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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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在楼梯口的位置。

贺凉微慎,布朗比他两个爷爷都大,这要是摔出个好歹来

身旁的军雌呼吸并不平缓,这意味他的大脑还处于清醒状态。

贺凉还是动作轻细地掀开被子,基拉上拖鞋出了门

雄虫的身影消失,走廊的灯光自门缝倾泄,床上的雌虫紧接着睁眼

.

贺凉走过转角,临近楼梯口时,走廊的感应灯亮起,白色的身影趴伏在楼梯口的扶手上。

身影似有所觉地缓慢抬头。

哈贺凉。他的嗓音颤抖喑哑。

贺凉瞳孔微缩,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维森

那双眸子像是两团灼烈的火苗,在并不怎么亮的走廊灯下跳跃着,明明该是充满希望的光明色彩,却因他裂开的、鲜红的唇而显得可怖。

他的翅翼外放着,一边耷拉下来,另一边撑起,随着他急促的喘息震动,被暗色裹挟得灰扑扑,像是骤然失去了生命力的胡蝶。

两簇火苗渐旺,他推开扶手,向前趔趄两步,靠近贺凉

贺凉微慎,不自觉向后退了半步,维森你应该去医院。

这时他才发现,维森中心的瞳孔是暗色的竖线,上一次,这里面还是惊艳。

皮包骨似的手指贴近雄虫的眼睛,鸦羽般的睫扑扇两下,纯粹的黑眸似乎容不下其他情绪。

维森又倾了倾身,他的额间冒着细密的、虚弱的冷汗,它还活着,明天又能变回以前的样子。

那张脸贴近,炽热的烈焰映照在雄虫脸上。

雄虫一动不动,布朗管家,他被你推下楼了?

维森微顿,你听到了?

胸口传来一阵阻挡之力,维森低头,雄虫骨节漂亮的一根食指抵住他。

你明天还是去一次医院吧。

贺凉绕开他,走到楼梯口,下面并没有布朗的身影。

他曾经好歹是帝国的军雌,没那么脆弱。

腥热的气息猝不及防地喷撒在耳侧,贺凉避开,不适地皱了皱眉。

你也看不起我?

两簇火苗愈旺,贺凉还维持着迈步的状态,虫就被一股巨力拍在了墙上。

下一瞬,腹部压着他的重力顷刻散去,贺凉撞入一个充斥着清凉味道的怀抱,因剧烈疼痛而昏沉的大脑意识霎时回归

眼前是白得发光的肌肤和绿江不让写的红点,金色的翼翅呈保护状态包裹在他的周围,空气中似乎都有细碎的金色光点弥散,泛着冷芒的锋刃外翻,那抹幽蓝紧凝着他

贺凉喉间一滚,挪开视线,我没事。

那双虫翅与伏尤身上的别无二致,那么特别

维森

赫提转过头,下颌骨对着贺凉,曲线漂亮,轮廓清晰。

贺凉不自在地站起身

维森趴伏在地上,他抬头紧盯着赫提,瞳眸中的火苗黯淡,灰扑扑的翅翼可怜巴巴地瘫软覆在身上。

你不应该动他。低磁的嗓音透着冷意。

苍白的唇裂开,翻出内里的红艳,维森展露近乎疯狂的神色,哈你的软肋,你在害怕!

他的目光转向贺凉,丝毫不顾及赫提愈发冷凝的视线,跳跃的灼焰中涌动着诡异的欣喜。

他像是懒得起身,继续维持着那个姿势,讨厌你的虫那么多,如此明显的软肋,你确定要在后天暴露出来?

赫提目光微滞,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

军雌俯视他的目光,像在垂怜一个弱者,维森笑容僵滞,你想笑就笑吧,明天我又会恢复以前的样子。

赫提收起翼翅,上半身完全.裸.露在贺凉面前,幽蓝被暗影沉积,你以前也不是现在这样父亲给过你机会。

泄露加希亚家的内网地址码,导致贺凉被奈尔

他仍记得莫里的说词:他的身体被奈尔改造,将受的磨难比律法还要可怕,放过他这一次吧,赫提

虽然莫里极大可能性是不想传出加希亚家网防失职的丑闻。

他从没给过我机会。维森语气平缓,机会都是我自己创造的,包括考入帝国军校。

贺凉云里雾里之际,手上倏地贴上一片温凉,赫提目光平静,牵着他绕过趴伏在地的维森

身后仍有灼烫的视线,但手里的温凉似乎有奇异的魔力,能安抚他

绕过转角,令虫不舒服的感觉消散不少,身边的军雌顿足,转头凝望他。

谢谢

军雌劲瘦有力的身体,像是灼眼的灯盏,贺凉的目光放向别处。

你赫提停顿的话语引得贺凉转眸。

军雌薄薄覆盖着的肌理、梅花晕开的两点,在他加强的感官下清晰分明,满含担忧的视线落在他的腹部,像是想扒开他的睡袍检查

贺凉又舔了舔唇,真的没事!嗓音似乎都有些紧绷。

心底莫名升起些烦躁,他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已经逃离了他的掌控,超出了他的认知

赫提察觉到了雄虫的异常

越来越多的异常,是不是足够说明雄虫对他至少有一丝名为喜欢的情感

叮!忠诚值加5点,当前忠诚值20点。熟悉的鸭嗓乍起,打破了贺凉的丝丝尴尬。

但不应该是15点吗?

系统的心情还算好,毕竟已经很久没被关过小黑屋了,它感知到贺凉的疑惑,耐心解释:上次的5点是在深夜加的,你睡着了。

贺凉:

深夜?

贺凉莫名的窘迫转为迷惑,抬眸撞入军雌饱含深意的目光中

他干咳两下,忽地想起刚才的熟悉

认识这么久,赫提从未在他面前探出过虫翅。

你的翅翼跟故虫很像。

他开始观察军雌的表情,细致入微

幽蓝色的瞳眸中闪过什么,金色的睫羽扑扇两下,赫提的目光又重回平静,这种翅翼很少见真是缘分。

本意是试探的贺凉,心底的怀疑加重。

他回顾着两虫相识相知的记忆

除了对待他的小心翼翼,似乎每一点都能与伏尤奇妙地重合

伏尤对他的心思昭然若揭,几乎厄托星每一只关注新闻的虫都知道

但赫提似乎压抑了自己的情感,他的爱意像是藏在书后面的、调皮的猫尾,将要捕捉到时,又缩了回去

不知道为什么,在推测出赫提极大可能是伏尤后,贺凉的心底忽地一松,像是庆幸

面前军雌漂亮的皮囊下,裹覆着一只健硕俊郎的灵魂,明明轮廓没有丝毫相似度的两个影子叠起、融合

那丝窘迫顷刻消散,贺凉贴近军雌,幽蓝的深潭如他所想般翻涌

答案似乎也渐渐明朗

赫提,世界上真的会有相似度极高的两只虫吗?

那双禁欲深邃的眼里,裹挟着其他东西,像是探究、期待

赫提微顿,贺凉在期待什么?

前世的勇气被时间溶灭,但愈渐清晰的心跳似乎在挑唆他

试试啊又不吃亏。

咚、咚、咚

大概就像在世界上找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他听到自己的嗓音似乎有些变调。

好难听啊

咚咚咚

作者有话要说:

可算掉了!

第41章 烫化

答案不言而喻。

健硕的体格缩小,每一分纤薄的肌肉都恰到好处,左侧的梅苞鼓动渐快,像是下一刻就能绽放

沉淀、又暗含光点的幽蓝闪烁,慌乱扑扇的睫羽,阴影在军雌的眼下拉长、又缩短

欣喜、憋闷还有隐隐的疼惜

空气静默。

赫提眼眸低垂,视线所及是雄虫的腰腹,密密匝匝的心跳随着时间的推移渐缓。

他甚至感知到了维森回房的动静

身前的雄虫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久到他都想要逃避,但又妄想得到什么结果,双腿也像定在了原地

就在他以为等不到答案时,轻透的浴衣起伏,他能看到下面律动的肌理,耳边是雄虫重重的吐息,他似乎还能捕捉到一丝

赫提顿住,手上握着的温热、养尊处优的滑腻消散,抬眸是雄虫发红的眼尾、深邃澄澈的黑眸、清晰的侧脸轮廓线,以及在昏暗的走廊灯光下滴落的晶莹

雄虫擦过他,抬起的虎口被烙上一颗灼热的碎钻,热意在心脏蔓延开,有什么冰结的东西也跟着被烫化

赫提喉结滚动,走廊只剩啪嗒、啪嗒的、节奏缓慢的脚步,雄虫背影寂落,左手捂着脸,像是

在哭?

叮!忠诚值加20点,恭喜宿主!目前任务进度百分之四十!鸭嗓带着雀跃。

贺凉像是没听到系统的提示,明明检测出他的兴奋值满格,状态良好

系统接着安静如鸡,它只需要做好一只工具统,不跟宿主产生过多的情感,这是老统告诉它的经验

贺凉说不清自己在哭什么,但眼角就是酸胀得不行,滚烫的液体盈涌着,憋在心里的某股情绪跟着被浇灭

军雌捧着诚挚炽热的情意靠近,收获的只有态度冷硬的拒绝,他携着遗憾陨落在蓝星,又在遥远陌生的时代彳亍了不知多久。

如果他没有遇上系统,光是想想心底就会泛起抽搐的涩意

贺凉终于承认,他曾经是被那满腔热忱触动过的,他只是不能理解心底那股莫名的感知。

在遇到能让他产生相似情绪的赫提后,他又习惯性地想要弥补什么以至于不论是结伴的要求或是其他

明明军雌给予的纵容是他拒绝的最好工具,但他从未想过

仔细回忆,没谁会疼惜、或是想要亲吻自己兄弟的额头、鼻梁、眉眼、以及温软的唇瓣

也没谁会在兄弟意识不清时给予他安抚

厄托星的往事历历在目,他自以为是的兄弟间的帮忙、以及死不承认、愚蠢地买一只亚雌、提出离婚像是固执地为自己的行为辩解?

轻细的响动不远不近地坠在身后。

贺凉停驻,那阵细响也跟着停滞。

你贺凉顿住,这地方并不适合叙旧。

他自以为隐秘地擦了擦眼睛,仍旧没有回头,先回房间吧。

两虫一前一后地走着,啪嗒、啪嗒跟不足以捕捉的细响

真奇怪啊明明都穿着拖鞋,为什么赫提的脚步声那么浅,像他的虫一样温柔,默默守护在身后

贺凉的表情在看到门口散开的碎布时僵滞,他转过头,在屋里明亮的灯光映射下,眼角的殷红分外鲜明

你的浴衣?

雄虫带着些鼻音,红红的眼周,弱化了眉眼间的凌厉,是赫提从未见过的样子

像是盛满了柔情

他不自觉地压了压喉结,嗯。嗓音都跟着喑哑了不少。

贺凉似乎能想象雌虫在听到动静后展开虫翅加速、破衣冲过来的场面,心底萦入暖意,莫名的紧张感登时消减,他的目光下移,半蹲着身想捡起地上的碎布,下一秒又捕捉到军雌不自在蜷曲的脚趾

贺凉:

尽管是男人,脚指头也是粉红色的呢

他继续着刚才的动作,将地上零散的碎布捡起,赫提仍旧站在门口,脚趾无措地蜷曲、又放松

他居然觉得这男人该死的可爱?

贺凉轻叹口气,将碎布丢进垃圾桶。

进来吧,要是被谁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你呢到后面就变成了轻声嘟囔,像是透着些宠溺的语气

赫提身形微滞,心跳又渐渐绵密起来,他进了屋,关门的动作都小心翼翼

贺凉在床上坐下,军雌还站在门边,面容肃穆庄严,像是紧急集合

他忍不住轻笑出声,笑了会儿,眼角又开始泛酸

他揉了揉太阳穴,余光捕捉到军雌又往墙边靠了两步,像是在寻求安全感?

多么难能可贵,前世英明神武的伏尤上将,现世被誉为虫型兵器的赫提上将,也会缺乏安全感

居然连职业都没变啊,怎么这么久了才认出来

面对比他还要紧张的军雌,贺凉忽然变得游刃有余起来。

他拍了拍床,过来坐,我觉得我们需要谈谈。

随即好整以暇地看着军雌动作轻缓地靠近他,又在离他一米远的位置坐下,端正的姿势、目不斜视

贺凉又向着他靠了靠,你以前也不像现在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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