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一剑东来 动静之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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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风飘逸,奇术雄浑,眼前卓一斌与谭克京的风水斗法,恰如这风水三宗内部,这风门与山门的斗法,秘术各异气魄皆是两种不同的阵法氛围。

贵为风水三宗风门大派的乘风门,其传承千年的风水秘法确实很有特点。

整个乘风门的秘法根基显得很古朴传统,就仿佛是千前之前的风水师在沙盘上,按部就班摆设的各种风水局,一招一式皆是最正统的传承,期间风水阵法局势,如同沙盘一般随手移转变化。

山门牛头山的秘法,则以岿然不动、立身灵枢为根本,看不出太多的特异之处,它就是求秘法底蕴,务求功力扎实中规中矩,以不变应万变,这样的手段看似简单没什么花样,但是真到了高深境界,比然有移山之力。

一动一静,一攻一守,不愧为当世三宗最为难得的风水俊杰。

卓一斌的秘法修为略逊谭克京半筹,其依山化物的境界还不到,想来是掌握山门核心秘术,时间不算太久,灵枢转化之境还不擅长,谈绵绵若存尚且勉强,但卓一斌乃是牛头山的嫡传弟子,如同他手中拿着的那传承法器一般,有一股子牛脾气,就是站定了不动也不开口。

卓一斌在测试自己秘术根基的底线在哪里,他并非不知道变通之人,而是杜衡这个量,演法至此,连离渊在那么远的地方都看清楚了,高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马上就要分出,卓一斌心间的底线一旦测出的话,自然会发动凌厉的反击,那场面才是离渊想要看到的。

在离渊的印象中,山门的攻击手法似乎略微单一,却是秘术攻击力极其的惊人,如同开山撼地一般,不开则已,攻击之后就如同疾风暴雨一般,深陷其中不得解脱。

风水斗法进行到如此的地步,谭克京面上的脸面也不好看,他的攻击手段自然不只是这些,可是如今卓一斌本着一条筋的手段,只守不攻,谭克京也不好再继续变换攻击,就算是那般赢了,台下观战的风水江湖人物,恐怕也是会认为谭克京本人胜之不武,没有多少人对谭克京服气。

况且,卓一斌明显有着后手,只是要等到最后才会施展,这也是让谭克京投鼠忌器,不敢放心为之的原因,毕竟谭克京也对那传承法器心中没底,倘若真要在其进攻的时候,忽然来个绝地反击,那么谭克京可是不保证自己,能够在那一刹那杀机突显的时候,随机应变起来。

此时此刻,谭克京见卓一斌不主动攻击自己,他本人脸上倒不太好看,也不好主动撤法,仍然手腕翻转,挥舞软剑变化各种擒龙之局、移转地气之法,同时开口道:“卓师弟,我如此变化繁复的手段,你以一招破之。果然非同凡响,师兄佩服!”

卓一斌嘴角一笑,这时候居然也说话了:“谭长老,乘风门秘法的垣局变化千变万化,你想必早已完全掌握,今日一战不妨都使出来,师弟我接得下来,我倒想见识真正的风门秘术威能。”难怪卓一斌到现在还硬挺着呢。原来存了这种心思。

谭克京脸色露出了苦笑之色,他想收手反倒不好收手了,那就这么继续耗下去吧,就像两个人跑步一样。他虽然能跑得更快但还是与卓一斌并肩相持,直到把这小子累趴下为止,自己恐怕也得累够呛,除非谭克京真的动用自己的杀招,到那个时候,恐怕灵术大比自己很难占什么优势了。

手中软剑挥舞,成局聚砜变换不停。至少已经布下七、八种无形的风水局了,谭克京叹息一声开口道:“卓师弟改日你倘若想看风门秘术的话,我定然会奉陪到底,只是今日的话,我就算是想跟你切磋良久,也只怕后边的道友们不同意,你虽然能化解如此乘风变换风水阵法,但是自己想一想,此等秘法与你所修,也并非真的风门秘术吗?”

嗯,他话里有话呀?谭克京施法非常潇洒写意,如挥洒行云一般变化自如,同为乘风门弟子,想来众多风门弟子所习之法应该与他类似,秘术同根同源,只是表现形式不同罢了,那么卓一斌的秘法施展开来,还真是不尽相同。

卓一斌眼下心中另有打算,此刻仍手持牛角在那里移转灵枢斗法破局,支撑的很有些辛苦。

离渊身在百米外的阁楼上,充其量只是个旁观看热闹的,在他期望中场面本是越热闹越好,还能多学点门道,可是现在不禁在心中给卓一斌打起气来,这小子既然坚持不退,那就希望他挺得越久越好,人都是有点同情弱者,而且在先前的几场比赛的时候,卓一斌给他留的印像很不错。

就在此时,却是见到卓一斌实在扛不住了,身上终于有了动作,离渊神识中忽有奇异的感应,不禁抬头紧紧的盯着场中的打斗的两人,因为这时忽然在离渊的神识感应中,传来了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似是海浪的波涛却更显轻柔,又似是综涂的泉流却更显婉转轻扬,如韵如歌,浑厚无匹。

似乎那陶笛的声音一般,只不过略比于陶笛,显得更加的厚重久远,莫非这就是牛角吹出的。

此刻那卓一斌终于出手了,卓一斌怎么吹响的那牛角,就是另外的一种事情了,那声音听着给人一种眩晕感,想来那谭克京本人的影响应该更加的大了,卓一斌的修为虽然与谭克京差了一线,但他的修为也是相当不俗,肯定有移转灵枢之境,神识境界想必侵袭已久,因为离渊一直没有发现这卓一斌怎么发出的响声。

就算视线被阻挡,也说明没有让他查觉,离渊细细的盯着卓一斌,只发现他的手指在那传承牛角上边,若有其事的用手指敲着,那手指的起伏暗合着陶笛声音的音律,想来那敲击就是音律了,而那发声音的则是不断运转的地气。

但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卓一斌时破时立随意移转,神识运用显得精微无比。

卓一斌此刻站在阵台,宛如云海翻滚中的一块卧牛石。

此刻,卓一斌方有了动作,谭克京的反应也不慢,陶笛之声刚起,谭克京就毫无征兆的动手了金丝软剑剑身一动,整个人手持长剑一跃,软剑如同如蛇一般曲折,扎眼之间从阵台的另一边直接长途奔袭至卓一斌的身前,突然发难的力道和手段如此诡异刁钻!

原本还孤立平稳的地气,因为二人的互相攻击,瞬间出现了大的变动,地气方才还如湖面一般平静,此刻湖面突然卷起了一剑浪,浪花凌乱的击在船头上化成一片乱琼碎玉,台下的风水江湖高手都能够感受到阵台上边的动静,在那一刹那,修为弱的风水人士几乎不能呼吸站立不稳。事实上并不是真的湖水,只是一种神识感应到的幻像,但感觉却如同真实一般,就似被湖水突然吞没。

谭克京原本施展风水困龙局大阵的时候,就在暗地里积蓄准备致命一击,

如今卓一斌身形一动,秘法守势一破,谭克京畜势已久,出手就是孤注一掷,金丝剑光中银光点点,似有无数凝炼的银蛇迎面抽来,卓一斌的身形顿时淹没在那银蛇狂舞之中,他这一瞬间看不清谭克京所在。

神识运转,汇聚地气为剑光,剑影浮动之中,地气澎湃如惊涛骇浪,谭克京已经拼命了,卓一斌的牛角的攻击能力匮乏,与那金丝软剑本来就差上少许,这么小的空间很难与他游走相斗,只得正面硬挺,这是他最吃亏的斗法方式,功力毕竟不如啊。

若不是传承法器的功用,卓一斌此刻恐怕已经被他逼下了阵台。

“卓师弟,不要再做无谓挣扎了,就算你法器功用再强,现在已经没有机会了!不如就此下去,也避免我等伤了和气。”激斗中的谭克京闲暇之余,见卓一斌坚持不退,却缓缓开口敲打着他本人的心气。

不过卓一斌却晓得,谭克京这如此犀利的攻击,全凭一股狠劲支撑,势必不能够保持良久,只要这口劲一松,给卓一斌得以喘息的时间,就能想办法拿下他,毕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传承法器的威能,卓一斌最怕的就是在这段时间顶不住他发疯似的攻击。

人在这种危难时候,要么就是破罐子破摔豁出去了,要么就是一松劲坚持不住,谭克京已经孤注一掷的身形围了上来?不过卓一斌的打算毕竟太乐观了,谭克京似乎早有打算。

忽然,谭克京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啸,紧接着卓一斌就觉得整个四周的温度,突然沉到了极点,地气四面翻涌,万万没想到,谭克京兵行险招,软剑绷的笔直,一剑东来,没有任何技巧的劈下。

看他的手法显然经过刻意的练习,这一招看似简单能使出来不容易,软剑最难做的就是直劈,神识精微之处的配合一丝不差,也许人在这种关头激发出的潜力连自己平时都难以想像。

卓一斌就觉得神识中传来一阵刺耳般的嗡鸣,身形大震,双手不由自主的举起牛角与那软剑硬碰硬,同时人向后飞退,阵台的空间本来就小,谭克京不知原本打算要将卓一斌逼下台,还是要重伤于他,总之卓一斌所站的位置就在那阵台边缘的方位,几无可退之处。

“咣”的一声,法器相撞,带起一声牛角巨响。

卓一斌没有悬念的被一剑劈退,碰的一声被击飞跌到阵台,索性卓一斌借力转向,没有跌下阵台,不过情况也算不得太好,嘴角眼角皆已是鲜血直流,面目颇为狰狞,上身的衣衫更是被无形的剑气带的不成样子,身上数道剑伤,斑驳淋漓,血流如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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