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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得理你!”

安菲索性微微闭眼假寐。

“那是我表妹,”傅希尧偏头望了眼安菲,“她刚从美国回来,硬拉着我陪她买鞋。”

“傅希尧,你这是在解释吗?不用不用!”安菲依旧闭着眼,摆摆手,微微上扬的嘴角却泄露了她的心思。

“晚上一起吃饭吧,有个哥们过生日。你上次见过的。”傅希尧说。

“好啊,有免费的大餐不吃白不吃。”

傅希尧的那帮朋友,个个都会玩,也很会搞气氛,虽然偶尔也会玩点出格的,但安菲还蛮喜欢跟他们凑一块玩的,喝酒唱歌猜拳玩游戏,很容易忘记不开心的事,所以每次傅希尧约她,她都会赴约,渐渐也就融进了他的圈子里。

有次趁安菲去了洗手间,一哥们半认真半调侃地问傅希尧,你们到了什么程度?大家混在一起玩了很多年,傅希尧的那点感情史基本上都了解,交往过的女朋友没一个能超过三个月的,而这次,一年多了吧,他身边除了安菲,就没见他带过别的女生参加他们的聚会,但傅希尧连手都没拉过安菲的,两个人像是在谈恋爱,又不像。

傅希尧漫不经心地喝着酒,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另个哥们也来了兴致,嗤一声笑了:“别告诉我你们连吻都没接过噢。”

“鬼扯,他过生日那次,安菲那妞不是还主动亲了他嘛!”

“那是接吻吗?整个一小孩子过家家嘛!”

“喂!你们无聊不无聊!”傅希尧实在听不下去了,抬脚就扫过去。

“哥们,这次你来真的啊?”

“不会吧…”

傅希尧抓起外套,转身出门去找安菲,拉开门,赫然看见她站在门口,也不知道刚才那么大声的交谈她听了多少。

“安菲,安菲?”

“嗯?”安菲从走神中抬头,“怎么啦?”

“走了。”

“哦。”

出了俱乐部的门,一阵寒风吹来,安菲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傅希尧脱下围巾给她系好,“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取车。”

转身才走了几步,手臂忽然被拽住,他诧异回头,还来不及出声,安菲已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双脚微踮,嘴唇猝不及防地覆上他的。

傅希尧浑身一僵。

这是她第三次吻他,第一次莫名其妙,第二次是为了给他与自己台阶下,都是浅尝则止地迅速弹开,可这一次,这一次安菲的温度久久停留在他的嘴上,且极不安分又生涩地试图撬开他的唇,下一秒,傅希尧已伸手揽住安菲的腰,用力往怀里一带,两个人的身子便贴得紧紧的,他的吻似一团火,带着独属他的气息,铺天盖地地将她笼罩住…

良久,安菲靠在傅希尧的肩头微微喘气,她张开眼睛怔怔地望着街边闪烁的霓虹,来来往往呼啸而过的车辆在灯河里闪成一帧帧画面,热烈而又孤寂,像是她那些年无畏而又绝望的青春爱恋。

她以为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忘记安禹了,可是当她吻上傅希尧的时候,原本只是试试看的心态,却在闭上眼时,满脑满心的都是他。

真的,再深的爱,如果得到的回应只有伤害,那份爱也是会被掏空的。

她觉得累了,倦了。而傅希尧,不是救命稻草,而是另一段崭新人生里的新鲜空气。

安菲微微阖了阖眼,那一刻,她心里前所未有的平静,然后,有泪水从她眼角缓缓滑落。

10成全了谁的碧海蓝天 全本完结局

10成全了谁的碧海蓝天

【我积聚四年的眼泪在你一闪而过的身影里决了堤】

从托运站出来时,三个人的额上都布满了细密的汗,6月底的天气,已经渐渐热烈起来。木子被我们两个女生支使到马路对面去买冰冻可乐。

室友冲我眨眨眼,小谢,你们快要修成正果了吧?我笑笑,没有肯定。转头望向一路小跑欢快地横穿过斑马线的木子的背影,亦找不到否定的理由。同木子认识有六年了吧,他待我的好,无人能及。

才上午十点多,太阳就开始毒辣起来,我拉着室友走向公车站牌下的长凳。从清早开始整理打包,大学四年的杂物竟有好几箱,拉到物流公司发回家,忙活了几个小时,全身乏力。

13路公交开过来时,木子还没有把可乐买回来,要知道13路开往大学城的这趟车是出了名的难等。我起身向马路对面张望,一边回头望向车内的司机,就在回头的刹那,我看见了你。然后,我的目光便再也转不开…

直到车子徐徐开动时,我才突然恍过神,飞奔着追了过去,可是,一个转弯,车便把我甩掉了。因跑的太过激烈,脚上的高跟鞋发出咔嚓清脆一声,身体接着就重重的摔倒在马路中央。

小谢,怎么了?木子扳过我的身体,立即被我满脸的泪水吓着了。我知道我或许应该缄默,可终究没能忍住哭着对他说,我看到了罗亚晨。

他眼神一黯,坚决地否定,不可能的,一定是幻觉,你今天太累了。

不,那怎么可能是幻觉呢?车上的那个男生,有着那份独属于你的淡漠疏离的眼神,如同我第一次见你时的模样。只是为什么,牵在你手心里的女生不是艾玛?

【多年后我一直在想,若当初这个念头没有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那么后来所有的事是不是都不会发生?】

第一次见到你,是在2003年,我高三。

11月初冬,天气阴沉,我提着画夹跟在木子身后穿过喧闹的市中心,转了几条小巷,停在一条狭长而陡峭的阶梯下。

木子说这一带的居民管它叫“百步登”。我把画夹丢在地上,撅着嘴冲他嚷道,我讨厌爬阶梯。他有点无奈地望着我,摊开双手,我知道他又要开始说他的大道小理。我抢先说,没用的,然后扬起头冲他狡黠一笑。他的双手立即颓败地垂下来,我便有种得逞的快乐。很多人都知道,木子这个人,聪明骄傲很有一套,可是惟独拿一个叫谢廖莎的女生没有办法。

你真不上去?

是。

这个画室有本市最好的老师。他诱惑我。

我想了想,说,除非…

除非什么?

你背我。我突然想捉弄下他。想到这点,我不禁想起艾玛,她常常说像木子那么好的一个人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老喜欢捉弄他。我知道很多女孩子包括艾玛这样挑剔的人都喜欢木子。艾玛说,木子是个多么有趣的人呀,我最喜欢听他讲笑话。对于这点我无可反驳,他讲的笑话能让人喷饭可他仍旧在旁边一本正经地看着你。

木子在犹豫了3秒钟后蹲下身子,我左手提着画夹,右手使劲地勾住他脖子,力气越来越大,直至把他扳倒于地。然后,我站在一旁哈哈大笑起来。

就在此时,我得意万分木子狼狈不堪的时刻,你闯了进来。

是我首先发现有人站在台阶上偷窥,那种感觉一点也不好,我抬起头恶狠狠地瞪去,可是我发现你并没有看我,而是径直走到木子面前把他拉了起来。

木子起身揽过你的肩膀给我介绍,罗亚晨,我以前在云扬画室的师弟。又指了指我,谢廖莎,我的小公主。

我们似心有灵犀般,都没有伸出手。我只是肆无忌惮地盯着你看,太像了,实在太像了,尤其是侧面,你像极了他――周杰伦。实际上,在2003年或者今天我依旧对这个唱歌似梦呓的大男孩不感冒,可是有个人在当年对他发了疯似的痴迷。是艾玛。那一刻我在心里说,我一定要带艾玛来看看你。

多年后我一直在想,若当初这个念头没有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那么后来所有的事情是不是都不会发生?

【谢廖莎,小心你男朋友噢!】

在跟艾玛熟识之前,我是知道她这个人的。

在偌大的校园里,作为一名高一新生,她太过张扬,无人不识她。一个女生,家世好,相貌好,为人又义薄云天,那么就算有点小小的霸道与骄纵也还是招人喜欢的。比如她在学校食堂里逢人就推销周杰伦的正版cd,威逼利诱,各种方式使尽,一副不买就誓不罢休的架势。事后听人谈起这件事,只说她可爱。

如果不是那件突发事件,我想我跟艾玛的关系永远都只会止于学姐与学妹吧。

从画室回学校足足二十分钟的路程,有一个必经的小巷子,没有路灯,高高的围墙耸立,显得愈加逼仄可怖,拐角处是一个垃圾回收站,时常遇见流浪的疯子在里面觅食。

那晚画室请了模特画人像,下课便比平时晚了一些,偏偏那天木子有事请了假。穿过小巷子时,前后空无一人,只有远处折射过来的微弱灯光,打在我身上投下淡淡的阴影。走到垃圾站,忽然从暗处跳出几个人,我慢慢后退,身子已经开始发抖。2003年的s市,治安出了名的乱,抢劫如家常便饭。

这妞长得真不赖耶!其中一个人凑过来,伸手挑起我的下巴,痞里痞气的音调使得我胃里一阵翻滚,我抬手狠狠打落那只手。或许是我的反抗引得他更加亢奋,一群人哄笑过后,他把我抵到墙角,嘴唇就压了过来…在我的尖叫声响起之前,另一个声音更快的怒吼出来,你们在干吗?接着就是一束光照过来,我趁机逃出那人的钳制,跑到女生的身边,才看清楚,是艾玛。

后来,那几个不良少年毕恭毕敬的对着艾玛叫了句,艾姐。

拐出那条巷子,我的身体依旧还微微颤抖,艾玛跑到超市买了瓶娃哈哈递给我,压压惊吧。我接过说谢谢。她却忽然说,谢廖莎,我很喜欢你的油画哦!

原来彼此都是知道对方的。

一个星期后,艾玛忽然搬进了我们宿舍,并且睡在我的上铺。看着我微微吃惊的表情,她一边整理东西一边冲我眨眼,谢廖莎,以后我的就是你的,当然,你的也是我的,小心你男朋友噢!

我不禁哑然失笑,难怪学校里那么多人喜欢她,她是这么可爱的一个人呢。

【你的笑容在寒冷冬日里灿若骄阳。】

我跟艾玛说,我遇见了一个男生,他长得很像你的jay,不过他现在很不喜欢我,否则我就可以介绍给你认识了。可是艾玛不信,她说这世间怎么可能有两个jay。

为了尽快可以把艾玛带到你面前,我也要努力地与你处好关系。那时的我,多么单纯的目的。甚至仅仅只是带有点向艾玛炫耀的小心思。

我一直纠结你对我的成见来自哪儿,难道只是因为初次见面时我对你尊重的师兄开的一个小小玩笑吗?我还记得你那时望向我的眼神,一点漠然,一点疏离,还有一点鄙夷。

画室的同学争先恐后有意无意跟我提及,他们说你是这里最有天分的学生,是云老师最得意的门生,他们对新来的我说有问题可以请教你。我偷偷的想,或许这是接近你的好机会,可当我看到那么多女生都围绕在你身边要你改画其实都怀了与我同样的目的时,我就却了 。彼时的谢廖莎,亦是有她自己的小骄傲的。

可没有想到才过一个星期,你竟然主动找我。你把我拦在了食堂门口,那是你第一次喊我的名字,谢廖莎。你挑了挑眉,说,原以为你只会捉弄人,画也画得很不赖嘛。明明是夸奖人,可我从你的语气里分明听出一丝调侃来。

我倔强的仰起头,怎样,想要单挑?

你却忽然间笑了起来,那是第一次从向来清冷的你脸上看到笑容,薄薄的嘴唇弯成一个迷人的弧度,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那日天气阴沉,可你的笑容在寒冷冬日里仿若投入我心间的灿烂骄阳。刹那,我就愣住了。

下午上课时,我才知道你缘何说那句话了。云老师竟然把我的作业当成示范,在课堂上毫不吝啬他的夸奖与欣赏。最后他说,很高兴能够在罗亚晨之后看到另一个极具天分的学生。

就是从这种欣赏开始的吧,慢慢的熟识起来。你同艾玛一样,永远都是连名带姓的喊我,谢廖莎。

你说,谢廖莎,你的名字真好听。

【其实你只是一个爱耍赖的小孩】

熟识之后,午休时无处可去的我便缠着要去你宿舍玩,你一脸为难的样子,支支吾吾。最后,你终究拗不过我,便半推半就的在前面带路。

画室宿舍在教室后面,绕过小操场与食堂,两排低矮的小平房,分了男女宿舍。站在门前你再次问我,真的要进去?我点了点头。

推开门的那瞬间我几乎窒息,一股难闻的味道立即冲了出来,而在那间乱七八糟的房间里三个姿势各异的男生发出的口哨声令我尴尬万分,赶紧偏过头去。你涨红了脸冲房间里的三个人大喊,赶紧穿鞋啦!

我花了整整一个小时才把那间杂乱到站不下脚的小屋收拾好,又将窗户打开通风,那股难闻的味道才渐渐淡下去。你一边帮我收拾,一边不好意思的笑说男生宿舍嘛!但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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