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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姿涵睨着凌清湖,伸手拿起床边小桌上的茶碗,掀开盖子,一股淡淡的红枣香气透了出来。享受的吸了口茶香,她低头,微微启唇,抿住那杯盏,慢慢地喝着茶。

时间,就随着着喝茶的功夫,慢慢流逝。

凌清湖纹丝未动的站在她跟前,而两人之间,也并未隔着床帐……

一盏茶喝了一半,凌姿涵这才放下,拿帕子擦着嘴巴,转脸看向面色依旧的男子。深深地看着他,朝他笑道:“说说看,你的来意。”

话题直接切入正题。

凌清泊神色一凛,也放下手中的茶盏,将目光投向正朝袖口探寻着的凌清湖,神色充满了戒备。

转即,一份折叠的四四方方的白色的东西,被他从袖口拉了出来,凌清泊目光凝聚在那张纸上,快步走上前去,却被凌姿涵抬手制止。

她亲手接过那张纸,还没打开,就听凌清湖道:“王妃且莫要打开,先听在下一言。在下这次来见王妃,一来是向王妃辞行,二来,在下还要替家母传达一句话。她恳求王妃,看在与在下妹妹凌玥还算有些交情的份上,救救她。家母愿意用一件王妃十分想知道的事情,换舍妹凌玥一段好姻缘。”

“哦?”闻言,凌姿涵嘴角边的笑意更浓了。她干脆也不动了,低头看着那张纸,眼神闪烁着一丝诡谲的幽光,转了转,恢复往日的宁静。她抬头,摇了摇手中的纸,模样随意,根本不觉得这纸上的内容,有什么地方,是可以要挟到自己的一般。稍顿,她道:“这第一点,你已经传达到了,本妃祝哥哥一路顺丰,前途无量。至于这第二嘛……帮不帮是一回事,具体缘由,本妃却想听你说一说。本妃记得,凌玥有一桩还算不错的婚事,怎么,难道是男方家退婚了?不然,董姨娘,为何突然冒这个险,让你来求我。”

她从不帮对自己没好处的忙。

这是她的规矩,绝不更改。

一瞬,那笑意深达眼底。凌清湖好似捕捉到了那个瞬间,那眼神,像极了记忆中的那个。不过很快就又变了,变回了眼前这般沉稳镇定的恪王妃。凌清湖以为自己眼花了的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那双仿佛雪中红梅般妖冶的眼眸。有着这样特殊眸子的女子,放在人群中,真的很特别,特别的让人忍不住多看上几眼……

恍然间,他微微愣了愣神,转即朝向凌姿涵,认真的,恭恭敬敬的对她拱起手:“王妃,在下也请求您,救救我那可怜的妹妹。她与家母,是在下在凌家最后的牵挂。”

“说吧,本妃,要听的是真相!”

应声,凌清湖将事情的原委,简单的叙述了一遍。原来,是因为宫中选秀时间推后的缘故,各家大臣,都在想着办法,让自家未嫁的女眷,能先众秀女一步,得到宸帝的垂怜。可怜凌玥就是个受害者,凌相今日得宠,他要巩固势力,就必须有信得过的,能够掌控的住的人,在皇帝身边。就是这样,他将魔爪伸向了自己的女儿,那个最温顺乖巧,也是唯一一个,有婚约在身,却还未履行的女儿。于是,他暗中操作,将凌玥的婚约解除,并在安排着,将凌玥献给宸帝。

而了这件事的董姨娘,自然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年过半百,指不定明儿就直接跨棺材里的老头。即使,那个老头是个皇帝,她也不稀罕。但她娘家势力早就落败了,眼下凌相又喜欢上了新人,根本不会管她这个旧人的意愿如何,更别说来看看她,给她吹吹枕边风的机会了。于是,董姨娘就想到了凌姿涵,她愿意冒一个险,将自己知道的一个秘密,告诉凌姿涵。

打开信纸,凌姿涵看着上头的那些话,忽然笑了起来。

“呵呵,董姨娘可真是个会做买卖的人,放在凌相身边,真是屈才了啊!”她抖了抖手中的那张信纸,上头明写着的内容,只告诉了凌姿涵一半,而后一半,则要等到凌姿涵把事情办成了之后,她才会兑现。

凌清湖并不明白,凌姿涵再说什么,从她手上拿过信纸,快速的扫了一遍,愣了下,却还是拱手问道:“事情也停了,信也看了,在下能问一问王妃,可以给在下一个什么样的答案吗!”

信纸落到了凌清泊的手里,凌姿涵摆弄着茶杯盖子,接着这空荡,思考着。

那信上,董姨娘写明了一件事,也是她这些年所怀疑的——楚明珠,她和清泊的母亲,并非死于产后血崩,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至于这个人,她却打了个问号。

凌姿涵并不确定,董姨娘到底知道些什么,但她,很想解开这个谜底。

“姐,这是真的。”捏着信纸,凌清泊皱着眉头,朝她颔首道:“也曾有人对我说过,娘亲的死,并非因为我的出生。而且,先生他也说……”突然意识到凌清湖还在,清泊闭上了嘴。

但这时,凌姿涵却道:“清泊,你先出去,我想和清湖哥哥单独谈谈!”

第九十章:交换条件,等待时机

更新时间:2013-1-11 23:46:15 本章字数:3795

目光晦涩,凌清泊看着床榻上的姐姐,许久,忽然站起,朝两人微微施礼,转身离开。爱萋鴀鴀

听着那脚步声渐行渐远,凌姿涵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面前的凌清湖。好一会儿,直到凌清湖说,都走了,这里很安全时,凌姿涵才收敛嘴角的笑意。

“清湖哥哥,难得来一趟,不要浪费机会,有什么要说的,就尽管都说了吧!”

凝神。

凌清湖仲怔的看着眼前女子,也越来弄不见明白了。

他从开始就知道,这传闻中的妖女,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娇弱。虽说,他们在相府时,并没什么交集,但现在看着她,他突然有些怯场。倒不是怕她一个小女人,能把他怎么着了,而是因为她这个人。

京城里发生了什么,他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知道。作为凌相最看好的儿子,之所以被驱逐,有一部分是因为妹妹的这件事,他的反抗,触怒了父亲。而另一件事,则是因为他知道了太多,他本不该知道的事情,所以,他必须逃开,逃开父亲,逃开秘密,逃开这一切的中心。自然,他也知道凌姿涵的事儿,不多,但凭借着她此刻的安然,他就不得不多一份防备之心。

这个女人,越是接触,才越觉得深不可测。她总是置身于权利中央,却又总是能够,在最佳的时机内,逃脱命运的触手。不论,是在京中,还是在塞外,她能够安然回来,能够让宸帝自动在这个时候,把她和恪王,从风浪口推下来,令凌相取而代之,就足以见得,她的能力。

即使,这只是侥幸,他也愿意相信她一次。

良久的沉默,仿佛巨大的困兽,在心中角斗,挣扎。

最终,也由这挣脱枷锁的困兽,打破了此刻的沉寂。

“哈哈,”笑着,凌清湖兴味十足的看着凌姿涵,并没有掩去眼底的那份深邃:“王妃,为何要单独见在下?怎么,连你自己的亲弟弟,都要防范吗!”

“那你呢?凌家那些人,何尝不是你的兄弟,你不一样防范?凌清湖,我们是一类人,不同的是,在我确信,什么人可以信任时,就会毫无保留的去信任他。”

凌姿涵朝门口的方向看了眼,怅然的无声叹息,转而又迅速收敛眼底的那抹晦暗,抬眸,再一次将目光转回凌清湖的身上,看着他饱含深意的眼睛,不自觉的勾起了嘴角,“我和清泊是姐弟不错,但他一直对我有所保留,我自然,也不会对他,合盘托出。因为我一直相信,即使是血缘,也可以欺骗,甚至有时候,那血缘的所为的亲情,会害得你死无葬身之地。所以,我坚守我的信条,一切张嘴的东西,都要有足够的真诚,才可信。我——只相信,只得相信的人,那种人,我成为家人!”

“一切张嘴的东西?看来,王妃曾经被人骗过,还很惨啊!”

“是啊,那人自称是我的父亲,背地里却做着一些肮脏不堪的事情。直到现在,我才查清楚,原来,曾经一路追杀我的人里,还有一位,叫凌辰立,就是咱们大名鼎鼎的——凌、丞、相。”火一般的眼睛,闪烁着幽幽的光辉,她偏过头,微微勾着唇角,绝美的容颜,因为那精致的洽到好处的笑容,承托的更为精妙。凌姿涵一字一顿的说着,末尾的称呼,几乎是咬着牙齿,挤出的声音,冰冷的宛若地底的呼喊,让人心颤。

看着她起身,看着她走到书案前,看着她从书案下的暗阁中,取出一摞文书,抱着朝他递过去时,凌清湖低下了头。他看着眼前的那叠不知是什么的东西,犹豫再三,这才爽快的伸手,接过。

“你想让我帮你办什么事。”他明白她的用意,直面问出。

凌姿涵嫣然巧笑,纯净的脸庞,好似不食人间烟火,而那双妖冶的眸子,却仿佛一眼就看穿到人心底欲望的恶魔,闪烁着邪恶的足够勾人魂魄的光晕,荡漾着层层水波,勾动着最撩人心谷的一处秘密。

见她不语,只是笑着,凌清湖突然有种心寒的感觉。他深吸了口气,压住心中隐约攀升的不安,咽了咽干沫,喉头滚动了几下,才再度抬头,冷笑着点头道:“好,我今儿算是见识到了,也总算明白,为什么王妃能够在这种时候,甘愿拱手将一切,让给凌相了。”恐怕,凌辰立所看上的利益,在她眼里,连粪土都不如。而他凌辰立,还乐颠颠的以为,自己得到了一切,却不知,他曾利用过的,曾经绞尽脑汁想除掉的,最终却不得不捧起来的“心头肉”,现在正坐在家里,磨刀。

“那么,你答应了?”

挑眉,凌姿涵含笑道。

“呵呵,在下,有选择的权利吗?”凌清湖冷笑着反问。

“没有。不过,我会遵照承诺,不仅不会让凌相的计划得逞,让凌玥姐姐安然脱身。同时,我还会为凌玥姐姐,筹谋一个好的前程。当然,我明白姨娘的心意,凌玥姐姐又是女流之辈,这前程断然不会是什么官位,而是婚事。这便是我的诚意。若是清湖哥哥不放心,我也可以与你立下字据。”

凌姿涵的这一番话,就是一个保证,语调不急不缓,恰到好处,让人总有种不得不相信的感觉。

“字据就不比了,我信你。”同凌姿涵一眼,他改用了相对轻松的称呼。低头又看了下手中的那叠东西,说:“那现下,可以告诉我,你想让我做些什么了吗?姿涵……妹妹!”

“很简单,我要你去查证。我要让凌相,败在自己儿子的手里。”眯着眼睛,她像一只狡猾的狐狸一般,盯着他上下打量,嘴角似有似无的笑意,渐渐收敛,正色道:“我可以亡命的赌,但却从不打无准备的仗。凌清湖,看得出,你很在乎凌玥和董姨娘,若你真的在乎,那就拿出你的真本事来,帮我把这件事办妥,同样,不久之后,我就会将我的诚意,拿给你看!”

她的诚意,就是凌玥的未来。

沉默。

满屋的淡淡香气,好似化作凌厉的绸布,一瞬裹住了他的口鼻。

他挣扎着,在那个对他几乎没有过好脸色的父亲,与自己看着一点点成长起来的妹妹的幸福之间,不断挣扎,最终,做出了一个决定——

“好,我答应!”

自打那日密谈后,凌清湖就好似消失了一样,没有人知道他离开凌相的羽翼后,去了哪里,就像是他根本没有存在在这个世界上过,一般。

而凌清泊自从那天之后,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只有在凌姿涵面前,露出他一直常在痴傻面目下的真实性情。他并没有去问,凌姿涵那天和凌清湖说了些什么,不过,他从凌姿涵那里,得到了一枚信物,说是关乎他的目标。

也许,这血缘真的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并不需要凌姿涵多说什么,凌清泊就好似明白她的用意,不去问,只是在那一刻来到之前,默契的配合着凌姿涵,做着自己该做的准备,等待着。

转眼,腊八到了。

一早上,凌姿涵就收到了尧王派人送来的腊八粥。看着那粥,她才猛然想到,要过年了。就干净嘱咐流云,准备起了腊八粥,并让她算着时间,差遣人,去准备过年的事宜。

这应该是她在西朝过的第一个年,也是黎明前的召唤。

她,想要好好过,和她将要共度一生的人。

“小姐,您都忙了一早上了,还是回屋歇歇吧。这些事儿,流云让人去办!”扶着凌姿涵,流云不住劝阻,让凌姿涵少忙活,并将她手中拿着的账本都给收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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