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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然。

牧然偏头,对上一张肥硕油腻的胖脸。

他侧了侧身,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樊派单手撑在点心桌上,盯着牧然的眼睛,开口道:我不小心听见你打电话了,是之前的伤还没有好吗?还要去医院复查?

牧然拿起一块饼干,没有搭理他。

樊派笑了笑,没有在意,继续说:话说起来,我还没有正式感谢过你救了我们连茶。

要不是你,我们连茶的可能就被那个道具刮破相了。

我必须得请你好好吃顿饭。

说完,他紧紧盯着牧然:你看皓翅轩怎么样?

牧然动作顿了顿,是他前两天和谢则尧吃的那家菜馆。

皓翅轩位于市中心,店和厨师的名气很大,每天限量桌数,需要提前几个月预约才能订到位置。

牧然咽下饼干,两三口嗦完奶茶,缓缓开口:你订不到位置。

听到这话,樊派十分确定前几天在皓翅轩看到的扎小辫的男人就是牧然。

当时他身边还有另外一个人,两人靠得极近,动作暧昧......

樊派上下打量牧然,穿的虽然是大牌衣服,但是身上的饰品只有脖子上挂着的银链,连个手表都没戴。

没车没表,算什么富二代?

想着,樊派了然地笑了笑,看来牧然是个假装是富二代的小兔爷。

他拿出一张名片,放到桌上,对牧然说:这是我的电话,你也可以在微信上找我,咱们已经加了好友。

那个fan就是我。a

樊派暗示性地说:如果你有什么需求,可以随时联系我。

牧然低头,看着放在桌角的名片,疑惑:什么需求?

樊派委婉地说:各种需求,男女都行。

牧然看了眼他一眼,想起席童说过,这人是知名拉皮条的人。

牧然好奇地问了句:你肯定认识各种各样的人吧?

当然。樊派点头,心想,牧然这家伙看着安安静静,还挺上道的。

牧然想了想,又问:那你认识医学界的人吗?

那种权威的医生教授,最好是又能治心理疾病,又能治生理的全能医生。

樊派纵横拉皮条界多年,第一次有人向他提出这种要求。

要是牧然有病,不可能有金主看上他......

樊派琢磨了好一会儿,低声问道:你现在那位有病吗?

牧然没有点头,他觉得和樊派这种人相比,谢则尧的情况也不算有病,好歹没有祸害别人。

他慢吞吞地说:就是有点不健康。

樊派在心里笑了笑,看来是个新入行的,不清楚某些人有癖好。

他眯了眯眼,试探地说:那要不要我帮你换一个?

不用,牧然摇头,为谢则尧正名,他很好。

这话在樊派听来,就是另外一个意思。

很好,想必是个有权有势有钱的人。

不然怎么能让一个默默无名的十八线小演员直接成为热门综艺的嘉宾呢?

樊派又看了看牧然的脸,这张脸如果在他手上,肯定非常吃香,红边大江南北指日可待。

为了笼络牧然,樊派拍拍胸脯保证:我马上就去给你找医生。

我保证一有消息就通知你,当然,如果你改变想法了,也记得随时联系我。

牧然敷衍地点了点头。

樊派沉浸在喜悦中,完全没有察觉到牧然的敷衍。

他乐呵呵地走进男厕所,敲了敲门:连茶啊。

最里面的隔间传出一道近乎破音的声音:干嘛呀!

樊派语重心长地说:你啊,还是得向牧然好好学学。

去录真人秀的时候记得多和人家谈谈心,取取经验

啊啊啊!!!

陆连茶尖叫:你还提牧然!!

我太丢人了!羞愧到无地自容!!

我要逃离这颗星球啊啊啊啊!!

另一边,牧然拿着一碟点心,走到席童边上:哝,吃吗?

席童缓慢地扭头,对上牧然的眼睛后,长叹一声:不吃,没胃口。

牧然纳闷:怎么了?

没什么,突然想起我前男友了。

席童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攥住牧然的衣袖,问道:你还记得么?就那个八卦腹肌的。

哪个?牧然茫然地眨眨眼,八卦腹肌是席童找1的硬性条件。

席童连忙说:就是那个男的啊!

牧然认真地想了想,摇摇头:你养过的鱼太多了。

就是那个叫什么、什么,席童顿了顿,他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这个三年前的前男友的名字,算了,不说他,晦气。

牧然点点头,举起饼干碟:吃吗?

席童接过碟子,放到一旁:等会儿再吃,你先告诉我刚才樊派那狗逼找你什么事情?

牧然实话实说:给了我名片,还让我有需要的话去找他。

妈的狗杂种,席童骂了一声,立马问牧然,你有没有把名片狠狠地甩在他脸上?有没有骂他?

牧然摇头:我让他帮我找个医生。

席童瞪大眼睛,嗓音猛地飚高:什么?!我不是告诉过你那狗逼是

瞥见不远处的人望了过来,他意识到自己的音量过高,连忙压低声音说:那狗逼是拉皮条的啊!

你是忘记了吗?拉皮条的意思就是

牧然打断道:我记得,我知道。

席童:那你怎么还让他找医生!

他看起来好像

牧然回忆了一下樊派的话,组织措辞,慢慢说:好像很想让我给他安排点事情做做。

席童:

第20章

牧然喝了口水,继续对席童说:我让他找的医生很难找的,全球可能都没有几个。

应该能帮他打发不少时间。

席童忍不住问了句:你让他找什么医生啊?

牧然:能治心理疾病和生理疾病的顶尖全能医生。

席童对医生医学方面不太了解,听见牧然这么说,又问:那如果他真的找到了呢?

牧然眨眨眼:找到了的话,那个医生肯定能看出樊派有病吧。

说不定能把人治好,为我国祛除一颗毒瘤。

席童沉默了,夺笋啊。

生病归生病,牧然脑子还是好使的。

半晌,他干巴巴地说:总之樊派那种人还是不要接近的好,说不准他会做什么事情......

牧然点点头。

剩下几个小时,牧然都没有再见到陆连茶,拍完戏,他和王炬打了声招呼,离开片场。

路边,谢则尧的布加迪依然牢牢吸引着一堆群演的目光。

牧然一出现,众人便转移了注意力,纷纷将视线挪到了牧然身上。

来了来了,教主来了。

教主叫什么啊?

教主的名字不是你这种草民能问的。

啥呀,我今儿要演的可是个地痞!有什么不能问的。

牧然脚步顿了顿,偏头朝一旁的群演们点了点头。

教主再见。

再见。

这司机怎么不给我们教主开门啊!

开了开了,不对,怎么是后座下来的人开门?

这就不懂了吧,一个司机,一个负责开门,教主的排面。

听见群演的话,秉央乐呵呵地说:嫂子,你们剧组的群演真有趣。

牧然坐在副驾驶,侧头看他,有些疑惑:你怎么也来了?

秉央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他情不自禁地琢磨,这句话到底是个单纯的问句呢,还是基于他在牧然心里是个暗恋哥哥的变态,牧然打从心底发出的吐槽?

琢磨了会儿,秉央率先开口:今天哥回了趟老宅,就让他顺便把我捎到医院。

说完,他做作地拿出黑屏手机:诶,有个电话。

是我女朋友。秉央着重强调了女朋友三个字。

喂,宝宝,我在去医院的路上。

能和谁啊,我哥和我嫂子呗。

晚上再和你一起吃饭,啵啵啵。

牧然好奇地问:是你之前说过的那个女朋友吗?

可不是嘛!

秉央正了正神色,对他说:我们现在正热恋期呢,每天都要打电话发微信报备行程。

闻言,牧然歪头看向驾驶座上的谢则尧。

感受到他的目光,谢则尧抿唇道:挺好的。

是吧!

秉央一拍大腿,继续说:我女朋友可爱我了,每天都要给我点外卖,还给我游戏充钱......

他瞄了眼谢则尧的后脑勺,充满暗示性地说:俗话说的好啊,与其找一个我爱的人,不如找一个爱我的人。

牧然又看了眼谢则尧,小声说:你好像还有机会。

谢则尧:

秉央没听清楚:什么机会?

牧然想了想:实现多年梦想的机会。

什么心愿啊?我怎么不知道。秉央十分感兴趣。

牧然摇摇头,不说话了。

谢则尧吐出两个字:闭嘴。

对上他的冷脸,秉央一路安静到郎丰医院,下车后,才忍不住拉住谢则尧,小声说:哥,我刚才是为了让牧然知道我已经有新欢了,不喜欢你了。

我不是在帮你么,你怎么一点都不配合啊。

谢则尧冷笑:我那不是在配合你么。

以免你对我旧、情、复、燃。

秉央:......

好像有那么点道理。

那你继续。

谢则尧冷冷地看着他:还有,谁被真爱嫌弃后立马高高兴兴地找新欢?

秉央纳闷:我不就是对你居心叵测么,怎么你就是真爱了......

牧然走了会儿,发现兄弟俩站在原地,没有跟上来。

他转身,看着气氛诡异的两人:怎么了?

秉央挠挠头:没什么。

他快步走到牧然身边,思考片刻,长叹一口气:然,我的故作坚强,被我哥看穿了。

牧然一脸茫然:啊?

秉央:其实吧,刚才的电话

不等他说完,谢则尧一把拉走牧然,进电梯后都没等秉央,冷酷无情地关上电梯门。

牧然看向谢则尧,认真地说:不要因为秉央恋爱了,就把不满发泄在他身上。

你有没有觉得你好过分,可是我好喜欢你的过分。

谢则尧沉默。

牧然想了想:如果你真的生气的话,可以把气撒在我身上。

谢则尧捏了捏鼻梁,缓缓说:我没有生气。

我只是

知道自己不论解释什么牧然都不会信,谢则尧一字一顿地挤出四个字:欲、擒、故、纵。

牧然怔了怔,感慨道:你演技真好。

对秉央的嫌弃演的像真的一样。

谢则尧:......

叮咚

电梯门开后,护士领着两人走向一间办公室:汤普森教授会暂时在郎丰医院呆几个月。

走进办公室,里面坐着的不是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而是一个大约五十岁的中年华国男人,长相和蔼可亲,他穿着白大褂,气质儒雅。

汤普森看着牧然,笑道:你就是牧然吧,秉央已经和我说过了。

医生好。

牧然看了眼桌上的台牌,写着汤普森三个中文大字。

见状,汤普森解释:我中文名就叫汤普森,英文名也是根据中文名取的。

牧然点了点头。

汤普森示意两人坐下,调出牧然的脑ct,将屏幕转向两人:这是你前几天刚拍的脑ct。

这一块成像就是你的淤血,这段时间的理疗下来,你的淤血没有任何变化,说明你的情况完全没有好转。

牧然愣了愣:这个会有什么问题吗?

汤普森没有回答,反而问道:最近记忆方面有出现什么异常吗?

牧然犹豫了会儿,还是摇摇头:没有。

汤普森嗯了一声,耐心解释:现在没有异常,不代表以后没有,不论记忆还是身体方面,一旦出现什么症状,记得及时到医院来。

牧然:好的。

汤普森:之后的理疗我会亲自给你做。

现在麻烦你先去外面等一会儿,我有话要单独和你的伴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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