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师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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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刚微微亮,慕容冰暂居的木屋门就被敲响,慕容冰自浅眠中惊醒,屋外传来夜笙箫的声音,“夏兄,教主有请。”慕容冰自床上翻身坐起,安暖早已起来,此刻见慕容冰已经起来,走到门边打开了房门,门外夜笙箫依然是银白面具,只是换了一身浅绿长袍。

慕容冰拱拱手,然后说道:“稍等片刻。”夜笙箫站在门口看了看慕容冰微带着一些憔悴的脸,然后转身背对着门,淡声说道:“请便。”慕容冰转身就进了房间一角的屏风之后,不过片刻,又转了出来,发丝上还带着微微水汽,裙衫换成了有些柔和的暖黄色,看起来似乎比之前有精神了一些。

慕容冰走到门口与夜笙箫一番寒暄之后,三人就往小径走去,夜笙箫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说道:“昨日我们并没有到过这一片,只因这里是教主居所,不得允许,教中人等一概不得入内。”慕容冰点了点头,表示已经知道。

越往前走,小径越有些荆棘,一眼就能看出,这条小径后面确实少人行走,因而致使小径上杂草丛生,两边的灌木更是肆无忌惮的伸出枝叶挡在小径上,又走了一段路之后,三人就看见了前方不远处的嘎吱正含笑立于小径旁,身后是一片树林。

等到三人走近,夜笙箫拱手行礼,“人已经带到了。”慕容冰眼眸闪动,看着嘎吱与夜笙箫,刚刚夜笙箫没有用任何称呼,难道嘎吱不是灭天教的人?嘎吱只是对着夜笙箫笑了笑,说道:“此后事宜有我就行了,夜堂主自便。”夜笙箫低着头,行了一礼之后低头匆匆离开了。

嘎吱对慕容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之后,迈步往前走去,慕容冰只是沉默的一路跟随,走进树林之后,小径似乎突然清晰了许多,甚至比之前的小径宽了许多,但也许是因为周围的树木有些高大,整条小径都有些光线不足,清晨的露珠有些多,所以走了一段之后,慕容冰就觉得脚踝处有些湿气,裙摆处更是有些露水晕染的痕迹,又往前走了一段,慕容冰只觉眼前突然亮了许多,原来竟已经走出了树林,出现在几人面前的是一片湖,清澈的湖水之中,摇曳着碧绿的水草,湖面上飘洒着一些雾气,慕容冰被澄澈的湖水吸引,不由停下了脚步。

嘎吱似乎没有感觉到慕容冰的停顿,依然沿着湖边的小径往前走,紧跟着慕容冰的安暖连忙推了一下慕容冰,慕容冰回过神来继续往前走去,三人绕了大半个湖之后,终于看见一座伴水而建的木屋,木屋的构造十分简单,木屋的门口正对着一路行来的三人,看不见窗,门却十分大方的敞开着,远远的看去,房间里似有些空荡,有些微光,木屋有一半应是建于水上,水中有许多木桩支撑,三人刚走到木屋外,慕容冰就听见里面有细微的说话声,不等她细想,嘎吱已经先一步进了房间,慕容冰见状也跟着进去了。

嘎吱进房间之后就径直向前走去,慕容冰则警觉的站在门口打量整个房间,房间确实有些空,靠着门口不远是一张卧榻,此刻卧榻之上有两名老者此时正相对而坐在下棋,一名只能看见背面,背影有些清瘦,穿着一件灰扑扑的布衣,另一名正对着门口,须发皆白,身形消瘦,脸上彷佛只有一层皮覆在上面般,执棋的手骨节分明十分吓人,青色锦袍穿在他身上有些空荡荡的。

卧榻边上站着一名稍显年轻的老者,眼角处有些细微的皱纹,发丝里面零星夹杂着些许白发,虽然人也有几分清瘦,却比卧榻上的两名老者看着强健许多,老者身后不远处是一张有些简陋的木床,木床上倒是铺着看起来十分暖和厚实的锦被,卧榻与木床之间有一扇木窗,此刻正半开着,窗外是一片湖光水色。

慕容冰此时还在思量房中三名老者的身份,嘎吱已经走到站立的老者面前轻声说道:“师傅,人来了。”嘎吱的话音刚落,房中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门口,而正对着门口的老者手中的白色棋子发出一声脆响掉落在棋盘上,将棋盘上的几颗棋子一下打散了,棋局一下乱了。

背对着门口的老者转头,慕容冰与安暖的表情变得有些惊讶,安暖立刻快步走了过去,带着惊喜的语调说道:“爷爷,你怎么也在这里。”之前背对着门口的老者正是慕容冰的师傅夏天阳,几月不见,身形似乎消瘦许多了,本来有些白的头发,现在看着更加白了。

慕容冰顿了一下,也迈步上前,行了一礼道:“师傅。”老者眼中有些湿润,然后才带着笑意点点头,等到慕容冰起身,老者才眨了眨眼隐去眼中湿意说道:“来,见过你的师叔和师兄。”说着,指了指站立的老者,说道:“你师叔奕无心。”又用手指了指嘎吱,说道:“那是你师兄。”

慕容冰似乎一下有些发愣,安暖先一步跳了起来,说道:“爷爷,你说什么?”满眼的不可置信,其实这实在不能怪安暖,慕容冰的师傅夏天阳正是誉满江湖尽人皆知的神医,而刚才夏天阳所说的奕无心却是江湖人人都又恨又怕的毒仙,这样两个人,怎么能是师兄弟呢?

夏天阳拍了拍安暖的头,语带宠溺的对着奕无心与嘎吱说道:“我孙女,夏安暖,我就这么一个孙女,所以平时放纵了一些。”奕无心笑笑说道:“不碍事。”经过安暖的打岔,慕容冰已经醒过神来,对着奕无心十分郑重的行礼道:“师叔。”转身又对着嘎吱说道:“你居然是我师兄。”语气中带着一些感叹。

嘎吱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抱歉,之前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只是···”慕容冰摇了摇头,表示并不介意,其实她心底也十分明白,就算嘎吱告诉她,她也不会相信他说的,反而会对他的突然示好保持戒心,所以此刻不用嘎吱说,她也是懂的,只怪最开始出现的时候,两人的立场有些尴尬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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