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失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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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祁宸一到病房,今朝和岁岁都扑了上来,一人抱一条大腿,哭得眼泪鼻涕糊一脸,不住地往他怀里拱。

孩子的哭声让他心烦意乱,他坐下来把孩子搂在怀里,手掌触碰到额头,感觉火一样的烫。

“为什么不吃药?不吃药病就不会好,听话,乖乖吃药。”

他以前看到别人家的孩子哭闹是相当的漠视,而且还有种想打他们一顿的冲动,没想到有了今朝和岁岁之后,他的脾气被彻底磨没了。

舍不得打舍不得骂,还要耐着性子哄,偏偏人家还恃宠而骄,一点也不好哄。

他在心里念了几百遍的清心咒,终于在小林的帮助下,把药给喂好了。

今朝和岁岁吃了药之后,总算是安静下来。

温度下去之后,身体舒服了便开始围着沈莳薇咿咿呀呀,时而俩人你打我一下,我挠你一下,然后又鸡同鸭讲地跟沈莳薇说话。

封祁宸有点累,双手支着额头在发呆。

看着她紧闭的双眼还有被孩子拉在手中的双手,他的心在经历了无数次的希望失望再失望的折腾之后,已经有点麻木了。

对于偶尔不太正常的情况,他都归结于是自己眼花了。

咦,等等,难道刚才自己又眼花了?她的手指明明动了一下,他瞳孔忽的增大,心跳飙到一百八,上前盯着刚才动的那只手。

可惜这只苍白柔弱的手却再也没动一下。

他揉了揉眼睛,又盯回她的脸,看着那排浓密的眼睫毛,忽然象是颤抖了一下。

他确定这次绝对没有看错。

“莳薇,莳薇,你醒了吗?你睁开眼睛看一下,我们都在等你啊。”

他猛然回头,“小林,快喊医生过来,莳薇她好象醒了。”

小林闻听也惊喜异常,“真的,太好了,我马上就去。”

她兴奋的都不知道该迈那条腿了,同手同脚姿势怪异地出了病门,还差点碰了门框。

阳光轻洒,封祁宸将窗帘拉起了半扇,避免阳光直射到她眼睛上。

沈莳薇的睫毛像蝴蝶一样轻轻颤抖了几下,然后眼睫微微张开。

神情茫然,像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感觉不到身体,也不知道今夕何夕。

她听见有人在耳边轻唤,“莳薇,莳薇,看看我,这是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她看见一个疲惫憔悴的一张年轻男子的脸,不过这张虽然陌生,却十分的好看,生的哪里都恰到好处。

这张脸的主人正欣喜若狂地看着她,“老婆,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封祁宸啊。”

她大脑里空白一片,连自己是谁也不知道。

茫然呆滞,环顾了一下四周,什么反应也没有。

封祁宸刚才还飙到一百八的心跳此时一下子跌到了谷底,他的心被冷风挟裹着滚落悬崖,没有尽头,不住坠落。

他抓着她的手,不受控制地开始痉挛,嘴唇都开始发抖,盯着她觉得世界都灰了一个色度。

她失忆了。

不可能的,不会的。

他开始语无伦次,然后把今朝和岁岁都抱到她面前,“这是我们的孩子,你看,想起来吗?他们可都是你的命啊。”

“快,喊妈妈啊,妈妈醒来了。”

今朝和岁岁一叠声地冲着她喊:“妈妈,麻麻。”

沈莳薇眼珠缓慢转动,看着这两个孩子她心里有一种奇异的酸楚感觉。

眼睛里涌上一层薄雾。

“我们的孩子?这么可爱,真让人喜欢。”

她在今朝和岁岁黑亮的头发上摸了摸,笑的幅度很小。

声音嘶哑,像是很久不说话,一下子有点不适应。

“小男孩叫今朝小女孩叫岁岁,莳薇,难道你一点也不记得了吗?”

封祁宸将她扶着坐起来,拿枕头塞在她身后,眼眶热热的。

伸手要帮她把凌乱的头发理顺。

她下意识往后躲,眼睛里充满着陌生和惊惧。

“别动,你别碰我,我不认识你,你为什么在这里,我怎么一点也不记得你了。”

封祁宸的手停在半空中,眼眸里凝聚着痛苦和不甘。

“莳薇,是我啊,封祁宸,我们第一次见面你还特别英明神武地救了我一次,然后在路灯下,我们约定了婚约,沈家与封家的联姻,你再想想。”

沈莳薇瞳孔收缩,陷入沉思,然后就痛苦地双手捂住了头部。

头痛欲裂。

“不,你别逼我,我什么都记不起来,我什么都不知道。”

此时医生进来。

封祁宸像是看见了救星。

一下子抓住医生的手,“医生,快看看她,她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这种情况该怎么办?一定暂时的,对不对?一定有办法,一定有。”

医生连忙安抚他的情绪。

将他摁在椅子上,“你别着急,沈莳薇需要再做一次检查,你给她准备一下,我给你开一张单子,你带她去检查,等结果出来我再给你详谈。”

医生见他茫然地坐在那里没动,又被了两句。

“能醒过来说明情况不是太糟,至于失忆的事情很难说,或许在某一刻某一个特殊的地方见到某一个人,她就会突然什么都想起来,你也别太悲观。”

他等在磁共振室外,脑子里全是以前的种种,半个小时后,工作人员交给他一张片子。

主治医师戴上了眼镜,仔细地看了片子,神情很是严峻。

轻叹了一口气。

“她的情况很复杂,血块是小了一点,可是还没有完全化开,失忆就是跟这个血块有关,不过她既然都醒过来,就不必太担心其他问题,现在有两个方案,第一就是保守治疗,继续用药帮助化血,记忆的问题就需要你和家人一起帮她,可以带她去有重要纪念意义的地方,或者是对于她来说特别深刻的事情,或许有一天她的记忆就回来了。第二就是动手术,开颅把血块直接拿掉,可是这个风险太大,而且希望也渺茫,我建议是采用第一个方案。”

封祁宸嘴唇紧抿,眼底像一汪深潭。

“好,听医生的。”

他步履沉重,从医生办公室回到病房,像走了二万里长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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