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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上一片凝重,“并且会反噬,你知道她的能耐,她要是疯了,没什麽干不出的。”

“她不得不听,”苏高阳点上烟,抽了一口之後说,“要麽躲去外面一辈子,要麽被我亲手送进去关一辈子,让她选。”

他话一完,在坐的人全都倒抽了一口气,不止锺广远,所有的人都不敢置信地看著苏高阳……

“她再怎麽样,也是你妹妹啊,跟在你屁股後面长大的小丫头啊……”旁坐有人喃喃出声,“你就有那麽喜欢那个人吗?”

苏高阳看著那发出声音的人笑了一笑,打住笑容之後淡淡地说:“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我总得受一桩。”

说完之後又猛抽了口烟,拿过另一份文件,低下头继续看了起来。

满是食物的桌上,摆在他面前的筷子他从头至尾都没有动过。

50

世上有太多不了了之的事,尤其是感情,时间久了,淡了也就是散了。

两个月过去後,许百联觉得他与苏高阳之间也就不过如此了,很多事情不管当事人心里是怎麽样的,只要不见面,任何事都能淡去。

他也没再交往别人,主要是在国内,他能喜欢上的人不多,而周围的一些优秀的人,不是极好的朋友就是别人家的小孩,只要不是双方对上眼,别的人的挑逗他是不给予反应的。

当夏时季问他什麽时候回去维也纳时,许百联知道苏蕾蕾那边的事有了结果。

夏时季没有明说,只是轻描淡写说苏蕾蕾出了去,可能在一个地方呆著再也不回来了。

许百联听到答案後愣了下,後来才知他爸在其中也是求了情,觉得事情不要拐入死角,放苏蕾蕾一马等於不会让局面崩溃。

夏时季让许百联回维也纳继续他的生活,而许百联去在下半年的时间里没有更多的教学安排,去了也是瞎呆著,再加上他心情平静,不觉得自己需要另一段感情打发时间,於是就在国内呆了下来。

他从来都不是什麽感情用事的人,性子也淡泊惯了,於是他的安静呆著也没让人有什麽反应,都随他的意。

只是家里父亲忙了起来後母亲也跟著忙,许百联呆在家的时间不多,干脆回了春夏镇和他爷住一块。

他一天不是呆在果园就是弹弹琴,带著他的狗们生活得倒是惬意。

只是这种生活没半个月,有次与邓顺电话中,得知了苏高阳的事。

邓顺说苏高阳好像又动了次什麽手术,在病床上昏迷了半个月了,看样子好像有点醒不过来,问他要不要去看看他。

许百联本来想著不去看的,觉得这种时候不需要自己去看望,也不是真要继续下去的人,去看也是涂增以後的困扰。

只是又过了半个月,别人都说苏高阳好像有点不行了,连病危通知书都下了好几次,许百联才回了省城。

许百联回到省城的目的也并不单纯,不是来见苏高阳最後一面的,只是听夏时季说如果把苏高阳从军医生转出来到国外治疗,倒还有点生存概率。

只是国内不放人,根本不允许一个军人去国外治疗,并且,治疗来源还是来自他们这边。

许百联不得不出面联系威特那边的关系,让威特那边以对等的身份让国外的那家医院发出邀请,再加上别的关系,才让某些人松口,答应送他前往治疗。

许百联一直在帮苏高阳的转院治疗忙著,到了国外时才从人口里知道,苏高阳在一次任务中本来就危重,醒过来时好像与家人在病房里争吵了一下,手臂又受了一枪,再加上头部还被人煽了一巴掌,後来就没醒了过来了。

许百联听到这事之後眉毛皱得死紧,脸上苦涩成了一片,莫名地觉得这个跟自己上过很多次床的男人挺让人心疼的。

他知道苏家向来管教甚严,但从来不知道苏老爷子会对这个连外人都否认不了杰出的孙子下这麽重的狠手。

苏高阳最终在昂贵的药物和天才的医生手里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但情况很不容於乐观。

他的一条腿与一只手都不能动,只有些许的疼痛反应。

许百联倒是耐性得很,加上他没有什麽要事,天天都守在苏高阳身边。

苏高阳第一天醒过来时,他也是在这人身边的。

他一直脸上都带著微笑, 知道苏高阳最坏的情况会死於迸发症时也还是很是淡然,没有什麽惊慌失措。

苏高阳也表现得很是镇定,没有什麽剧烈的反应,对於许百联的照顾也只是静静看著,一言不发。

等到脱离高度危险期,身体慢慢脱离高度麻醉的僵硬後,腿与手的情况好像也好了点,只是还是不能动弹,但神经的反应要比之前好了许多。

那几个月治疗的时间里,许百联除了去了维也纳完成了一下院长要他做的工作外,其它时间都是呆在医院里。

後来苏高阳脱高危病房,他就睡在苏高阳病房附属的那间小房间里,等到苏高阳好了一半,他的笑容笑起来都好看了一点起来。

苏高阳躺著不动,就算知道自己会死的时候也没什麽的反应,等到身体好一点时,也只偶尔说几句话,更多醒著的时候只是静静看著许百联,一声不响的,就那麽静静看著。

许百联也不问什麽话,任他看著,在有落地窗的病房前面坐在椅子上看书晒著太阳,安安静静的跟平时他在家里一样。

两人这样不交流,但自然而然的相处在照顾苏高阳的医生与护士里都觉得他们像对老夫妻,他们对许百联尤其喜爱,觉得他一直不急不躁但不离不弃的的等待是很值得赞许的。

在别人都以为他们是对极佳的伴侣时,谁都不知道他们彼此感情其实没那麽深厚,几年的交往也没让他们有那麽熟悉的感觉,只时,许百联没有为此去说明过什麽,更没有解释他们不是什麽一对。

因为他这样子在苏高阳身边,其实也是有理由的。

许百联从来都不觉得自己真是狼心狗肺的人,苏高阳对他的好,他都记著。

临到他应该对苏高阳好的时候,他不会不尽力。

他就是这麽觉得,才会就算被威特指责,很多人不解,也要把苏高阳弄出来。

里面其实没什麽对苏高阳深厚的爱情,但有他对苏高阳的感谢,後来,还有尊重。

他尊重这个就算命悬一线也面不改色的男人,不管这个人是不是他曾经的情人,他都会敬畏和爱慕这种男人。

他不得不承认,苏高阳是个出色至极的男性,尤其在这几个月的治疗当中,那顽强又一声不吭摆脱死亡的生命力尤其让他佩服。

51

苏高阳大半年的都躺在床上,其间个人卫生问题让人一手照顾他也没有多大尴尬,还会对许百联不在时请来照顾他的护士说谢谢,礼貌平和。

许百联在下半年的时候有时忙,还回国处理了几趟事情,呆在医院的时间没有以前的多。

但不多,也比他们以前在一起的时间要多,三个月里至少有二个月许百联是回了来的……

许百联自从接手过苏高阳的人之後,其它一概也接手了过来。

军队那边有人自动帮苏高阳职位上的一些事情承接了过去,但苏高阳在国外的身份关系的手续,医药费等等是许百联一手处理的。

因为一些国内压力,苏高阳的长期不归也让好几个评估团对苏高阳进行了观察,这些也都是许百联在周旋。

他做了很多,差不多是等於把苏高阳这个人所有有关的一切都接了手,所幸,春夏镇那边有朋友们在帮衬著,这个节骨眼关头谁也没说他什麽,无论是关系还是金钱方面都给了最快最好的帮助。

下半年他回的几次国,处理的都是有关於苏高阳的这些锁碎事,他知道苏高阳好了会回到属於他的地方去,他不想因为轻忽让他回去的路变得不顺。

他做到尽善尽美,回来了也跟苏高阳提几句他做过的事情。

他说得轻描淡写,只说几句自己回国做了些什麽,然後提及苏高阳要是回去要面对什麽的话,重点说完,就不多说。

苏高阳听著,脑子也没停,知道他要是半年回去,军队那边是一翻别的光景;要是一年之後回去,又会是另一翻光景;要是三年五年的回不去,也不知道他的位置得花多少心思才能保得全。

少了自家人那边的庇护,只有暗地里的那些背景,其实他现在就算好全回去也是举步艰难。

许百联却用著他自身那边的关系帮他维系,许百联说得淡然,苏高阳也听得默不作声,心里越是波涛汹涌,越是一句话都不能说。

那是倾尽全力才可能解决好的事情,许百联说得没事人一样,就好像取水喝完落杯一样的自然。

等许百联再次回来,依旧淡淡笑著跟他说把他接下来一年的假都处理好时,苏高阳伸出有反应的手情不自禁地去摸了摸他额前的头发,在许百联静静微笑看著他的视线里说,“有必要对我这麽好吗?”

“好吗?”许百联失笑,“不觉得有对你好,我应该做的。”

他偏头,在透过落地窗射到他们身上的阳光中,偏头没有一点暧昧,但却亲昵地亲了一下苏高阳还抵在他发间的手。

“你都不爱我……”苏高阳淡淡地说。

“必须要爱吗?”许百联眼睛带著微笑看著他说,“你曾经为我一句话让我爸及时回来奔丧,我不说,也没说欠你的情,但你为我做的我不是不记得,我很高兴现在能为你做点什麽……”

苏高阳扯了扯嘴角,淡笑了一下,沈默了好几秒之後说:“所以我喜欢你不是没原因不是?”

许百联笑容收住,之後想了想,又失了笑,低头看著半躺著的苏高阳,嘴角的笑容不减反深。

“一旦让你决定要跟谁一辈子,那一辈子无论那个人是什麽人都会不离不弃吧?”苏高阳低低地说著,眼睛一刹不刹地看著许百联。

“也许吧,”许百联看著他深遂又黝黑的眼睛,嘴角的笑意让他的脸看起来比阳光还耀眼夺目,“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那,想想,”苏高阳看著他越笑越深的笑脸,怔怔地,淡淡地,说:“为我。”

52

苏高阳说得再认真不过,许百联本来想笑著不说话含糊过去,但却鬼使神差地看著苏高阳的脸点了下头,说:“好,我想想。”

於是苏高阳笑了,笑容淡淡,但再好看不过。

莫名的,许百联也觉得挺高兴的,於是握住了苏高阳前来握住他的手,嘴边笑意不减。

那光景,在阳光里,他们确实像一对相爱的恋人。

只是尽管苏高阳有提要求,但那之後并没有再提起过,没有问许百联的答案。

他的健身疗程开始之後,许百联每天见到的是这个手脚都有问题的男人的满身汗漓,而苏高阳很专注他的复健,就算有时候强自逞强的结果是跌到地上连鼻梁都差一点跌断过,这个男人也还是一声不吭。

那种耐力与忍痛力,许百联一旁一日看著一日,眼睛更比一日深沈。

苏高阳从醒来到後来从不过问外界任何事情,许百联说的他都听,但对外面的情况从来不问。

有时候说事给他听的许百联看到苏高阳用那种沈默的柔和眼睛看著他时,有种现实安稳的错觉。

好像无论出了什麽事,他们身处哪里,面前的这个男人都会一直用这种眼光看著他。

不管他们是什麽人,不管周围环境如何,眼前的这个人好像再稳靠不过的样子。

许百联这样子跟夏时季讲的时候,是在李夏家的宅子里。

他说完之後,夏时季挑眉问他:“你真喜欢上他了?”

许百联笑,经历世事这麽多年,他的笑容还是如同以前的那样淡淡然然,未增一份黯色,也未添一分治色,仍旧如同以前那般模样。

夏时季看著他笑也笑起来,说他,“你哪有多喜欢他,不过,还是喜欢上了吧?”

许百联知道他这好友再明白不过他,微微一笑之後敛了笑,挺郑重地靠前跟夏时季说著悄悄话,“我看他真的挺好的样子,跟威特不同,他好像什麽生活都能适应,你看他伤成那样,换一般人早就认了命,脚废了手神经也伤了,谁都会安心当个沮丧的残废……”

他说得眼睛发亮,揪著夏时季手臂说悄悄话的样子跟多年前在海边捡了新奇东西,母亲不准他带回家,他只好来跟夏时季炫耀一般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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