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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小小忽然仰天大笑起来,她的笑声如此的悲伤,如此的不屑,如此的痛,如此的伤,一直笑到眼泪落了下来,甩在凌老将军的脸上,冰冷而晶莹的泪珠,如同马蜂的毒针一般透过凌老将军脸上的肌肤,融进他的身体血液之中,最后循环到他的心脏,又疼,又痛,让凌老将军的身子不由得大幅度颤抖起来,那冰冷的泪珠,因为他的颤抖,从他的脸上滑下,留下深深的痕迹,就如同凌小小心里深处的伤痕。

凌小小在笑,可是所有的人都听见她的哭声,风扬的拥着凌小小的手,更紧了:若是世人无法给你温暖,小小,你还有我!

这一次,风扬没有说出口,他只是用他最坚定的目光看着凌小小,让她看见他眼底最深,最坚定的情意。

凌小小再一次在风扬的深情中平静下来,笑声渐渐地消去,她俯下脑袋,坚定而执着的问:“父亲,你告诉我,到底为什么?”她的声音很低,很低,就如同婴儿的声音:“父亲,给我和兄长一个明白!”

死也要做一个明白的鬼吧!总要让她和凌啸清楚,他们的亲生父亲到底是为了什么舍弃他们,诬陷他们吧!

凌老将军嗫嚅着想要开口,可是他的嘴巴张了又张,却无法说出一个字来,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为自己辩解的,事实就是他诬陷了自己的亲生子女,是他自己亲手毁掉自己亲生儿女的名声,将他们推向绝路,到了这一刻,就是他自己都无法为自己辩解了,他自己都觉得无话好说了。

一直沉默着的皇后,怜惜的看了一眼凌小小,她虽然是皇后,可是她也是女人,也是曾经被父亲舍弃过的女儿,所以她能理解凌小小的心情,她知道,若是今天凌小小不能得到一个答案,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一如曾经的她,只是当时,她的父亲比起凌老将军来,还像个父亲,至少,她的父亲还舍不得污了她的名声,舍不得了她的性命。

皇后这一刻,看着凌小小有着同病相怜的心理,更有着深深的同情,所以她也愿意让凌老将军给凌小小一个答案,一个至少不那么痛的答案。

皇后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水:“凌爱卿,本宫也想知道,你为何如此做?”

皇后的声音里亦是浓浓的好奇,她是真的很想知道,凌老将军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在帝后的面前给凌小小和凌啸扣上这么一个屎盆子,要知道,这两人再怎么样,也是他的骨血啊!

第160章

皇后好奇凌老将军为何如此对待凌小小,其他的人又何尝不好奇呢,就是老夫人都好奇的不得了,虽然她很不喜欢凌小小,可是也在这一刻,同情凌小小的遭遇的,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父亲。

老夫人虽然不算太聪明,可是今儿个这事情,她若是还看不出来是凌老将军诬陷凌小小的,那她这么多年来的饭可真的是白吃了,她也是做人母亲的,凌老将军如此,她还真的无法接受,这一刻,老夫人对凌小小充满的同情,忽然之间,她好像明白了凌小小强悍行事作风的原因:有这样一个父亲,若是不强悍的话,只怕不要说活下去了,就是死都死的不痛快,老夫人实在不明白,凌老将军如此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凌老将军听到皇后问话了,他颤抖着身子:“皇后娘娘,臣,臣……实在,实在……是……无法可想……了,是下人……传的……厉害……臣才……”

皇后娘娘笑了出来,银铃般的笑声像是听到巨大的笑话:“下人们传的厉害,所以凌老将军就让小妾毒杀自己的亲生儿子,这倒是千古奇闻。”

皇后对着皇帝道:“皇上,这么有趣的事情,臣妾可是第一次听说,皇上可曾听说过?”

皇后对皇帝笑过之后,又对凌老将军笑道:“凌爱卿,真是当天下人都是傻瓜啊!”

凌老将军的身子又开始颤抖起来了,他做臣子多年,知道上位的人最厌恶被下属欺骗,而皇后的话句句都在指出他在说谎话骗当今的帝后,这可是欺君之罪,那是要掉脑袋的。

凌小小此时的情绪也稳定了下来,她对着帝后道:“皇上,皇后娘娘,明月想问一句,既然凌老将军口口声声说下人们传的厉害,明月倒想问一问,凌老将军到底是从哪里知道传的厉害,为何明月就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谣言?”

皇后眸光一闪,半眯起眼睛,点头称是:“皇上,臣妾以为明月的话甚为有理,总是要听听下人们怎么传的,以至于凌老将军居然连自己的亲生儿女都不顾,当真是让臣妾开了眼界。”

皇后摇了摇头:“畜生尚且知道爱护自己孩子,怎么一个大活人就不明白了,想必下人们一定传的异常难听吧!”

凌老将军听了皇后的话,脸上的头又抖了抖,身子又往后缩了缩,眼皮子又落了下去,谁也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皇帝看了看皇后,皇后只是露出优雅的笑脸,帝后对望了几眼,皇帝的声音慢慢儿的传出:“朕以为,能让一个父亲做出这样的决定,必然是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否则天下哪有亲生父亲诬陷自己的儿女的?勇冠侯和明月公主,身份尊贵,这事情是不是就不要继续扩大了?”

皇帝的冷光扫过凌小小:“明月,你跪下领罪吧!”

凌小小不但没有跪下,还笑了起来,直视皇帝:“皇上,明月何罪之有?”

那声音是落地有声,铿锵有力!

“你父亲,亲口说出你们兄妹有染,你还有何话可说?”皇帝的声音阴沉的有些吓人。

“是吗?”凌小小笑了起来,声音更是坚定:“明月无罪,皇上今儿个就是将明月千刀万剐,明月都无罪。”

凌小小后退一步,直视皇帝:“皇上,明月不服,皇上一不问,二不审,直接就定明月的罪,明月不服。”

凌小小这时倒是慎重的跪下身子:“皇上,请恕明月大胆,今儿个明月拼着脑袋不保,也要敲一敲宫门前的登闻鼓了。”

登闻鼓一敲,那这事情就不是什么家事了,那就是天大的事情。

“明月一告父亲不慈,二告君王不明,也让天下人听听明月和兄长的冤屈。”

凌小小也不管皇帝的脸色变得如锅底一般,径直对皇帝磕了三个头,也算是对君王最后的礼仪,然后就站起身子,转身朝门外走去:皇帝又怎么样,难不成还能捂住天下人的嘴巴,这世上是有不孝之罪,可是别忘了还有不慈,她今儿个倒是要天下人看看到底是她凌小小和兄长不孝,还是凌老将军不慈。

皇帝被凌小小的言辞激怒,暴喝:“天下无不是父母,孝道摆在哪里,做儿女的怎么着也要听从父母的安排,就算,你的父亲做的有些过了,但是圣人曾曰——父要子死,子不死就是不孝,明月,天朝一向以孝道著称,你千万可不要做一个不孝之女,天下哪有女儿状告父亲之事?”

凌小小转身。对着皇帝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说着:“子有不孝,可是父也有不慈,今儿个,凌老将军如此辱我和兄长的清名,这样的父亲还能称为父亲吗?”

“皇上休要说什么父要子死,子不得不死的话,难不成今儿个,若是太后或是太皇说出一句,让皇上死去的话,皇上也真的会死吗?”

见皇上又要暴喝,凌小小抢先说道:“皇上你别生气,明月不过是遵从皇上的话说的而已,凌老将军是我的父亲,难不成太后和太皇就不是皇上的父亲,皇上金口玉言,所说的话,明月不敢说不对,既然皇上的话是对的,那么明月的话又错在哪里?”

皇帝被凌小小问的哑口无言,而老夫人等人也被凌小小的大胆惊的身子颤抖起来,就是小怜和五姨娘心里也惊叹凌小小的大胆,难道凌小小不怕皇帝一怒之下砍了她的脑袋吗?

凌小小不怕吗?她怎么不怕,怕的要死,只是怕,有用吗?能改变她眼前的处境吗?

不过今儿个他们行事就是置死地而后生,也无所谓怕还是不怕了,反正和皇帝早就结成了死仇,不死不休,也不怕多今儿个这事情了,再说了,她还有九贤王的丹书铁券,又何惧皇帝。

皇帝将凌小小油盐不进,心里也有些慌了,他是可以一声令下就能让凌小小脑袋搬家,可是,那样的话,他就真的是昏君了,而且太皇那里,九贤王那里,他都交代不过去,就是眼前的风扬和皇后这里,他都过不了。

他原本是想让凌小小子自个儿认罪,却没有想到,凌小小的性子如此之烈,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皇帝一时倒有些骑虎难下了,皇帝不住的给皇后打眼色,可是皇后端是装着没瞧见。

眼看着凌小小快步走了出去,一副今儿个定要敲一敲登闻鼓的模样,皇帝气得要吐出一口血,见皇后一副不理睬的模样,只有将主意打到风扬的身上,让他去劝一劝凌小小:真的让凌小小告了他这个皇帝,那日后天下的百姓谁还会信服他,只怕真的给那人可乘之机了。

皇帝心里不是不明白凌小小和凌啸是冤枉的,只是为了一己之私,不得不这样做,他原以为凌小小就是有些胆大,却没有想到胆大如此:一言不合,居然要状告当今的天子,当真的胆大包天。

皇帝要风扬劝一劝凌小小,但是风扬哪里肯劝,一个劲的推辞:“臣惶恐,臣不忍劝臣妻,臣妻受辱,臣不能为臣妻讨一个公道,臣已经羞愧欲死,若是臣再去劝臣妻甘心受辱,臣不如自己先一头撞死在圣驾前,既全了臣的忠君之心,又全了臣的爱妻之情。”

他说着话,就一头撞向书房里的书桌,今儿个这书桌可真够忙的,一会儿小怜要撞上去寻死觅活,现在当朝的国舅爷,凤阳侯居然也要撞上去寻死,那可真的荣幸。

风扬可是练过武的男子,那撞上去的姿态,可谓是汹涌澎湃,即使皇帝早就使了眼色,让身边的人去拦了下来,可是到底是撞到了额头,一下子,那脑袋上就流出了鲜血来。

老夫人瞧着风扬如此,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哪里还坐得住,今儿个凌小小和风扬可谓是将皇帝得罪了彻底,老夫人难得聪明了一回,她算是瞧出来了,凌小小和风扬今儿个行事,看着样子是要将事情闹大。

老夫人一言不发也向书桌撞了过去,一边撞着一边大叫:“皇上,臣妾教子无方,教媳无方,愿意以死谢罪!”

自然也被挡了下来,只是一再的寻死,也让皇帝的脑袋头大,这时候,偏偏普天之下最为尊贵的女人之一——皇后娘娘跪在皇帝的面前,求皇帝赐她一死,因为谁让她是风府的女儿。

皇帝瞧着眼前的这一团糟,牙根都咬得出血了,知道今儿个这事情,他不退一步,只怕要没完没了啦,于是只好让身边的人去将凌小小带了回来,也让人带了凌老将军嘴里那个下人来。

凌老将军嘴里那个所谓说传的不像话的下人,不是别人,正是凌老将军用了半辈子的管事,那管事也是个见过世面的,进了书房就给帝后行了礼,只是到底是个下人,见到尊贵的帝后,那腿肚子就打颤着。

皇帝板着一张脸,沉声问:“你家老爷说,是你听了下人传的难听,才忍不住禀告给你家老爷的?可有此事?”

那管事身子一下子就完全扑倒在地,对着皇帝大叫:“皇上,皇上,不关小人的事情,小人都是听命老爷行事的啊!”

皇后手中的茶盏一紧,抢在皇帝前面开口:“听什么命?行什么事?”

那管事缓缓地道:“老爷让小人陷害侯爷和大姑奶奶的名声,要小人说是从下人那里听来,大姑奶奶和侯爷有染。皇上,皇后娘娘,小人虽然是个奴才,可也知道是非曲直,这样的事情,小人做不出来。”

说完又对凌老将军叩头:“老爷,你打死小人吧!那般违心的话,小人实在说不出来。”那管事一个劲的叩头,没几下脑袋就磕出了血来。

凌老将军傻了眼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管事会临时反水,而且还是在帝王的面前,这让他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他猛地跳起来,指着昏迷在榻上不行的凌啸道:“狗奴才,你是不是被他收买了,是不是?”

凌小小再也忍不下去了,一把揪住凌老将军的衣领,将他拖到凌啸的榻前,若是寻常的时候,凌小小哪里拖得动凌老将军,只是今儿个,凌老将军被管事的话吓到了,要知道,若是这事情证实了,他就是犯了欺君之罪,到时候,不知道要呆在哪个大牢里度余生呢,被吓到的凌老将军哪里还有力气,也只好被凌小小拖着到了凌啸的榻前。

凌小小指着昏迷不醒的凌啸,大喊:“大哥,你醒醒,醒醒啊,你睁开眼睛看看,看看这个人吧,他到了现在这样的时候,还要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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