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豁出去(1 / 1)

加入书签

两个丫鬟守了一会儿,邹姑娘在床上没有翻身也没有动静,冬香以为她睡着了,便蹑手蹑脚的出去。

才来这紫萝洲,匆忙间她们几个丫鬟什么都没带,空着手来的,今晚上必然是不能睡了,起码要先将常用的一些东西从春怀阁那边拿来。

谁想到刚出来,就看见齐王坐在椅子上,冬香被吓了一跳,道:“王……王爷,您还……”

“上药了吗?”齐王冷冷的问。

冬香紧张起来,忙道:“姑娘说不严重,她自己知道……”

“就是没上药?”齐王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声音中已经带着怒气。

冬香吓得忙跪下了,不敢再解释:“没有。”

齐王‘腾’的站了起来,直接掀开里屋帘子走了进去。

屋里萍儿也给吓了一跳,刚要行礼就看见王爷来到床边直接掀被子,惊得‘噗通’跪下了:“王爷!”

邹落梨并没有睡着,她被打的地方很疼,加上又气又急的,肚子又开始疼起来,各种不方便各种疼痛憋气,她哪里睡得着。

听见齐王进来的声音了,但是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身上的被子已经被掀开了,惊得她低低的惊叫:“你干嘛?”她扭身看着齐王。

齐王依然黑着脸,看她趴在床上身上的衣服还是挨打的时候穿的,根本没换也没上药的痕迹,于是伸手就去解她的衣裙。

“你干什么?!”这一下邹落梨真的受惊了,吓得一下子从床上爬起来直接蜷缩在了床角,震惊的下意识双手抓紧了被子裹着自己。

“我给你上药。”齐王看见她这副样子就更加的生气:“你是不是傻?痛恨本王就作践自己的身体?你以为这样本王就难受了?”

你才傻。

邹落梨险险的将这句话咽了进去:“小女怎敢痛恨王爷?”

“你少跟我装模作样!”齐王冷沉着一张脸看着她:“表面上毕恭毕敬,其实你比谁都轻看本王,蔑视本王!”

“小女没有。”邹落梨感觉齐王说这两句话的时候好像个生气的小孩儿,没有受到重视,所以气的要命:“小女怎么敢……”

“你还说你不敢!”齐王真的气坏了,俊脸都涨得通红。

邹落梨仰着脸看着他赶紧解释道:“小女真的没有!不上药是因为没事,您又不是不知道,只打了……四下,根本没有事,就算是有一点点淤肿,小半天就消了……”

她有点窘,现在说的是她挨打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就一点点淤肿?”齐王马上感觉到了她的窘迫,声音也没那么大了,有些悻悻然:“让丫鬟给你看看吧,起码上点药。”

邹落梨看着他,被子依然紧紧的裹着。

“我说的话你为什么从来都不听?你难道真的以为本王拿你没办法吗?”齐王看她还是不动,又是生气又是无奈。

邹落梨突然有些气上来,齐王这话实在是太倒打一耙了,自己难道不是一直被他牵着鼻子走毫无办法吗?这王府里的人谁都可以指使自己做这做那,自己又怎么敢说个不字?

“就算你不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也不该事事跟我作对,尤其是你帮着老太妃对付我……”齐王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邹落梨这么做确实叫他很受伤,很生气。

“你知道了老太妃那般要命的事情,她能放你活命吗?这你都不想想?这府里头能护你的人只有本王,可你却……”

齐王又顿住了,他真的特别失望,漆黑的眸子盯着她,着实有些气馁。

邹落梨听了他的话却更加的生气,也觉着特别的冤枉,现在坐在床上屁股生疼,小腹因为月事也一样痛的很,浑身的伤痛,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无可奈何,进府以来所受的委屈,这会儿一股脑儿的涌了上来。

她眼圈都有点泛红:“王爷说的轻松。小女一个弱女子能有什么办法违抗老太妃?小女如果不答应,头一眼看到的时候就已经被打死了!一头是王爷,一头是老太妃,两位我都得罪不起,别说您两位,满府的丫鬟姐姐嬷嬷妈妈,哪一个我得罪的起?哪一个不是伸手就可以给我灌点毒药的?我能有什么办法?王爷护着我?您能时时刻刻盯着我?再说了,如果不是您,也许我遇到的危险还能少点。”

听了她的这番话,尤其是最后一句,齐王脸色愈发难看起来,瞪着她道:“你这话可真诛本王的心!”

“您只觉着小女说话诛心了,您就不想想有道理没有?”既然已经开了口,满腹的牢骚愤懑和无奈就如喷涌出来的泉水,邹落梨也豁出去了,不在遮掩什么,不在斟酌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全都说了出来:“赵姑娘为什么那么痛恨我?她身边那些的丫鬟婆子一个比一个心狠手辣,随时出来两个人都可以直接弄死我!至于老太妃,如果我不是被你强行带进府,还强行弄个医女的身份,又怎么会让府里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对我呼来唤去的?我又不是神仙哪里知道谁是真的找我看病,谁是存了心的陷害我?不知道这些事情,我又怎么会遇到危险需要人护着。若不是秋天你带我回府,现在我还好好的在家欣赏院里的雪景呢!”

说到最后一句,终于忍不住了,声音都有些哽咽,眼泪也跟着吧嗒掉下来一大颗。

齐王一下子就心软了,脸上的冷硬也缓和了很多,无言以对的看着她。

“我难道不清楚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所以我拼命地想躲开,拼命地想藏起来,可根本没办法!总有这样那样的理由,有人想利用我,有人想拿我当攻击别人的工具,也有人干脆就只是看我不顺眼,所以各种奇奇怪怪的事情都能找上我,眼神不对都可以治我得罪!”

邹落梨越说越委屈,越说眼泪就掉的越多:“王爷说的倒是好听,但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好奇新鲜?我怎么知道你今天说得好听明天会不会就翻脸不认人?我又不是您什么人,凭什么就得无条件相信您?不信您,您还受伤?我满身都是伤了,我说什么了?”

齐王现在已经有些讪讪然了。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