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野味(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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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野味()

8月25日,晚上8时,毕云县六安镇的一个小酒家。

在一张靠窗的桌子上,刘笑与2个朋友吃得满头大汗。

刘笑是中江晚报的记者,今年28岁,长着一张讨人喜欢的圆脸,因为从小就喜欢运动的原因,让他1米78的个子显得结实又匀称。今天是为一个采访任务刘笑才来到偏僻的毕云县,事情办完后就被当地的几个朋友带到六安镇吃野味。

“爽啊。”刘笑用纸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端起1杯啤酒大声的招呼:“喝酒,喝酒。”

“刘哥,”一个戴眼睛的男人笑吟吟的望着刘笑:“这里的野味还可以吧?”

“嗯,不错,不错。”刘笑用筷子点着桌上几盆菜肴:“野兔、野山羊、野獐子,还有蛇,没想到这么个小地方居然能够置办出如此齐全的野味来。”

“好吃就多吃点,”眼镜男人用筷子夹起1根兔腿放进刘笑的碗中:“刘哥,尝尝这个,麻辣兔腿——很香的。”

刘笑夹起兔腿啃了一口,嘴里一边嚼着兔肉一边笑眯眯的数落眼镜男人:“张放啊,你小子就是太现实,以前你到中江的时候我是怎么招待你的?上次我来毕云的时候你怎么不带我来这个地方?是不是因为这次我要报道你们局的打拐事迹你才用这里的野味来贿赂我?”

张放脸一下子胀得通红:“刘哥,天地良心!上次你来毕云是4月份,当时这里根本就没有这么齐全的野味。”张放转过头问旁边正吃得津津有味的男人:“王义,六安的野味好像就是这个月才出名的吧。”

王义往地上吐了一块骨头,抬起头望着刘笑点点头:“刘大记者,以前我们也很少来六安镇,也就是这个月才听说这里的野味很火爆。这不,你一来毕云,我们就请你来了——老实说,我们今天来这里也就是第二次。”

“是吗?”刘笑放下筷子,好奇的问:“这里为什么野味会突然火爆起来呢?”

张放望着王义,王义却摇摇头:“我们也不知道。只知道这个镇上的餐馆家家都卖野味,品种齐全,价格也不贵,每天开车来这里吃野味的有好几百人呢!”

“我也觉得奇怪,”张放皱起了眉头:“以前六安这里哪有这么多的野味?偶而有只野兔就很不错了,那像现在,每天都有大量的野味供几百人大吃大喝。”

“会不会是外地运来的?”刘笑问。

“怎么可能?”王义往嘴里扔了块蛇肉,美孜孜的嚼着,含混不清的说道:“外地有野味只会运到中江这样的大城市,多少也能卖个好价钱,怎么会卖到六安这样的小镇上?”

“哦?”刘笑越来越有兴趣了。职业的敏感使他感到六安大量野味出现的背后可能有什么玄机,说不定还可以挖掘出轰动的新闻题材。

“老板——”刘笑仰起头喊了一声。

老板搓着手跑过来。这是一个40几岁的中年妇女,腰上系着围裙,脸上陪着笑。

“几位大哥,有什么需要吗?”

“是这样,”刘笑很客气的问道:“我们只是有些好奇,你卖的野味是从哪里运来的?”

“来顺镇,怎么呢?”老板娘有些不安。

“来顺镇在哪里?”

“从六安往西大约有5公里就是来顺镇,那个镇就在秦巴山区的边上。不过去那里的路不好走。”

“那六安其他餐馆卖的野味呢?”

“听说都是从来顺镇运来的。”老板娘望着刘笑试探的问:“小兄弟,您是——?”

“哦,你不要担心,”刘笑摆摆手:“我们不是什么政府部门来检查的,只是有些好奇——六安怎么会有这么多野味卖,不会有些野味是家养的吧?”

“哪能呀,”老板娘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最近来顺那边的野味可多了,每天都要拉几车到六安来卖,野兔、野山羊、野獐子,还有蛇,什么都有,听说来顺那里的小孩1天都要打死好几只蛇呢。”

“以前,来顺镇也一直给六安这里供应野味吗?”

“没有,”老板娘摇摇头:“就从上个月开始的,8月初最多,好像是8月4号吧,那天来顺镇拉了10几车野味到六安来卖,卖不完的还拉到了县城去,就是最近来顺那边拉来的野味开始变少了,有时1天有几车,有时1天只有1车。”老板娘忽然叹了口气:“说不定我们六安的野味生意也做不了几天了。”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来顺那里从7月份开始野兽增多,到了8月下旬又开始减少了?”刘笑心里一动。

“是啊,听来顺镇的人说,从7月份开始,从山里跑出来很多野兽,野兔、野獐子,还有蛇,有时候早上一起来就发现田里路上到处都是蛇,随便拿条棍子就可以打死好几条蛇,来顺镇里人吃不完这些野味,就拉到我们六安来卖了。”

野兽居然会大量跑到镇上去了。刘笑与张放、王义相互望了望,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那——”刘笑沉吟了一下,问到:“来顺镇上的人对这种现象有什么说法吗?”

老板娘迟疑了一下。

刘笑盯了张放一眼,张放就对老板娘笑了笑:“老板娘,我们都是毕云人,就是有些好奇,如果你听到什么传言就当笑话给我们说说,不妨事的。”

老板娘左右望了望,脸色有些不安:“听来顺镇的人说——”老板娘忽然压低了声音:“最近可能山里要发生大地震,所以动物什么的都从山里逃出来了。”

“大地震?”刘笑皱起了眉头:“秦巴山脉又不是在地震带上,怎么会发生地震呢?”

“刘哥,你也别太认真了,这个地震也就是山里人的一个猜测而已,”张放冲老板娘挥挥手:“老板娘,谢谢你啊,这里没事了。”

老板娘离开了,张放拿起啤酒瓶给刘笑的酒杯倒酒:“刘哥,咱们继续喝酒,这个地震的说法绝对是无稽之谈,不要说是来顺镇,就是毕云县历史上也从来都没有过地震。”

“那你怎么解释山里的动物纷纷逃出山区的现象?”刘笑却较上了真:“总得有个原因吧。”

“也许——”张放端起酒杯喃喃说道:“是逃避什么猛兽?”

“不可能!”刘笑断然说道:“没有什么猛兽能够让其他动物逃离它们赖以生存的山区!这不符合自然界的基本规律。”

“那我就不知道了。”张放放下酒杯,一摊手:“我又不是什么专家,除了看过《动物世界》外,对自然界一无所知。”

“肯定有什么原因,”刘笑皱着眉头苦苦思索:“否则动物不会离开山区。”

王义却笑了:“刘大记者,现在我才觉得做你们这个职业真的很辛苦,什么事都要刨根问底,找出原因,累不累啊?像我们——不关自己的事,从来都懒得多问。”王义从桌上拿起1根牙签一边剔着牙缝,一边笑道:“管他野兽为什么要跑出山区,只要我吃到的是真正的野味就行了。”

“是吗?”刘笑咧嘴一笑:“也许是职业的习惯吧,对于异常的现象总是会比较敏感。”

“也是啊,”王义敷衍的笑了笑:“毕竟你们就靠这个吃饭。来,我们喝酒。”

刘笑端起了酒杯眼睛却若有所思的望着满桌的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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