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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通讯记录找到傅西临的号码,脸色微沉,用自己的手机拨了过去。

喂哪位啊。

喂,我是薄珧,这么晚麻烦你来接下你的女朋友。

傅西临一听就楞了,薄珧?你他妈怎么有我的手机号。

别管那么多,接不接随你的便。

你等等,我现在过去。

薄珧提了一句:慢着。

傅西临:?

薄珧:没事了,你以后会明白。

说完挂断电话。

气氛瞬间变得僵硬。两人站着没有说话。

为什么,你要让他去,我不想让西临陷进去。傅西语双手揪住她的衣袖,眼里透着一股强硬,我不要看见她的脸,不要听见她的声音,更不希望我身边的人与这种女人有交集。她不喜欢西临,就不要耽误他,不该利用他。

薄珧知道她在责备自己最后找傅西临,可是她找他,是有原因。

傅西语咬唇:你最后还是放不下她。

薄珧:我没有。

你有,你不忘让我弟弟去接她,你到底对她余情未了。

薄珧呼出口气:西西,你冷静点。我让他去,是让他接受事实,没有男人会忍受自己喜欢的人嘴里念着他人的名字。

傅西语摇头,冷冷一笑:你不懂傅西临,他很容易被蛊惑,被何安浓玩弄到现在,都没有自觉,还认为对方喜欢他。可是栽在何安浓身上,他的段位太低,我倒宁愿他招惹外面的花花草草,倒不至于被何安浓捆住,一个无法驾驭的女人。你这样做,会让我觉得你根本对她没有忘干净。

薄珧:你

傅西语把她促然抱住,手指紧紧的,目光阴寒:我不怕任何人,但是你不能让我发狠。我的底线是立天,还有你,还有你,你知不知道!我不能让你再回去了。

薄珧微微怔住,睫毛颤栗,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脊,西西

我跟你协议结婚,为了能时刻看到你,我承认我私心杂念,所做一切让你断了她。高中一别,我已经好久没有看见你,你以为只有何安浓想过你,我何曾不是在深夜想着你的。傅西语嘴唇动了动,如鲠在喉,眼角猩红,她把她搂紧,脸紧紧的贴着她:我甚至这么多年嫉妒她拥有过你七年相伴,我爱你薄珧,我爱你,从初始的小心翼翼,到最后无法自拔,我不后悔。只要你给我一点点的爱,不要自始至终让我感觉都是一个人。

薄珧笑了一下,心疼的拧紧的眉间。没有谁,会像她这样的需要自己,这么多年孤僻的人生,看透冷暖,唯独傅西语,她再次让她的心沉沉的发痛。

她声音沙哑,与她相拥,说:好。

她的心在告诉自己,不该让这样的女人难过,她傅西语一个凝眉,她便知道,自己罪恶滔天。

第54章

王者官方举行秋季赛kps杯, 由薄珧所在的俱乐部与上海俱乐部选手比赛。

她们这场比赛需要回上海基地,想到这里,薄珧稍许犹豫了会儿。

组长看了看行程, 发话道:薄珧,你这次代表我们这组队打初赛吧。

薄珧应了声,没有意见。

阳光清冷的秋, 南方的温度应该也开始降温, 她走出俱乐部,想了想去了傅西语那里把自己的衣服带走了。

路上不知要不要给她说声,最近她要去上海打比赛,行程上比较紧凑,毕竟回到上海她还要回去看眼妈妈,才能返程。

偌大的候机大厅,灯光敞亮,声音喧嚣,干净的地面折出人的影子, 时不时从广播里传来登机信息。

林洁儿提着行李箱与她起同行, 停在候机大厅,望着形形色色的人群, 她们随处找了地方坐下。

a哥坐在旁边给手机充电, 其他几个人不知去了哪里瞎逛。

林洁儿给她瓶水, 问:你要不要跟大公主说声,我们现在回上海,还有几分钟检票。

薄珧盯着屏幕上的微信,不知现在傅西语是不是在工作,工作期间她不喜打扰对方,低掩睫毛, 默默的退了出来。

不了。

到上海再给她去电话吧。

林洁儿伸了个懒腰:好久没回上海了,有点想家了。

这时候候机厅传来登机的广播:前往上海的旅客请注意:

您乘坐的xxxx次航班现在开始办理乘机手续

a哥领队,走过来拍了拍手说:大家准备下啊,身份证件全拿出来。

薄珧抬头,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大屏幕上的信息,抿唇把手机关机。

傅宅。

气氛冷到爆炸,书房里的三人纷纷僵持,地上有凌乱的文件。

傅西语身材细瘦高挑,站着傅湛的办公桌前,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傅湛,说:我喜欢她,不是她,谁都不行。

傅湛抬眼,怒意横生道:我把你两养大是让你们来气死我的吗!

傅西语寡淡的笑了下,轻描淡写的瞄了眼旁边的傅西临,爸,你担心我不如担心下西临,你年纪也不小,该好好相亲。我最近给你物色了些好姑娘,你海南那边的项目暂时没有大效率,每天只知道跑夜总会喝酒闲混,这些天你就在家好好相亲。

傅西临听,炸了:姐,你别再管我的事。

我想你能安分下来,是我跟爸都希望的结果。至于我的事情,我自有分寸,你们大可不必操心,我已经安排常工将你相亲的对象发在你的邮箱,你自己看着点时间,个月的时间,如果你还没有中意,那我会及时干预让你回头是岸。

傅西临蓦地哑然。

姐,你太自私了,你守着个薄珧,防着我跟何安浓,你就是怕我们知道你们之间那些可耻的事情。薄珧当初怎么在电竞里混起来的,还不是从陪玩开始,你怎么不去查查她当初陪了多少人,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她曾经可是卖身给个有钱人,老姐你真的什么都不在乎?

傅西语眼神逐渐冷却,撩了撩耳边的长发,眼尾上勾,居高临下讥诮道:看来你倒是挺会查,怎么你背后的军师不给你多传递点有趣的信息。

这么不干不净的女的,你也喜欢!傅湛闻言不敢置信,皱眉盯着他们二人,沉沉的问。

没有哪个女孩愿意弄脏自己,她是迫不得已,而我愿意为她当初所有的过错买单。你说我自私,我认了,我认。其它的我只当你胡说八道,与其查她不如多查查你身边的那个女人。

傅西临:你爱她简直爱的入魔了!

爱个人不犯法,难道不是么。

傅西语语毕,完全无视他们父子两的神色,不再浪费时间,转身就走,她向来就是这么独断的人。至于薄珧的那夜,她自己清楚就行了。

病态的贝壳方能孕育出珍珠。

唯有被伤害的人才能创造出美丽的事物。

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完美也没有绝对的残缺。

傅西语走到大厅,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给薄珧,意外的提示对方已关机。

她眉梢颤了下,走出傅宅开车离去。

回到自己住的别墅,打开门,清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她略略颦眉,走到自己的卧室,床单干净整叠,衣柜里的衣服有动过的痕迹,薄珧的衣服不见了。

她滞了几秒,心里有点慌乱,走出卧室继续拨打她的电话,然而对面依旧处于关机状态。

打开微信,看了眼手机信息,薄珧没有发给她任何信息。

傅西语不知她怎么手机关机了。

浦东机场出来,薄珧几人上了基地安排的车,晚上他们住酒店,这边的衣食住行全都安排好了。

薄珧坐在车内,从内环高架远望着整座城市,感觉陌生又熟悉。

她出生在这座城市,最后离开这里自寻出路,直生活在北方的她,回来后倍感落寞。

林洁儿手机响了几声,点开看眼,瞥向旁边的薄珧,凑过去说:阿姨的电话。是我前天跟她打电话说你今天回来,你要怪就怪我好了,不要跟姨闹得不愉快。

薄珧身体僵硬了秒,偏头看她,淡淡从她手里接过去,电话里是个女人温柔的声音。

珧,吾妈妈啊。

薄珧吸了口气,手指攥紧手机,听着女人的呼吸声,沉默了很久:妈,侬最近哪能。

吾好,想侬额念得,侬最近好伐?

好。伐要太担心。

女人声音变得有点急促,不知在跟薄珧说什么,林洁儿看到薄珧薄薄的唇紧紧抿上,攥着手机的手背青筋依稀可见。

伊不是吾爸爸

薄珧说了几句,把电话挂断丢给林洁儿。

姨跟你说什么了?

薄珧揉了揉突突直跳的眉心,过了会儿才换出口气,没什么。

电竞选手在前面的大车上,她们两个加上a哥三人在后面的车上,a哥负责给女朋友煲粥,没空听她们两家长里短。

薄珧手指顿了顿,咬紧牙关,身体僵的厉害,连着呼吸都很沉重。

两人静默了片刻。

薄珧说:我妈说他去世了。

林洁儿欸了声,没能反应过来,你说谁?叔叔他

九月底的事,他送货去外环那边,路上出了意外事故。我我忘了跟他断绝关系后把他删掉了,他从来都没有关心过我,只知道味的施加压力给我。薄珧说完,鼻间酸涩,眼角逐渐泛红。

有种无法言说的痛,徘徊在她的五脏六腑。

林洁儿哑哑地看着她,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薄珧扣住额角,鼻音很重,沙哑道:他从不认可我,最后也不愿让我回来看他。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小朋友们,路上耽搁了,还有更新哦,前面缺的几天都会补上的。

病态的贝壳方能孕育出珍珠。

唯有被伤害的人才能创造出美丽的事物。

出自太宰治人间失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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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看似高傲冷漠的一个人, 脆弱的时候需要的是一个人清净的空间。

林洁儿无法分担她所承受的悲伤,与她一路走来好多年,薄珧从不会把悲伤与痛苦留给旁人, 严谨自律的她内心深处自会变得强大,与她做闺蜜,太过自由自在。

他们一群人来到酒店办理入住手续, 薄珧进了房间, 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休息。

她想到什么,从包里把手机拿出来,开机后,叮叮叮的声音轰炸着耳膜,此时的未接电话不停的弹出屏幕。

她盯着信息怔忪几秒。

打开微信,收到傅西语的信息。

【你去哪儿了。】

【电话怎么关机,去哪儿也不说一声,让我来找你吗。】

薄珧情绪复杂,此刻不太想说话, 得知爸爸去世, 她有一瞬的低落。

手指停留在傅西语的微信一栏,摁下视频通话, 嘟了好几声, 对方没有接听。

这个点, 可能还在工作吧。

薄珧把手机放在一边,赤着脚踝踩在地毯上,来到窗前哗的一声拉开窗帘。

上海的夜景车水马龙,近几年浦东的发展火箭般的速度上升,周边的景色越来越美,灯光璀璨迷绚。

纤细的手指解开衬衫领口的纽扣, 露出凹凸细瘦的锁骨,清冷的轮廓打上淡淡的光影。

她心情较为沉闷,径自从桌上拿走手机出了酒店。

南方的秋夜,风声簌簌。

树叶被月色笼罩着斑驳的光点,现在20点多,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车辆。

霓虹灯照亮着整个夜市,路边有些跳广场舞的阿婆老爷。

薄珧停在一家小卖铺,是个老奶奶看店。

阿婆,来一包玉溪。

老奶奶给她拿了一包放在桌上,她用微信扫码支付,带进口袋里走出来,从中抽出一根烟,点燃咬上,手指夹住一截,指节很细说不出的好看,鲻鱼发散散的垂着,盖住一点睫毛,红唇轻轻吐出烟圈,琥珀色的瞳仁隔着月色越渐深邃。

路边的光线淡了点,她戴着耳线,白色的衬衫显得身材纤细颀长,指尖掂了掂烟,一截灰断落,眉梢间乌云密布般晦涩。

她听着原唱的《归来去》,形单影只的走着,不知走到了哪里,前面停着个电车。

走到桥上,吹着凉风,烟熄灭了。

她呼出口气,折转回去。

手机响了几声,她打开屏幕看见上面跳出来的名字,睫毛狠狠的颤了颤。

喂。

傅西语呼吸清浅,沉默不语。

听筒里稀碎的传来路人说话的声音:介个好看的姑娘有勿有对象啊,侬啥地方人。

薄珧试探性地唤了一声:西西?

去上海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

她滞楞住,琢磨着该怎么解释。

我想让你安心工作。

傅西语扯了扯嘴角,嗤笑一声:我发现你说的话,无论是什么,我都愿意去信。可是,我却始终得不到你的一句肯定,你说会试着爱我,还作数么。

你在怀疑我?薄珧听着她的话,从中感觉对方在发脾气,当时要来上海,她不想傅西语把心思全放在自己身上,她还有工作要处理,便没有打扰。

好像,她又做错了。

傅西语淡淡的语气:天不早,累了,先挂了。

薄珧:

电话里传来忙音,薄珧听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加上亲人离世,她的情绪坠落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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