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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行为都恣意到令人发指的九弟对凌姿涵的种种,他的心情似乎轻松了些,却又仿佛更沉重了。

是因为轩辕煌的回答吧,因为那句——江山美人,你注定只能选一个。而我,只选择了她!

他是在告诉他,六哥,那位子我从不想要,也不会和你争……

这就是他必须舍弃的东西,不,也许从很多年前,他就已经舍弃了。只是得不到,就分外珍惜,想要一直一直的藏在心里,守着那份来之不易的纯粹。

“师兄?师兄……师兄!”

凌姿涵微微扬声,令出神的轩辕谦回神,“在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没什么,只不过想到了个法子,不知道九弟愿不愿意尝试。”摇着扇子,轩辕谦掩盖了眼中闪过的一抹复杂,淡淡的说了句。

某位道路何其凶险,为求偏安,只能兵行险招。

和他不同,按照凌姿涵指名给他的办法,“低调做人,高调做事”,加上他本身在皇上子嗣中就并不受宠,这法子到能让他在朝堂上偏安一隅。即能赢得了皇帝的目光,又不会与其他皇子起冲突,更不会在夺位斗争的几派凸显出来。而轩辕煌不一样,他一出生就是皇帝的嫡子,加之故皇后在皇帝心中的地位无可撼动,养育他的皇贵妃又是后宫最得宠的一位,家世更是功绩显赫。而今,他又身沐皇恩,军中战功显赫,身边新赐的王妃又是凌相的嫡女,即使他再低调,还是显得异常高调,备受人关注的。

所以,为今之计只有,让他又不能继承大统的理由。

“呵,小谦,我可告诉你,把他弄残了这个方法,我可不赞成。别忘了,你宝贝的师妹,还是要嫁给他的!”

几人心照不宣,似乎都想到了一个办法,而易安凉却用这种口吻说了出来,不觉引得凌姿涵红了脸,轩辕谦的眸光也微沉了些。他潇洒的打开扇子,挡开易安凉的拳头道:“我若没十全把握,是不会说的。别忘了,他还是我弟弟!”

“那就听你说说。”

“师兄,我相信你,瑞逸也信。”凌姿涵紧握着瑞逸的手,态度坦然,丝毫没有因为坐在他腿上面对易安凉和师兄而羞怯扭捏。

目光缓缓移向轩辕煌,两道视线纠缠,碰撞,仿佛瞬间就能激起火花,但在彼此眼中暗示性的警告下,泯灭了。轩辕谦微微闭了下眼睛,垂下目光朝着凌姿涵身下坐着的地方看去,沉声道:“如若老九的腿脚不能行了,他们应该会稍稍安稳些吧!加上我领来的亲卫队,倒是能让你们安全回京,等一切平静下来后,再声称,有神医治好了老九的腿。当然,老九,涵儿,这事还要你们自己决定?”

他不排除皇后一脉斩草除根的可能。

但宸帝飞鹰传书,将他召回又派往这边,何尝不是为了轩辕煌呢?且不说现下行宫四周同道的埋伏,就是太子妃手下人的那一场厮杀,恐怕也已经传到了宸帝的耳中,只是为帝王者,都有着他的无奈,与权益,就算在关爱这个儿子,也无法做到尽善尽美。

那几大氏族是开国功臣的后裔,历经几代,势力自然不容小觑,即使宸帝有心去除他们,可现在时候未到,还不能动手。

如此,宸帝才会对皇后等人如此放纵。

但放纵归放纵,若要对轩辕煌起了杀心,宸帝还是不会容许的。这就遣了他过来,率一支亲卫队,美名其曰是护送太后回京,实则是保护轩辕煌不被伏击。

而凌姿涵他们也明白这事,可要贸然伤害他的腿,凌姿涵有些为难。虽说,她知道那只是暂时的,可至少她下不了手。

“这法子不可行!”易安凉出声打破沉寂,不给凌姿涵说话的机会,就直面指出要害。“一个习武之人,伤了腿就等于半残了。而且,小谦,你不为那小子着想,也要为我们妖妖想想。你难道想让她成婚后独守空房吗!”

凌姿涵一愣,刚喝下去的茶水像是被一口气给噎道了,卡在喉间,憋得小脸通红,只得别过脸用衣袖遮着猛咳。

轩辕煌似乎还嫌她不够窘,邪笑着伸手抚弄她的背,轻轻拍着说:“小心点,好好的怎么被呛着了呢?”

闻声,凌姿涵转眼瞪了他一下,红红的脸儿泛着诱人的妩媚,微嘟着的唇稍稍抿着,却是那样的引人注目,叫人忍不住想要蹂躏那红唇一番。

但凌姿涵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缓过气来后,微微轻喘几下,还没开口,就听轩辕煌那厮引人遐想翩翩的声音传入耳中:“易盟主多虑了,我相信六哥的建议只需要蒙混过那些有心人,在太医里的眼线即可,不会耽误大婚。就算真要等大婚后才能好,我也不会委屈了卿卿。”

话音落,轩辕煌暧昧的朝凌姿涵瞧了眼,嘴角上翘着邪魅的弧度,眼中闪烁着邪肆的玩味,转即笑着在凌姿涵耳边低低的说了六个字,腿不行,还有腰!

凌姿涵下手狠准稳快,直接在他腰上狠狠地掐了一把。横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但她又如何不知道,在座的几位那都是武功高强耳目聪慧的人,这样的悄悄话,他们自然是听得到的,心下更窘了,脸也越发的红润,惹得犹如火烙一般。

轩辕谦和易安凉的神色都有些不自然,对视一眼,就借着喝茶掩饰那要笑不笑的表情。但最夸张的是窗外刚巧办完事,徘徊在屋外,等着主子商谈完进去汇报的严修远,不经意间听到了这样一句话,惊得险些从房顶上摔下去。还好只是脚下一个趔趄,人朝后仰倒了下,脚尖及实地勾住了窗棂,没有摔地上,却在那扇半开着的窗户边晃荡着。

“谁!”易安凉一听动静,豁然站起。

“别,别动手,是我是我!”若劳动武林盟主动手,他小命还在吗?也顾不得躲了,严修远双手撑着窗台,跃进屋,在轩辕煌身前跪下:“属下无意偷听,只是被殿下的惊人之语给折服了,还请殿下责罚……”

他低头请罪,却觉得几道目光都指戳在他身上,不觉又余光扫了下。若说轩辕煌对凌姿涵的调戏惊倒了他,那吓着他的则是凌姿涵的神色。

以至于在听见轩辕煌唤他的声音时,他抬头时嘀咕了句,“她居然……听懂了?”

“我听到了!”阴测测的说了句,凌姿涵朝还跪在地上的严修远瞧了眼,妩媚的眼儿眼尾微扬,瞥过,递去抹意味不明的笑。

此刻,她正脸红,心窘,还有些坐立难安,总觉得她屁股底下坐着的不是轩辕煌那肌肉分明的大腿,而是——钉板。

若不是他的手紧扣在她的腰上,她早就跑了。

严修远的面上闪过一丝哀色,不过既然都被听到了,他也不再别扭,抬头朝凌寒看去,有些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憋了半天却说了句让轩辕煌以为该给他涨工资,令凌姿涵从此不打算待见他的话。

“其实……殿下常年习武,腰上的力道是……很厉害的!”

不说还好,一说,忍的很辛苦的易安凉就笑开了,还不是低笑,而是放肆的,毫无顾忌的大笑,笑的凌姿涵脑子里绷紧的那根线,“噔”,断了。

可易安凉不知道是真的天不怕地不怕,还是线条实在太粗豪,居然浑然不自觉被人盯着仇视,还大笑着说:“的确的确,虽说我不了解人体个部分技能,但医圣那色老头常挂在嘴边的那句,我倒知道。翻云覆雨时,这双腿的支撑力固然重要,可腰部的力道更加重要。妖妖,你家这位武学精进,内外兼修,就算是真伤了腿,你也无憾了,哈哈哈……”

易安凉好容易逮到给可以狠狠笑话凌姿涵的时候,又如何能放过?

大小间,还朝凌姿涵递去一个兴味十足的眼神,仿佛在说,“你丫头,也有今天!”转即,又朝着对面的轩辕谦看去,眯着眼睛,笑的一团和气的说:“诶,你小子也会死医圣带大的,不发表下感受?”

轩辕谦白皙的脸上泛着粮秣嫣红,微微咳嗽了声,“你为老不尊,师叔!”

“哼,他要是尊了,也不是易安凉了!”凌姿涵直接给易安凉递上白眼,转即看着严修远,明白他应该是有事要回禀轩辕煌,倒也没再继续那个尴尬的话题,朝轩辕谦看了眼,又想了想道:“师兄,这件事你和瑞逸再商量下,我相信你。”

停了下,她微微挑眉朝安凉看了眼,虽然真的很想掐死他,但自己以前也损过他良多,想想也就压下了窜上心头的邪火,给易安凉递了个眼色,“安凉师叔,你才来就赶过来找我们,一定累了,我先带你去你住的地方。”

易安凉收敛了笑看,知道她是有事找他,也没多停留,就起身朝门外走。这时,缠绕在凌姿涵腰上的手臂也松开了,还扶她站了起来,并轻轻拍了她一下说:“等下我去找你,中午还要与太后用膳,别忘了。”

凌姿涵点了下头就出去了,虽然步伐轻快,可在轩辕煌看来,这小东西就像是在逃跑一样,深怕被他一个狼性大发,给扑到了。

想着她放在脸红的样子,轩辕煌又勾了勾嘴角,转回视线时,却换上了一副沉稳冷锐的模样,纵然那上挑的凤眸还是那样的邪魅,但足够让人感到他与生俱来的王者至尊,十足威压。

“修远,京城的情况都查清楚了吗!”

“查清楚了,是秦尚书……”

凌姿涵与易安凉一前一后的出来,随即院子中,离了老远的青黛走上来,迎上两人。

“少主,易盟主。”

“青黛,安排了易盟主休息的地方吗?”

“都安排好了,易盟主这要过去吗?”

青黛的眼中婉转波澜,看向易安凉的时候,似乎那眼中有一抹碎钻的光影闪过,极为耀眼绚烂。凌姿涵注意到了,却没多说什么,这种事还是顺其自然的好,只道:“现在带我们过去一趟,借他僻静的地方一用,我有事要和他谈谈。之后,青黛,若没什么事,就陪师叔转转吧。还有,他只身前来,但伤势还需要调理,就劳烦你了。”

“属下明白了。少主,易盟主,这边请!”

随着青黛离开,去的路上,凌姿涵交代青黛,让她在行宫中和流云一样,称她小姐,称易安凉为师叔。这样一来,也就省得让人误会了。

到了那处安静的院落,凌姿涵陪易安凉进了屋,看着一应俱全的用具,眸光微微闪烁了下,并没理会易安凉口中的调侃,只是仰起淡然的脸庞,眼神微微深敛的看向他,许久道:“安凉,我可能找到了你身世的起源。”

安凉一怔,垂眸用那双和轩辕煌一样漆黑的凤眼瞧着她,眸光深邃的锁着她妖异的桃花眸,用那刻意压低的声音质问道:“妖妖,从哪儿的来的消息!”

他明明警告过他,不准把他在乎的人卷入。

凌姿涵压根就没想到,易安凉会是这个模样,不觉讶异,却还是说了出来,“太后,我在太后的手上看见了和你那串一模一样的手珠。太后说,天下间只有两串!”见易安凉不说话,凌姿涵似乎看出了些端倪,偏过头问了句:“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易安凉褪下那串带了多年的手珠,在指尖摩挲着说:“只有两串吗……”

“太后是这样说的。而且我可以确定,你的和她的那串一模一样,安凉,你的这手珠我打小玩到大的,每一处花纹我都记得。”

他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却一直在想着,想着找到他的父母,家人。凌姿涵不知道这时候告诉他这些,是对是错,她只是实现对他的承诺。

“你知道这东西的来历吗?说给我听听!”

看着易安凉藏着浩瀚波涛的眼睛,凌姿涵并没兴趣去探听他的隐私,只讲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她说了,还有她的一些猜想。说完易安凉却纹丝不动的坐在远处,只是凝视着那串手珠,神色沉重,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

但这是青黛来叫她,说是到了午膳时间。

凌姿涵没有多做停留,她转身准备出门,给易安凉足够的空间,让他一个人静一静。

可易安凉却叫住了她,“妖妖,不论我是谁,我答应你的事绝对会做到。还有,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原本不坚定的决心,现下却不得不坚定了,等回京,他有必要在和安礼谈谈。

想到这,他的眸光不觉颤动。

凌姿涵站在门口,挑眉看着不同平常的易安凉,脑海中闪过许多东西。良久——

婉转清冷的声音,打破了此刻的沉寂。

“安凉,你曾说过,我们是一个家。既是家人,就无需谢来谢去的,我只希望在这一切都结束后,我们可以和家人过平静的日子。”

易安凉顿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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