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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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没法沾,是不愿意。

明明桃花旺得不行,愣是从桃花林走了一路都不愿意抬头看一眼。

严杨还一度以为顾霖的感情系统是不是出了问题。

所以在他起初发现顾霖对林争并不是玩玩,而是抱着认真的态度时,他是真的吃了一惊,同时也是真心佩服林争居然能把顾霖给拿下。

这么一说,他们的小鸡窝头,可是真的太厉害了。

要是他把这些事告诉小鸡窝头,他会怎么说?

肯定是手叉腰一脸骄傲地说,你才知道我这么厉害呢?

严杨光是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就觉得好玩又可爱得不行。

想着,严杨情不自禁就在旁边感叹了一句,小鸡窝头不在,感觉身边的乐趣都少了很多啊。

闻言,正挑着玉的顾霖抬头看了他一眼。

严杨赶紧解释:别误会,我就是感叹一下。

顾霖收回眼神,继续看玉。

他母亲喜欢饰品,但大多都用来收藏,比起那些戴在身上光鲜亮丽的钻石珠宝,他母亲更喜欢玉石,用他母亲的话来说,人生就像玉石一样,越好的玉石就越通透,人生也是如此,这二十多年来,他母亲也确实如玉石一样活得通透。

顾霖最后挑了一块碧绿色的翡翠,让柜员帮忙装了起来。

正欲收回目光,忽的,便又被柜子更深处的另外一块玉所吸引。

柜员注意到顾霖的视线,给顾霖介绍起来,顾先生,这个是相思扣,同样也是上等玉的材质,它形似平安扣,既有平安也有寄托情思的寓意,很适合送给恋人,您要看一下吗?

眼前的玉颜色要比顾霖给他母亲准备的那块要浅淡许多,看上去温润通透,玉石外观是圆的,中间镂空,一根细线从中间穿过将其缠绕,可以佩戴,也可以当做挂饰。

顾霖正欲开口,严杨先道:把这个拿出来给顾先生看看。

完了在顾霖耳边小声怂恿道:相思扣,相思易结不易解,送给对方就等于把对方牢牢拴在自己身边了,你真的不考虑买一个送给小鸡窝头?

顾霖拿起那块相思扣,玉的大小比他的两指要稍小一圈,摸上去能够感觉到清爽的凉意。

虽然顾霖并不需要弄这些虚的将人强制栓在自己身边,但保平安保顺遂,寓意确实不错。

把这个也包起来吧。

两人从店里走出去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严杨没跟顾霖上同一辆车,他可没打算跟顾霖一起去顾家,顾霖他爸那个性格,换他也害怕。

严杨在路边打了个一辆出租车,临上车前跟顾霖开玩笑道:你最好快去快回,别让你小男友一个人待太久,不然小相思扣还没送出去,小鸡就已经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严杨,你那嘴巴要是不想要了可以扔掉。

哈哈,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严杨跟顾霖摇了摇手,上车走了。

半个多小时候,顾霖在一栋中式复古的建筑前下了车。

距离他上一次来这边,差不多已经有两个月了。

一见到门口等候多时的人,顾霖脸上便带上了笑意,外面天这么冷,您不用出来的。

他走上前抱了下眼前的女士。

那女士看上去气质高贵,虽然已经是五十多的年纪,但看上去仍只像是三十出头。

是顾霖的母亲。

他母亲弯着眼睛回抱了他,我也就出来了五分钟不到,一想到是在等我家儿子回来,就一点也不冷了。

顾霖的长相很大一部分是随了他的母亲,尤其是那一双天生就带了风情的桃花眼,两人笑起来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完全像是从同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外面风大,顾霖陪着母亲一同进了屋。

顾霖这次回来得晚,错过了晚饭的时间,刚一进去,他母亲便吩咐厨师给他现做了一桌。

顾霖这次被喊回来,是因为老爷子的事。

之前老爷子摔了脚,让他继续独自在印路县生活,虽然请了保姆,但吴女士,也就是顾霖的母亲,始终放不下心,于是便在今天把老爷子接了过来。可哪想老爷子执拗,习惯了清净,不肯待这吵闹的城里,说就算待也只待到明天就回去,想到打小顾霖就最受老爷子疼爱,便想让顾霖过来帮着劝劝。

都说返老还童,人老了就跟小孩成了一个样,这话一点不假。

顾霖在阳台上找到了老爷子。

老爷子裹着厚衣服坐摇椅上抬着书,见到他,稍微把老花镜往上扶了一扶,一猜一个准:肯定是你母亲把你叫过来的。

顾霖笑了笑,拿了个凳子在老爷子旁边坐下了,明人不说暗话,那您就说说,要怎么样您才肯留在这儿。

老爷子摆了摆手,冯说了,我明天就走。

顾霖问: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闻言,老爷子看了他一眼,随后叹了口气,道:先陪我聊聊天吧,我要聊高兴了,兴许明天就不走了。

顾霖乐意至极。

爷孙俩虽然不常见面,但能说能聊的话题依旧有很多。

老爷子最喜欢和顾霖说他年轻时当兵那会儿的事,顾霖每次听都不由的从心底散发出敬佩。

两人还聊了地理,聊了当前的经济形势。

聊到一半,老爷子像是才突然想起来,问顾霖:对了,上次跟你一起去我那儿的那小孩今天你没带过来?

话题换得太快,顾霖一时没转过来。

过了几秒,才明白老爷子刚才话里说的是谁。

顾霖看着眼前的漫天繁星笑了下,随后故意道:嗯,没带过来,本来今天晚上的计划是和他一起看电影的,啧,结果都是因为您不服从安排,我只能把他一个人孤单的留在家里了。

老爷子咂舌,你这小子,还怪上我了是吧?

顾霖拿出一根烟,咬嘴里,玩笑道:不怪您还能怪谁?

顾霖刚想点烟,可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将烟给扔了。

老爷子一脸稀奇样,你小子戒烟了?

把烟扔掉后,顾霖将打火机也一并扔进了垃圾桶,嗯,被勒令的。

说这话时,顾霖的眼神里是带了暖意的。

老爷子坦然一笑,你看,你小不点的时候,你外婆让我戒烟,我听他的话了你还批评我说我没男子汉大丈夫的气概,现在长大了懂了吧,你要认真喜欢上了一个人,不管她说什么,你根本没法反驳。

顾霖看着远处的夜色。

是啊,他现在是懂了。

认真喜欢上一个人。

要放在以前,顾霖也没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么认真喜欢上一个人的一天。

现在回想起来,他也觉很不可思议。

起初,吸引他的,并不是林争本人,而是林争身后的秘密。

从某一天开始,一个人突然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明明以前那么喜欢他的人,突然就要和他分手,说实话,在林争第一次来提分手的时候,虽然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但他多少是有些意外的。

分手的原因是什么、目的是什么,他都想知道。

后来林争告诉他,说分手的是因为他患上了感情失忆症。

感情失忆症

每次想到这里,顾霖就想笑。

尤其是想起林争一脸悲伤的痛诉自己的病情有多严重时的模样,就觉得好玩得不行。

感情失忆症并不是什么很容易就患上的病,而且病因极其复杂,更多的是因为精神受到了刺激,外伤碰撞导致患病的概率几乎小到可以不计。

更别说,林争还把自己往严重了说。

这样就让顾霖更好奇了,这人不惜编造谎言,都要和自己分手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顾霖坏心的没有揭穿,而是借着林争的谎言,打着为他治疗的名义,以男友的身份开始观察起了这个一夜之间大变样了的人。

他将林争放到自己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提议林争在自己身边工作,还给了他最大限度的花销自由。

他想想看看这人到底变成了什么样。

可随着相处,他在林争的身上看到了更多的东西。

他看到这人率性的一面,不喜欢的东西会干脆的拒绝,想做什么立马就会去做,也看到这人身上保留着的纯真,尤其是在身边有小孩子的时候,和小孩子相处的时候,看到了这人不可思议的一面,原本都不会跳舞的人,在舞会上却能跳得那么自如,也看到这人可爱的一面,随时随地都在没有自觉的向自己撒娇,偏偏本人还毫无察觉。

他逐渐忘记了秘密的事,对林争这个人本身产生了兴趣。

他开始逗他,喜欢看他明明害羞得不行却顾忌着感情失忆症,只能憋着不让自己脸红的样子。

然后在不知不觉中逐渐被他吸引。

如果偏要细说,这份感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认真起来的,那大概是在晚宴上看到林争手腕受伤了那时。

在看到林争手腕上不知被谁勒出来的红痕时,他的心头不由的窜出了怒火,他开始把先前逗林争的话当了真。

他之前说林争整个人都是属于他的,林争当真了,现在他也当真了,而他最厌恶的就是别人碰了自己的东西,还把他的东西弄出了伤痕,这简直就跟在他身上撒野无异,也就是从那时开始,他意识到自己对这人已经上心过了头,可一旦有了这种察觉之后,便也开始彻底收不住势了。

等到最后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将这人放到了别人无法触及的地方。

林争的出现,就像在他原本平淡无聊的人生里加了一剂调味剂,像一缕生机突然照进了原本没有阳光的树林,活泼、充满生机,时刻都能给他带来惊喜,虽然有时候像个孩子一样调皮,但大多的时候却很可爱,嘴上说着不想要,可手却已经自觉的摸进了你的兜里,任性的样子很可爱,被他逗到说不出话的样子也很可爱。

这人像个小刺猬时刻都把自己保护得很好,却在听到了他的告白之后,心甘情愿的卸下防备对他露出柔软的躯壳。

现在细想起来,林争身上像是有一种很神奇的魔力,总是吸引着他,让他挪不开目光。

他甚至有时候会私心的想要把人藏起来,这是只属于他的人,他不想让其他任何人看到。

可一想到这种私心可能会吓到对方,他又把自己的私心给藏起来了。

他一直以来都让自己表现得像个正常人,他不想突然像变了样子似的,吓到林争。

老爷子笑了两声,虽然顾霖嘴上什么都没说,但他左右已经从顾霖的脸上看出个七七八八了,他感叹道:年轻就是好啊,行,上次带去我那儿不算,改天,不,干脆就后天吧,到时候你把人带这来,咱们一起好好吃顿饭。

顾霖一听,知道老爷子是愿意留下了,这样他作为说客的目的也达到了。

他从凳子上起身,对老爷子道:那您老继续吹风,我就进去了。

嘿,你这孩子,怎么说走就走。

顾霖笑了下。

老爷子扭头看着快走进里屋的人,笑着道:那你记得我说的啊,后天把人带着过来。

顾霖应道:知道了。

见顾霖下楼,得知他已经成功把老爷子给说服了,吴女士高兴得不行,太好了,我就知道老爷子最疼你,对了,刚好饭也快好了,咱们边走边说。

好。

顾霖搂着自家母亲,两人一同往饭厅走。

我看看,怎么隔了一段时间没见你,感觉你好像又瘦了一些,是不是整天忙工作又不好好按时吃饭了?

路上,吴女士开启了母亲式的唠叨。

顾霖无奈笑道:那是您的错觉。

顾霖每次回来,吴女士总是会唠叨他瘦了,但顾霖就没有一次是真的瘦过,他一饭吃得好好的,二健身也规律,后来他明白了,这只是母亲对儿子的问候词。

两一路聊着,快到饭厅的时候,顾霖的手机响了。

顾霖对吴女士道:您先过去,我马上就到。

吴女士拍了拍他的手臂,接完电话赶快过来。

顾霖应了声好。

之后便出去外面接上了电话。

电话是严杨打来的。

顾霖刚一接起,就听对面的严杨大着嗓门道:顾霖,林争人呢?怎么不在家?他是不是跑去找你了?

闻言,顾霖怔了一下。

随后回道:什么?

严杨道:我本来打算过来找林争玩呢,结果我看你家楼上的灯全暗着,按了半天门铃也没人来开门,一看他就没在家,他是不是去找你了?

没有。

那他哪儿去了?严杨嘀咕道:打他电话也打不通。

我先挂了。

欸欸?我话还没说

顾霖没等严杨说完,便将挂了电话,然后给林争拨出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或在嘀声后留言]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或在嘀声后留言]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或在嘀声后留言]

[]

随着拨出去的电话次数的增多,顾霖拿着手机的手逐渐收紧。

吴女士等了半天不见自家儿子进去饭厅,出来亲自来叫他,可来到外面一看,院子里哪里还有顾霖的身影。

顾霖边开车边给严杨打电话,严杨,你去确认一下我家门锁有没有被撬过的痕迹,还有一楼和二楼窗户有没有开着,我现在正在赶回去的路上,发现什么立马跟我说。

挂了电话,顾霖一脚踩上油门,车子从一众车流中穿行而过。

顾霖已经联系过了林争身边能联系的人,全都没见到过林争。

路上不断有灯光从他暗沉的眸子上掠过。

顾霖家离他父母家并不近,顾霖从车上下来的时候,距离严杨打电话给他时已经过去了半小时。

严杨似乎也出去一趟,刚好回来。

下了车,严杨朝顾霖小跑过来。

两人穿过大门,一同往里走,顾霖再次和严杨确认:你确定门窗都检查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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