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 千山只在足下,妙处恰若眼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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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第一百七十九 千山只在足下,妙处恰若眼前

月上柳梢头

离渊与丰虚道长的谈话持续了很长的时间,圆月也从半空升至了头顶,天黑夜里抬头,只见斜上方的天际,有一轮极淡的白氲,带着朦胧的毛边。月光偶尔进入不远处的云层,透过那皑皑的云层照不见近处的景物,放眼望去,只能看清不远处的山脊与地平线的隐约轮廓,看来丰虚道长所处的道观大殿,是依附着一处小山建立的。

此刻空旷的山野之中,却是显得并不安静,因为有风的缘故,这风穿过层层的树林绿地,吹到近前不大也不小,恰恰能吹起衣角贴着肉钻进衣服里,在这乍暖还寒的日子,让人感到一阵阵发凉。

“其实有些事情我现在也是很怀疑的,这些年来我总觉得那高千秋认识伊思昭的父亲,当初我送伊思昭到高家族园的时候,并没有向高千秋说明此女的来历,只是将伊思昭的名字告知了他,但是那时候高千秋倒像是知道了什么的样子,眼睛发亮点头应承了下来,现在想想八成高千秋认识那名位高显赫的男子,再加上伊丘璃本身就是风水秘法师,这其中的关联一定不小,只是那时候年轻经验少疏忽罢了。”丰虚道长背着手道。

“这样也是有可能的,如果道长猜的对的话,那伊思昭进入风水神殿,应该是那男子授权的了,怨不得当初伊思昭会说要找寻她父亲的情况,只是不知道她现在找到了没有?”离渊细细的一想,就将此事情的前因后果琢磨的七七八八了。

“伊思昭还是太年轻了,当现在那风水神殿之中的阁主,除了自己站出来承认外,想必没人会知道是谁的,更别说在最上边的几位宗师领袖了,高千秋作为”黄“阁的阁主也是在他退出风水神殿之后,才传出来的消息,再加上风水神殿分布在全国,各位阁主除了正常的神殿事务外,很少往来,再说了当阁主出现空缺的时候,会有其他的人从其他地方补上,总之断断续续的人很难摸清。”丰虚道长摇了摇头道。

“道长也不必太费心思,伊思昭的事情我已经铭记在心了,倘若有机会的话,定然是会帮忙的,对了上次在那高羽的娱乐城,除了高羽之外,我还见到了三名身穿紫色大袍的神殿阁主,分别叫做时无道,杜应轩,以及天风的人,没有一个能够看出他们的来历。”说完这些话,离渊又花费了不少的功夫将那三人的特征,风水秘术的情况一一告知,这几人中,唯有那时无道,离渊的风水神识感应不到。

却见那丰虚道长笑道:“呵呵,风水江湖这么大,你才转了几个地方,又能够接触到多少的风水人物,顶多也只不过是十之一二罢了,你有的是时间,风水门派一脉相承,你能够看出这几人的师承来历,恐怕还需要在中国的大地上,多行走一番,而且,并不是每一个风水神殿的人都是人格习性差的人,风水神殿之所以吸引这么多人的驻足,只不过是神殿传承中---经阁累积下来的各派风水秘术,这些秘术都是神殿通过各种手段收集过来的,其中不乏一些早已失去传承的秘术,他们是代表神殿来观礼的,想来不敢在这么大的场合惹下什么事端,不过这些事情,你要多少小心一些,就怕他们使阴的。“

“这个道理我自然是懂的,有生之年,若能无牵无挂的行游山河,真的令人很神往。”离渊面对着远处的天空望去,远不见的天边,似乎隐藏着一座由一座高不见天的高山等待着离渊去攀登。

听到此言,丰虚道长抚须笑了:“千山在足下,妙处在眼前,万千风景既因人又非因人,如真如常便是神念,怀抱天下即是神游,何处不得妙趣相偕呢?”

千山只在足下,妙处恰如眼前,离渊听到丰虚道长的话语,常常一笑,恐怕也只有踏千山万水,才能说出这般的话语,江湖从来不少江湖秘法风水师的身影,只不过在俗世中他们不想显露这般秘法神迹,江湖从来不缺少奇迹,缺少的只是那颗追逐命运的心,天心至仁,正道不孤。

“离渊,能说的我就说到这里,伊思昭算是我最疼爱的孩子了,你只要坚持你心中所想就行了,我今天给你说这个故事,也只是想让你不要心中憎恨于她,她有着自身的额难处,如果她不能跟你在一起,那或许是她命该如此,如他母亲伊丘璃一般,得不到人的真爱。”丰虚道长眼望着圆月慢慢的道。

还未轮到那离渊说话,那边丰虚道长已经下了逐客令,“天色已经不早了,这大殿的厢房,方才你已经看过了,我就不领你过去了,这几日我想你已经难得睡个安稳觉了,自可过去睡一番,有我在此,谅他妖魔鬼神宵小之辈不敢惊扰,明日我找你还有正经事情,到时候你要养好自身的形神,莫要如今日这般秘法疲倦不堪。”

丰虚道长不愧慧眼如炬,一眼就看出了离渊面上的委顿之色,今晚丰虚道长并没有讲什么秘法的大道理,也没用风水秘术的点化,一方面是为了点化离渊,另一方面今日的离渊气血虚妄体力不支,一身秘法修为倒像是支付了一半左右,方才离渊在那河堤上,随手叠的纸鹤,如同那伴月霞虹一般,耗尽了一半的风水秘法,今日确实不适合探讨秘法修为,原本离渊还计划将白杨镇的宝塔镇妖局,向丰虚道长请教,不过如今的这种形势,恐怕还要再推迟一半的时间。

不过今夜,离渊也并非无任何的收获,为何要说这句话,还是因为冷谦当初交待的炼境心法时提到的一句话:历世间大喜大悲、惊心动魄之事,莫自伤形骸、莫如死灰槁木、莫激忿癫狂,神魂不欲疯魔必有所寄,所寄莫失,离渊在忘情之处,随手叠的那只纸鹤,竟如霞虹般爆发如此大的威能,如果离渊能掌控之极的话,当初对付那杜应轩,真如握拳击掌般随意,翻手之间可以将那杜应轩击败。

与此同时,他把杜应轩的秘法修为,也洞彻得淋漓尽致,对方的一切变化,甚至秘术的施展,都在离渊的掌握之中,万事万物,都已经逃脱不了他的耳目。此刻的他近乎有中极度的自信,他知道,自己的敌人不是杜应轩,杜应轩已经没有资格做他的敌人,不过是他进阶秘法境界的一枚棋子。

现在回头想,在“大喜大悲、惊心动魄”之后,平常一言一行中的宁静,才是真含义,便是庄子所说的“撄宁”。离渊曾欲寻而未得,今夜练剑差点伤着自己,这才醒悟过来,明白是明白了,他真能做到吗?但他至少有一个收获,站在那里仔细回味刚才差点受伤的一幕,他无意中想做一件自己还做不到的事情,手段却没有问题。化神识为神念,进入第二重神识之境的门径已经窥见,只是功力相差太远,境界自然达不到。以神识凝炼剑意灵性化为实形之感。

想到这里,离渊摇了摇头似是苦笑,也转身离开那小亭。他仿佛仍然站在一个巅峰上,却朦胧看见了另一座更高的山,这就是追求秘法的过程,自从津门到此南京,确实如丰虚道长所言,很少睡一个安稳踏实的觉了,这样睡一夜,应该是个不错的体验,暂时把那无尽的担忧放在一旁吧。

一夜无眠,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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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睡得很沉,离渊少有的这般沉迷的睡着。

第二天的时候,迷迷糊糊中,离渊好像听到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争吵之声,一个年轻的少女好像正在跟那一个老年人不知道在争吵些什么,声音显得很乱很复杂,在这期间显得很是混乱,一会是拳打脚踢的声音,进而则是一片乱七八糟的东西被砸坏的声音,有玻璃制品也有陶瓷制品,很纷乱杂七杂八的东西破碎着,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离渊还以为在梦中一般,因为那争吵的声音时断时续的,而且听起来若远若近的,那女子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十分的熟悉,让离渊听着都是不一般的深刻,似乎是夏达愤怒的声音,哎这小丫头好像是又闯什么祸端了,离渊翻了个身子嘴里喃喃道,却是身体不愿意起来,迷迷糊糊的似乎能够分辨出那声音的来源,但是好像声音争吵的来源,越来越远,越来越低,渐渐的离渊什么也听不到了,似乎这一切都是发生在梦中一般。

过了不久,缕缕阳光射进那厢房之中,晨曦的阳光下,那厢房中淡淡的熏香似乎可以扑捉到那烟雾,离渊的厢房内,放着一个青铜色的香炉,似乎明代天目熏炉的一种,天目熏炉四周都是规则不具的洞-眼,纹形状千变万化,斑纹有立体感和层次感,金属感,色彩随光线的强弱而突变,简单粗扑的熏炉,却能透露出深邃的神秘,饱含中国文化精神,也与那渺渺的熏香相辅相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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