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8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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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黑的发间除了那一枚耀眼的红宝石,再无装饰,但却是那样的低调奢华,引人注目。

“真美。”

“嗯?”

凌姿涵微微挑眉,看着镜中的自己,却好似看见了方才的青黛,面颊微红,带着几分女儿家的娇态。

“卿卿,我绾发的手艺如何?”他放下梳子,在她身边坐下,笑容邪魅,眼睛却闪着清明的邪肆,但又坦诚专注。

“挺好的。”凌姿涵想也没想的给予赞扬,“比我好!”

“那以后,我帮你梳。”轩辕煌摸了摸凌姿涵的脸蛋,邪肆的目光染着不自知的温柔。转即又指了下旁边的洗脸架道:“去洗漱一番,梳妆后,我们还要陪太后用早膳!”

一时脉脉温情,是凌姿涵从没想到过的。

她本以为,这辈子,有的只会是血雨腥风。而今,这片刻的宁静安然,却也是她最为贪恋的。

凌姿涵摸着盆里温热的水,想起许多典故,有关于恩爱夫妻间的趣事。一时间脸上有些热,赶忙那水拍拍脸,让自己平静下来,仔细的拿帕子洗干净脸,又用小棕刷沾了青盐刷牙漱口后,镇定自若的回到梳妆台前,拿了自己调配的润肤水和乳液擦脸。

她没有涂脂抹粉的习惯,好在自己还算有副好皮囊,倒也省了事。

但想想要去见太后,有瞧了眼嘴唇上被他咬破的印子,还是拿起了一盒唇脂,可还未打开,就被另一只手拿了去。

“转过头来。”他霸道的命令着。

微微一怔,凌姿涵想着,你会梳头,难不成你还想给我上妆?不过倒也无妨,就当是多了个现成的化妆师,索性也坦然的转过身,瞋着一双清媚撩人的桃花血眸,凝视着他看似清冷邪魅,却藏着点点温情脉脉的黑眸,翘起唇角。

“怎么,这调脂弄粉的事儿,你也会?”

她语调轻佻,带着些许笑意,却不是取笑。

轩辕煌的笑更为邪魅,看着她微微眯了下眼睛,打开那盒唇脂,伸手沾了沾那妃红的颜色。伸手朝她柔软的唇瓣上点去,动作轻柔,但指尖的温度,却仿佛能点燃一簇簇火苗,落在唇瓣上,仿似燃起灼烧的感觉,热到心口。

“听说我的准王妃是个懒丫头,那我这个准夫君可不就要勤快些?再说,这梳妆梳妆,怎么能只有梳,没有妆呢!”

瞧了她一眼,轩辕煌用指尖又沾了些唇脂,在她的额心点了下。旋即仿佛满意的点了点头,却扼住了她的下巴,不让她转脸看镜子。并拿起一旁的螺子黛粉,用一只大约是描眉的细小软毛刷,沾了点儿黛粉,描画她的眉毛。

婉转双蛾远山色,她的眉,陪着她那双勾魂摄心的桃花眼,原本就有着一番妩媚妖娆之色。如今画眉,也不过是为那眉头,眉梢添上几分淡色,并不会掩盖原本的天然之美。

凌姿涵看着眼前男人认真的样子,即使只是淡扫蛾眉,却做得那样专注。

她想起了汉代张京兆的描眉之乐。

蓦地,脑海中又浮现了倚天屠龙记的片段——

记得最后,在那个桃花源般的小屋里,赵敏娇蛮的问张无忌,是否会天天为她画眉。纯然的温柔,夹杂着半遮半掩的挑逗,可甜蜜的幸福感,却不会被那娇蛮的态度所掩盖。

不禁笑着开口道:“诶,你会天天为我画眉吗?”

“会。”他坚定的说着,并补了句,“只为你画。”

心中,忆起的却是幼年时,他的母后与父皇。那时,他的父皇总是早起为母后画眉,然后才摆架上朝,相伴之日,从未有一日落下过。他记得,他的母后总会笑的很幸福,而现在,他想让她也拥有那样的笑容。

眼中流转温柔,妖异的红色如今却仿佛灿烂的红宝石,光泽温润如水,欲语还羞。虽然,那淡淡笑容中流转的并非他母后的幸福,但他也很满足。毕竟,他们相处不久,日后还有很长的时间要一起度过,感情也可以慢慢培养。

轩辕煌放下眉笔,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放在她手中,打开,里头是四副做工精巧,却秀雅素婉的花钿。

“喜欢吗?”

“这……”全是荷花形态的花钿,制材不同,但各个都透着一份细腻的心思。

原来,男人的心细起来,会比女人还精细体贴。

“试试看,对镜贴花钿也别有一番风趣。”轩辕煌从盒中拿起一副珍珠花钿,上头雕刻着精致的荷花,虽然素净,却大气端雅,符合她的气度风华。

结下背面的油纸,朝着花钿背后轻轻呵气,融了上头的呵胶,捻起花钿,慢慢地贴在她的眉心。刚巧是他点了些唇脂的地方,以绯红为背景,衬得珍珠更为雪白亮丽。

“看看镜子,还满意吗?我的准王妃!”

凌姿涵侧目望着镜子,觉得镜中的自己有些陌生,却比平日的素净,多了份精气神,眉眼间更添一抹娇媚,难道这就是恋爱的效果?

似乎,这感觉,还不错。

凌姿涵如此想着,转身站起,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裙,有瞧见他的腰带有些歪了,忙伸手给他整理了下道:“走吧,耗了蛮久时候了,若让太后等可不好。”

“嗯,走吧。”短暂温情暖到心坎里,轩辕煌执起她的手,一声极低极沉的笑从喉间溢出,载着别样的意味。

四目相对,两人默契的笑了笑,似乎读懂了对方的心意,却谁也不曾多言。

就这样,相携着出了院子。

两人到了太后的寝宫,齐齐见礼。

可这腰还没弯下,桌旁正对门的方向坐着的,那满脸温柔的老太太就直接道:“都免了吧,这一大早的把你们小两口叫来,陪我这个老太婆,没怨我,我就该笑了。”

“奶奶说的那的话,孙儿与准孙媳妇来陪您用早膳,还不是最应该的事儿吗?若您想,日后,我们天天陪您!”邪肆的笑依旧噙在唇边,可那少见温情的眼神,却是对亲情的维护与渴望。

说着,轩辕煌携着凌姿涵走到太后身边,归芳嬷嬷依旧搬开了椅子,可他却安放凌姿涵先坐下,然后自己才在太后身边的位子上坐下。

太后将一切看在眼中,沧桑慈祥的眼底闪过一抹了然,却极为温暖柔软。

凌姿涵倒也落落大方,弯着眼睛看向太后,礼貌的与太后问好,并问了句,“太后奶奶昨夜睡得可好?”

“好,好,按照丫头你教的法子,出去转悠了几圈,晚间反而睡得安稳。”

太后边说话,便给归芳使眼色,让人传膳。

又聊了会儿,膳食已经摆放在了桌上,众宫女也跟着女官退了下去。一旁留着服侍的女官,与归芳嬷嬷,将每一道菜都用银针试了下,没等亲自去尝,就见太后挥了挥手道:“别劳什子的试来试去了,你们打理的饭菜哀家哪有不相信的道理。都退下去吧,哀家要和孙儿,准孙媳妇用膳!”

归芳嬷嬷本不赞同,可那名女官却在后头拽了下她的衣袖,暗示她离开。

没有人在旁边,席间倒也自由了,就连太后也没再遵守那“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与轩辕煌他们交谈着,但见凌姿涵不怎么吃菜,就疼惜的叹了句,“你这丫头可别为了身形好看不吃东西啊!乘着年轻不好好调养,将来若落了病根儿,可不好。煌儿,等你这媳妇过了门,可得好好给她补补,这日后……才好生养。”

好生养。

生养……

太后啊,你是不是想得太远了点!

若非凌姿涵淡定的功底足够,现下听了这句话,她估计该喷饭了。

一旁的轩辕煌眯了下凤眼,瞧着凌姿涵那通红的脸颊,眼底闪过一丝促狭,嘴上却一本正经的应了声道:“孙儿谨遵皇奶奶教诲。”

“不是什么教诲不教诲的,就是些经验之谈。”皇太后面不改色,依旧慈祥和蔼的说着,但她绝对也是只老狐狸,瞧着凌姿涵绯红的小脸,“咦”了声道:“丫头,你这脸怎么那么红啊,可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咳,热的。”

凌姿涵就不信这老太太会不知道。

她放下筷子,以手为扇,淡定自若的扇了扇,表示她很热,非常热。

“嗯,眼看着已经入夏了,这马上就是伏天了。皇帝说,这次去避暑行宫,要带了你们去,若是中秋前回不了京,就在行宫给你们行大婚之礼。”

说着,又深深地看了眼凌姿涵,眼底闪着一抹玩味,却是真心的满足。

但瞧着这双小儿女,她就想起了自己与先皇的情意,眼中虽暖,心里却有一丝空落。

凌姿涵似乎看出了太后眼底的莫落,甜甜的唤了声奶奶,忙转换了话题,和太后随意的聊着闲话,转移太后的心思。

一旁的轩辕煌却在仔细的挑着一块鱼肉上的刺,等凌姿涵低头吃饭时,那块鱼肉刚好夹到了她的万众,并用一种略显命令的口吻说:“皇奶奶说的,你得补补。”

凌姿涵微微一愣,看着眼前的鱼肉,心中仿佛渗出一滴甜腻的蜜糖,浅浅划过心扉。她抬头瞧了眼轩辕煌,低声道了声谢,就低头吃东西。

太后只看不语,只是唇边始终挂着祥和温暖的笑,心中却有一个念头划过。

一餐不管如何,倒也其乐融融。

膳后,带着宫女前来撤盘碟的女官,将手中的一卷蜡封的明黄绢袋恭敬地交给太后:“娘娘,宫里来了消息。”

太后没有接,而是让一旁的归芳嬷嬷接着,并说:“归芳,打开,念给我听。”转即,又朝凌姿涵看去,和蔼的拍了拍她的手背道:“人年纪大了,眼睛就不行了。你这丫头古灵精怪办法多,有没有什么清心明目的药贴,给奶奶用用?”

“药贴到没有,明目醒神的香倒是有的,等回了京,姿涵让九王爷给您送去。”

“哦,这香还有如此效果?回了京一定要给奶奶送点儿,让皇奶奶瞧瞧。”

这是,归芳嬷嬷已经打开了那绢带,取出里头的一封密函,又打开,略扫了眼就对太后说:“太后娘娘,是封家书。”接着一字不落的读了出来,末了补了句:“恭喜娘娘了,很快太子和太子刚纳的新侧妃就回来拜见太后,并且与六王爷,九王爷,准九王妃一同护送太后娘娘回京。”

如此多皇孙接引护送,彰显了皇帝的孝心。

但凌姿涵却不那么想,不觉转眸微微眯起眼睛,朝轩辕煌看了眼,见他唇边那抹邪笑更深邃,就递了个了然的眼色,仿佛在说:是你的注意吧!

不用回答,他眨了眨眼睛,凌姿涵就明白了他的默认。

如此一来,他们不费一兵一足就能让太子背后那些个动歪心眼的人打住,毕竟有太子保航护驾,若真出了什么事,可都得怪在那孙子的头上了。而若就算埋伏的人不是太子背后的那些全是家族,要是出了事,照样也得算他头上,就算是冤枉,但谁让他是太子呢!

这样他们到可以安心些的回京了,只是另一个计划却要在回京前办完……

午膳后,太后还在休息,轩辕煌与凌姿涵相携在花园的凉亭赏花。虽然日头正高,但这并不影响他们赏景游园的情趣。换句话说,和喜欢的人呆在一起,处处都是阳春三月的扬州湖畔。

可若走近,才知道,着赏花游园并不单纯。

“你真决定那么办了?”

“嗯哼?”

“三个月腿不能行!”

“那又如何?”

“如何?那些邪佞小人会因为你的伤而一一离开,支持你的大臣会转移阵地,对你趋炎附势的人也会暗地里白眼唾弃你。军中将士是你用性命拼回来的拥护之心,不同奸邪,但也不代表全都不同。这就姑且不说,我们谈谈你的回复问题。你若用了那个法子,这双腿需要三个月后才能恢复。而且恢复起来并不容易,尤其初期,你的腿会很不适应,常常感到无力,这样你也愿意?”

凌姿涵细数着条条弊端,打心眼里还是不想他用这个办法。可他却轻轻揽住她的肩膀,很是坦然的说:“既是小人,何须在意?他们支持的不是我,而是我的身份,地位及父皇的宠爱,还有皇贵妃的长得隆恩。军中将士就如你所说,拥戴之心并非一朝一夕,大部分都不会因为我暂时不能打仗而变心。至于这回复,有你在,就算再难恢复,我也要试上一试。还有,这恢复的时间是要看人的,指不定我两个多月就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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