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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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佛陀阿难出家前,在道上见一美貌少女,从此爱慕难舍。佛祖问他:你有多喜欢那少女?阿难回答:愿化身为青石桥,受五百年日晒雨打,只求那少女从桥上走过…………

离渊听到丰虚道长的话语,多少有点怅然若失的感觉,从心里对待伊思昭就谈不上什么恨与不恨,只是觉得有些心痛,从小到大,离渊的身边还从未有什么人设局背地里陷害他,他没有将伊思昭当做外人,无论是救治她还是在医院照顾他的那段日子,离渊还是记忆犹新,或许从伊思昭设局对他出手的那一刹那,这两人的关系就犹如路人一般,很难再回复到从前的日子,就算伊思昭当时并非是想害他,抑或有着什么说不出口的苦衷,两人心中的结恐怕就这样深深地埋了下来。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良久良久,离渊很认真的摇了摇头,道:“谈不上什么恨与不恨的,伊思昭有着她自己的路,我也有着自己的路,一些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倒没有什么可追究的,听道长的话语,以前似乎与伊思昭的母亲认识,我这些日子也了解了不少的事情,外界风传,南星宫的出尘居士是她的母亲,至于真假倒是不清楚了?”离渊脸上的表情没有动容,很坦然,坦然的如同今天的月光,丝毫掺不得假。

“嗯,对的,出尘居士是她的母亲,出尘只是她勘破红尘之后,自己取的,她在俗家的名字是伊丘璃,如今伊思昭的名字随的是母性,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伊思昭的父亲是谁,在我看来,这世间配的上伊丘璃的人当真是很少很少,伊思昭也是因为此与伊丘璃矛盾渐开,才选择离家出走的……….哎,时光已过这么多年了,还记得当初我认识她的时候,她还比现今的伊思昭年纪还小,伊丘璃的脾气跟伊思昭有着一定的区别,更多的是相似,这些年要不是伊丘璃心灰意冷,不愿意过问世事,伊思昭现如今也不会跟她母亲闹到如今的地步,落到这般田地?”丰虚道长脸上带着几许回忆的神情,想来那伊丘璃年轻的时候,算的上是绝艳当代的女子了,就算不知道丰虚道长与伊丘璃怎么认识的?如果厦达在此恐怕会追根究底的,问个究竟,可惜……….

“离渊,说实话,我不是太愿意你与伊思昭关系闹僵,但是我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劝,我今天给你讲那过去的故事,以免你错失机会,变得跟我一样抱憾终身,算是警戒以下你把,至于你心中到底对伊思昭什么样的心思,你自己去揣摩把……….哎现在的年轻人,都不似我们哪个年代包办婚姻了,也不知道是福是祸,年轻人的眼光太短浅了,脾气也太倔了,往往因为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误会,造成阴差阳错的结局。”丰虚道长脸上带着些怅然若失的神情,一边说话一边沉浸在过去记忆之中,不知道是懊悔还是恨那世道无常呢?

听了丰虚道长的话,离渊才明白丰虚道长有几分要做说客的意思,看来她对伊丘璃的感情还挺深的,以至于爱屋及乌,对待伊思昭也是这般的疼爱,但是这种疼爱带着些矛盾之情,一方面为伊思昭是自己情敌与伊丘璃的女儿,一边又为那人感到愤怒,到了丰虚道长这般年纪,回忆过去的时光也是越来越多了,离渊本不愿意去探听他人的隐秘,但是如今丰虚道长这般说了,离渊也乐得听一段过去的风花雪月,其实在他的心中,伊思昭还有着一定的位置,至少算不得讨厌。

丰虚道长说话的时候,没有去看离渊,倒是一直盯着天上的圆月发呆,好似那圆月是故人的脸庞,也许那伊丘璃此刻也在盯着圆月看,离渊仿佛穿过了重重地时空,看到了一位素衣女子,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接近半夜的时间,丰虚道长向离渊讲诉了他年少的故事,关于以前的旧事,离渊相信他从未向别人讲过,也从通过任何的形式表露过,这些过去都被他深深地埋在心中,这次向离渊讲诉,除了想找个人分担外,更多是将离渊看成了自己的后辈子弟,丰虚道长一生未婚,自然没有什么后代子孙,离渊在习性很符合丰虚道长的眼光,再加上是伊思昭心恋的男子,对离渊更加区别对待,离渊一生之中,丰虚道长当属最重要的贵人之一。

丰虚道长讲诉的故事很长,开篇便讲诉了本文开头的那---阿难度佛的佛经故事,故事也自是以第一人称叙述的,离渊也听得很明白,不过事情多少有些曲折,为了便于理解,各位看官不若以第三人称了解这段过往岁月。

“这些年来很少人知道丰虚道长俗世的名字,往日丰虚道长在俗世行走江湖的名字为周子旭,这段故事近乎完全发生在丰虚道长未入道门之前,那时候他与离渊当初的身份差不多,只是不同的是,离渊家中从事的是古董字画店,已经有机会接触到风水江湖的东西,而丰虚道长未入道门之前,对风水江湖没有任何的涉猎,只是一个家族中集宠爱与一身的望族少爷,人称周子旭。

周子旭故乡在江南的一个小镇之中,在当地周氏为望族之一,当时周子旭的家境也算的上是富裕,周子旭从七岁入私塾,到十七岁也亦能诗善文,心胸抱负想当年也是很藏狂,从小到大没有受到过什么挫折失败,周子旭有一个自小青梅竹马的女伴,是其父亲相熟朋友的女儿,同样是琴棋书画样样都有天赋,自小婚姻包办,周子旭与那女子那时候订下了婚约,如果不是后来遇到了那样的事情,周子旭跟那女子从此就结为夫妻,他吟诗来她抚琴,当然这般的话,风水江湖中将不会存在丰虚道长这般人物,天符宫也少了这般精彩绝艳的人物,但是在丰虚道长看来,如果当初不进入风水江湖四处漂泊,如今也不会这般无根荣纳。

就在周子旭十七岁,正是与那小姐所订婚约的前一年,不料那小姐却是突然染病,这一病就是卧床许久,周子旭本来年轻气盛的心被束缚在了病床之前,悉心的照料却不能奏效,而那女子往后则是药石无效,过了几个月就去世了,当时那女子算的上是我的初恋了,这件事情对我的打击极大,一度撕心裂肺心智迷糊,十七八岁本是人生最青春勃发的日子,周子旭却在万念俱灰之下,竟兴起了出家为僧遁入空门的念头。

当时周家是当地的名门望族了,自是不会允许这般的情况出现,否则的话,小镇之中难保会有损周家的形象,周子旭这般年纪却是想遁入空门,其父亲自是不愿意,那订婚约女子的父亲也是分外愧疚,更是前来规劝与周子旭,还费心的为周子旭安排另外的婚事,年轻人就算年轻气盛,再加上第一次对情感如此重视,心里浮躁难以沉湎,当时众家人百般劝解,周子旭却没有回头,直道是自己心意已决,急得家中几人整日都以泪洗面,现在想起这些事情,丰虚道长还是愧疚万分,没有为家中之人尽奉孝之恩,倒添了那么多的麻烦。

当时的情况下,还是家中的老管家怕众人伤心过度,就给周子旭父亲等人宽心道,道:“老爷,您别难过,少爷就是想出家,那也得出得成不是?”

当时父亲及家人都感到十分的吃惊,都这般问:“你的意思是……”

管家是从小看着周子旭长大的,对他的脾性都了解的一清二楚,老人们走的路多了,看问题都是比较透彻,一眼就能够看出事情的关键所在,当时老管家微微一笑:“现如今兵荒马乱的,就算是想当和尚也是很难得的,想要出家,得有度牒,没有度牒,就算散漫的野和尚,不被政府认可,哪个寺庙敢收?就算是寺庙收留少爷,你想到时候肯定会安排什么样的工作,以少爷心高气傲的习性,怎么会选择那般的野和尚呢,现如今只要你不支持他,少爷定然很难得到那”

管家说的不错,当时国家局势也是兵荒马乱,四处连绵的战争,近乎路有饿死人,这般情况下,很多逃难落难之人家破人亡,万般无奈都会选择出家,至少出家人有一处栖身,有一日三餐,虽然清苦,但绝不是一无所有的局面,出家人多了,但是寺庙却是一定的,寺庙的财产也是属于地方资产,如此情况下,出家人须有政府颁发的度牒,如果没有度牒,便是非法出家。度牒上记录着出家人的俗名、法名、所属寺院等等,有了度牒,就受到朝廷的保护,可以免除赋税,安心读经诵法。

正因为度牒是出家人必备的东西,所以此物奇货可居,很多人高价倒卖。当地的度牒更是珍贵,绝大部分已被脑袋灵光之人倒卖到全国各地,整个江南那时候,几乎已无度牒可买,一些逃荒落难之人,无处逃生的清苦下,也只好自己落发为僧,做个野和尚,四处化缘度日,算不得真出家人,而那周方延作为家族中成长起来的少爷,自是不会愿意这般做的,没有度牒一切都是空谈。

管家见周老爷还不放心,嘿嘿一笑,拿出几道度牒来:“老爷请看,这两日我派家丁在江南这篇小镇挨家挨户打听,谁家有度牒就高价买下来。您看,全京城仅有的三五道度牒,都已被我买来,少爷到哪里去寻呢?”

周老爷这才放下心来:“但愿我儿能回心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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