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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他最怕的就是惹时若不高兴,所以这会儿是连动都不敢动,就怕一会儿连带着自己也被骂了。

只是他虽然不作声装睡,可时若又哪里不知道他已经醒了,也清楚应该是被方才的话给吓着了,伸手抚了抚他的后背轻哄了几句,这才再次看向了玉暖。

见玉暖非但没有将话听进去反而还发起脾气抗拒着不肯喝药,这是真把自己比作庄容还要自己哄她?

不喝?他冷笑了一声,又道:没关系,你活不活同我也没什么事儿,到时候也有上头那条白龙陪你一块儿走黄泉路,怎么也不会寂寞。

玉暖听到这话诧异地看了过去,眼底更是涌上了一番惊恐,哑着声道:你说什么!

第一百五十九章

是什么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时若看着她震惊的模样,清楚的知晓昨日看到的那条白蛇就是东方柠口中的白龙。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那条白龙会变成如今这幅蛇的模样,但定然同龙母石山脱不了干系。

意识到这儿,他瞧着玉暖又出了声,道:昨日你拼了命都要救她,同这些也拖不了关系吧。

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她有些可怜罢了。玉暖这会儿有些慌,可她仍是不愿多说什么。

时若又哪里不清楚,这上头的事如此扑朔迷离,原本只是最简单的妖兽同凡人成婚,可凡人难容妖兽遂将其杀死。

可依着如今事情的变化却又有了不一样的结果,因为那条被诛杀的不是妖兽而是龙。

他抱着庄容坐在了桌边,指尖捻着散落在庄容肩头的发丝把玩着,片刻后才道:可怜她,所以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玉暖知晓他这句话的意思,可她也只是低眸摇了摇头并未再说半句话。

屋中很快便陷入了寂静,谁也没有再说话,到是边上的东方柠对此很是好奇。

他四下张望了一番,见玉暖轻咬着唇一副什么都不肯说的模样,顿时猜到了一些。

将药碗摆在了边上,他侧眸看向了时若,小心翼翼地道:她和上头那条白龙有关系?说着又瞧向了玉暖。

恩。时若轻应了一声,他觉得玉暖执意不肯说,这里边暗藏的关系定然还不浅。

东方柠一听他应了微微一愣,方才还以为是哪儿出来的小姑娘,结果居然同那条白龙有关系,难怪昨日会出手救人。

这也使得他看着玉暖的目光不再同之前那般的怜悯,反而是带上了一抹冷意,只因为他师兄的死同那条白龙也脱不了干系。

随着他的沉默,屋中一下就没了声响,只有屋外浅浅的雨声缓缓落入其中。

时若也不再去理会他们,侧眸看向了窗外的雨幕,眉宇微皱只觉得心底压着一股郁气久久无法散去。

阿若。

也在这时,庄容轻柔的声音缓缓而来。

他听到声音低下了头,见自家傻师兄正瞧着自己,漂亮的凤眸里边还带着一抹小心翼翼。

瞧出了这抹神色,他轻应着抚了抚庄容微红的唇角,低笑着道:怎么了?

阿若别恼了。庄容低声说着,接着还伸手扯了扯他的嘴角,试图在上头扯出笑容来,又道:还是这样好看些。说着才低低地笑了起来。

原本因为玉暖的事有些气郁,可见庄容如此哄着自己,时若就是再有恼意这会儿也都散去了。

他微微侧头张口含住了庄容白皙纤细的指尖,轻轻的嘶磨了一会儿,道:那师兄觉得是这会儿好看,还是在你底下时好看,恩?眉眼间染上了笑意,故意逗着他。

这话他说的并不重,边上的几人也是半分未听着。

只是他们没听懂庄容可是听了个清楚,他忙侧眸不敢去看时若,面色也微微红了起来。

随后又注意到自己的手指还被含着,羞得想要逃出去,可下一刻却又注意到疼意袭来吓得他忙看了过去。

他看到时若眼底暗藏着笑意,撇了撇嘴低喃着道:阿若你怎么老是胡说,我只是不想你不高兴而已。说着低下了头。

时若一见终于是松了口,可转而却吻上了他漂亮的唇瓣,细细地舔允描绘着。

瞧着怀中已然有些入魂的人,笑着又勾着他的舌尖同自己缠绵了一会儿,这才哑着声道:这么想哄我高兴?

恩。庄容乖乖地应了一声,凤眸里边的神色也越发的迷离了起来。

两人缠绵了好一会儿,直到庄容因为甜腻而传来低喃声时才停歇了。

时若听着这一声侧眸看向了前边投来目光的几人,他伸手掩去了庄容的身形,确定几人瞧不见后才笑着亲了亲他迷茫的凤眸,道:师兄一点儿也不知道羞,边上还有人居然就动、情了。

恩?听着这话庄容有些疑惑地出了声,下意识回眸看向了东方柠等人。

虽然几人并未瞧他可这也足够吓着他,慌忙躲到了时若的怀中,我方才是不是出声了,他们是不是听到了,怎么办?话音里边带上了一抹哭腔,竟是委屈了起来。

现在知道羞了?时若低眸瞧着怀中的人,见他面色红了一大片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又道:早晨是谁说无人瞧见非得拖着我行事,现在知道羞了,恩?

庄容本就已经羞的很难受了,此时又提起早晨的事,面色红的好似要滴血了一般。

好一会儿后他才哭丧着摇了摇头,呢喃着道:都是阿若的错,都是你的错,我不管,你要同他们说那一声是你传的,不是我。

恩?时若听着他的话愣了一会儿,随后抚了抚他白皙的颈项,低声道:你确定?

这话才落,他看到庄容猛地点了头,一副非得将事情往自己身上推的模样,让他有些无奈。

只是无奈也没有办法,哄着便想说无人听见,可见庄容眼底那即将溢出来的水润时知晓自己就是说了恐怕也不信,不过现在同他们说这些真的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可他拗不过庄容,最后也只好应了一声抬起了头。

许是他们这儿的动静太闹,东方柠几人也听到了,疑惑地瞧了过去。

时若见状正想出声,可见庄容又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忍不住轻挑了眉,好一会儿后才笑着道:方才的声音不是我家师兄是我,所以你们别乱想。说着才又去看庄容,见他松了一口气忍不住低笑出声。

至于前头的东方柠听着这话先是愣了一会儿,可随后细想了起来哪里还有不清楚的,下意识将目光放在了庄容的身上。

原来真是白君的声音,真是悦耳啊。

他在心中低声念着,看着庄容的目光也渐渐染上了痴迷。

只不过这抹痴迷很快就散了,因为他瞧见了时若看过来的目光,里边还染着森森寒意,冷的他慌忙回过了头不敢再想了。

时若也在这时收回了视线,可仍然是对东方柠看庄容的眼神厌恶至极,那眼神他最是认得,当初自己痴恋庄容时也是这种眼神。

此时看到东方柠这般看着庄容,一下就猜透了他心中的那些恶念,令他恨不得将东方柠脑海中幻想下的庄容给攥出来。

庄容是自己的,谁也动不得。

意识到这儿,他伸手就扯住了庄容的嘴角,低喃着道:桃花真多。

而被扯着嘴角的庄容不知他话中何意,更不知边上几人是个什么心思,只想着自己的事,咧着嘴道:阿若他们信了吗?信了吗?

恩。时若并没有将东方柠的心思说出来,而是低声应了他的话。

庄容一听顿时就高兴了起来,即使嘴角被扯疼了也没有抗拒,傻乎乎地笑着。

傻子。时若没忍住低声说了一句。

两人自顾自玩闹着也不再出声,只偶尔会听到庄容的嘟囔声,但更多的还是时若的胡闹。

磕磕磕

也在这时,敲门声传来了。

时若扯着嘴角玩闹的动作也在瞬间止下,回眸看向了紧闭的屋门。

他正想出声询问是何人,可门外的敲门声却突然停下了,但片刻后却又敲了起来而且比较方才还要急促许多。

听着敲门声他下意识皱了眉,随后才回眸看了一眼东方柠,示意他去瞧瞧。

至于东方柠也是一下就懂了,他走到桌边抽出了上头的银剑,缓步走到了门边上。

接着他又瞧了一眼时若,在时若点头后才推开了门,同时手中的银剑直接挥了出去。

啊!别杀我别杀我,我不是死人,我不是死人!害怕的声音快速袭来,惊散了屋中的寂静。

东方柠看着跌坐在地上的人愣了一会儿,接着才回眸看向了时若,道:唐水镇遇到的那个疯癫道士。

他?时若疑惑的出了声,也不知怎得下意识看了一眼玉暖,见玉暖也盯着门口这才松开了庄容起身去了门边。

才到门边他就看到了浑身湿透,正疯言疯语说着别杀他的人,可不就是那一日在唐水镇瞧见的那个疯癫道士嘛。

只是他这才看到道士心底的异样便又涌了出来,有什么东西浮出了水面可却又沉了下去,让他有些捉摸不透。

而且他可是记得这道士明明就跟着梁家的人上了龙母石山,居然又没死。

这让他疑惑地伸手探上了疯癫道士的手腕,细细地探查了一番,道:就是个普通人,怎么会没死?

他们都死了,都死了,我没死,我没死。疯癫道士傻笑着说了两句,可随后却是爬着入了屋中,留下了一地的水渍。

时若见状疑惑地皱了眉,接着才顺着一同入了屋中,就这么看着疯癫道士在地上爬行。

而这个疯癫道士哪里也没有去反倒是爬着到了床边,他攀着床沿看着里边的人,嘿嘿地笑了笑,他快死了。说着才坐在了地上,从怀中掏出了个东西。

本以为是什么寻常东西,可从他指尖上不断落下的血迹,众人皆是被怔住了。

第一百六十章

这......时若看着被疯癫道士捧在手中的东西愣了一会儿,下一刻他就回过了神同时一把银刃自袖口落在手中,猛地朝着疯癫道士的后颈刺去。

可银刃才刚碰到皮肉,就见疯癫道士笑嘻嘻的将手中的东西往床榻上递了一些,鲜红的血水顺着他的指尖快速落在了床面上。

而他就好似什么都没有注意到一般,看着眼前的人痴痴傻笑了一会儿,道:他的......他的......

谁?

时若本是想将他的命给取了,可一见他这幅模样以及话中的人不由得好奇了,尤其是被捧在手中的这颗心。

没错,疯癫道士手中捧着的正是一颗心,就是不知是人心还是什么动物的心。

他顺着疯癫道士的目光看向了床面,这床上躺了两个人,一时间也不知这人究竟是在同谁说话。

可余光却瞧见了东方柠的愣神,大约也清楚疯癫道士看的应该不是石松。

既然不是石松那也就只剩下一个人了,玉暖。

也在这时,疯癫道士又传来了动静,他将那颗心往玉暖的面前又递过了些,同时还动手撕开了上头的肉,笑着道:真的是他的,你看......

真是个疯子。玉暖瞥了一眼那颗心冷笑了一声,接着侧眸去看时若,道:你们怎么把疯子放进来了。

时若瞧见了玉暖眼底的冷意,知晓她应该是认识这个疯癫道士,询问着道:你认识他?

哼,整个祈人村都认得。玉暖对此很是不屑,就好似说出来的不是人而是什么恶心的东西一般。

她又看了看那颗血淋淋的心脏,将手中的汤药一股脑给喝了下去,道:你不是好奇我和那条白龙的关系嘛,我想就算我不说你们也一定能查出来,关系到也不大就是以前受过她的恩惠罢了,知道她被抓了起来所以才想着救她,至于这个疯子是张子羽的亲爹。

哼!她说着不由得再次轻哼了一声,又道:她死后张子羽一家都疯了,这个张志就是疯了可却还在说她是妖,后头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偷了件道袍说要捉妖,活该他们一家子都疯了。

话音落下,她伸手一把挥开了疯癫道士的手,同时也将那颗血淋淋的心脏给扫落在地。

心脏染了尘土一下就脏了,疯癫道士见状忙爬了过去,哆嗦着去捡。

许是他这幅模样太过可笑,玉暖眼底的冷意渐渐散去化为了笑意,笑着他如此狼狈的模样。

只是这抹笑很快就被她藏了起来,藏入了眼底。

可时若还是看到了,那一闪而过的笑意让他清楚这件事并没有如此简单,还有这疯癫道士身上的怪异气息。

一连想了一会儿他才收回了思绪,接着又去看疯癫道士,询问着道:按你这么说,你与张家也算是有仇,你不杀他?

我杀他做什么,不过就是一群傻子罢了,被人利用了还当自己是对的。玉暖喝了药后没有再同之前那般虚弱,这会儿说起话来也是极清晰,同时也能够听出她话中的不屑。

她说了一会儿后就侧身躺下了,眸色底下再次涌现出了一抹笑意,好半天后才道:这个疯子对你没没什么用处,总是喜欢挖些动物的心来送人,也不知道他安的什么心,可能心肠歹毒的人就是疯了也歹毒吧。说着缓缓闭上了眼也不打算再说话,一副准备歇息的模样。

时若听着她的话低眸再次看向了疯癫道士,见他捧着那颗心讨好似的还想给玉暖,可玉暖已经躺下压根就不想理会他。

屋中也随着他这颗心溢满了阵阵血腥味,难闻的很。

约莫片刻后,疯癫道士离开了,可他却将那颗心给留在了屋中,也不知是想做什么。

时若并没有去阻拦,因为他在疯癫道士的身上感受不到一丝灵气,就只是一个疯疯癫癫的普通人。

至于那颗心染了尘土被随意的丢弃在床边上,若不是一开始就知道这是什么,恐怕都要以为只是一滩血块。

他又瞧了一会儿侧眸看向了东方柠,道:拿去丢了吧。

真丢啊。东方柠显然也被这颗心给吓着了,要知道他虽然是东方家的小公子,可也没有这么明晃晃地看过内脏,一时间竟然有些不敢去触碰。

时若听着他的话愣了一会儿,接着才道:你想留着?那你留着吧。

不不不,我还是拿去丢了吧。东方柠说着才捡起那颗心跑出了门,很快就没了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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