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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辞风:哦。

这么简单的问题,他居然考虑了一路?

这是?为掩饰尴尬,沈辞风抬手别扭指向焦溏身前的画架。

我在放松心情。焦溏笑了笑,忙碌过后,他喜欢随心画一幅水彩画调节。看向在上色的角落,他遗憾道:这里画得不太顺。

沈辞风:我可以试试吗?

沈辞风会画画?焦溏惊喜道:当然。

他抬起手,以为沈辞风要接过画笔,没想到,那人顺势握住他的手:笔尖稍偏一点

沈辞风在说什么,焦溏什么也没听见,光记得包裹着自己的松木香味,以及那人的吐息吹拂过发梢的热度。

你觉得怎样?没听到他的回答,沈辞风停笔,看向身侧的人。

两人面前远处,晚霞姹紫嫣红,像为焦溏纤长的睫毛覆上一层金色的薄纱;他的眼眸黑亮清澈,在谈论热爱的东西时,眼中会绽放小太阳般的光芒。

嗯。焦溏垂下眼,不想让他发现自己的异样。

焦溏的嘴角天生上翘,脸颊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当他无意识抿了抿唇,两片粉色唇瓣被滋润得水光潋滟。

沈辞风的喉结本能滑动了一下,鼻间的鸢尾花香似乎浓烈得令人发醉。

盯住沈辞风松开笔的手,焦溏眨了眨眼,刚仰起头,被那人俯身吻住。

第10章 【重写】

天际被晚霞染成一片火红。

焦溏手上的笔落在地上,水彩渲染出一圈淡金。

落笔一幅水彩画,先用平涂打底,再渐变晕染,混色、叠色、湿画

他的手象征般搭上沈辞风身前的领带,然后被那人握住,便索性放弃抵抗,闭眼投降。

先前他未曾注意过,两人的身高差,使得沈辞风只需一低头,就能轻易吻住他。

顺着他的攻势,焦溏甚至意识不到,自己什么时候张开双唇。没想到,那人似得了鼓励,竟将他整个人抱进怀里。沈辞风的气场是压倒性的,动作却是不疾不徐,浅尝辄止,耐心品味。

这下焦溏是真站不住,晕眩得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时间似停滞了一样,待沈辞风放开他,焦溏额头抵在那人怀里,理智像融化的麦芽糖。

那焦溏还没从喘不过气恢复,不很明白只是画幅画,怎会发展成这样,他垂下眼,目不转睛盯住地上水彩的痕迹,声音轻飘飘,地上脏了。

低头退开几步,他脑子里乱哄哄,侧过身,伸手想去够阳台角落的拖把,指尖在快要碰上时,被沈辞风冷不防抓住他另一只手。

焦溏一下站不稳,跌坐在一旁的秋千上。夕阳逐渐被夜幕吞噬,只剩一丝余光,而他脸上的红霞越烧越热,丝毫没有降温的迹象。

沈辞风注视着他的样子,沉思片刻,转头走进客厅。

焦溏:

他看向伫立一旁的画架,莫名想,这幅画恐怕一时半会画不完,自己居然被亲得浑身发软,太丢脸了吧。

刚才到底怎么回事?结婚时说好当彼此的工具人呢?他们还是纯洁的合作婚姻关系吗?

身后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沈辞风手里拿着一杯水,在秋千上坐下,递给他:你的脸很红。

焦溏:你猜是因为谁的缘故?

其实沈辞风也说不出,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而且,到后来,他还想做点别的。但他仍记得,两人之间的规则,要先征求焦溏的同意,眼下似乎不是一个询问的好时机。

天色彻底暗下来,微凉的江风迎面吹来,沈辞风开口:对不起。

焦溏握住杯子的手紧了紧。

下次,如果有下次,沈辞风的声音生硬低沉:我会先取得同意。

还有下次?!焦溏勉强能理解为什么沈辞风提出夫夫生活要求,毕竟两人睡一起,互相解决算方便,不过,说到接吻

不用,焦溏听到自己说,顺其自然就好。他一口喝完杯里的水,站起身,我处理一下地板,你先进去吧。

收起未画完的水彩画,焦溏将温水混合洗涤剂倒在地板上,呆站着,观察那点零星水彩渍融化消失。

他不想问那人为什么会突然亲他,也不敢看沈辞风的表情,听对方的说法,这大概和晚上活动一样,属于维持婚后的生活的程序?那人可是连夫夫生活频率都能认真讨论,他不能多想。

话说回来,不知道沈辞风会怎么理解顺其自然?两人连更亲密的事都完成了,接个吻又怎样?焦溏给自己打气:理直气壮一点!

许是看出焦溏在躲开自己,沈辞风坐在书房,透过飘窗的反光,看到那人在客厅坐下,明显心不在焉。这算顺其自然吗?沈辞风感觉不像,但要说期待怎样的展开,他又说不出。

饭后,沈辞风终于找到破冰的话题:温先生邀请我们下周参加电影首映礼,你方便吗?

你要去?焦溏下午听温久提起过,那是一部传统戏曲电影,他以为沈辞风没兴趣,还想明天问焦老爷子要不要去,点头答,好。他站起身:我要准备明天的课程用品,你忙。

目送人躲进书房,沈辞风没来得及说:这将会是他们婚后第一次公开露面。

一夜好梦。

焦溏醒来时,身边还留着另一个人的余温,他换过衣服,无法控制又想起昨天的插曲,对着镜子拍了拍脸:或者接下来还是自然点好,不然倒显得他有多介意。

然则他多虑了,沈辞风在餐桌留下纸条,今天有事提早出门,还有一桌温热的早餐。

焦溏记起,今晚他要上课,意味着两人恐怕要晚饭后才能见面。

压下心底空缺感,焦溏独自吃完早餐,正打算准备今天上课的内容,没想到,收到温久的道歉:网上的事是针对我来的,牵连到你,对不起,我会尽快想办法处理。

网上的事?

打开手机,焦溏毫不意外看到自己的名字又双叒叕荣登八卦中心,以一个地摊风十足的标题豪门夫夫双双出轨。

爆料里面有他和温久在展览会谈话、还有他和温久在商量怎么改戏服的偷拍,加上捕风捉影、看图说话,硬是编出一场四角大戏。

他联想起当初秦雪怡如出一辙的伎俩,焦溏不确定是不是同一人手笔,不禁迷惑,有钱人是不是很爱搞这一套?这么low的吗?

答复温久自己没在意,焦溏想了想,给沈辞风发去讯息:网上的谣言,不是真的。

简短解释过他和温久谈话的内容,沈辞风回复得飞快:我知道,你不用管,我会处理。

沈辞风该不会、是因为这个提早加班吧?

焦溏:我有个澄清想法,之前接触过温久所在剧团,对方看过我给他改的戏服后,想找人加工。我这边刚好有人选可以推荐,而且我会负责指导她们。假如当地社区同意,可以直接公开声称在谈就业项目。

如果能落地,对他和温久在圈内的名声,将会是一个大提升。

他知道刺绣公益班的阿姨们不少是戏迷,比他看的剧更多,欣赏水平更高,他也能向阿姨们了解戏剧戏服特色,双赢。

看来公关方案没有用武之地,沈辞风看完他的建议,回道:按你的意思。

于是,出轨爆料不到一小时,马上有媒体爆出反转:公益慈善被泼脏水为哪般?背后原因令人暖心

有记者不死心去焦溏上课的地方蹲守,想挖出点黑料,没问几句就被居委会大爷大妈喷回去:

一天到晚就知道关注些别人的家里长短,还不如村尾摆摊算命说的有营养。

这么想挖黑料,不如去村头帮阿婆挖土豆。

刺绣班的阿姨们虽然不太清楚中间是怎么谈下来,她们只知道焦溏让大家帮忙绣戏服,重点是能拿钱,而网上这些人居然抹黑他,个个摩拳擦掌:我们帮小溏撕回去。

不到半天,整个舆论大幅逆转,发爆料的号被查封,几个煽风点火的营销号纷纷道歉,剩下几个杠精在跳,也被嘲讽得渐渐不敢吱声。

晚上,明明已到焦溏下课时间,沈辞风在路边等了半小时,方听见由远而近的喧哗声:

改天一定要让我们请你喝茶。

小溏喜欢吃什么?下次我们带过来。

大门前,焦溏被一群阿姨簇拥,眼尾含笑,耐心解释下次上课要教的课题。

似乎感觉到对面的视线,焦溏抬眼望去,呼吸一顿:沈辞风一身深色西装,笔直站在车旁,目光与他隔空不期而遇。

匆匆和阿姨们道别,焦溏小跑到他跟前,仰起头:你怎么来了?

在围观的人看来,两人一个英俊硬朗,一个明艳张扬,说不出的般配。

焦溏跑得急,脸颊泛起一圈红晕,眉眼弯弯。沈辞风咽了一口水,答非所问:没什么。

注意到他身后好奇的目光,沈辞风向阿姨们微微颔首:我是溏溏的先生,谢谢各位照顾。

先生听起来、比名字更亲密,比老公更正式,焦溏一下喜欢上这个词。

阿姨们多有眼色,不约而同表示不打扰感情真好,各自散开。

坐进车中,焦溏侧过头,问:你特地来接我?

沈辞风下意识否认:刚下班,顺路。

前面的司机:老板是不是忙晕了,明明公司和这边是两个方向。

焦溏:哦,想也是。

沈辞风:

一阵沉默,两人异口同声:去吃宵夜吗?

噗,焦溏笑出声,听沈辞风问:想吃什么?

焦溏想了想:听阿姨们说,附近有间小店,那里的松饼不错。

沈辞风对司机点了点头。

街灯在窗外飞逝,车刚停定,司机才想开口,却从倒后镜看见,安静的车后座里,焦溏枕在沈辞风肩上,身上披着沈辞风的外套,睡得正香甜。

待焦溏睡醒,已是第二天早晨。

不知什么时候被抱进卧室,还被换上睡衣,焦溏捂住脸:那不是被看光了吗?!

打开门,空气中弥漫丝丝甜香令人精神一振,他揉了揉眼睛,厨房里的不是沈辞风又是谁?

和平日西装革履、一丝不苟的精英风格不同,今早沈辞风穿一件简单格子围裙,衣袖挽到肘间,反有另一种不同的气质。

金黄的松饼从锅里滑下盘中,淋上草莓果酱和枫糖浆,牛油和奶香好比勾人的小妖精,焦溏舔了舔嘴唇,努力不让肚子抗议出声。

要试试吗?沈辞风放下锅,切开一小块,喂到挨在橱柜边眼巴巴的焦溏嘴边,在那人张开嘴时,恶作剧般迅速收回手。

焦溏:幼稚鬼!

坦然面对焦溏的眼刀,沈辞风嘴角勾了勾,在那人上手前,及时将凉得差不多的小块松饼送到他口中。

温度刚好的松饼,入口轻盈软滑,最令焦溏惊喜的是,里面竟有满满一大口的乳酪,幸福感爆满。

沈辞风低下头,焦溏脸颊微微鼓起,满足得眯起眼,粉色唇瓣一张一合。

他好像又有一点点想亲焦溏,只是一点点。

第11章 【重写】

金色阳光洒满客厅,照在焦溏深棕色的短发,反射柔和的光泽。

好好次!焦溏话都说不清楚,仰起头,睫毛一颤一颤,一手搭在沈辞风胳膊上,仿佛在催促他快点投喂。

小馋猫,沈辞风舀起一块,刚好看到焦溏无意识伸出舌尖、卷走唇上的果酱,唇瓣被润泽得水光潋滟。

应该很甜吧。

怎么了?焦溏不满他发呆不动,趁他不注意,握住他的手,一口吞掉银叉上大块松饼。

偷吃完,焦溏手半捂嘴,抬眼时笑意暖煦,眼底水波灵动温柔。

被他指尖碰上的地方,似有奇怪的热度蔓延开,沈辞风险些拿不住银叉,喉结滑动了两下,强迫自己放下手:拿过去坐下吃。

你吃过了吗?焦溏没注意他的异样,端起盘子在桌旁坐下,随意问,今天不上班?

今天是周末。沈辞风盯住他轻舔银叉上的奶酪,不自觉握紧手,试探问,你方便出门吗?

啊,是我忙晕了。焦溏咬了咬唇,这几天在绣参赛作品的底稿,几乎没注意工作天休息日,问:去哪里?

沈辞风答:去净云山顶吃甜品。

焦溏睁大眼:他怎会知道自己想去?

沈辞风坦白:昨天你睡着时平板没关,我看到上面的推送。

据说那边的乳酪蛋糕全城一绝,焦溏欣喜了一瞬,笑容倏地凝固,不过,我昨天看到,周末山顶的甜品屋好像要提前预约,可能会没位置。

沈辞风淡定道:没事,我已经预约过。

焦溏两眼亮起:你真好。这么万能的老攻,去哪里找!

两人还没聊几句去山顶玩什么,门铃竟在这时煞风景地响起。

你吃,我去。沈辞风走到门边,拿起对讲机,在看清屏幕上的人那刻,面无表情挂掉,推销的。

然则来客似在跟他作对,他一挂断,门外随即响起锲而不舍的拍门声。

焦溏疑惑:对方好像就在门外,推销的不是不能进小区吗?

沈辞风:

默默打开门,沈辞风冷下脸:我没邀请你来。他的原话是让沈卓等他俩出门后上来,这人显然又自作主张。

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们已经出发了。沈卓熟练无视他的杀人视线,自顾自钻进屋:我已经回国三天,不来拜访说不过去。

一眼看到坐在餐桌旁的焦溏,他惊喜问:这位莫非就是表嫂?

焦溏怔住:表嫂?

百闻不如一见,我是沈卓,沈老三家的边缘人,一点见面礼,希望别嫌弃。沈卓热情朝焦溏伸出手,期待你们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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