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如至（1 / 1）

每一门武功招式在连贯使用的时候，都会促成外放的内气在外界形成特定的循环，这种循环被称作“势”。萧小侠所练的“松风剑法”就是以激发出松涛之势作为入门的标准。

不过，在一般战斗中，“势”是万难形成的，因为在敌方的干扰下，招式的连贯性被极大的破坏，特定的循环是无法构建出来的，以萧小侠来说，即便他能够在自己练习“松风剑法”时激发松涛，也不可能运用在实战中。

有“势”与无“势”的战斗是不可同语的，因为这种特定循环一旦形成，便会进入内外相谐，彼此带动的状态，即使该武者停止后续招式，外放的内气依然会自行输入进这个循环中，建成一个相对独立的攻防体系。

“势”如同武者多出来的手脚一般，协同着作战，这是武者梦寐以求的战斗方式，但只有完成化形才能实现这个梦想。

“形”，就像武者的另一种生命形式，为其创造了一个可以在体内连续施展武功招式的安逸环境，“形”动作频率远高于武者，达到在更短时间内建立特定循环，进而让武者出手即成“势”。

出手成“势”属于化形境界有别于之前的，最鲜明，也是最有力的作战手段。

萧小侠在双龙四霸面前，以册子为剑，出的那一剑，便是一剑成势。

虽然仅仅是由“松风剑法”激发出的松涛之势，最基础不过，但论及境界却令人骇然。然而，刚成为武者便一步化形那是不可能的，此乃绝对的认知，所以，只有去想另一种可能：天生剑体。

武道七形中绝世天罡地位超然，也异常罕见，但天生剑体更超然，也更罕见。

特别是同修剑的姬云珊，受到很大打击，无论用任何词语形容学剑天赋，在天生剑体面前都一样的苍白无力。

“你是天生剑体？”姬云珊很无力的问道，虽然心里有数，还是问出声来。

（天生剑体什么鬼？）萧小侠不懂，不过瞧见双龙四霸见了鬼的模样，他猜测八成是跟“天生剑体”有关，又怎么会否认。

“对啊，怎么了。”萧小侠轻描淡写，仿佛根本不将对双龙四霸造成的心理阴影当回事。

“没怎么，你厉害，”芈九儿抢先道：“小学弟，落枫念要是跟你约了见面时间告诉我好不好？”

萧小侠这才发现低估了其中一位的承受能力，估计这位对落枫念是真爱，因而他如实道：“没有。”

芈九儿有点不信，但姬云珊不声不响的走了，她也只好跟着走了。

高高在上的来，垂头丧气的走，萧小侠不想再撒盐，可不得不一本正经的轻喊：“天生剑体的事不足为外人道啊！”

“你放心，这个我们懂！”姜水笙甩下了重重的一句。

萧小侠生怕再因误会遇到麻烦，所以便试图让双龙四霸把她们的误会搁在心里，而双龙四霸固然盛气凌人，但该守的规矩她们从不触犯，她们逼萧小侠暴露了先天剑体，这个秘密她们就得守着。

姬云珊还是不声不响的走着，但遭受打击的心气却飞速恢复着，不声不响中，她已然生出尽力追逐的情绪，天生剑体又如何呢？

这就是双龙四霸，她们霸的很阳光，很明朗，遇到天生剑体她们没生出一丝的扼杀之念，哪怕她们如今无论怎样光彩夺目，将来都无法直视天生剑体耀眼的光芒，而换做某些人就未必甘心了。

但是，萧小侠可不认为自己是天生剑体，趁着四周无人，他赶紧闪人，双龙四霸因落枫念而来，指不定谁又会因为双龙四霸找上自己。

左躲右闪的走了一段偏僻路，又加紧脚步绕回人多的地方，不过，萧小侠没再有练功的心思，使劲回想着那萦绕心头的一剑，并尝试着跟松松沟通，但松松没有任何反应，似乎睡的很沉，回到宿舍，萧小侠依旧没能将它唤醒，所幸松松的呼吸十分均匀，好像只是太累了而已。

因此，萧小侠更加觉得那股莫名的力量来自松松，但只能等它醒来再说了。又看了一眼落枫念给的册子，萧小侠怀疑是不是这里面也有什么玄虚，融神级的手段自然奇谲，可是，萧小侠看了半天不但没有任何发现，还生了一肚子气。

那本册子是白色封面，而萧小侠突然想起，双龙学院的教科书都是按颜色划分的，白色正是最低级的，他心念一动，赶紧在宿舍电脑上扫入了一段册子里的内容，果不其然，出自《初级剑术指南》，竟然是烂大街的东西。

（我靠！好你个落枫念！）

无力吐槽的萧小侠继续搜着，关键词：天生剑体。

看到百科里的描述，可以完全确定自己不是了，然后，他一拉到底，去看【相关搜索】里给出信息。

其中有一条：天生剑体一剑成势。

萧小侠心觉这该是自己想要的，因为他就只出了一剑。

然而，搜索给出的结果中大部分竟是网文所写到的内容……又找了好一会，才看到了一篇短小精炼的文章，太长的他可没那个耐心。

就这样，边看边搜边排除，萧小侠终于找到了一个新词：如至。解释为，如同达到，却未到。

拿“凝旋化形”举例，仍处于凝旋期的武者，有可能暂时进入化形境界，但无法稳定，即为如至的现象，而对于触发条件尚无明确认知。《侠武实录》中记载了几位武者如至的案例，似乎都同骤变的心境有关，有研究者怀疑，这就是由“意“引发的质变，很接近萧小侠当时的情况。

不过还有一条不符，因为有名确的证据表明，如至需要强大的气值支持，经历过这种状态的武者事后都有被抽空的感觉，而且，从未出现过跨越一个境界以上的例子，但是，萧小侠刚刚踏进聚气的最初期，却无视了成旋，凝旋，直至化形，进而完成一剑成势。

他明显不够跨越三个境界的气值，所以一定有外界力量的注入，对灵宠有一点了解的萧小侠当然会想到松松，他更加认为松松的沉睡不醒就跟消耗过度有关。

至于其他疑问，只有跟松松对话后再去琢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