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一声亦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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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亦白折腾羽然倒折腾的热闹,殊不知诉卿可是想见羽然急的不得了。

迟春市,客栈。

骆雨抹了烫伤膏后又整理了一下瓷碗碎片,递给诉卿一碗苦味弥漫的中药道:“喝光。”

诉卿苦着脸接过来,神色视死如归,使劲仰头一口喝下,然后一捂嘴,险些直接吐出来。

骆雨知道他这些矫情的毛病,丢给他一颗梅脯,不想理他。

诉卿缓缓嘴中的苦味,幽幽叹道:“骆雨……你出去打听打听,看看羽然她们到了没有,按时间来说,她们应该在昨儿傍晚就到了的。”

“嗯,也是。如果她们昨儿傍晚才到迟春市,应该不会选择略略一歇就走,怎么也会住一夜。今天未必会启程过早,我立刻去街上看看,但愿可以寻到。”

诉卿急忙起身:“不是但愿!是定要……”

“你给我躺下!”骆雨把诉卿扶好,让他躺下,正色道:“少侠,你从小习武,应知道内伤严重,莫要逞强,小心真伤了自己,再难恢复。”

诉卿连连点头:“我自知晓,只求你必须寻到,若没寻到,不可回来!”

骆雨闻言一犹豫,停了须臾后才道:“是……我知道。”

“那快些去吧!”

骆雨点点头,给诉卿倒了一杯茶,挪了一把椅子在床边,把茶杯和茶壶放在椅子上:“你若渴了就喝茶,茶杯茶壶我都放在这儿了,不可随意动弹。”

“我晓得。”

诉卿答应的这样好,骆雨也没有疑心,转身出门,去找羽然二人。

而诉卿,分明就是阳奉阴违!骆雨一走,他就竖起耳朵听骆雨的脚步声,听着走远后从床上缓缓坐起,趴在窗户上寻找骆雨,见骆雨向北边走去后,他迅速换了一身衣服下楼,往南边寻去,分明不管身上的伤!

其实诉卿的时间算的很准确,羽然的确能在昨日傍晚到达迟春市。

只可惜事与愿违,遇到一个司马亦白,羽然在昨日傍晚,到达了右知县,而现在,居然又回到了右知县。

“大夫,他怎么样?”

“请小姐放心,伤势虽然严重,但还不至危害性命,好好调养,不会出错。”郎中把写好的药方给羽然,出言安慰。

羽然松了一口气,笑道:“果真如此?”

“是,小姐可以放心了。”

送走郎中后,羽然便吩咐小二照着方子去抓药煎熬。

云鹿正巧进来,小二接过方子后她又笑道:“还要麻烦小哥儿给我这屋上桌晚饭,辛苦了。”

店小二也应了下来,转身离开了。

“小姐饿不饿?折腾一整天,太阳都落了。”云鹿扶羽然坐下,替她倒了一杯茶后,叉着腰看向躺在床上的司马亦白:“真是烦死了!这个家伙,怎么又跟咱们缠上了?”

羽然摇摇头:“算了,此次是我的不对,才害的他伤势如此严重。”

“才不是呢!是他自己不知好歹!”云鹿跺跺脚,走向司马亦白,看他睡得沉稳很是不爽,撸起袖子说:“小姐,不教训他,我也难舒心口恶气!”

“你要干嘛?”羽然还未来及阻止,就看到云鹿给了司马亦白一拳头,正砸在头上。完事,还甩甩手道:“叫你耍无赖!”

司马亦白被砸醒,听到云鹿的话,无奈道:“我何时耍了无赖?”

“你胆敢说你没有?!”云鹿想要和他一论高低,却被羽然阻止了:“云鹿,休要无礼。”说罢,她走到了司马亦白身边。

“你感觉如何?”

司马亦白一醒来见到羽然心情大好,不过他还真是随时不离他的牡丹扇,这时候还能摇开扇子笑道:“感觉并无不妥。羽然,我已活过来了,请叫我一声亦白。”

“好不要脸,明明也不会死!”云鹿冷哼一声,在一旁拆台。

司马亦白无声一笑,将扇子遮住半张脸,露出一双桃花眼和那左眼下的红泪痣道:“羽然,你莫非想言而无信?”

羽然叹息一声,端来一杯水道:“本也不是什么难于登天的事,你何苦如此?这下你安好,我便叫一声,也无甚不可。”边说边把水递给司马亦白:“亦白,喝点水吧。”

这一声亦白叫的自然的很,自然到有些随性,自然到让司马亦白怀疑自己是不是早就认识过这个女孩……

司马亦白登时有了前世今生的错觉,这一声亦白好像等了许久许久,久得比认识羽然的时间要多得多,一时间分不清现实为何,只顾盯着羽然。

羽然一笑,觉得此时场景略有重复,好像几天前,也是有一个人因自己念了他的名字而变得呆傻起来。那个人,也是这样躺在床上,略有虚弱。

此时此刻,那个人,正走在迟春市的街上,焦急的寻找着身在右知县的羽然。

“哎,大爷,您有没有看到一辆马车?驾车的是一位女子。”诉卿走到城门附近,买了一个包子,问包子铺的老大爷。

那老大爷嫌他只买一个包子觉得小气,摆摆手道:“不知不知,去别处吧。”

诉卿脸一苦,连包子也忘了接过来,转身又在旁边买了一根糖葫芦问:“您呢?您有没有看到一辆马车,大约是昨天傍晚进来的,驾车的是女子。”

卖糖葫芦的阿婆倒还好心,多说了几句:“马车倒是进来不少,可没有是女子的。且昨天傍晚……似乎傍晚并未看到马车。小哥儿,拿好了,你的找银。”

诉卿闻言更失落,只接过了钱,又没有要糖葫芦。

失落之情还未得缓解,诉卿就听到了一个让自己吓了一大跳的声音。之所以吓了一跳,全是出于心虚。

那声音是——“我说少侠,您就这么买东西?付了钱不拿东西?我们可没那么多银子这么花!”

诉卿浑身一抖,怯弱弱地转过身,笑道:“啊,是骆雨啊!”

“是我少侠。”骆雨满面笑容:“您不是答应我好好躺在客栈么?您怎么在这儿?让我猜猜……哦,您定是饿了,来买包子的,对不对?”

“对对!”诉卿赶忙答应,指着包子铺老头儿说:“给我一屉包子!”

老头儿瞬间笑出一脸包子褶,响亮地应了一声。

骆雨咬了一口糖葫芦道:“少侠,您要了一屉包子,都得给我吃光。”

诉卿偷偷跑出来被人抓了个现行,哪里还敢说什么,连连点头答应了。

于是这一晚,郎中又被请到了客栈。

“我说你们年轻人也真是的,胡闹没个分寸。他有伤,哪里可以下床行走那么远?又怎能吃这么多东西?何况这些东西还不新鲜!真是胡闹!本休息个七天左右就可好了,现下偏得再多歇三四天。这回你好好照顾,莫要胡闹!”

骆雨好个无辜。他根本不知道那包子铺的包子不新鲜,回来硬逼着诉卿自己吃光了一屉包子,最后一个刚勉强塞进嘴,诉卿就从床上跳下来,只来及走到桌子旁就全吐了。直吐得昏天黑地,脖子上的青筋凸——/起,连捂着胃的手都露出筋来。吓得骆雨急忙把老郎中又请了来。

送走郎中,骆雨肩膀松垮下来,不情不愿地拿起角落里的扫帚开始打扫。

“我定是上一辈子欠了你一条命!”

诉卿躺在床上幽怨虚弱的嘀咕道:“你这辈子的命也是我救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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