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7)(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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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他被你迷得晕头转向,可以了吗?家入硝子再次没好气地回答。

说到夏天,着装简单也就是说,穿得很少,是这个季节的魅力所在。

不过有些遗憾,高专的制服是长袖长裤外加高领。

不知道为什么,即使天天抱怨着热,五条悟还是会选择穿衬衫加外套的全套制服。明明连钉崎都喊着想要夏装。

热。

也当然会出汗。

汗水会从顺着脸颊滑落,在线条分明的下颌停留片刻。

有时会滴下,在本来就深色的制服上晕开不明显的水渍;

有时候也会顺着颌下一路滑过,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道湿痕,然后消失在衣领的阴影里。

悟也会在他面前把外套脱掉,如果是刚刚结束任务在外奔忙回来,还没有来得及打理自己,那么就会看到被浸湿的衬衣贴在皮肤上。

大概不太好受,所以做工精量的白衬衫很快会被嫌弃地丢进洗衣机里。

但并不是说诺德觉得高专的制服有什么不好,至少对他来说,没什么不好。

五条悟的动作一向很夸张,所以缺乏弹性的深色布料有时会因此被拉得绷紧,勾勒出腰身或是肩胛的轮廓来。

一旦被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其他部份也格外引人注目。

袖口会露出一截手腕悟是劲瘦的类型,所以既能看到尺骨的轮廓,也能看见肌肉的线条。

因为热,悟也会毫无形象地扯着领口扇风,好像好不容易从布料里挣脱出来能喘上口气,手指勾着衣领没进那块布料里。

再或者,仰视的时候,例如像是现在,从阶梯下一级一级走上来,一边抬头看向他于是宽松的高领绕着的脖颈会露出来,深色和过于浅淡的肤色相对比。

在看什么~弗雷姆老师?

大概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五条悟故意勾起一个笑,不怀好意地问。

诺德没回答那个问题,可有可无地问,为什么连悟也这么叫我?

因为有点不好意思嘛。说着不好意思,但又非常自然地俯身,正面给了他一个拥抱,脸颊有些湿润的皮肤和他贴在一起,啊,好热。五条悟在他耳边抱怨。

这种天气靠在一起当然会觉得热吧。诺德象征性地回应,接着觉得好笑地拉开距离。

但是你喜欢我这样吧?五条悟理所当然地再次靠近,近到鼻尖能碰在一起的距离,然后缓慢地,像是用舌尖舔过这个词的发音一样,一字一顿地开口,诺德。

呼唤他的名字。

空气也很热。

真的有点不好意思。眨眼,又抿起唇笑了笑,漂亮的苍蓝色六眼看着他,不过你果然还是会在意?

不,这样很好。诺德对上他的视线,虽然有点奇怪,但是,我可以认为这是特殊的象征吗?

你当然是特殊的。但是和这种事有关的特殊你真的不介意吗?五条悟不太确定地打量他。

那让诺德轻笑。

我并不是不喜欢做,悟。他拉着没有自觉的五条悟站起来,直到4意妄为的大猫和他贴在一起,不如说我也是在忍耐的。

啊五条悟肉眼可见地纠结起来,片刻之后有所意动地提议,那要不

【】

特级咒灵不会被放在一群精疲力尽的学生和辅助系咒术师之间,哪怕是个奄奄一息的特级咒灵。

白色的睫扇抬了抬,最强的咒术师似乎在考虑装作没听见。

它又说了什么?

诺德戴上昨天刚刚得到的咒具眼镜。他并不能听到被丢在一边的咒灵的声音,不过气氛是半点也没有了。

五条悟咕哝了两句,忿忿不平,恬不知耻什么的咒灵管得着这个?

那还真是让人意外的内容。

它有坦白的打算吗?诺德不置可否地问。

不啊,完全没有。脑子里灌进去那么多无限也没点反应。五条悟对自己的劳动毫无成果感到不满。

用它来展示领域展开是故意的?诺德有些意外。

一半一半~白发的咒术师得意地做了个手势,然后又说,不过没什么用呢。

也没必要这么做吧。诺德好笑地看着五条悟这副样子,要么是同伴对它不重要,要么是因为想不清利害关系而优柔寡断。不管怎么说都没有什么利用价值。

名为漏瑚的咒灵显然对这样轻蔑的评价有些意见。

啊,我这样很残忍吗?折磨俘虏?五条悟眨眨眼盯着他,没太认真。

只是说没必要。是呢,倒是可以作为交换条件,悟不再嗯,折磨它,以此为条件立下束缚。诺德想着。

不过我觉得它一点也不配合啊,而且这家伙也没什么用。五条悟挑剔地看了看一边的咒灵。

其实我有一些想让漏瑚立下束缚的内容。诺德缓缓地开口,比如说,我希望它能保持安静。

五条悟愣了愣,嘴角扬起来,是因为这个

因为它很吵。诺德从善如流地回答。

嗯嗯,没问题,五条悟煞有介事的保证,我会处理的保证不让它再吵到你!

反转术式的治疗并不是全无副作用的,至少总归遵守物理上的质量守恒,该消耗的物质都来自伤者自己,治疗之后通常会经历从疲劳到昏迷不等的精神不振。

回去休息吧,辛苦了。家入硝子象征性地同情了一下在烈日下的学生们。

眼罩笨蛋让我们反思一下告诉他今天的感想。身为反向天与咒缚,拥有优越的身体素质,唯一一个还算得上精神的真希,有气无力地开口说。

不是她对五条有偏见,但确实有点离谱,那你们加油。家入硝子在精神上表示了一下鼓励。

原本已经打算回去了,她也有些堆积的工作,但经过来时的方向,她又看到那个魔法师。

身边没有其他人。

笨蛋呢?大概是被真希影响了,某个称呼脱口而出。

取快递。诺德礼貌地回答。

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在意,真要说的话没什么特别的,男性手里提着一个购物袋,是学校旁边那家便利店的印着店名的袋子,里面像是有什么瓶瓶罐罐,最下面是什么形状奇怪的东西,把薄薄的袋子压出了奇怪的突起。

那是什么?家入硝子示意,不介意我问的话。

宿傩的手指,和一些别的咒物。魔法师回忆着说。

太过轻描淡写了。

被一通电话叫过来教育的五条悟是没有半点反省的意思了。

啊哈哈地敷衍着拿他没办法的同期,像是早就料定了家入硝子最后还是会帮他遮掩一样4无忌惮。

作为同僚来说,是有些让人烦恼。

让同僚烦恼的五条悟还顺道去了一趟自动贩卖机,打发完操心的家入硝子,这会儿又心情很好地凑过来,胳膊下边夹着快递箱,用手里的汽水贴在他脸上。

铝罐,温度是4度左右,金属本来也有很高的导热率,冰得有些让人瑟缩。

好冰。诺德开口,坐在原地。

可乐和哈蜜瓜苏打,要哪个?五条悟邀功一样地说。

顿了顿,并不想在这点小事上都露出必须把选择权交给他人的一面,诺德试着想了想,可乐?

啊,被悟注意到了,那点停顿。

六眼的咒术师没说什么,把易拉罐递给他,自己也在一旁坐下,开了汽水喝了两口,一边看着快递箱上的信息。

电脑配件怎么是这个,发错了吗自言自语。

完全不出意料的纯真,让人甚至觉得开口打趣也有罪恶感,诺德看向他,白发的青年弯腰坐在台阶上拆着手里的包裹,清澈的蓝眼睛随着视线转着,接着拿出纸箱里被气泡袋包着的

又塞了回去。

发错了吗?诺德平淡地问。

抬眼,晴空一样的眼睛从墨镜上边露出来,又若无其事地眨了眨。

没有。五条悟无辜地回答。

看来是很不得了的东西。

无论如何,既然五条悟会这样大方地对他说要独自去取快递,会用期待又暗示的目光看向他,还一副虽然遮遮掩掩但正等着被追问的样子他过几天大概就会知道了。

那个咒灵诺德转而开口。

没有等待预想之中的问题的五条悟盯着他,不太甘心地等了一会,才兴致不高地接话:怎么?

如果是真正的猫咪,大概已经不满意地甩着尾巴了。

刚才的话是为了激怒它。我反而觉得,同伴对它很重要。所以要么是因为它认为同伴可以救走自己,要么是有即使牺牲自己和同伴也想达成的目标。

或者二者兼有?五条悟也想了想。

或者二者兼有。那样就有些麻烦。诺德点头,但是,不一定要以它为突破口,如果能俘虏它的同伴,也可以试着从那边下手。

喔!是那个囚徒困境。

不太一样。诺德委婉地说。

没事没事,你担心太多了。只要我还在东京就出不了什么事,放心吧。最强的咒术师没什么烦恼,比起那个

五条悟拿起诺德放在手边的袋子。

刚刚从高专底层取出来的宿傩手指,也应该让它重新不见天日了。这个才真的有点麻烦,丢了就不好了。五条悟说着,但听起来也没有多上心,我们把这些送到地下?

诺德安静了一会。

我们?魔法师缓慢地重复那个词。

诶我当然也要去,我得去下帐,五条悟觉得自己有非常充分的理由,话说我还没体验过传送魔法!是咻的还是biu的?

渐渐收敛了声音,察觉到诺德没有配合他的玩笑的心情,他的男朋友有点担心地看着他,伸出手抚着他的下巴,让诺德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你不太愿意我和你一起去?五条悟轻声问。

悟,我并没有其他想法,也并不是什么可疑的人,我会像之前所说的把这些送到地壳、

这个我知道,我没有在怀疑你啦,五条悟打断他,耐心地追问,为什么会这么想?是因为硝子说的话?你觉得是我让她问的?

所以你只是不愿意我和你一起去,是判断,不是疑问,五条悟低声说,我刚刚用了好几次领域,咒力也是有很多消耗的,啊,你也不是在担心这个

地下的温度很高。诺德解释。

是?五条悟不置可否地问。

地下60千米,应该在两千开尔文左右,是火成岩熔化的温度。诺德摇头,取出一个信标,比如说,石英。

但也不是因为这个。完全没在意那句话里的意思,六眼的咒术师对自己的判断力很有自信,天蓝色的眼睛确信地看着他,我想你担心我会害怕你。

悟很敏锐。那是他唯一能说出来的话。

那么,笑了笑,明明充分理解了他的想法,五条悟也显然没有任何退让的打算,不如说更强硬了,近乎命令地直视他,开口,我现在要求你对我用你的魔法。

第59章

人们每天都会睡去, 在一片黑暗中阖眼,意识会中断, 然后再于光中醒来。

对五条悟来说稍微有点不一样,无时不刻不在接收周围信息的六眼让他很难入睡,也很容易醒来,黑暗也和白昼一样喧嚣从客观上来说。主观上嘛,毕竟他从一出生就是这样,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所以五条悟四舍五入,和普通人也差不多。区别只是他是从一双不同于常人的眼睛收到这些信息。

先不论这个结论会收到多少异议。

那么如何才能知道, 自己是在安全一如既往的卧室里醒来, 而不是陷入危险呢?

先意识到的并不是什么具体而确定的信息, 天花板上也不会写着五条悟的卧室,而是一些熟悉到写在了本能里的细节, 像是床单的质感,阳台的光源,放在柜子上的手机。

那么此刻,总之他现在是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醒来了。

黑暗,安静, 厚重的实体宛如无边无际一样包裹着不大的圆顶空间,不对劲。

但也很奇怪, 他并不觉得有什么需要烦恼的。

还好吗?熟悉的声音。

啊。

他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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