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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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芋笑出了声:可真有你的,你是神童嘛!拢共才看了几眼啊,瞧蒲青脸都起绿了。

小样儿,他可是过目不忘,绵舒道:他的脸还用气,本来就是绿的。

蒲青拳头暗暗捏紧,这臭小子竟然暗地里把书背好了算计他!

下学的铃声一响,绵舒准时收了东西离开教习室,羡慕的教习室里年纪小没背过《幼学琼林》的学生翘首观望。

都看什么,好好背你们的,素日里便是对你们太松懈了。

绵舒朝夫子挥了挥手:徐夫子明日见。

徐夫子听着那清脆的声音,没抬头,只顾着看手里的文章,却还是答道:回去记着温习功课。

是。

绵舒前脚刚走,后脚便有师兄进教学室去找徐夫子看文章,乡试渐近,这当儿最是忙碌。他瞧着秦明朗也在后头,眉目间满是愁云,看样子也是在为乡试着急。

秦童生。

秦明朗正要进教习室,一女使忽然叫住了他,时下已经下学,普通学生若没有夫子留学堂是都可以走了的,但是要乡试的考生还得上晚学,这会儿便有人会进来送餐食。

姑娘怎么来了?

秦明朗见四周全是人:这边说话吧。

他踱步到园子的竹林里去,绵舒也猫着步子跟了过去。

小姐让我把这个给童生送来,眼下快乡试了,您早起贪黑,切莫累垮了身子,到时候影响考试便得不偿失了。

秦明朗紧握着书:你家小姐费心了,以后别麻烦。

如何是麻烦,这糕点可是小姐亲手做的,饭菜也是特地从月华楼定下。

秦明朗心下一动:替我转告小姐,多谢她一番心意,食盒你留下吧。

女使听到这话心里松了口气,可算是完成了小姐交待的任务:行,那明日我再来取食盒。

麻烦姑娘。

绵舒叠起眉头,可真有这书生的,吃两份饭菜也不怕撑坏肚皮。

他摇了摇头,独自出了书院,远远便看见站在街边上等他的高大男人,他连忙朝人挥了挥手,兴冲冲的跑了过去。

王青野接过鱼崽身上的书袋,顺了一下小崽子跑乱的头发,道:今日在书院可有好好读书?

我昨天忘记看《幼学琼林》,今天夫子抽背没背上。绵舒可怜巴巴的看着王青野,摊开手掌心:还挨夫子打了。

王青野见手掌上肿起来一块,因为皮肤白,时下都有些泛红紫色了,他看着心里有点抽,但也不能怨怼夫子,于是宽慰绵舒道:我回去用药酒给你擦擦,很快就消肿。

你也不跟我呼呼。

王青野无奈笑了一声,像模像样的在手掌上吹了吹:没事了。

绵舒顿时高兴起来,拉着王青野的手一蹦一跳:今天时辰还早,我们出海吧。

王青野眉头发紧:你身体不舒服了?

绵舒摇了摇头:没有不舒服,是我有东西要送给你。

王青野好笑道:要送鱼给我啊?

绵舒瞪了他一眼,一个人先跑去前面了。

王青野也没指望着这个时间点还能出海打到什么鱼,也就当是陪鱼崽回海里去待会儿,小鱼崽刚有了脚丫子,而且是未到成年期提前就有了脚,又日日都在往往外头跑,只有夜里睡觉的时候才变回尾巴,他到底还是担心会有什么副作用,能偶尔回海里也多一重保障。

这样吧,我去跟周竹说一声,让他买点肉,到时候出海捞着什么算什么,拿回来一并做烧烤,晚上叫上张五伯一起吃宵夜。

好。

交待了周竹后,两人便一道去了海边。

海边的渔民见着有些日子不曾出现在海边的青年来,暗里吸了口凉气。

我去,这小子又来了。

倒是也有同王青野打招呼的:郎君,今儿怎么出海这么晚。

邹叔今儿收获怎么样?

比前段日子强,时下海面上平静了,多多少少能起来点。

王青野把船推进海里,抱着绵舒跳上了船:我带小孩儿出来看海,您忙着。

渔民朝他挥了挥手。

抵暮海快要到休渔期了,这阵子渔民都铆足了劲儿想多赚点过年钱,再者绵舒没有在海里闹腾后,海上恢复平静,打渔也比以前容易些,为此海上格外热闹。

绵舒站在船头上:去礁石那边。

王青野摇着船:也只有去那边了,那边没什么人。

时下逆风,划船有些费力,绵舒见船桨只有两根,他也帮不上王青野,道:要不我跳下去给你推船吧,很快的。

不用。

王青野话音刚落,只听噗通一声,旋即船便跟开了马达一样迅速往前行驶而去。

他收了船桨,到船尾后头去:你推着也费力啊。

绵舒摆了摆尾巴:一点也不费力,我拨水船就行驶了。

王青野笑了声,倒是真像鱼崽说的,不一会儿就到了礁石边。

绵舒扒着船栏:给我个麻袋。

你要一个个抓鱼啊?好好在海里玩儿会儿就是了,我把地笼下了,能捕到多少就多少。

你就给我吧。

王青野无奈转身给他找了个小口袋,绵舒接过便扎进了水里,一串冰凉的水花划过好看的弧度,一下就没了影儿。

礁石在海面上只露出不大一小块儿石头,越往下却是越大,绵舒之前在海里的那段时间每天就是在这团礁石下栖息的,他从附近收集了很多珍珠放到了礁石下的一个洞里,之前本来说送给王青野的,但是跟着人回去一高兴就给忘记了。

若不是今日蒲青笑话他们家只是个开小摊儿的,他都把珍珠抛到脑后了,虽然不知道珍珠能值多少钱,但是总应该可以换一些,到时候王青野就有很多钱了,也不用那么辛苦早出晚归。

他把珍珠一把把抓到麻袋里,抵暮海这边到底不像深海人鱼宫,珍珠又少又小,他搜罗了整片海也没收集到多少。

王青野在船头钓了好一会儿鱼也没见小鱼崽上来,不知道是不是跑去比较远的地方赶鱼去了,他从腰间取出铃铛摇了摇,还真是管用,哗啦一声,绵舒就从水里蹿了出来。

绵舒一只手扒着船栏,举起手里沉甸甸的小口袋,仰着光洁的下巴,笑得眼睛弯弯:快!送给你的,拿着!

王青野见装了一小口袋的东西,不似海货,疑惑道:这是什么?

当然是好东西了。

绵舒翘起尾巴翻上了船:你快打开。

王青野将信将疑的拆开麻袋,眉心一动,海货变珍珠!

他全然没有意料到绵舒是带他来取珍珠的,一颗颗又圆又大的白色珍珠透着光泽,大的有拇指那么大,最小的也有小指头的大小,最难得的是这些珍珠品相好,珠面未曾打磨也很光滑。

这片海的珍珠品相不好,哪天有机会我回深海了,给你带更好的珍珠。

绵舒怕王青野不喜欢,偏头看着他的反应,连忙又补充了一句。

深海的珍珠是夜明珠吗?就这品相的还不好?

这样的我都直接捏碎敷尾巴,深海里有鸡蛋那么大的珍珠,又大又白还光滑,可惜我出来的时候没能带。

王青野看着一麻袋的珍珠,起码也有十来斤,神色多多少少有些复杂,当初带绵舒回去不过是逗他的一句话,没想到竟然让他以为自己很喜欢珍珠,回到了海里也还记着。

怎么了,不喜欢?之前你不是说喜欢珍珠的吗?

王青野指腹划过透着光泽的白色珠子,淡笑道:没有,我很喜欢,只是不知道你收集这些珍珠废了多少时间。

绵舒听王青野说喜欢便高兴了:用不了多久,再说了只要你喜欢,多花点时间也没关系。

王青野不由得心中一软,摸了摸绵舒水淋淋的脸颊,他的崽真没白养。

绵舒在王青野的掌心蹭了蹭:那这些珍珠会值钱吗?

自然是值钱的。

那我们赶紧拿去卖了吧。

王青野笑出声:又不是偷的,这么慌着拿去卖作甚?

多换点钱我们的酒楼就能早些开了啊,到时候我就可以过去打算盘了。

你跟徐夫子学会打算盘了吗?

.........

两人临近入夜归了岸,出来的晚,海货并不多,但是收获很大。

王青野用篓子装着杂鱼海货回去,这当儿周竹已经在院子里点起了灯笼,老远就见着自家院子亮堂的很。

绵舒跑在前头进了院子,里头已经备上了好些吃食,之前摊子上也卖过烧烤,周竹知道怎么捣腾,东西都准备齐全了,就等着王青野和绵舒回来。

绵舒去屋里拿些咱们家的酒和饮品出来,我过去叫燕儿和五伯。

羊肉串儿在烤架上滋滋冒着油,撒上一点花椒和孜然,半条街都能闻着香味儿,今日自家做烧烤吃,东西准备的很丰盛,几人靠着椅子,边吃烧烤边喝啤酒,好不快活。

你这是什么酒,味道怎生这般不同?微苦,但是爽口,不似别的酒需慢咂,越是大口来越是舒坦。

一口羊肉一口啤酒,停不下来。

王青野并未解释酒从哪里来的,道:若是我开间小餐馆儿,以这酒作为招牌,五伯觉得可会有生意?

当真如此,那生意定是没的说!

五伯最是会说好听话的。

张五摆摆手:绝对是真心诚意的话。等你真卖这酒了,我定是个常客。好酒,不醉人,有酒味,爽口!

绵舒端了一盘子烤熟的粉丝蒜蓉生蚝到王青野跟前:周竹哥刚烤好的,快趁热吃。

王青野留了一个,大晚上的单身老爷们儿还是少吃点为妙:给你周竹哥留着,他喜欢。

张五意味深长的笑了声。

周竹,你的手艺是愈发的好了。

还不是郎君教的好。

王青野笑了笑,和张五碰了个酒瓶儿,虽说个把人的意见不足参考,但是有张五的话,王青野对酒楼开业还是有了更多的信心。

作者有话要说:  绵舒:只要你喜欢,多花点时间又怎么样呢?

第28章

阳光下折射下的珍珠闪着柔和的白色光泽, 珍宝斋的掌柜拿着小指大小的圆珠子对着太阳瞧了一回又一回,纵使见得珍宝无数,但是像这么好品质的珍珠还是少见。

实属难得的是还有一盒子, 共有三十颗。

郎君这珍珠究竟是哪里采的,实在是少有。

素来做生意的爱贬低货物以更低廉的价格买得物品, 但是见到这样的珍珠, 珍宝斋的掌柜也不愿意说假话。

海里采集的。

难怪。珍宝斋的掌柜小心翼翼的把珍珠放进盒子里:素日里来卖珍珠的都是从河里采集的珍珠, 品质不如海里的好。

郎君可是确定了要卖?

王青野原也是不想卖, 毕竟是小鱼崽辛苦收集来送给他的, 好好保存着留作念想,但是小鱼崽却催促着卖,毅然决然表示这样的珍珠真的不算好, 以后他会深海要带更大更好的给他, 这种品质的就别留着了。

拗不过他,也想着最近手头确实有些紧, 能换出一笔钱来当然很好,但王青野到底是舍不得绵舒采集的珍珠,于是只拿了些小的出来, 大颗的都留着。

他点了点头, 掌柜的松了口气。

当朝珍珠价格高, 不似后世一样珍珠遍地,这年代的珍珠都是采珠人在河里海里一颗颗采集的, 可以说是拿命采集,自然珍贵程度和后世的不可同日而语。

王青野一颗便换了五两银子, 三十颗一百五十两,大块的银子重得像铁坨,掌柜的特意还给他换成了银票。

顿时变得富有起来, 王青野琢磨着家里的要是都拿出来那岂不能换近千两银子,想到此他吐了口气,虽然以前他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富二代,但是来到霞城过惯了苦日子,他都快忘记有许多钱的感受了。

他发现,绵舒才是产钱小能手,长得好看招人喜欢,又能捕鱼还能采珍珠,谁家养一条当真是吃喝不愁啊~

腊月初一,也就是一年里冬天的最后一个月,王青野的小酒楼总算是开张了!

临江盼春,王青野取了个有些土味儿的名字江春楼,所谓大俗即大雅,名字一出来还颇得大家的赏识,都说这名字取得好。

酒楼主营临海,自然是海货,但是是有风格的海货,怎么说呢,王青野也考虑诸多,当朝百姓安居乐业,生活还算富足,其实对吃喝玩乐要求还是挺高的,当前霞城里卖海货的酒楼不在少数,那如何脱颖而出?

针对这一问题,首先,酒楼里有别出心裁的菜式,比如后世的寿喜锅,另外,还有独特口味的调料供吃刺身,其次,他和唐涑萧谈了个小合作,霞城时常都有外地前来观海游玩的富家子弟,这些内陆或是其他县城来的人对出海和霞城的吃食都有极大的兴趣。

他建议唐涑萧开一条游览船队,供外来的游人上船游玩且体验打渔,打到的东西可以直接送到江春楼处理做成饭菜,游船尽兴而归后便可到江春楼吃喝。

唐家收取游览费用,江春楼收取做饭费用,两头都有得赚。

唐涑萧答应的十分爽快,不单是霞城还没有这种一条龙服务,很新颖,重要的是他名下在霞城还开了一间大客栈,顺便补充了王青野的后续,游人从江春楼用了饭后,便可送往客栈歇息了。

王青野点头称许,不愧是商贾世家,两头都赚,当真是老奸巨猾。

不滑不滑,到底还是郎君让我刮目相看,月前还在摆摊儿,摇身就开起来了酒楼,这城里有几人能匹敌。唐涑萧笑眯眯道:得亏我和郎君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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