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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洛不解了,说:那是我不小心碰到你的伤口了?

谢长缨这回都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黎洛觉得谢长缨的表情也太淡了,淡到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谢长缨终于深吸了一口气,说:要不然,还是我自己沐浴就好。

不行!黎洛坚决摇头,说:伤口不能沾水,会感染的,你只要坐着就好,其他的我来。

谢长缨头疼,额角青筋都蹦出来了,倒不是生气或者伤口疼,而是真的忍耐的很艰难。

黎洛帮他沐浴,一会儿在他头发上摸摸,一会儿在他脸上摸摸,然后又

谢长缨觉得自己在自掘坟墓,他高估了自己的定力

水有点凉了。谢长缨忍无可忍了,说:我觉得再洗下去,我会感冒的。

这样啊。黎洛说:那你站起来,我给你擦干净水啊。

谢长缨面无表情说:我自己擦罢。

黎洛说:你受伤了不方便。

谢长缨只好说:那你先帮我把干净的衣服拿过来,刚才没有拿换洗的衣服。

你等着。黎洛点点头,立刻转身去包裹里拿衣服。

谢长缨见黎洛走了,当真松了口气,赶紧站起身来,三两下就将自己擦干,然后将换下来的中衣又穿了回去。

黎洛回来的时候,谢长缨都穿好了。

黎洛满脸惊讶,说:你怎么又把旧衣服穿上了?

谢长缨有洁癖,黎洛是知道的,他但凡洗了澡都要换新衣服,绝对不会穿旧衣服的。

谢长缨淡淡的说:哦,也不脏。

考察定力的沐浴终于结束了,谢长缨真是松了口气,为了不让黎洛发信自己的不自然,谢长缨立刻选择转移话题,说:我刚才去打听了俞墨的事情。

对了,差点忘了。黎洛问:打听的怎么样?有什么收获吗?

关于俞墨,在吴家山庄里的八卦还是很多的,谢长缨花了点小钱,当然有吴家的仆役愿意跟他嚼舌头根子。只是不知道这些传闻有几分可信度了。

谢长缨说:听说俞墨是吴老爷收养在山庄里的孤儿,从很小的时候就住在山庄里了。

根据寒敬亭的回忆,谢棠当年也是这般,因为是孤儿,所以被带到了吴家山庄里。只是这些孩子其实有的的确是孤儿,但有的根本就是吴家老爷从拐子手里买来的孩子。

原本这些小孩被带回来,就是做做苦力,不过后来吴家人实在是无聊,就拿这些孩子寻开心。

孩子都那么小,小孩子说的话,别人听了也觉得他们是在胡说八道。而且孩子们都没有爹娘,没办法和亲人告状,就算是突然死掉了一两个,那外人也是绝不会在意的。

当年被收养在吴家山庄的孩子,传闻有一半都夭折了,还有一半最后离开了这里不知所踪,到底是不是真的离开了,也没人知道,反正下落不明。

唯独俞墨一直留在山庄里。谢长缨说:吴家老爷好像还很器重俞墨,俞墨年纪轻轻的,便让他当了管家,吴家上上下下,就连账房的事情,都是俞墨来打理的。

这么厉害?黎洛有点惊讶,普通的管家其实也没什么,但是俞墨可以管账房的事情,也就是说吴家的财政大权都在俞墨的手中,那么说起来吴老爷是真的信任他了。

谢长缨点点头,说:对此吴家少爷和小姐都非常不满,对俞墨是颇有微词的。

吴津才就是吴家的大少爷,今天要成婚的便是吴家的小姐了,他们都是吴家的孩子,但是无法掌管吴家的钱财,但凡要买点什么昂贵的东西,还要去找俞墨商量知会,在外人听来实在是太没面子。

吴津才和吴家小姐对俞墨的态度都非常不好,一直在跟吴老爷说俞墨的不是。

不过,看来收效甚微。谢长缨说:吴老爷还是很信任俞墨,吴家的生意也是他来打理的。

如此一来,不只是少爷小姐不满意了,就连山庄里的仆役,和与山庄有所往来的人,都在纷纷猜测。大家都在说,俞墨恐怕是吴家老爷的私生子,其实他根本就是吴家的小少爷!不然吴家老爷为什么如此信任他,竟是比信任儿子和女儿还要信任的多。

吴家老爷这两年身体也是病怏怏的,今天小姐成婚,吴家老爷都因着病情反复,卧病在床,根本就没有要参加的意思。

大家都在传着,说恐怕吴家老爷也就这一两年的事儿了,若是吴家老爷去了,这吴家山庄怕是要被俞墨给拿走,和吴家少爷小姐一点干系也没有了。

私生子?黎洛说:那俞墨和吴老爷到底有没有关系?

这个不知道。谢长缨摇头,说:还没有打探出来。不过

听说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山庄里的确有个和俞墨长得很像的小男孩,好像是俞墨的弟弟。后来小男孩突然就失踪了,听说是偷了山庄里的东西之后逃跑了。

小男孩就是谢棠吗?黎洛问。

到底是不是谢棠,现在不得而已。不过很多人都知道以前有个小男孩和俞墨很像,两个人总是呆在一起,那个小男孩的确是俞墨的弟弟。

黎洛说:那就奇怪了,俞墨应该有个弟弟的,别人都知道,但是俞墨却说自己没有兄弟姐妹。

谢长缨也觉得这一点很奇怪,俞墨对他们说谎了,也不知道是对他们有戒心,还是已然忘了自己有个弟弟这件事情。

谢长缨出去一会儿,也只能打听到这些事情了。

黎洛说:缨缨已经很能干了,现在时辰晚了,你还受伤了,快点来休息罢,不然伤口不容易好的。

好。谢长缨点点头。

时辰的确已经很晚了,两个人躺下来休息,谢长缨伸手搂着黎洛,将黎洛抱在怀里。

黎洛不敢动了,说:小心你的手,我会压到你的。

所以你要乖一点,别乱动。谢长缨笑着说。

谢长缨抱着他,在他发顶上亲了好几下,说:黎洛,别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黎洛听得出来,谢长缨语气中有些不安,肯定是突然冒出来的摄政王刺激到了谢长缨。

黎洛抱住他的腰,说:当然。

我不会让别人把你抢走的。谢长缨低声道。

寒敬亭和谢棠听到动静,立刻追了出去,正好看到一个黑影从黎洛的房间离开,动作十足的迅捷。

他们一路追赶那黑影,只不过黑影武功比寒敬亭都要好上些许,他们又对吴家山庄不怎么熟悉,没有多长时间,那黑影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谢棠有点不甘心,说:不见了?到底是什么人,武功如此之高。

寒敬亭摇了摇头,说:算了,先回去罢。

谢棠说:也只能这样了。

两个人停留了片刻,转身离开往回走去。

等他们走远了,树后的位置才转出一个人来。

滴答

一滴微不可闻的水声,有鲜血落在了青石板地上。

那黑衣人转出来,抬手抹了一下还在流血的面颊,然后也转身离开,却没有离开吴家山庄,而是往客房的方向折返,很快进了一间厢房。那厢房的位置距离黎洛和谢长缨的房间不近,却也说远不远。

王爷!您受伤了!

屋内有人,是摄政王的随从,就是那日假扮商贾和黎洛搭讪之人。

随从无比震惊,似乎不敢置信,竟然有人能够伤了他主子。

摄政王脸色很黑,抹了抹脸上的血迹,随手涂了一点药膏在上面止血,道:跟在陛下身边的人,到底什么来头。

随从立刻说道:属下已经让人去打听了,听说是姓赵,乃是个很有名气的商贾。

姓赵?摄政王若有所思。

谢长缨自然不姓赵,随从打听到的,其实是请柬上的身份,谢长缨买下的那张请柬,原本的确是一位姓赵的公子所有。

摄政王一阵出神,他以前从未和如此高手碰过面交过手,但是却莫名觉得那人有些眼熟,好似以前又曾经见过面一般。

只是摄政王实在是想不起来,这赵公子到底是何许人也,完全没有再多的印象了。

随从道:对,叫赵双溪!

随从看来是下了大工夫的,认真的打听了一番谢长缨的来头。只不过随从还是打听错了方向,将请柬上的赵公子打听了一个遍。

随从又道:这赵双溪家里很有钱,据说什么生意都做,在谢国黎国和大薛都有生意往来。

生意做得好,说明人脉非常广,赵双溪虽然是谢国人,但是他在黎国和薛国的朝廷里,也都有认识的好友,的确是个不容小觑之人。

只是随从有些纳闷了,有点不确定的道:属下并未打听到,这赵双溪是个武功高手,江湖上也从未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

说起赵双溪来,第一是有钱,第二则是

随从道:听说这赵双溪好男色,而且极为的油嘴滑舌八面玲珑,很是会讨人欢喜。皇上莫不是被他给蒙蔽了,所以才会

薛国的皇帝离开了薛国,出现在大谢的境内,如今身边还多了一个赵双溪,也不知他们是怎么认识的,根本一点线索也查不到。赵双溪这个人的口碑又极为差劲儿,随从心中止不住就想多了。

不少薛国人都知道,他们皇上也喜男色,对摄政王是迷恋不已的,从未变心过。但是按照随从这几日的观察,陛下好像突然变心了,开始迷恋起这个赵双溪来,整天腻歪在一起,如今连摄政王都已经亲自出马,陛下竟然不愿意跟着回去。

摄政王脸色越听越黑,全程都没有说话。

随从甚是着急,说:王爷,这陛下若是不听话了,那可就糟糕了。

摄政王就算再权利滔天,但他终归不姓薛,根本不是薛国的皇室正统,在薛国百姓和大臣眼中,那就是名不正言不顺的。所以摄政王执掌薛国这么多年,也只是个无冕王罢了,并没有造反称帝,一直将薛国皇帝当做傀儡一样指挥。

薛国皇帝以前迷恋摄政王,所以事事都听他的。如今皇上似乎就要移情别恋了,这

一旦傀儡不听话了,不知会给摄政王这边带来多大的麻烦。

随从担忧的说:王爷还需要早做打算才是。不若属下多派几个人,悄无声息的将那赵双溪暗杀了!

摄政王冷笑了一声,说:他武功太高,甚至在我之上。就算你们人再多,想要暗杀他,也是比登天还难的事情。

这这如何是好啊。随从有点慌了。

摄政王眯了眯眼目,沉声道:如今那傀儡皇帝,对孤还是有些用处的,还不能这般叫旁人给抢了去。

黎洛很快就睡着了,谢长缨虽然也有些疲倦,不过大半夜都没睡着。薛国的摄政王突然出现,让谢长缨心中非常的不安,充满了危机感。

现在黎洛可是薛国的国君了,就算现在不会被摄政王带走,可是以后呢?总不能不回薛国去罢。

谢长缨想了很久,终于抵不住困倦,沉沉睡了下去。

第二天清晨十分,黎洛是被吵醒的,外面似乎有人在吵架,具体在吵什么根本听不清楚,不过黎洛还是被吵醒了,揉了揉眼睛,努力睁开。

黎洛睁开眼,就见谢长缨还在自己身边,竟然没有早就起了,还躺在他的身边,而且看起来是刚刚睡醒的模样。

黎洛抬头去看他,笑着说:皮卡丘你是睡懒觉了吗?真是难得啊。

平日恨不得天没亮,谢长缨就会起床,每次黎洛醒过来都发现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今天难得软香在怀!

谢长缨其实才睡下没多长时间,的确是刚刚醒来。

黎洛一脸着迷的看着谢长缨,说:我的妈啊,一睁眼就能看到绝世大美人,我真是幸福。对了,你的伤口怎么样了?我有没有碰到你的伤口。

没事了,放心。谢长缨说。

黎洛起身,给谢长缨小心翼翼的换了药,伤口已经结痂,让黎洛松了口气。

他们换好了药之后,房子外面竟然还吵吵闹闹的,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黎洛奇怪的问:外面到底在做什么呢?

两个人梳洗好了,便推开房门出去看看。门一开,就瞧见谢棠急匆匆的,寒敬亭跟着他身后。

黎洛说:你们去干什么?

谢棠不愿意和黎洛说话,似乎也很着急,根本没理会他便走了。

寒敬亭倒是停了下来,说:听说是俞墨和一个人吵起来了,所以棠儿着急去瞧瞧情况。

吵起来了?黎洛一听,吵架的声音是俞墨和别人吵起来了?不能罢,俞墨斯斯文文的,吵起来这么凶的吗?

那我们也去看看罢。黎洛说。

最后大家一起往吵闹的地方走过去,果然远远的就看到一堆人,已经有不少人在围观了,毕竟这里吵的非常凶,一大早上大家就都被吵醒了。

黎洛他们走过来一瞧,的确是吵起来了,不过并非俞墨和别人吵起来了,而是一位公子脸红脖子粗的,单方面在和俞墨喊叫。

黎洛挑了挑眉,说:缨缨你看,这不是你的小舅子吗?

谢长缨有点头疼,什么小舅子,黎洛又开始揶揄人了。

那和俞墨争吵的公子,便是昨日在筵席上喝多了的公子哥,扬言自己舅父在都城当大官,还说自己的妹妹开春就要嫁给皇上了。

一旁有人在劝架,说:孙公子!孙公子,算了罢,我觉得俞墨也不是那个意思。

什么不是那个意思?孙公子红着脸大嚷着,嗓子都有点哑了:他无凭无据的,凭什么说我杀了人!当真笑话死了!

孙公子看起来很生气,脸颊气得都通红了。不过大家走近了,便能闻到一股冲天的酒气,原来孙公子驼红的脸色,还有一半是喝醉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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