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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就不太舒服起来。

只见凌小小收下《女戒》,《女训》过后,微微一笑,平静的对着太夫人又行了一跪三叩礼,然后便静静的起身,不知道是不是跪的太久了,起身的时候,居然双腿一软,就左右的晃动起来,好容易止住晃动的身体,又是一个踉跄,就向三夫人的位置倒去,三夫人一心一惊,自然不愿意做凌小小的铺垫,她是巴不得凌小小最好倒下去,在众人面前落得一个大丑才好,嘴角就含着一丝冷笑连忙跳开,双眼冷冷地瞧着凌小小,就等着她落得时候,发出一声嗤笑,然后她会故作贤淑的去扶起她,当然,她不会忘记说几句三从四德的好话。

三夫人一心一意的等着凌小小出丑,却忘了手中的茶盏,一个大意之下,好巧不巧,手里的茶盏就翻落倾斜下去,那茶水就一股脑的倒了出来,若是将一杯茶散落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可是谁让她献殷勤,站在太夫人的身边,那茶刚刚好,不偏不奇的就从太夫人那绾好发髻上面落了下来,一时间是没头没脸都是水,成了一个标准的落汤鸡,还好那杯茶凌小小端的时间很长,早已凉透了,若是热水的话,太夫人这张脸就不要了,不过也因为端的时间太长,这水是冰冷震人,太夫人整个人是一个寒颤接着一个寒颤,一张脸不知道是气得发青还是冷的发青。

三夫人一声惊呼,厅里的下人们也是一阵子惊呼,就是风老侯爷和老夫人也都膛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情景,而三夫人一心一意盼望着出丑的凌小小却在这阵子惊呼中止住了自己落下的身子,稳住了摔倒的姿态,张大嘴巴,睁大双目,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幕。

她颤抖的伸出手指,指着三夫人微颤颤地道:“三嫂子,你就……是……记恨……祖母……对……我……宠爱……也……不能……将……茶水……倒在……祖母……头上……这……这可是……大……大……不孝……”结结巴巴的,好容易才将这么一句话说完,不过也是凌小小这么无心结巴的一句话,让三夫人气得浑身都冒烟——这明明是凌小小挑起来的事端,怎么就落到她的身上了。

三夫人自然不服,她冷着一张脸,浑身气得发抖:“怎么是我的大不孝,明明是你差点撞到我,才让我惊吓之下,打翻了茶盏,怎么就是我大不孝了?”三夫人哪里能让凌小小将大不孝的罪名安插在自己的头上,所以一出口,就推的远远的,她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只要凌小小出口推诿,她一定是寸步不让。

谁知道凌小小听了三夫人这番话后,双腿一软,就跪在了太夫人的面前:“都是新妇不好,累得祖母如此,还请祖母降罪。”她说着就低下头,一副小媳妇的模样,倒是让三夫人磨刀霍霍却无用武之地。

太夫人心里也气啊,瞧着跪在眼前的凌小小,是打不得,骂不是,太夫人很想给凌小小一个下马威,却没想到自己却落得这么个下场,这时候的她恨不得让人将凌小小拖出去打上百八十大板,可是她却不是真的老糊涂了,今儿个这事情,还真的怪不得凌小小。

太夫人心里明白,这凌小小她还真的不能因此处置了,因为那茶盏是三夫人打翻的,她没头没脸的水,也是三夫人浇的,即使说三夫人是因为凌小小起身差点撞上去,那也是因为她自个儿故意作凌小小而导致的,怎么说,这事情倒怪不到凌小小的身上。

就是因为心里太明白了,所以太夫人却更气,气得恨不得狠狠地抽凌小小几下子才能解气:你凌小小好歹也是出身将门,这身子骨是不是太弱了点,怎么着跪几下就支持不住了,难不成你凌小小的纸糊的。

太夫人心里气得不得了,却也只能忍着这份气,她僵着脸,打着哈哈:“都是一家人,不过是打翻了一盏茶水,哪里牵扯的上什么孝不孝的,不过是手滑罢了!”这算是为三夫人开脱。

凌小小低着吐低低的应道:“是新妇鲁莽了,三嫂子不过是手滑,新妇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新妇越轨了,还请太夫人责罚。”凌小小嘴里如此说话,心里却冷笑一声:今儿个这茶盏是三夫人打翻的,所以就是手滑,若是她凌小小打翻的,怕就是天大的不孝了。

太夫人原本就是想用什么家和万事兴,什么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来教训凌小小,也被凌小小堵住了口舌:不要你说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自个儿先说,说过了我还大大方方的请你责罚,若是你真的因此责罚了,倒要看看风家的主子,下人日后如何看你,传出去你这太夫人的面子往哪里搁。

凌小小恭恭敬敬的跪在太夫人的面前等待着太夫人的责罚,她在太夫人说出什么二嫁之花,送什么《女戒》,《女训》的动作中就已经判断出来,太夫人不会,也不可能成为她的依靠,一再的拿捏她,还真的以为一个孝字就能将她压的死死:要教训一个老太婆,她有的是办法,只是到底是风扬的祖母,她算是给她留了面子,选择了一个最浅显的惩戒办法,只是太夫人似乎不这样想。

太夫人自然不会糊涂到惩戒凌小小,而惹得众人议论纷纷,又不想惩戒三夫人,所以只好让丫头们扶着她进了内室去换衣衫,整理妆容去了,却也没有让凌小小起身。

凌小小见太夫人起身离去,便自动自发的起身转向风老侯爷,跪下去给风老侯爷行礼。

风老侯爷,其实并不老,和凌老将军一般都是中年人,高高的个头,白皙的皮肤,相貌倒是有几分儒雅之风,目光看上去并不如凌小小想象中的尖锐,但是凌小小同样没有掉以轻心,若是简单的人物,能有今天的荣华富贵吗?何况,风家是不容许一个落落无为的人坐上家主的位置。

凌小小恭恭敬敬的跪在风老侯爷的面前,端起茶盏给风老侯爷敬茶,风老侯爷微微的颔首,神色平淡从衣袖中掏出一张薄薄的封红放在了茶盘里,笑吟吟的接过茶象征性的呷了一口,就平静的抬手让凌小小起来:自始自终都没有对太夫人头上的那杯茶说上一言半句,这番高深莫测的样子,才让凌小小心里的戒备更深——风老侯爷这样行事才是真正的政客,永远以大局为重,所以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个儿在他眼皮子下面开点无伤大雅的玩笑:凌小小不以为自己的那点小心思能瞒得住风老侯爷这样的人精。

接下来,凌小小就给老夫人敬茶了。

“新妇见过母亲。”她这声母亲叫个格外的甜脆,如同江南里最黏甜的粽子飘散出来的,听得人心头就是一阵子舒服,好像被春日的暖风吹过,整个人的眉眼都舒展开来了。

如果说老夫人原先因为风扬对凌小小的维护心生芥蒂,也被凌小小刚刚露的那一手给打散了,她今儿个有种出了一口恶气的感觉,她原本是商家之女,家里虽然财富惊人,可是这身份却有些上不了台面,当年,她与风老侯爷相识,一来二去就有了那么点意思,可是太夫人却偏偏以商贾之女难登大堂之雅,断不肯让风老侯爷娶她为妻,最后只纳她为妾,虽说是贵妾,却也是妾,即使她熬了许多年,等到老夫人做主娶的大房归了天,老夫人依旧不愿意将她抬成妻,最后还是她的女儿得了太子的眼缘,有心娶为太子妃,这才匆忙之下抬成了妻位,虽说最后她的女儿没有成为太子妃,却成了皇后,让她在风家的地位水涨船高,但是老夫人这些年来,一直不停的插手风老侯爷房里之事,以风府家大业大为由,不停的往风老侯爷房里塞人,她碍于孝道不能开口反击,婆媳二人这些年没少磕磕碰碰,只因为太夫人占着一个长辈,老夫人很少占上风,谁知道今儿个她这个儿媳妇一进门,就让太夫人出了这么大的一个丑,眼看着往日里雍容华贵的太夫人变成了落汤鸡,老夫人怎么能心里不痛快。

老夫人于是脸上露出了真正的笑意,觉着凌小小是越看越可人,难怪她的儿子会看上这般心思剔透的女子,老夫人瞧着凌小小,那张因为病痛而略带憔悴的脸上,罕见的露出了真正的欢颜:“好,好,真是个可人儿。”

她接过凌小小手中的茶盏之后,因为真正的欢喜,又轻轻的拉过凌小小的手,拍了拍:“好孩子,你这么一进门,杨儿的身边有个照料的人,娘这心里头就踏实多了。”凌小小的二嫁之身,好像也被老夫人忽略了,她脸上浮现出来的,是货真价实的欢喜和愉快。

凌小小自然是羞涩的低下头,毕竟刚刚她才做错事,差点摔下去,现在被老夫人如此夸奖,她怎么能大大方方的接受呢,只是在她低下头的时候,眼角的余光扫过厅内一圈,厅里众人脸上的神色各异,各自心思难测。

这一个小小的反击,不过是她的投石问路,果然在看似平静的池中激起了重重的涟漪,叫这房里的人多多少少都露出了点神色,现出了完美面具之后的真容,虽然很浅,可是对她来说已经足够。

老夫人今儿个是真的高兴,赏赐了凌小小一对钗环,和一个玉佩,还伸手将自己手上的上好的白色羊脂玉手镯褪下一只,赏赐给了凌小小,凌小小谢恩接过,然后瞧着玉佩笑道:“母亲和皇后娘娘到底是母女,这赏赐都一样,前些日子,皇后娘娘还赏赐了小小一只玉佩,说是什么见玉佩如见皇后娘娘。”

凌小小笑得甜甜的对着老夫人道:“母亲,小小虽说出身将门,可是母亲去的找,虽说父亲怜惜我和兄长成为无母的孩子,续了房,可是毕竟新妇进门,也有了自己的孩子,心有余而力不足,虽说也一心一意的教养我和兄长,但是难免有些疏忽。小小见母亲这般模样,倒是和我那苦命的母亲有些相像,若是母亲不嫌弃小小唠叨,等一下小小就将那皇后娘娘的玉佩请过去和母亲一起赏赏,还好让母亲帮着小小解说解说。”凌小小只字不提朱氏的不贤,倒是让朱氏高看了凌小小一眼,心里也舒服的不得了:凌小小这番作为是当她是真正的长辈,而且这是给她张脸——皇后可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

老夫人现在瞧凌小小,是真的生出了三分欢喜,这个媳妇处处给她和六房争脸,处处为她和扬儿作想,她也不能冷了媳妇的心,于是老夫人笑吟吟的答道:“好,好……既然是皇后娘娘赏下的,就请过来让娘也长长见识。”

婆媳二人你来我往一番,距离倒是近了不少,下面凌小小和几个平辈也见了礼,大爷风中似乎心肠不坏,瞧着凌小小的时候,目光平平淡淡,倒有点风老侯爷的风范,虽然是庶子,但是器宇轩昂,看起来倒是正气十足,身边的大夫人,也是目带笑意,看起来很是友好。

二房这里,二爷早年病逝,就剩下二夫人,看起来是个胆小如鼠的小妇人,或许因为二房这里没有男人撑门立户,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拘谨,也只是和凌小小目光一对,就立刻转移了开去,一副小白兔的模样,倒是让人心生怜惜。

三房这里,三少爷瞧着自己的夫人今儿个因为凌小小出了这么大的洋相,自然脸色不会好到哪里,三夫人更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恨不得甩上凌小小几个大耳光才好。

五房的五爷和五夫人在外行官,至今还未回府,自然没见到。

六房的六爷则是目光如一潭深水,而六夫人却是一脸的娇俏,显得几分天真。

七爷和八爷年岁还小,还未成亲,神色却也沉静,看不出什么端详。

还有几个庶出的小姐,再互相问了安后,也都是低头,目不转睛的瞧着自个儿的鞋尖,就不再说话。

凌小小忽然发现,风家的每一个人似乎都让她看不透,就好像每一个相对于她来说,都是天上的云朵般,飘忽不定,隔着千山万水,而她只是一个人孤零零的被排除在他们之外,除了冷,还有说不出的疲惫。

突然,风扬轻轻的出声,训斥一边的丫头:“你们还楞着干什么,还不扶夫人坐下来休息。”随即嘀咕了几句:“一早上跪来跪去,小小这身子骨和母亲的身子一样,都很弱,哪里吃得消。”这话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却清澈的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这算是风扬光明正大的维护了。

不过这一次老夫人半点也不恼,因为她听见了,她的儿子虽然面冷,却一直记挂着她的身子骨,就是她这个儿媳妇,还是占了她这个母亲的光,才被风扬这般惦记的。

老夫人心里一喜,也冷冷地瞪了玲丽,玲玉一眼:“真是笨手笨脚的,半点机灵劲都没有,怎么还不扶四夫人落座。”骂起玲丽,玲玉是半点也不嘴软,谁让她们是太夫人送出去的人:玲丽,玲玉这也算是无妄之灾,殃及祸池。

二人被两个主子连连训斥,自然红着脸上前,扶着凌小小落座,待到凌小小落座的时候,才发现衣服的中衣都已经被汗水湿透,贴在后背上。

这么一番下来,就听到太夫人换好了衣衫,出来传饭,凌小小瞧着这不中不上的,用什么饭。

就听到太夫人说道:“你是新妇,等一下就站在你三嫂子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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