立即吩咐一旁的冷月去办理这件事情。

可朝露仍是有些不放心,犹犹豫豫地走到赫连不弃跟前,小声问道:“除了绝世高手,就沒有别的办法可以救这些人了吗?”她并沒有那种博爱的圣母心,面对凶残的敌人也绝不会手软,但是……这些士兵都是为了抵抗暴政、保卫妻儿才拿起武器出征的,或许还有更多无辜的老百姓也正被这种蛇毒所苦,如果可以,她还是想尽可能地帮上一点忙…

然而赫连不弃只是爱莫能助地摇摇头,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君无夜,你呢?”朝露抱着最后的希望把目光投向一旁的君无夜,殊墨那里她是不指望了,因为自打木匣子失踪事件之后那家伙就再沒开口说过一句话~

“这个嘛~”君无夜晃晃悠悠地走过來,食指敲了敲额头,貌似很为难的样子。

“怎么了,真的一点办法也沒有吗?”朝露皱成一张苦瓜脸,拽着君无夜的衣袖死不放手,心想这家伙对什么“血狂之灾”的了解一点儿也不比赫连不弃少,肯定多少知道一些内情吧?再说了,绝世高手这里不就有一个吗?虽然君无夜这货的节操值有待考量,可最起码武功还是不错的~~

“其实,你更应该去问赫连不弃,他才是内行。”君无夜两手一摊,指了指赫连不弃刚刚离去的方向。

朝露不爽地撇了撇嘴,尼玛这两人推脱來推脱去的到底什么意思啊,当她好敷衍的吗?再看殊墨,好家伙,人都不见了…

考虑到自凛都地界以北的山林已被斑口赤纹蛇盘踞,沿途中毒发狂的人也很多,朝露等人只好跟随瑞王派來的侍从,走进临时搭建营帐休息。

深沉的夜幕下,营地一片寂静,哨所旁边的火把被风吹得忽明忽暗,不仅难以起到照明的作用,反而平添出几分阴森诡异的气氛。

特意换了一身深色衣裳的赫连不弃身影如风地飞掠过营地上方,悄无声息地落在附近一棵大树的枝梢上,又疾行了数里路,來到一处乱石嶙峋的溪地。

“嘶嘶~嘶嘶~”

一条两指來宽的斑口赤纹蛇自草丛中探出半截身子,细密的鳞片在夜色中泛着幽幽冷光,只看外表都足以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果然……”

赫连不弃视线凝聚在那条蜿蜒爬动的毒蛇身上,复又挑唇一笑,微微俯身凑上前去,只一瞬,就捏住蛇头往下三寸处,将这条剧毒无比的斑口赤纹蛇抓了起來,“这么一看,好像更眼熟了呢~”

被人掐住要害的毒蛇只能徒劳地吐着信子,细长的身体犹如蔓藤一般缠绕在赫连不弃手臂上,赤红的鳞片与赫连不弃略有些苍白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月色凄冷,晚风萧瑟,这场景怎么看怎么妖异。

“小东西,跟我走吧~”赫连不弃微微笑着拿出一只上口收紧的布袋,将斑口赤纹蛇装了进去。

做完这些之后他也并未停留太久,身影一闪,沒入浓重的夜色之中。

……

……

翌日。

“啊啊啊啊啊………”

本该肃静的军营上空想起一阵凄厉的惨叫声,惊得正在主帐处理军务的候奕也赶忙跑了过來……刚进门就看见朝露吓得魂不守舍地坐在地上,方才的尖叫声很明显就是她发出來的……

循着朝露颤颤巍巍的视线看过去,只见营帐中央的空地上盘踞着一条红艳艳的毒蛇,此刻正昂首挺胸地支起它细长的身子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而在距离蛇不到两步之遥的对面,蹲着面无表情的殊墨,一人一蛇大眼瞪小眼地互看着,殊墨寒玉似的眸子一眨不眨,毒蛇那圆圆溜溜、形似黑豆的小眼睛也傻呆呆地睁着,谁也不曾动弹半分……

光看着殊墨和这条毒蛇之间莫名其妙的眼神交流就让人头皮发麻,一早起來就被这幅画面惊呆了朝露拍着胸脯大喘了几口粗气,声音颤抖地发问道:“殊墨…你、你沒事弄条蛇回來干嘛,差点吓死人啊知不知道?…”还跟这条蛇交流感情似的互看了这么久,但凡是个正常人都沒办法理解吧…

“蛇是我带回來的~”赫连不弃带着一丝笑意的声音从身后传來,朝露立马黑着脸看了过去。

尼玛,这些家伙一个比一个凶残,还让不让人消停了?…

还不等朝露再次开口抱怨,赫连不弃就快步走了过來,和无论任何时候都面无表情的殊墨不同,也不似君无夜那样随时随地都笑眯眯的,赫连不弃的微笑是淡得几乎看不出痕迹的,初次看去好像亲切温和,可时间久了又总会情不自禁地生出他是不是真的笑了的错觉……

“斑口赤纹蛇习性胆小,捕捉不易,我可是费了一番心思才将这小东西带回來的呢~”赫连不弃一脸平静地陈述道,若沒有极高超的轻功,就连靠近这种毒蛇身旁都很难,要知道,它们一旦受惊就会毫不犹豫地发起进攻。

然而赫连不弃刚想说不要太靠近那条蛇,就看见殊墨坚定不移地伸出手,让毒蛇顺着他的手腕爬了上去……

“?…”

见此情景,在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吸了一口凉气。

赫连不弃脸色发青,压低声音对朝露说道:“这人是不是哪里有点问題啊……”

呃~~~

朝露也很是无奈地摸了摸鼻梁,也不怪别人这么想,殊墨这家伙的行为的确很诡异~

还好殊墨也并不在意旁人的看法,直接端起毒蛇,头也不回地走出营帐,留下一群被他惊呆了的人们。

尤其是正为蛇毒所苦的候奕,愣了老半天才难以置信地开口道:“那蛇怎么不咬他?…”

朝露一扶额,关于这个问題她也很想知道,可惜面对殊墨那十天难得说一句话的闷罐子,是注定要成为未解之谜了~

“话说~~”

直到这会朝露才想起一件忽略已久的事情,当即表情严肃地转向赫连不弃,“你抓条蛇回來,该不会只是为了交给殊墨培养感情的吧?”

“……当然不是,”赫连不弃淡定摇头,紧接着说出一句更加惊悚的话,“我想拿它当人质。”

啥??

朝露冷不丁地一愣,她沒有听错吧?

“你不知道,我抓的是条雄蛇。”赫连不弃眸光一闪,这话也说得别有深意。

“所以呢?”朝露汗颜道。

刚才还淡定得让人想打他一拳的赫连不弃脸上笑意渐浓,神秘兮兮地靠近朝露耳边,低声说道:“第一,斑口赤纹蛇雌雄分布不均,每一百条雌性之中只有一条雄性,控制住雄性就能从根本上抑制其繁殖速度;第二……倘若那殊墨真能研究出什么,岂不是更好么?”

听完赫连不弃的解释,朝露这才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兀自思忖道:“原來这斑口赤纹蛇还是一夫多妻制的啊~呃,这么说來,把附近的雄蛇都抓完不就好了吗?”

“你想得太简单了~”

见朝露还是不开窍的样子,赫连不弃干脆在她脑门上敲了一记,吓得朝露像只受惊小动物一样捂着脑门蹦到老远……“你又打我…”

“都说了……”赫连不弃微微一笑,及时赶在朝露还手之前退开几步,“冲击疗法对你很适用~”

可恶,这个打了人还理直气壮的混蛋……

朝露刚要破口大骂,就看见赫连不弃一个瞬步绕到了营帐门口,微微侧过头來莞尔一笑,就事不关己地跑路出去了……

“赫连不弃,你给我站住…”

被这表面正经,实际上心眼坏透了的家伙气得七窍生烟,朝露大步流星地追了出去,沒成想刚跑出营帐就撞到一个人怀里,登时两眼冒金星,差点晕菜过去。

“哎呀呀,一大早就來投怀送抱什么的,还真是有点吃不消啊~~”

头顶传來君无夜轻佻依旧的声音,吓得朝露浑身一整,赶紧推开那双揽在她腰侧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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