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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赢还看到一些他认识的,或他不认识的外文。其中有一些不久前见过,但他当时不知道什么意思。

出于好奇,他试着在进口胃药分类里找了找。这一类里的药物不算很多,按理说应该比较好找,但他看到头也没发现尚云熙吃的那种。

丽姨,我之前看到我一同学吃胃药,味道特别大,上面还有舒缓神经几个字。那上面有一些外语但我看不懂。连赢调出画板,按着记忆写下来,好像是这样写的,您知道这种药么?

这我不知道,去问问你李叔。他在神经科,他可能见过。

李优默看完之后觉得有些熟悉,但不是很确定,便说:你等等,我问问负责进口药物的同学。

没多久,另一头的信息就回了过来,李优默看完直接把同学发给他的图片给连赢看:是这个么?

连赢一看颜色和文字布局都一样,忙点头:对对,就是这个。

李优默皱眉说:这不是胃药。这是缓解精神紧张跟焦虑用的药,一般是精神科或者是心理医生才会开的,你同学吃这个?

连赢:

第24章

连赢都不知道怎么回家的。

本来拿完药品资料之后还想去一趟电竞馆,把三连杀复活。可得知尚云熙居然真的有精神疾病,他突然就了没那个兴致了。这就好像你正准备去打一个人,却发现那人是个精神病,打了不仅没有成就感还很可能让自己显得特别low。又好像你正想吃一块排骨,有人却把骨头剔了专门给你送到嘴边。吃还是能吃的,但就是不如自己啃着来得香,所以反而提不起兴趣了。

其实像他们这个年纪的孩子,又是在重点高中,学习压力大,学生们可能多少都会有些焦虑。他上高一那会儿就知道有一个高二的学长上一半就因为抑郁症休学了。但像尚云熙这样继续上学并且吃着药的,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鬼使神差的,连赢想到了那句话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我夹菜。

不过是夹个菜而已,说出来却带着一丝小孩子般的欣喜,还有得到什么稀世珍宝似的那种珍惜和小心翼翼。所以这以往过的得是什么鬼日子?

他五岁时母亲意外身亡,父亲直接把他丢给了爷爷奶奶抚养。从那时起他就被迫在爷爷奶奶膝下长大。那时他觉得全世界最惨最可怜的就是他,每天都见不到爸爸妈妈,只有一对老头老太太围着他转。

可爷爷奶奶对他其实很好。印象中,每次吃什么东西爷爷奶奶总会把最好的都留给他,对他的关心和爱护也一点都不少,生怕他哪里受委曲了。从小到大唯一让他不满的,大概只有他爸,他妈一走就不怎么管他了。

可即便如此,也没像尚云熙爸爸那样,让父子俩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至于他妈妈,虽然陪伴他的时间很短,但她在的时候一直把他当宝贝一样,对他好得不得了。他那时虽然不大,但他有印象。她每周再忙也总是会抽出一天的时间来好好陪他。她会亲自带他做手工,还去外面带他捕虫、了解大自然,还会做他最喜欢吃的清蒸多宝鱼。

他每年过生日,她都会亲自给他订做一件礼物。他四岁那年的礼物便是脖子上挂了十多年的小金猪。

也是她留给他的最后一件。

他觉得这世上最爱孩子的,应该就是母亲。所以他想不出一个恨孩子的母亲是什么样的。或许尚云熙他妈本身就有病?所以儿子也有病。不是说有些精神病是遗传的么?

连赢无意识把小猪牌叼在嘴里,天马行空。结果抬头一看,已经到了家门口。连所长已经回去了,他爷爷奶奶正坐在客厅里边喝茶边聊什么。他一进屋,老两口止住话头,奶奶说:今儿怎么回来这么早?吃饭了没?

没吃呢奶奶。有吃的么?我饿了。早上吃得太早,中午也吃得早,所以这会儿他是真的饿得前心贴后背了。长身体的时候饿一顿也伤不起。

去洗洗手。下午做的牛肉胡萝卜蒸饺给你留了一盘。本来要给你当夜宵的。

难得你居然能从电竞馆回来这么早。老爷子说,没钱了?

哪啊。学校安排了竞赛,有事要做,就没出去玩儿。刚才去丽姨家取点资料。连赢说,不过爷爷您要是打算给我点零用钱,那我也是不介意的!

去去去,臭小子,你爷我还得跟你奶奶伸手呢。我工资卡都在她那儿。

那您还问我是不是没钱了干嘛啊?!

我这不是,老爷子连忙压低声,作贼似的瞅了一眼厨房,然后对孙子耳语说,我这不是寻思你跟你奶奶要零花钱好要,让你多要点分我一份儿么!

嘿您可真行!上月二十号我奶不才给我俩发了零用钱么。这才五号您就用完了?!您干嘛了啊?

我办公室里不是有套紫砂茶具么。壶让我不小心给打碎了。我那壶多好啊,都好多年了,扔了可太可惜了,我就找人去用金缮工艺修复了一下。嘿,好家伙,要六千。

没那么贵吧?修个壶而已。而且这事您找我奶要钱我奶肯定不会不给的。

这要是别的壶,你奶肯定给我报销,可这壶是我一小师妹送的。你奶奶她不待见,她才不会给呢。

连赢:

老太太端着蒸饺出来:你俩在那儿嘀嘀咕咕说什么呢?小赢快来吃。别听你爷在那儿叨叨。他肯定跟你说那紫砂茶具的事是吧?

连赢:嗯。

老太太:别理他。你说紫砂壶打了就修紫砂壶呗。好家伙,看金缮工艺修复过的壶更好看,他把那配套的六个杯子跟六个盘子也给打了,你说这不是存心败家么!

连赢:怪不得那么贵!

老爷子咳一声抖开报纸,明显心虚。

连赢边吃饺子边乐,吃完之后回到卧室,想想又给他爷偷偷转了两千块钱,还发了条信息:爷,我也没多少了。您先能修几件修几件吧,剩下的咱们下个月再慢慢修。

老爷子想都不想地回:还是我大孙子最好!改天去爷爷办公室喝茶!

连赢:果然是他爷,一点儿都不会跟他客气!

把手表摘下来放好,连赢把作业先全部弄完了,然后开始折腾从周丽丽那儿考来的那些资料。这东西确实就像何若星说的,听起来简单,要做的事情却很多。尤其是与健康和生命相关的,更是马虎不得。但如果只是以几种药品作为例子来做,那也没什么意义。做就做到最好,这是他的原则。

他把所有数据全部导进要用的程序里,做了些初步的尝试。既然尚云熙想要加入游戏奖罚制,那他有一些想法就要做出相应的变动。比如他之前想的是到了吃药时间,智能小药盒就能出声提醒主人要吃药,要吃哪些,并主动拿出来。饭前要吃的则要先行提问,确定没吃饭才可以拿。但现在不能这样了,或许药前还应该有一些其他互动。

连赢把自己的一些构思整理出来,又动笔大致画了画药盒的外观。等忙完这些一看,都过一点了。他赶紧洗洗钻进被窝里。

虽然再进游戏面对尚云熙的心情有些复杂,但总不能不睡觉不是?

这次居然是在书房醒来的。他来之前无为正在研磨。至于随意,出去开门去了,有人敲门。

没多久,屋外传来脚步声,接着一个身高跟随意差不多,穿一身天青色广袖长袍的乐师与随意一同走了进来。

这人手上拿着一把玉箫,头戴蓝宝石冠,腰间仅是玉佩就挂了足足四个。不能挂五个那绝对是因为一个人最多只能佩戴四个玉佩。这通身的纨绔气质,连赢印象里就一个人刘健!游戏里叫简七公子。

刘健居然也知道尚云熙的小号?是听外面的人说的还是本来就知道?如果本来就知道那这两人关系肯定不一般。

嘿你还别说,家里多个人是不大一样。刘健四下打量着说,你在主城的府邸那叫一个冷冰冰。可这一进来,居然还有花有鱼。这花的颜色应该不是你选的吧?看着就很温暖。

嗯,都是他选的。随意面无表情,说话的语调却能听出来心情不错,无为,去沏壶茶吧。再给简七公子来些点心。

好的。连赢转身走向厨房,心里骂了句你们两个狗东西!敢让我伺候,也不怕吃完拉肚子。

真的好听话啊。刘健说,以前去你府上连杯白水都喝不上,这居然还能有茶喝。

你也可以弄一个。

我?还是算了。我不像你无欲无求,对什么都能说断就断。你没听说六班有个男生因为沉迷游戏降一级么?马上就要定向分班考试了,最近我也不打算常玩。等我弄了新宅子每天上个三五十分钟,把宅子装修装修,缓解学习压力就行。

嗯。

随意刚点头没多久,那边连赢就到了厨房了。

连赢也不知道哪个是茶叶。他在厨房里找了找,翻出一罐,发现里面装的东西绿绿的,味道闻着也挺香,瞅着挺像茶叶,他就抓一把用开水泡上了,还拿了些糕点。

刘健见无为真的端茶点进来,笑说:谢谢无为。

连赢在三个杯子里均倒上茶水:简七公子客气了。

随意:简七公子是我表弟,不用拘谨。

连赢:好的。原来是表弟!

刘健说:那你以后就准备这么带他一直升级?大号不玩了?

随意说:你不也是好多天没上线么?今天怎么来了?

刘健嗨一声:我这不是担心连赢过来杀你么。你把他捅了,他肯定不能善罢甘休。我还寻思他这周肯定能上呢,没曾想他居然没来。

这一点随意也有些意外。按他理解连赢不是会轻易让这件事过去的人。他也做好了再比式一次的准备。他白天还特意上了一会儿大号,就为了解决这件事情。可没看见三连杀。

连赢心里冷哼一声,默默吃了块点心。

刘健见状把杯子端到嘴边闻了闻,尝一口:味道好香,无为,这什么茶?

连赢说:我也不清楚。转而问尚云熙:这是什么茶啊?

随意这小号才二十级,还没到闻香识药的水平,便打开盖子瞅了一眼。就这一眼,他叹口气,又把盖子盖回去:这不是茶,是断魂草。

连赢:啊?!

下一秒,就听咕咚一声,刘健一头栽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痛苦地抽搐了几下,死过去了。

连赢囧囧地看着随意:抱歉,我真不知道那是断魂草。我在厨房里拿的。

随意说:没事,不怪你。

三秒钟后,刘健的魂魄离开他的肉体,哭笑不得地看着随意:我说你这媳妇儿也太狠了吧?连小叔子都敢谋杀。

随意也没想到壶里冲的是断魂草。这东西是他放在厨房里没事拿出来一点做药用的,只不过上次用完忘了收回去了。宅子升级之后很多东西还没有放到该放的地方。他看了看一脸尴尬的npc伴侣,又看了看一时半会儿不能再和肉体合二为一的表弟:天意让你别当这个电灯泡,下线吧。

刘健:你是人不是啊!

随意瞅都没瞅刘健:无为,去收拾收拾东西,我们出去升级,顺便练采药技能。

连赢想想,出去总比在家里待着要好,便同意了。他绕过简七公子的尸体,去库房把小锄头找出来,还拿食盒装了些吃的。他见刘健还在厅里挺尸,问随意:我们走了,他怎么办?

随意毫无人性地走过去,把简七公子的尸体提起来,拖到大门口往地上一放:这样他就不能再赖着了。走吧。

刘健:

连赢:

随意这种毫无人性的作派让人震惊。但连赢又暗搓搓觉得有趣。他觉得这样的随意比现实里冷漠不近人情的尚云熙要鲜活得多。他一步三回头看看刘健要怎么搞,就见这家伙终于气不过,扛着尸体走了。

在《仙迹》里角色死了之后什么都扛不动,除了自己的尸体。刘健估计短时间内不会再来了。让连赢感到好奇的是,为什么这两个人看起来明明挺熟悉,平时在学校却很少说话呢?至少尚云熙在现实里对刘健的态度跟对其他同学也没什么不同。

还有,他刚才有注意到,在刘健来了之后,尚云熙都是叫他无为,并没有叫过夫人。这是不是说明这人心里也明白,对一个npc过于认真其实是一种病态?

连赢觉得他现在就跟个好奇狂似的,特别想知道尚云熙的内心活动。

碰巧,尚云熙也想到了称呼问题,他问道:今天怎么又不叫夫君了?

连赢想了想说:你也没叫我夫人不是么?

他当然不是希望尚云熙这样叫他,只是找个他没有叫出口的原由。尚云熙听了却笑笑说:那以后我若叫你夫人,你便叫我夫君。我若不叫,你便知道,那时最好不要叫,如何?

连赢:好。可是不叫夫君的时候我叫什么呢?

随意想了想:就叫云熙吧。

连赢心想这也没比夫君强哪去。只不过没那么羞耻而已,听着也很亲近。尤其是一想到这是尚云熙的本名,那就更而且只告诉他云熙,万一哪天他一秃噜嘴,直接叫出尚云熙怎么办?

连赢想了想:云熙是字么?随云熙?

尚云熙说:不是。我本姓尚,高尚的尚,尚云熙。这个名字不要对任何人讲。

连赢套话成功,说:好,我记住了。

然后默不作声地跟在随意后方。

他突然在想,他这种一入睡就会进入《仙迹》的奇遇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停下。他到底为什么进来的?进来又要做什么?总不能是老天看尚云熙太可怜,安排他来拯救一下的吧?那也太扯了。可那些网络系统小说里好歹还布置个任务,他这啥啥没有,就提示惹伴侣不高兴三千里流放挺积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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