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一卦两像,双虎争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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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一卦两像,双虎争山

葛鸿一生研习占卜之道,成就在离渊的认知中应该算是最强的,而这数千年自古相传以来,占卜之道就是江湖奇术之首,自古有龙生九子各有千秋,而占卜也有“九转”之说,分别指的是:算命、看相、测字、扶乩、圆光、走阴、星象、法师、端公。其中星象师在民间很少见,古代以来都只隶属官方,因为中国古代大多时候都禁止民间私习天文,平民妄谈星象是犯法的,至于其它“八转”自古都很常见。

“卜道”是江湖奇艺之首,“算命”是九转之首,这其实也并非偶然。世人皆好问运数、前程,就算嘴上不问心里也想,这其实与信不信鬼神并无直接联系,做什么事情都是在推测未来的可能、思考过去的经历中不解的问题。广义上干这行的人很多,指点经济的有市场分析师、金融专家,指点炒股的还有投资顾问、证券分析师等等,比如美国华尔街有一堆人吃这碗饭,只是人家的名头好听,办公室楼层也高。

占卜之道中唯算命排在第一位,而看葛鸿的卦象,也是为离渊的前程看命,葛鸿不同于以往街头走江湖的算命先生,那些走江湖的相师一般学的是《铁口神算》等速成蒙人法,再高深一点的还可能去学《渊海子平》,知道怎么批八字。

几乎所有的算命先生都自称学过《易经》,得到真传云云,大多是胡吹,离渊也知道写暗中内幕,通常有点门道的算命先生大多都学过中医望诊,往往能看出他人大概有什么毛病,一开口就很能唬人。

另一方面,虽然相师‘卜道’跟‘风水之道’相差很远,但是万物相通道法同源,作为风水师的离渊多少还算是懂得一些卦象,第一眼大概的洒了一眼葛鸿的卦象,心底暗道一声不妙,龟骨所呈卦象竟似——坎为水卦,主水底捞月,往日的卦象之中,坎者乃陷也,捞而无功故有水底捞月之像,水底捞月,这可不是什么好的迹象,离渊此刻的心中计较之意大盛,葛鸿这么多年研习卦象,他占卜的卦十有八九会灵验的。

“葛老先生,眼下所呈之卦,可不是什么好的卦象啊,此去金陵古都,看葛老的卦象,难道真有事情发生!”离渊沉默了一会,有些心神不安的说道,风水师忌占卜,为的就是以后面对突发情况,往往为卦象所困,风水师的所行所为都落入下乘。

“小友现在还没有什么惊疑的,我的卦象现在还没有显现完,我所研习的占卜相术为正反双文王八卦,一次断前因另一卦断后果,现在这只是前卦,后卦还没有显露呢,你稍安无躁,我为再细细的观来。”葛鸿也是双眼紧紧的盯着卦象,听到离渊的担忧只是开口一笑,脸上仍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只见他从袖中拿出一枚锈迹斑斓的铜钱,放在口中张嘴一吹,一阵清脆的铮音,然后随手一掷。

葛鸿手中那古怪的铜钱便是不停的旋转着,直到过了一会,铜钱四散着触碰到卦象中的龟骨,龟骨因铜钱碰撞随即移动了一下,在离渊的眼中那卦象顿时转变,由坎水之卦转换为风地观卦,文王卦象中,观者,为人所仰也,故有旱河得水之像,也算是不可多得的卦象,较前卦由困局转为顺局。

“这个,葛老有句话我提了你也别生气,我怎么觉得你这相术有点‘诡异’?你这相术与我平日接触的好似不太一样,这双卦到底有怎样的一种说法?”离渊对葛鸿的相术颇有些疑问,虽然离渊对相术算不得精通,但从未听说过一卦显双像,众所周知,占卜卦的时候只有一个祈福的过程,呈双卦的时候,岂不是有些两虎争山的意味!

自古相传的秘术之中,都是一代代自古口耳相传的,相术倘若按排名的话,还要在风水堪舆前边前边,相术自古研究吉凶祸福,为人指点迷津,也就有更多人垂怜此术。

比风水起源还要早,相术始祖可追溯到伏羲与周文王,传说伏羲画八卦而文王演周易,而江湖相士们常拜的还有另外一位祖师爷就是汉代的东方朔,据说东方朔曾经就在长安城中摆摊占卜。如果说卜门也有经典的话,那就是《易经》。

相术研究往小了说是个人命运前程,往大了说则是天道变化。对相术而言,推演吉凶祸福世事变化本就是世间道的核心。现代的算命先生恐怕没这个本领,但是相术万变不离其踪,总不该像葛鸿这种卦象一般,一卦两像,两虎争山,所有的这些认知,让离渊心中惊疑不绝。

“哈哈小友,你的顾虑太多了,年轻人要学的东西还很多,不要总把自己没见过的斥之为异术,中国的传承文化博大精深,可不是你我所能够了解的透的,别的不谈我先考你一番,你可知我手中的这枚铜钱是什么时候的?”葛鸿哈哈一笑,拾起刚刚投掷的那枚古钱币,举到离渊眼前笑语道。

离渊仔细的盯着看了一会,葛鸿手中的铜钱锈迹带着些铜绿,虽然那上面的雕刻的纹饰已经不清楚,通宝字迹也不甚清楚,但是看通宝的钱制式,就是普通的五铢钱,但是形状样式大小都与后世盛兴的五铢钱有出入,大概是汉朝时候刚刚施行五铢钱时的产品,没有汉武帝的改制,由地方熔炼的,与现在通常流传下来的五铢钱有些出入,心中有了计较离渊开口道:“这莫不是汉朝时候的东西,不过你说的这些跟那卦象有关么?”

“哦,小友的博学真是让我很惊奇,没想到你对古代的一些古钱制竟然也这么的了解,看来冷谦的眼光确实比我要强,不知道以后你还能不能也给我很多惊奇呢?”葛鸿听了离渊的话脸上显得很是高兴,不知道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抚弄着胡须道。

离渊原本正想着正事,却见葛鸿竟然闭口不提铜钱的来历,而是转而夸赞他的博学,心中苦笑,知是他猜测是对的,这铜钱是汉朝时代的东西了,只是不知道,这葛鸿的相术是否真有来历,跟这枚铜钱是否有渊源。

“小友猜测的没错,这铜钱是自古传下来的,也算是占卜的法器吧,你也知道自古这相师的地位都很低下,唐朝还有专门的诗句斥责过——‘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东方朔算是继周易之后相术的集大成者,他手下的门生之中相师百千,而我所学的卦术就是东方朔开创的一种反求法,这种卦在大众流传中算是小卦类中了,研习的话,必须借助一些特殊占卜法器,所以到如今传下来的不多。”葛鸿说完就将那枚铜钱举到了眼前,细细的把玩起来。

“这枚铜钱本身就是很普通的五铢钱,但是他被东方朔用过,在这么多年的传承中,为被历代占卜大师的法器,比之前也有了更多的变化,也算是通神卜器的一种吧。”葛鸿有些自豪的将这枚铜钱亮给离渊看去。

“那葛老你现在总能给我指点下卦象了吧,晚辈到现在还算是一团雾水,不明白到底该如何理解这相互矛盾的卦象,这金陵之行,想必很是艰辛,一点头绪都没有现在。”离渊见葛鸿在那里赏玩起来古钱,双手一摊苦笑着道,葛鸿手中的这枚铜钱对他的意义算是巨大的,但是对其他不懂正反卦的而言,就如同鸡肋一般,价值倒算不上什么。

“呵呵,文王正反卦是需要媒介触发的卦象,由前因断后果,坎水之卦虽是水底捞月之像,但是借助那媒介触发,却可以转换为风地观卦,你此行在遇水则起祸端,希望到时候不要太义气用事,凡事小心,另外此去你或许会被女色所缠,这就凡事的起端。”葛鸿放下铜钱慢慢的说道。

“这般看来,那我会注意的,感谢葛老这次费心了,到时候肯定会多加注意的,我看这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还是先告辞吧,路途遥远,葛老就必相送了。”离渊在此也待了一两个小时了,心中计划着时间,心情也有点小急躁,看现在接近中午的时光,那墨菲想必快醒了,回忆起昨天的情况,不知道会作何感想,现在离渊要走的话,也该趁早了,保不准什么时候,墨菲就跑到葛鸿这里来问他的事情。

葛鸿哈哈一笑,似是看出了离渊的心中所想,一边点头一边手在空中画圈,却是对离渊没有再多做挽留,只是安排了车辆送行,因为不知道离渊先去哪里,只是吩咐送行的人按照离渊的计划走就行,一路上好生安顿。

金陵自古也是数朝古都,离渊此去南京,势必又会惹起一场事端出来,葛鸿送行的车子只是将他送至车站,金陵路途遥远离渊还是选择了比较喜爱的火车,一来是为了安全着想,二来则是想借这段旅途好好的温养自己的风水灵觉,争取在南京之前,让灵觉提前达到收放自如之境,为冲击神识之境打下基础。

经历津门这么多的事端,离渊现在的风水灵觉,处于‘收敛’地步已经是许久了,与那‘收放自如’的境地也只是差了一层窗户纸而已,离渊现在所缺少的,只是一个突破的挈机而已。

经过几次倒车之后,离渊终于按照心中所想的坐上去南京的特快,运气还算是不错,拿到了一张软卧铺,风水秘法修炼的时候,也不会被轻易的打扰,以往的时候,离渊也曾路过南京,但待的时间不算多长,算不得太过熟悉,这次去南京游历,离渊却是心中也不知吉凶!

南京古代就是千年帝都,周边风水态势不俗。北及九岭山西南延伸的分支连云山,于长江包抄卫护,东西山脉更是近距离隔河相对,朝南揖拜;东南约三、四公里,北部群山起独立金、土星联袂排列,绵密屏障;自东部而来的山脉,虽与众山无法相比,但也颇有特点,山脉散而不乱,有主有次,起伏顿挫,过白水河后,先是高昂向西,然后往西南而下,山势逐渐开朗。

东部山脉峰不卓立,高度亦低,一片水星连绵,向西层层围拢过来,巍山以帐幕为枕靠,得重重包裹,近处中有圆峰,靠之妥帖得力。无独有偶,南京地区周围水系前后对应,两相拱照。靠山虽不高大,却开帐列屏,前有应托,如众星拱月一般,当真是一片福地无疑。

朝霞升起、日照湖艳阳随波、日影移转又是黄昏、天地灵枢运转夜气重生,一天两夜,前途一片迷雾,等待离渊的不知道是福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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