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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知道不会被拒绝所以才会用问句。像他想的那样,诺德嗯了一声回答。

不出意料的话应该是特级,一个咒灵为主其他伴生的模式,稍微有点危险,五条悟随口说明着,不过也没多危险吧,我会保护你的。

我需要看看任务书吗?诺德问着,公事公办的话语大概能让他的男朋友找到一丝安定感。

不看也没事,不过如果你想看的话。早就把自己那份任务资料丢到角落的五条悟起身去够辅助监督放在副驾驶的资料,啊对了,伊地知,我改了机票,所以五点半之前要到哦。

诶!!一直在装努力不存在的辅助监督发出震惊的声音,这种事请早点说明啊!

忘了嘛。五条悟理直气壮地说。

勉勉强强赶上了飞机,乘务人员报以理解的点头致意。那本来让他想到之前那次仓促的旅行,然而不一样的是这是架年久失修的老旧客机,刚遇上点气流就抖得像是要散架了一样,也有乘客发出些抱怨,五条悟则在一片嘈杂的背景音里贴着他的男朋友小声说话。

我之前想过五条悟说,嗯很早之前。

嗯。

我想我可以多买一张机票,然后邀请你和我一起到处跑。

那让诺德露出微笑掩饰心情的那种。

但是出任务嘛,又不是去玩,又累又无聊,而且咒术师的事情也完全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啊,不是在给自己找借口开脱哦,你可以生我的气。白发的青年伸手,去触摸那个心情复杂的微笑,是那个词不好吧出差,你一开始明明不在意的。

他的男朋友一向是个情绪内敛的人,大概多少也有那样的倾向会将暴露自己的情绪视为一种失态。

我很愿意在你出任务的时候和你一起,悟,诺德轻声说,这次我只是

只是?

而诺德摇了摇头,我没有生你的气。只是我想我有些情绪化,所以先冷静一下可能会比较好些。

完全是在五条悟的意料之中的发言。不如说,他已经很熟悉了。

为什么?年轻的咒术师故意作出一副毫无头绪的样子问。

不觉得烦吗?只是说句无关紧要话就会踩雷,然后又要、诺德把后面的话咽回去,只是看着他。

所以要过几天,等你一个人伤心完了,能装出若无其事不会让人担心的样子再和你见面?六眼神子理所当然地问。

因为他的用词太直接,诺德又露出微笑,而也像他想的那样,没有半点否认。

我在你心里的形象是不是很差啊,这些才是明知会引起什么反应而选择的用词,五条悟说着,带了点的天真,无视了想要开口反驳的诺德,只是用词这点小事当然会为你改啊,这有什么难的,男朋友的话做到这点事是理所当然的吧?我怎么可能放着你不管。

要是你不想说,五条悟开口,在诺德回答之前继续,就先不说。

可以吗?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无声地问。

可以哦。五条悟好笑地给了诺德一个拥抱,虽然我觉得根本不是什么不能说的内容啦,就算你不说我也可以猜出一大半。要我说给你听听看吗?

还是不了。年长者不太好意思地说。

嗯不管你想的是什么,都有非常简单的解决方案,五条悟的嘴角翘起来,我喜欢你不要忘了哦。

琥珀色的眼睛眨了眨,弦窗透进来的阳光在那双眼睛里映出蜜色的光辉。

应该可以吧?这个话题。

六眼专注地看着眼前的人。

虽然你一直说没事,但之前的事,还是很在意吧?我上次,嗯出差的事。五条悟接着说。

不管会掩饰还是会愿意向他承认都是预想之中的回答,毕竟是很敏感的话题。

但实际听到的话语还是比五条悟想的要犯规一点。他的男朋友移开视线,轻声承认:

有一点。诺德回答。

非常犯规。

那他会想要凑近给予亲吻和拥抱,给予更多的接触,给予所有他能想到的安慰,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我可以问吗?多少得到了安慰,诺德柔声开口。

嗯?

为什么?

是了,他们不算真的聊过这件事。

那个问句没有半点遣责的意思,甚至没有什么不解,只是在问一个存在已久的问题一样,诺德委婉地开口。

或者说,在悟对我失去兴趣之后,我做对了什么事?他的男朋友问。

第79章

有些问题是不应该问的。

一类是因为没有意义。像是经典的落水问题要让交往对象不得不面对这种选择本身就是恋人失格的表现, 诺德是这么认为的。

另一类是因为没有好处。世界是不完美的世界,有些答案即使知道了也只会让彼此都不快,那么稍微压下不讲道理的求知欲, 不去询问才是最好的吧?

但这个问题应该不在上述的范围内吧?他想知道原因,如果可以的话下次他会做得更好些。虽然会让悟很难堪, 会把他们之间开始方式不算美好的关系摊开在眼前,说不定也会惹人反感

糟糕, 果然还是不应该问的。

为什么问出口了。

算了, 还是他匆忙地补救。

等一下。五条悟打断他。

白发的青年坐回了座位上, 还是和他靠得很近, 但这会儿更多的心思留给了脑海里的世界,手指搭着下巴, 无意识地摩挲。

我当然得说。五条悟开口,宝石一样的冰蓝色眼睛瞥向他,附上一个短暂的笑, 看起来思考有了点结果,啊, 首先纠正一下前提, 我并没有对你

那句话没说完,好像光是要把那个说法诉之于口就让悟别扭得不行,五条悟脸上表情古怪地皱了皱。

你还真是会想一些让自己很难受的事情。五条悟没好气地说,在诺德来得及回答什么之前凑上来亲他, 接着不太高兴地咬了咬他的嘴唇。

所以不是吗?

短暂的刺痛很快消褪了, 只留下一点未消的触感。

我发现我大概有意无意地在拖延对你解释这件事。退开的五条悟一边思考着一边说, 又抬眼看向他, 这样很过分吧?这件事也是, 对不起。

他其实没有那么想知道答案。也许是不想知道, 更不是想要得到道歉。

一旦专注于思考,人类就很难注意到其他事情,就像他现在也会本能地去舔多少感到异样的嘴唇,在巡航中的机舱昏暗的光线中看起来大概很暧昧,那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但是也还是吸引了悟的视线。

真的没事的,诺德开口,相似的保证用过太多次,所以他现在的信用度不高,悟现在喜欢我,我只要知道这件事就可以

再纠正一下,丝毫不为所动的五条悟打断他,不是现在,是从一开始。而且我要回答哦。

又稍微纠结了一下,好看的眉眼因为苦恼而皱起来。

但是我得想一下,很快告诉你,真的。五条悟撒娇一样地和他说,所以,这个问题先保留?

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理所当然的亲昵姿态。

嗯,保留。诺德回答。

于是一向不擅长等待的大猫不再按捺,高高兴兴地凑近了。

亲吻为什么能让人安心呢?一直都是这样吗,还是只是最近?思考也变得不那么重要。

忧虑的事情,烦恼的事情,一下子都忘了个干净,只剩下轻飘飘的欣快感。五条悟不安分地一边摩挲着他的肩颈,那也让人感到暖洋洋的安心。

如果这是转移话题的手段,那么非常有效。

再诺德在五条悟离开时本能地低声请求,接着因为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而难为情起来,但还是说,再来一次,可以吗?

今天很坦诚呢。他的男朋友大方地给予他夸奖,五条悟的声音带着笑意,应该奖励你呢。

这种程度能算坦诚吗?因为夸张的话语而多少有些无措,诺德不置可否地问。

对我喜欢的人不用那么严格嘛。而且已经很坦诚了不是吗,对你来说。五条悟说,带着点不谙世事的天真意味,说起来上次也有一个奖励没有用掉哦~要攒起来换一些了不起的要求吗?

不得了的要求这个说法本身就很不得了。诺德勉勉强强才能不要产生太多不合时宜的想法。

上次说实话,他不太记得了,是因为什么?

嗯五条悟也颇为苦恼地回忆了一下,但很快眉眼舒展开,因为什么都没关系嘛,我只是想要让你开心。

心情像窗外的云一样膨胀着。

嗯,想要接吻。

男性说到底是受本能支配的动物,最近诺德也对这件事有了些感触。倒不是在说悟毕竟如果他的理性有在好好工作,也不会让自己在完全不合适的场合下渴望到浑身僵硬。

所以想要什么?五条悟低声问他,想要我帮帮你吗?

觉得不好意思的年长者没有开口回答。

但他的男朋友有时候会乐于帮他做决定,悟的这部分他也很喜欢。

机场巴士还有一个小时的路程,和普通的公共交通工具不同,载客率低又不会有人走动。他的男朋友看起来十分安分地和他坐在一起。

只是看起来。

和他靠在一起那边的手臂绕过后腰,借着座位和车窗帘聊胜于无的遮掩,悟非常大胆地践行着帮忙。也不是第一次了,但微妙的暴露感让他丢脸地很快兴奋起来。

夏天其实不适合做这种事。

不,什么季节都不适合才对。

与其说悟是在帮忙,不如说是在玩,也会看着他的表情发出低笑。

没有冬衣外套的遮掩,就算洞察一切的六眼的咒术师对他保证没有人在看,耳廓也还是不住地发烫也许唯一的好处就是泛红的皮肤也可以推给天气。

用过同样手段转移话题的诺德生不出半点抵抗的心情,悟总是比他玩得开,而十分玩得开的大猫觉得有趣的事情对他来说就有点太过了。

五条悟显然是乐在其中了。

那副样子又让人生出另一种柔软的喜爱来,诺德被这样又纯情又不纯情的欲望弄得很是狼狈。

但是五条悟并不像他一样是在毫无诚意地转移话题。他的男朋友会和他说,虽然很难开口但还是认真地想要和他解释。一想到这件事就觉得,是啊,答案一点也不重要。

啊,

蓝眼睛对上他,带着点狡黠的笑意。

不应该在六眼的眼皮底下分心的,毕竟悟都会知道。

你今天有带手帕吗?五条悟低声在他耳边问。

有。

车颠簸了一下,他发出一声闷哼。

啊,对了!五条悟偏偏要在这个时候走神,想起什么一样,非常得意地开口,我知道上次的奖励是因为什么了!

最强的咒术师有非常特别的手,一边是和战斗力相符的灵巧和有力,另一边是无下限与遗传带来的不讲道理的细嫩和白皙,近乎异常的反差带来心理上的错乱感。

上次呢,我们在说五条悟的嗓音低下来,略显沙哑,我是你的。

心理上非常狼狈。

说不清是因为那句时机恰到好处的话,还是因为在公共场合做了这样超出耻度的事情。

诺德别过头,因为与之前完全不同的原因而难以思考。他快想不起来刚才是在为什么而烦恼了。

年轻的咒术师闷笑地从他的口袋里取出手帕。

接着又坐了电车,夏天的天色暗下得晚,到站时八点了天也还没黑。但也不算明亮了,背景里是暗色的天蓝和橙红的渐变,树的剪影则是一片看不清的黑影。

交通系统到了偏远的地方总是不太方便。

中转的小镇很普通,不大不小,也有两层楼高的超市。但再到目的地村庄的巴士是一天两趟,车站甚至只是连长椅都没有的一个标志牌。晚上的一班是八点,时间刚过。

打车还是我带你飞过去?五条悟没觉得可惜,眨眨眼问他。

那是说悟的术式?

嗯嗯,是哦,把我和目标之间的距离减小到无限小,五条悟比划着,在昏暗的光线下做了个他没看懂的动作,不过只能用在没有障碍物的情况下,不然中间有什么东西被我撞到了会很惨,在空中被人看到了也很麻烦,被拍下照片就更麻烦了

他喜欢这样听悟和他抱怨,亲昵的语气让他有种被依赖的感觉也许确实是被依赖着的。而这时候又有些不同,日常的对话带来无可替代的安心感,也许悟是为了让他轻松些。这样的想法会不会有些自大?

五条悟一会又想出了新主意:你觉得我们现在追上去司机会不会让我们上车。

巴士是过站不停的吧。诺德无奈地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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