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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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妃的情绪瞬间变得高涨,喜笑颜开,眉眼绽开春色,眼里露出微莺熟悉的光彩:那太好啦,别和我说,也别和任何人说!你们之间就该有点小秘密的。

萧千雪茫然地眨眨眼睛,但注意力飞快被另外一件事给转移走:娘娘看上去也好了许多!

贤妃容色照人,不见前些日子的憔悴,眼里常含笑意,似乎有很高兴的事。

闻言,她依旧笑:近日皇后娘娘和我有许多交流,原来娘娘心胸豁达,并不在乎当年之事。

皇后娘娘看着清冷,不苟言笑,本以为会十分难亲近。

没想到共事时,却发现她很温柔体贴,心思细腻,文采又高,谈吐又好。

贤妃心想,当年那群好事的文人是没有长眼睛吗?她的微薄才华,哪里比得上皇后娘娘。若娘娘身为男子,一定会是经天纬地匡扶社稷之才吧。

想起皇后低头看折子的模样,贤妃有些走神,不觉轻声叹口气。

微莺问:娘娘何故发叹?

贤妃说道:我在想着深宫中的姐妹都有满腹才华,鸿鹄志向,只有我不思进取,想着看看话本写写咳咳,练练书法,做点好吃的糕点。

萧千雪说:这样也很好呀。

贤妃摇头:只是觉得,几个姐姐太过屈才,你们知道吗?当年皇后娘娘入宫前,才名倾倒世人,贵妃未入宫的时候,也是人人都景仰的小将军。

说起贵妃,萧千雪眼睛腾地一下就亮了,连连点头,大吹特吹贵妃的彩虹屁。

贤妃笑着揉了把她的脑袋,遥望窗外天空,自言自语道:若是哪天姐妹们能飞出这牢笼,一展平生所愿就好。

但是就算能飞出皇宫,也飞不出世俗的眼光,身为女儿总是被看轻,好像相夫教子,才是写好的宿命。

她揉揉眉心,又想起灯下皇后专注的容颜,心中不禁叹气。

皇后真好看呀,可惜不常出来,要是能经常和莺莺站在一起就好啦!那她就有新的素材灵感啦!

微莺想到什么,筷子戳戳碗,笑着问:娘娘,一年蓬还没出新作吗?

贤妃下意识道:最近有些忙她连忙补救:有些忙,便不再关心话本之事,不过宫女没和我说,想必是没出的。

萧千雪噘嘴:千秋月也没有出,唉,她是很忙吗?她们是约好的吗?

贤妃:

微莺又道:娘娘,皇后娘娘最近在忙什么呀?

贤妃嘴角不着痕迹地弯弯:除了后宫事宜,便是北厥使者入京,商讨疆线之事。

微莺这才想到,春天马上就要到了,北厥使者也即将入京。

在原书中,这里也是段重要剧情,女主发现北厥使者有猫腻,告诉皇帝,和皇帝一起智斗使者,完成撒糖+交心的互动,北厥使者离开京师后,皇帝册封女主为美人。

她想到这里时,宫斗姬开始发布任务了。

在使者入京剧情完结后,晋级成为美人,完成奖励抽卡机会一次(保底蓝卡),融合度10,积分奖励20。

微莺托腮开始想剧情。

想了想,萧千雪看到窗外融化的冰,突然惊呼:莺莺,你不是说春天的时候就和我结拜姐妹的吗?!

贤妃:结拜姐妹?

微莺僵着脖子,艰难地点点头,指着外面:等御花园桃花开了再说吧。对啦,结拜最好三个人,贤妃姐姐要来吗?

贤妃本来听说拜姐妹,是有点心动的,可是前面结拜两个字,让她想得多了点,便问:你们姐妹,流程是什么呀?

她听两人说什么桃花流水,心中幻想一出旖旎画面。

桃花霏霏,花落如雨,少女在花树下约定一生一世做姐妹,永不相负,多么美好啊!

微莺:烧黄纸,祭三牲,割鸡头,歃血为盟!

萧千雪也跟着豪情万丈地说: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微莺看着她:好妹妹!

萧千雪握紧她的手:好姐姐!

气氛急转直下,从桃花霏霏的旖旎,霎时变成金戈铁马,大刀霍霍。

贤妃心中哐当一声,好像有什么碎掉了,她捂住胸口,半晌才颤抖着开口:罢辽,你们哪一天去,记得提前知会我。

微莺高兴地问:娘娘也来吗?

贤妃:娘娘提前避开。

春风拂过,桃树枝上长出一个个粉嫩的苞蕾。而后一夜春风,千树万树桃花开放,御花园一片层层叠叠的粉霞。

微莺和萧千雪站在簌簌落花如雨中,坚定地注视着彼此。

好姐姐!

好妹妹!

绿蜡为她们分别倒上一杯酒,而后她们拿起酒杯,重重碰杯,仰头一饮而尽。

萧千雪心中顿觉豪情万丈,甚至想仰天长号一声。

她和微莺手牵着手,目光相对。

宫斗姬眼看画风快从宫斗文变成三国了,都不忍心看,心中为剧情之力挽了下尊,它真的很努力了,可惜遇上了宿主这样的人才。

微莺还记得,自己一开始是害怕触发和女主反目的flag才选择桃园结义,喝完这杯酒,只要再许下誓言,她就不信剧情之力能够把画风就扭转过来。

但是没有开口,就听到远处有道熟悉的声音:你们在做什么?

萧千雪掉头,瞬间化身迷妹:贵妃娘娘!

微莺也偏头,露出微笑,贵妃平时不是在宝云宫泡温泉,就是在小围场骑马,总之不该出现在这里。想想,应该是剧情之力不想画风偏得太厉害,所以派贵妃这个前期boss来阻扰。

裴阙看看四周,不解地蹙眉。

少女一人手里执着一个空酒杯,身后是方长桌子,桌上摆着三牲。

桌下还有只无辜蹲着的老母鸡。

她脑中有了不好的联想,颤声问: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萧千雪笑得像个小甜甜:我们在结拜姐妹呀!

裴阙身子一颤。

结拜这种事,她在军中也见过不少,但那粗犷的画风,和精致繁华的宫廷格格不入。她们这两个女人怎么想的,在宫里歃血为盟结拜,以为自己是什么横刀立马的好汉吗?

她们连刀都不敢提吧。

微莺把袖子往上一揽,拿起桌子上寒光晃晃的菜刀,娘娘要加入我们吗?不来我就先把鸡给杀了。

裴阙的身子又是一颤。

好狠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中觉得十分燥郁,觉得要喝止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妃子无礼行为,在宫中结拜还闹出这么大动静,成何体统。

这个想法莫名从她脑中闪出,她张张口,正要训斥,却见微莺用刀比划比划鸡,随即蹲在地上磨刀石旁,熟练地磨刀。

一片磨刀霍霍声。

裴阙盯着那寒光凛冽的菜刀,皱紧眉,以前在战场上杀个来来回回的时候从来没有畏惧的她,头一回面对一把菜刀,觉得有点从心。

萧千雪很激动,痴迷地看着贵妃,忍不住吸溜好几下。

不过裴阙注意力在微莺那里,才没有看到旁边的人。

萧千雪捂住胸口,跑到花树后,透过花叶缝隙悄悄打量贵妃,觉得贵妃哪哪都好看,肤白如雪,眉目艳丽,眉间眼梢挂满4意的妖娆。

好看极了!她可以吸一万口!

她心中一动,又觉得贵妃的模样有些熟悉,忍不住想,小时候见到裴家军的时候,是不是也见过这人一面呢?

但裴阙一直在看着微莺。

少女把刀磨得锋利,毫不害怕地朝母鸡割去,溅起血花一蓬。

她面无表情地把刀擦干净,嫩白指尖没有沾上一点血花,然后招呼旁边人:喝鸡血也太不健康,得禽流感怎么办?我们走程序鲨个鸡,等会把鸡给炖了,喝它的血吃它的肉,也算是歃血为盟啦。

裴阙唇抖了抖,觉得她可能对歃血为盟有什么误解。

微莺扭头看她:娘娘也来吃鸡好不好?

裴阙看看她,再看看她提在手里一直没有放下的刀,和脚下转瞬之间就被放完血的可怜鸡,嘴唇再次抖了抖,那句不好停在唇边,迟迟说不出来。

手里有刀,说什么都是对的。

于是三个人就在御花园里架起一口锅,开始做炖鸡吃。

微莺特意叫了个受过她恩惠的御厨过来做饭,因为画面血腥怕影响萧千雪和贵妃的食欲,就提议先去花园逛一圈,等回来的时候,就能吃到热腾腾的鸡肉了。

好不好呀?她笑颜如花。

萧千雪自然欢快答应:好鸭!

微莺看向贵妃。

裴阙抿抿嘴角,沉默片刻:好你能把刀放下吗?

微莺讪讪一笑,把刀放在桌子上,招呼了下御厨,和她们先离开这满地鸡毛的地方。

桃花霏霏,几人穿过桃林,浸满花香。

萧千雪揪着袖子,要走出桃林的时候,踮脚折下一枝桃花,递给贵妃。

裴阙微蹙起眉,像是想到一桩旧事,眸光暗了暗。

萧千雪鼓起勇气,娘娘,我是云州人氏,小时候娘娘救过云州,我很早就想送您一束花啦!代表我的崇敬之情!

裴阙下意识看眼微莺,意识到对方手里没刀后,态度瞬间横起来,恢复从前的高贵冷艳,红唇微动,吐出两个字:不要。

萧千雪失落地哦了声,转眼就高兴地看向微莺:这枝桃花开得好灿烂,我们放在你床头花瓶里吧,你不是正好有个冰裂梅瓶吗?

微莺点头,行。

裴阙:???

原来她的崇敬之情转手就可以送给其他人吗?

转了一圈回来,鸡肉已经香喷喷烧在锅里。

贵妃看见案上菜刀,继续被迫邀约吃完一碗鸡肉 ,成为二人的不拜把子姐妹。她莫名其妙地来,迷迷茫茫地走,踩在御花园砌鹅卵石小路上,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微莺则和萧千雪继续坐在桃花林里喝鸡汤。

萧千雪想到什么,歪歪脑袋:刚才贵妃只看着你,都没有看我一眼。

微莺挑眉:不开心?

萧千雪抿抿唇,这样被忽视的感觉,是有点怪怪的,自己这么努力地注视着她,她眼里却只装着另外一个人。

以前的话是会有点不开心,不过现在不相同啦。萧千雪很快就支棱起来,豪情万丈地说:你是我的好姐姐!

微莺:好妹妹!

萧千雪:好姐姐!

好妹妹!

宫斗姬默默叹气,继续为剧情之力挽尊它真的已经很努力了,但是、但是

这几日皇帝夜里召过微莺几次,微莺都推脱身子有疾没有去,翘寝的样子比当年翘课还熟练。

所以当她和萧千雪手牵手回到玉露殿,看见红衣太监站在殿门外时,没有多想,笑道:公公,今日劳烦再帮我说一下,我生病啦,就不去啦。

萧千雪很积极地帮姐妹承担:我去吧!

磨墨她熟,她是个磨墨熟练工了。

周围窃窃私语,心想,连侍寝这种事都能分享,两位贵人的交情真好。

福寿慈祥地笑了:禀两位贵人,这次不是陛下来召请你们了。

萧千雪:咦,那是?

云韶自殿内走出,站在阴影中,盯着两个少女泛粉的双颊,而后目光落在她们牵着的手上,半晌才沉沉说:听说莺贵人病重,朕来探望探望。

第47章

皇帝眼神灼灼刺过来。

萧千雪下意识松手, 总觉得再牵住莺莺,会被陛下给宰了。她发现松手以后,皇帝身子绷得没那么紧, 肃杀的气息顿时一空, 越发确定自己心中猜测。

于是刚才还结拜的好妹妹瞬间就把自己的好姐姐给丢下, 那陛下莺莺你们先慢慢聊, 我回殿内休息啦。

云韶微微颔首。

微莺瞪圆眼睛, 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不是刚说好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 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吗?这就把她给抛下啦?

女人都是骗砸!

萧千雪朝她眨眨眼, 快乐地兔子跳一蹦跶二蹦跶给蹦走了,只剩微莺和云韶两个相对无言,面面相觑。

最后云韶开口:用膳了吗?

微莺下意识揉了揉肚子,刚啃完鸡,还撑得厉害。

云韶看见她的动作,明白了, 又说:病重, 还站在外面做什么,进去休息。

微莺头皮发麻, 就很像从前翘课被老师抓到,给拎着去办公室教训一样,只好心虚跟在狗皇帝身后, 心中难得忐忑起来, 甚至心脏砰砰跳, 开始唱起一首《忐忑》。

云韶从桌上拿起白瓷碗, 回头看她:听说你病一直没好,我特意让人熬了一碗药,喝了吧, 多身子好。

微莺往后退了一小步,眉头蹙起,眼神里露出一点点小委屈。

干嘛鸭,不就是翘几次寝吗,干嘛要逼她喝药。

她最讨厌喝药了!

云韶捧着药碗,往前一步,微莺就后退一步,最后被逼得退无可退,缩在墙角,风声鹤唳地看着她。

怕什么?碗很烫,云韶被烫得指尖泛红,但手依旧很稳,一动不动,定定看着少女:不是身子有恙吗?

她见少女许久不说话,嘴角翘起:是想我喂给你喝吗?

微莺默默拿出卡牌,刚想用一张搞搞狗皇帝,又听她说道:先生又要对我使用神迹了吗?就像上次让我倒退,上上次让我对雷霆说话,上上上次

没等她说完,微莺义无反顾视死如归地接过了碗。

不就是一碗药吗?等皇帝细数一下她从前做过的事,恐怕十碗药都不管用了。

她闭着眼睛本想仰头一口气喝完,喝了一口却发现味道不对劲甜滋滋的奶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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