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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我专门找爸谈过。

李相浮这才注意到她眼底的疲惫,忽然意识到什么:你和高寻

分手了。李戏春自嘲地一笑:他试着挽回过,我没同意。

老爷子指定自己来送孩子,大概也有让她顺便散散心的意思。

天生不擅长安慰人,李相浮思忖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后者反而先开口:听说望期湖畔挺有名,我去看看。

李相浮也要站起身,又被轻轻按了下肩,李戏春勉强扯了扯嘴角:我一个人去就行。

好。

站在窗边,隔着十一层的距离,下面的人几乎浓缩成一个小点,但李戏春的红色套裙依旧很瞩目,亲眼看她走远,李相浮侧过身,问了一个早前有过的怀疑:秦伽玉会不会也有系统?

李沙沙中规中矩回答: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在冷冽的目光中,他补充说明:有没有都不影响我绑定。

李相浮神情复杂:这样也行?

李沙沙点头:我百搭。

学无止境,学习永远不会和其他任务相悖。

李沙沙有着隐藏的毒奶潜质,通常他很有把握的事情,最后总会出现一些偏差,见他说得这般笃定,李相浮预感绑定的事情不会太过顺利。

敲门声令沉思中断。

李沙沙主动跳下椅子,跑过去踮起脚尖对着猫眼,看清门外面的人时,他打开房门。

面对凭空多出来的小团子,秦晋没怎么诧异,倒是为帮忙开门的事情说了声谢谢。

看到他手上的衬衫,李相浮找到昨天闲逛时买来的东西,开始穿针引线。衬衫拿来前清洗过,因为没熨烫,显得有些皱。

坐。李沙沙像是东道主一样对秦晋说话:爸爸的表演一时半会儿不会结束。

这话很有先见之明,作为完美主义追求者,李相浮差不多绣了有十多分钟,最终成品格外别致。日常不显,在阳光下会有若隐若现的轮廓图案,让人想要一探究竟。

剪掉多余的线头递过去,问:满意么?

秦晋看了看花样,没有吝惜夸赞的言语。

下午的风像是耐不住寂寞,频频撩动湖水兴起波澜。望期湖很有名,李戏春驻足片刻,还未静下心细细观赏,视线便被堤岸边一名男子吸引。

对方坐在树下的石桌旁,正在翻阅一本现代诗人的诗集。

李戏春本人很喜欢这位作家,看到有同好在读,目光停留的时间稍稍长了些。

巧合的是男子似乎察觉到什么,抬起头,四目相对间,他微微笑了笑。

李戏春有些尴尬,这场景就像偷看被人发现了一样。

不料男子除了长相很温和,性格也不错,举起手中的书问:你也喜欢这本书的作者么?

李戏春点头。

一个下午双方相谈甚欢,分开前互相加了好友。

走出一段距离,李戏春突然回过头,发现他还在凝视自己离去的背影,面上有些羞赧,加快步伐离开。

确定人彻底走远,男子随手把书往石桌上一扔,打了一通电话出去:七天内绝对能追到手。

四天。电话那头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求:做到的话酬金加倍。

男子顿时喜上眉梢:我可是专业傍富婆的,再说根据资料,她现在处于空窗期,受情伤的女人最好攻陷。

吹嘘完业务能力后,男子好奇多问一句:把人追到手后我要做什么?

那边没有明说,良久声音带着一丝喑哑:那时我要借你的手给一位朋友送份礼物。

因为一次邂逅,李戏春回到酒店后的心情不错。

李相浮看出她状态好了很多,笑着问:有什么好事?

李戏春没明说,同刚加的好友聊天,断断续续聊了有两个小时,只觉得十分投机。睡觉前,手机都是放在床头,提示音调到最大,防止错过新消息。

李相浮一直没睡,熬到了午夜零点,亲眼看到有信封顺着门缝塞入,起身快走过去,用力按下门把手。

保洁员呆怔在原地,神情尴尬。

李相浮眼一眯:谁让你来的?

起初保洁员不太情愿说,直到李相浮用投诉威胁,连忙道明来龙去脉:买菜时有人给了我一千块钱,只说每天按时把东西塞进来。

那人长什么样?

戴着墨镜和口罩,看不清,保洁员双手合十连连祈求:我还得养家糊口,千万别投诉。

打发了她,李相浮拆开信封,这次里面是五片花瓣,暗示见面时间又一次缩短。

翌日天气阴沉。

清早,李戏春化着精致的妆容往外走。

李相浮提醒了一句:天气预报说有雨。

没事,我带了伞。

正午时大雨倾盆,阴暗的天色瞧着像是黄昏。

餐厅人格外多,有一股潮湿的味道,李相浮不喜欢在这种环境下用餐,直接点了几份菜打包回去。

屋内李沙沙坐享其成,准备用餐。

还没开始动筷,李老爷子突然打来视频,慈祥地询问李沙沙玩得怎么样。

那边也正在吃午饭,今天人聚得挺齐,因为是周末,李怀尘也在家。

李沙沙礼貌地一一问好,大概说了下这边的情况,李戏春回来时正好看到隔代亲的画面,也坐了下来。

中间她插了句话:有人在追求我。

不久前相处过程中,男子很多话几乎是挑明了说,表达的中心只有一个:相见恨晚。

李老爷子闻言立刻笑开了:这是好事啊!

和他的喜悦不同,李戏春反而沉默,许久后缓缓道:单论第一印象,高寻在我这里六分,秦伽玉七分,施辰八分,现在这个九分

而高寻大男子主义,秦伽玉行为诡异,施辰杀妻弃子。

如今来了一个印象分比他们都高的

针落可闻的寂静中,众人陆陆续续放下筷子,李老爷子眼皮一跳:阴谋。

天大的阴谋!

作者有话要说:李戏春:总有刁民想害我!

李相浮:也不一定。

秦晋:没错,我是真心来加入这个家庭的。

第43章

李老爷子一句话让才热络点的气氛降至冰点。

李相浮心下一动,突然问:姐,你对秦晋的第一印象分是多少?

李戏春想了想:五到六分之间。

闻言李相浮目光一动,这么平均?

视频中李老爷子眉间的沟壑就没舒展过,因为各种复杂的原因,他实在不喜秦晋,当即问李戏春:照你这么说,难不成秦晋是个好人?

最后一句甚至是带着质问。

李戏春:我说什么了?

她就打了个印象分,又不是自动检测仪。

意识到这么说不合适,李老爷子不动声色瞄了眼桌上其他人,示意谁接个话茬转移内容。

李怀尘说得直接:我去找人调查一下。

不太好吧李戏春生出几分犹豫。

哪有因为别人的追求私自进行调查的。

不是跟踪挖隐私,李怀尘淡淡道:回头把照片发过来,我有个朋友在那边开酒吧,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能让李戏春第一面生出好感,真有异心肯定是个老手,从前骗财骗色的事情估计没少做。这样的人,都不用查,稍稍问一下热闹点的娱乐场所,便能轻易探听出一些东西。

好。

李戏春勉强一笑。

姐,菜快凉了。李相浮提醒。

李戏春重新拿起筷子。

李沙沙和李老爷子挥手说了再见,关掉视频。

一顿饭吃的异常沉默,李相浮用对比法进行安慰:人一生中不可能总遇到好人。

譬如自己,和秦伽玉还不知道有一段什么样的纠缠。

李戏春并未如想象中跟着唏嘘,神情逐渐凝重:我是才到的姚川市,对方如果是有预谋而来,对我的了解未免太透彻了些。

倘若是蓄谋已久跟着来市里还算幸事,但如果调查结果显示他就是本地人,常年也就在姚川做个捞男,如何知悉自己的喜好,并且第一时间确认目标就很值得思索。

李相浮:无论是谁,只要动了歪心思,总归是要付出点代价的。

说着给李沙沙夹了一筷子菜。

李沙沙点头:我同意。

李戏春没那么乐观:现实是哪怕东窗事发,最多在局子里关几天,道德层面谴责一下。

吃完饭,李沙沙轻轻揉着肚子消食:人在做天在看。

三从四德大礼包或许会迟到,但永不缺席。

没听出其中的潜台词,李戏春确定都吃完了帮忙收拾桌子,期间还回了几次男方发来的信息。丢完垃圾回来,李相浮正好在接听电话:我已经强调过很多遍,对家政公司没有兴趣。

开公司的事可以先不提,请你来听戏。

李相浮:听戏?

酒鬼清醒时说话逻辑通顺了很多:我之前买了个茶楼,逢十五号不但能品茶,还可以听戏。似乎怕劝不动他似的:秦晋也会去,就算我不和你说这件事,他也会邀请你来。

接下来大段时间都在吹嘘自己请来的戏班子是何等的优秀。

李戏春从身后拍了下李相浮,点头暗示可以应下来这件事。

李相浮同意后那边很快不再纠缠,爽快地挂断电话。

李戏春这才开口:向柘也邀请了我去看戏。

向拓?

李戏春摊手。

李相浮瞬间明白,是她现在的那位追求者。

如同收藏家的预测,下午秦晋确实来了一趟,雨停两人去湖畔边散步,空气中的泥土和花香混合在一起,呼吸间心情很畅快。

能买到票的人多数有点关系,而且对收藏有兴趣,结交一下有利于你卖画。

李相浮心思不在这上面,关注起秦晋本身。

他很早就发现一个有趣的点,秦晋看似不近人情,但这只要他想,可以轻易化解一个人的警惕心,至少自己早就没有了一开始的戒备。

水中倒影是被注视的证据,秦晋问:在想什么?

李相浮放缓步伐,驻足说:我正尝试用善恶来界定你。

虽然这本身没有意义。

秦晋面色不变,仿佛明白他的意有所指,直言道:我对你没有恶意。思索几秒又说:对你的家人也没有。

李相浮没头没尾说了句你值得。

秦晋挑眉。

李相浮:值得5.5的评价。

不是第一次听不明白他的话,秦晋习以为常,自动过滤掉这个点。

八点后的茶楼很热闹,外面还挂了灯笼。

今天要凭票进,向拓别扭地穿着一套比较正式的衣服,望着不停往茶楼进的贵人们,有点紧张。

雇主为了给他塑造一个不差钱的形象,专门送来票,想让李戏春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家境不错。

但假的毕竟是假的,他很识货,见到进去的人戴着名贵翡翠,价值百万的名表,顿时担心会不会露馅。

李戏春倒是没有特别打扮,红唇一弯缓解了向拓的紧张,两人先后走了进去。

作为茶楼主人亲自邀请的客人,李相浮和秦晋坐专座。收藏家叫仲一仓,就坐在他们旁边的小圆桌,台上一曲戏唱完,得意洋洋显摆:如何?

李相浮不评价,问:花了多少钱?

三场戏二十万。仲一仓介绍:他们名气特别大,网上小视频全在推。

李相浮:我猜小视频的重点一定模糊了这些人究竟学过几年真功夫。

语气放得很轻,但仲一仓觉得有些被落面子,不乐意道:你不懂戏。

好歹长笛折价卖给过自己,李相浮觉得还是有义务提醒一下对方别花冤枉钱。他清清嗓子,捻着手指神态突然一变,咿咿呀呀清唱了几句。

声音不大,刚开始仲一仓还觉得好笑,很快面色微变。

只见李相浮举手投足间皆有一股难掩的媚态,这种诱人仿佛要顺着指尖流淌下来,旁人甚至能从他低头间一个细微的表情,共情到人物的悲欢离合。

太久没开嗓,唱完后李相浮的脸颊微微泛着红晕调整呼吸,瞧着像是涂了胭脂。

邻座的几位宾客只能依稀听见一点刻意压低后的声音,但那手势和表情足以看得他们咽了下口水。

李相浮微笑地望着仲一仓:如何?

妙啊!仲一仓忍不住一拍桌,仿佛还沉浸在千娇百媚的演绎下,突觉这个动作过于粗鲁,连忙收手。

秦晋是知名人物,走到大街上都能被普通市民认出,而李相浮在姚川没什么名气,也没有人见过他。

有客人默默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难怪一直没绯闻的秦晋会公然领着同性来听戏,毫不避嫌。

就问谁能经受的住这样的考验?

秦晋几乎不苟言笑的面容此刻也有些波动,双方间的距离仅仅隔着半张桌子,他甚至能感受到李相浮换息间的动静。

完全没去注意在平静湖面丢了枚石子的行为,李相浮抿了口茶,坐姿如青松般笔挺,望向另外一边:你花的价钱,足够去雇有真本事的人。

台上已经开始第二场戏,有了对比,仲一仓顿时觉得索然无味,也意识到被骗了,正在唱的人连基本的小情绪变化都控制不好。

他突然想到什么,说:对了,你在我这里买了笛子,看来擅长的东西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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