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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天说到这里,大殿内所有大臣脸上都不太美妙。

皇上呢,孝期还暗示我为您杀人,您说我不忠不孝,您自己又是什么大善人了?

闭嘴老皇帝刚吼了一句,就控住不住地咳嗽起来,凌天看他连肺都要咳出来的模样,真有点怕他就这么气死了。

别的倒没什么,他就是怕老皇帝死了,伴侣心里有疙瘩。

以安东王为首的大臣这时开始劝,皇上,事已至此,您就不要硬撑了,下旨退位吧。

是啊,皇上,太子根本不堪为君,简王殿下心性谋略皆为上等,是我大燕之福

你们你们这群乱臣贼子。老皇帝硬撑着,从齿缝里挤出这句话。

父皇,算了吧。太子颓然垮下双肩,您为儿臣谋划再多,儿臣也志不在此,九弟确实比儿臣优秀,儿臣比不上他。

太子松了口,他回头看了老皇帝一眼,主动走到案前写起了退位诏书,大道天行,惟贤与能,朕之在位叁拾壹年,大燕九皇子慕容白钟灵毓秀,人品出众,实乃帝王之材,特此下旨拟为

慕容白听到这里,刚想上前阻止,凌天拦住了他,别去。

慕容白诧异转头,凌天?

凌天看着他的眼睛,那个位置你坐或者我坐,没什么区别。他实事求是地道,而你才是慕容氏正统,我的名字出现在这道圣旨上,只能被后世评为窃国贼。

其实后世怎么看他,凌天根本无所谓。不过就像他自己说的,他当或他媳妇儿当,区别不大。

慕容白沉默了一会儿,好,我知道了。

凌天以为他懂了,谁知后来慕容白登基的时候,明目张胆地放了两张龙椅在朝堂上,硬是不顾众位大臣反对,创立了双圣局面。

当然,那都是后话了。

此时太子拟好圣旨,劝老皇帝取出玉玺,盖上打印。老皇帝虽然恨铁不成钢,可是比起死,他还是选择了退位。

玉玺刚一盖上,众位大臣和逼宫的将士们就齐齐跪下,高呼万岁,恭喜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慕容白心头一跳,下意识回首,看到身边站着的凌天,一颗心慢慢沉宁了下来,平身吧。

慕容白没杀老皇帝和太子,只是在后宫挑了一处安静的宫殿,将两人囚禁了起来。老皇帝身体本来就不大好,经历退位一事,整个人的精气神一下子就没了,也不知道在冷宫能活多久。

师傅,我们是不是要去住更大的房子了?已经五岁的颂儿小包子被凌天牵在手里,歪着脑袋问。

他稍稍抽条了一点儿,但是不明显,还是小短手小短腿儿的,跨个门槛都费劲。

前几日第一眼看到凌天的时候,差点被他满身的血污和凛冽杀气吓到了。但是很快,这股惧怕就变成了崇拜,每天像个小尾巴一样粘在凌天身边,连搬家都要凌天牵着小手。

嗯,颂儿舍不得王府吗?

颂儿回头看着王府大门,从他记事起这里就是他的家,家里有舅舅、有师傅,还有多福公公、奶娘

颂儿摇了摇头,我想跟着舅舅和师傅在一起。

他脑子里有个朦朦胧胧的概念,有他们的地方才是家。

凌天两道身影突然从角落里冲了出来,不顾侍卫阻拦,硬是想强行冲到他们面前,凌天,是父王和母妃啊,你看看我们

凌天对着方良挥了挥手,没事,让他们过来吧。然后转头抱着颂儿上马车,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乖乖坐着等师傅。

见小包子点头应了,才慢悠悠回过头来,你们来做什么?

傅玉舔着脸道,凌天,之前的事情是我们搞错了,你是父王的血脉没错

余氏争着道,都是那胡娘子做局骗了我们,你是定南王府的嫡长子,跟我们回去吧?

凌天瞥了一眼躲在墙角不敢出来的傅明喻,冷嘲道,到底是谁做局你们心里有数,要不要我让皇上下旨彻查?

不用!傅玉抖了一下,讪讪道,这点小事,就不必麻烦皇上了

刚上位的这位多狠啊,囚禁了太上皇和前太子,顺带收拾了魏国公府和太子的亲信,连胡盛太监和他的义子都被交给了李铮,听说被折磨得够惨

凌天道,当日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那场闹剧当还了王爷王妃的养育之恩。你们既然选了傅明喻,就请坚定自己的初心,开弓没有回头箭,三心二意,当心连唯一的嫡子也失去了

余氏闻言一震,下意识转头去看角落。傅玉倒无所谓,他的儿子多着呢,傅明喻是嫡子没错,可守着一个没用的嫡子,还不如讨好这个被他得罪的儿子,他搓了搓手,凌天,父王错了,你就原谅父王吧?

傅玉这般没脸没皮,凌天也不气恼,只淡声警告道,王爷再纠缠,信不信今天太阳落山之前,夺爵的圣旨就会到王府里?

傅玉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爵位是傅氏先祖传下来的基业,你要让祖宗蒙羞吗?

让祖宗蒙羞的是你。凌天冷冷地怼了一句,再说我也不姓傅,傅氏如何与我无关。

他油盐不进,傅玉夫妻来找他,一点好处没得到不说,还被他气得够呛。

凌天牵着小团子进了宫,刚走没多远,就遇上了议事出来的贺岳,软轿上的贺岳叫住了他,凌一。

小将军。凌天闻声止步,关心道,贺将军的伤势怎么样了?

大夫看过了,没什么大碍,只是需要休养。

爹一直对他承诺交出兵权的事情耿耿于怀,可是不交,他们父子一个伤病,一个中毒自从经历逼宫,凌天在虎贲军的号召力完全不下于他,皇上又非常爽快地给众位将领升了官职,可以说他们父子的权利已经被稀释地差不多了。

贺岳犹豫了一下,你和皇上

凌天!

作者有话要说:  请叫我卡章小能手!

第47章 被所有人吸干血抛弃的世子

皇上!贺岳吃了一惊, 见抬着软轿的宫人跪下,也连忙想从下面下来。

凌天见他行动不变,正要伸手去扶,另一只手比他更快, 刚刚升级为皇上近侍的多福公公笑眯眯地, 贺小将军小心。

舅舅。颂儿惊喜地叫了一声,扑进了那道明黄身影怀里。

慕容白牵着小团子, 暗暗递给多福一个赞赏的眼神, 转头看向贺岳的时候, 又一本正经起来, 免礼罢。

尽管这样,贺岳还是不敢逾越, 在多福公公的帮助下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礼,起身之后又低声道谢,多谢公公。

贺小将军客气了。

贺岳之后中毒之后消瘦了不少, 脸颊清俊而苍白, 宽大的武将官服套在身上,似乎能看到宽大的肩胛骨。不过他的背脊始终挺得笔直,行动间也有着属于武将的利落和凝练。

这样一个男人,大半年都跟凌□□夕相处, 并肩作战,似乎还对他产生了别样的心思

慕容白批奏折的时候突然想到, 心思一下子就乱了。最后还是多福提醒了他,恰好赶在两人说话之前前来阻拦。

慕容白偷偷瞥了眼凌天,见他也在盯着贺岳瞧,心里的小鼓不免敲了起来,挤出一抹笑容道, 贺将军身子不好,还是赶紧回府吧。免得让将士们看见,还以为朕不给你休息,压榨病患呢。

皇上说的是。贺岳迟疑了一下,低头应是。

若是他再感觉不到皇上身上的敌意,他就枉为武将了!

他下意识转向凌天,只是凌天没有并看他,他的注意早被皇上引走了,两人凑在一处小声交流着什么,脸上的表情放松且自然,亲昵的氛围淡淡萦绕在两人中间

贺岳垂下眼睫,只觉得嘴里发苦:他出现得太晚了,先与凌天遇见的不是他,而是皇上!

皇上连那至高无上的位置都与凌天分享了,他还在幻想什么呢?

望着那两大一小离开的背影,多福公公别有深意地说,贺小将军别怪奴才多嘴,幻想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事物,终将害人害己

贺岳挺直背脊,沉默着没有吭声。不管他心里怎么想的,武将骨子里的骄傲还是不允许他对一个阉人示弱

发现多福重新跟上来,慕容白趁着那一大一小逗弄道旁的花草和蝴蝶时,悄悄对多福使了个眼色,干什么去了?

主子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多福忍着笑,如实道,奴才跟贺小将军闲聊了几句,提醒他不要觊觎自己要不起的事物。

胡闹!慕容白皱眉,不轻不重地斥责了一句,过了一会儿又轻咳一声,一会儿回去了,到朕的私库里挑块儿好玉吧。干得好!

多福一喜,谢皇上赏赐。

什么赏赐?慕容白瞪了他一眼,低调点儿,别让凌天知道

什么不让我知道?凌天已经牵着颂儿走过来了。

舅舅,您跟多福公公说什么悄悄话呢,颂儿也想听!小团子爪子里捏着朵小黄花,一脸跃跃欲试。

凌天挑眉,似笑非笑地盯着某人,就看他要怎么圆场。

我我在说慕容白眼神移到小团子,突然灵光一闪,颂儿年纪也不小了,王府的启蒙夫子学问有限,该给他换个老师了。我这不是怕你反对吗,所以想先找了再说

凌天为了给孩子一个快乐的童年,确实反对过压榨小团子。

不过现在情况不同了,凌天摸了摸小团子圆乎乎的小脑袋,颂儿明年就六岁了,确实该学起来。

小团子闻言,精神奕奕的双眸一下子就焉了,哦。

早知道过来会听到这个回答,他多抓只小蝴蝶、小蛐蛐儿不好吗!

别看颂儿小小年纪,他还是很聪明的。知道平时舅舅压着他学习,他还可以求助师傅,可一旦师傅决定的事,他就没有反抗余地了。

所以最好乖乖答应,必要时候还可以耍赖,给自己混点玩耍时间。

慕容白赶紧道,既然你答应了,那我让人找找翰林院里谁的学问比较好。

凌天见他一脸此地无银,也没有拆穿他,嗯。

不过他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晚上两人歇下的时候,他双手撑在某人身侧,故意用牙齿折磨他的耳朵,说,今天干了什么坏事?

我没有。慕容白眼睫微颤,忍着耳垂和颈间的些微瘙痒和刺痛,蓝眸没一会儿就沁出了水来。

他这可不算是对凌天说谎,干坏事的确实不是他,他也没有吩咐过多福,顶多算是主仆之间的心有灵犀。

这么一想,慕容白忍不住理直气壮起来,我听童奎说,你在西北的时候跟贺岳关系可好了。经常一起对月饮酒,互相喂招,天南地北无所不聊,算是知己也不为过

皇上这是吃醋了?

是又怎么样!男人之间结契兄弟,又不像夫妻那样就此定下来,再说就算成了夫妻,男人也可以纳一堆小妾想到荒yin无度的定南王,慕容白胸口堵了堵。

凌天调笑,你是皇上,天下都是你的,难道还怕我跑了吗?

慕容白沉默了一会儿,等到凌天一路往下,又抱着他的脑袋将他拽了上来,你不觉得自己放权太过了吗?

这皇位真正的主人是谁,没人比他更清楚了。

慕容白盯着爱人深邃的眼睛,凌天,这皇位和天下,我都可以舍弃,只有你,我不想让给任何人。你,你能不能答应我,我不娶妃,也不找别的男人女人,你也只有我一个,我们就这么过一辈子,好吗?

道侣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凌天笑得无奈,凑上来给了他一个温柔缠绵至极的亲吻,难道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我让你收拾了魏家,就是在给颂儿铺路不过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能不能成器,还要看他自己。

老皇帝和太子的前车之鉴,他肯定不会再犯。颂儿如果没有那个本事,就给他一笔家业,让他当个闲云野鹤去。

慕容白又惊又喜,还有点意外,可是颂儿不姓慕容。

他母亲是慕容氏,身上有慕容氏血脉,这就够了。至于名字,改了就是了。凌天无所谓地道。

颂儿那孩子是他们养大的,伴侣将他保护得很好,魏家几次上门要人都败北而归。魏恒那个当爹的更是因为莲姨娘的失意,找了一堆冒牌货顶替,他这么醉生梦死,哪儿还记得自己有个儿子?

颂儿对魏家也没有任何感情,有多福盯着,没人敢在他面前乱说话,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是姓魏的。

不过就算没有这些,凌天对自己和道侣养大的孩子也有信心。颂儿是在爱与呵护下长大的,性格开朗活泼,不会为了寻求莫须有的亲情跟他们反目。

现在,还要我继续吗?

慕容白清俊的脸颊涨得绯红,蓝眸更是嗔怪地望着凌天,现在这么不上不下的,你说要不要继续?

一夜胡天胡地,畅快至极,殿外的宫人听着里面隐隐约约的动静,连头都不敢抬。

多福公公满意地转了一圈,很快移步去了偏殿看小主子。

一段时日之后,大臣们也算是看清楚了,他们这位皇上根本就没想隐瞒与前定南王世子的关系!甚至他在各个场合谈论凌天,话里话外都是崇敬和恋慕。听说两人同住在掌乾殿中,跟寻常夫妻一样同寝同食,一夜都不曾分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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