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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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缘很好,一路上都有人不断的打招呼。

就连一脸横肉凶神恶煞的大背头,对着这位温润得过分,一点也不像军人的副官细声细气的。

老大叫你呢。

好。他微笑着对大背头点了点下巴,而后敲响了余鳄办公室的门。

一道冷冷的声音透过厚重的木门传了出来。

进。

上将,秦书推门而入,你找我?

给你批个长假,余鳄头也不抬,钢笔飞快的运动着,回首都星。

秦书看了一眼办公桌上签好余鳄名字的假条,也没问原因,淡淡笑着,应下了。

他正要去拿请假条,余鳄却突然叫住了他,在投过去的疑惑不解的目光中,好半天,才软下了语气,打开抽屉取出一封信,亲手交给了秦书。

等等

再带上这个。

秦书促狭的眯起眼睛:给谁呢?

给余鳄移开视线,掩饰性的咳了咳,咳,给我的,夫人。

第20章 剧情崩溃的abo世界(二十)

首都星,余家

象征着皇室地位的悬浮车一路吸引了不少目光和注意力,直到它飞速驶入军区范围内,才被隐形幕墙遮住了视线。

像余万赢这种级别的帝国将领,都居住在首都星的各大军区附近,以保证他们的人身安全。

住在这里面的人大多严谨朴素,职业因素使得其不苟言笑,除去必要的应酬之外,很少有打破这种氛围的时候。

今天却来了个不速之客。

几乎是在白荼一下悬浮车的同时,就呼啦一下围上来了几队训练有素的护卫,全都表情严肃,严阵以待。

领头的肖恩中队走出来,看见白荼的第一眼心里惊艳了一下,但很快就调整好状态,向白荼敬了个军礼: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他并不常上星网,对于这段时间在网络上流传得沸沸扬扬的白荼也只是略有耳闻,没见过照片,上次订婚宴也没在现场,所以此时尚未认出这位亲王殿下。

白荼在一群军人堆里显得一点儿也不怯场,他今天特意换上了一件华丽的小礼服,就是为了有助于剧情的推动。

本殿下来未婚夫家里做客,也需要预约?

完完全全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语气,要是换个人,恐怕今天就没办法竖着走出这里了。

但偏偏,说这话的人是白荼。

他的漂亮精致,他的身份尊贵,无一不是横行霸道的资本。那张脸好看过了头,不会有人舍得对其发怒,甚至于连大声说话都害怕吓到他。

更何况,还是帝国唯一的亲王殿下,被誉为帝国之盾的,余鳄上将的未婚妻。

肖恩愣了愣,要说之前他还不知道面前这个漂亮少年的来历,那句未婚妻一出口,一切就都明朗了。

他回过神,招招手,让一个属下去通知余万赢元帅,又遣散了围成一圈的护卫们,走在前面替白荼带路。

抱歉,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殿下,请您跟我往这边来。

白荼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他正要抬腿,却又鬼使神差的回头看了一眼小捡,高高大大的个子,始终沉默的跟在自己身后。

他的脸色比起早上第一眼见到的时候还要苍白几分,嘴唇因为缺水和疼痛起了一层一层的死皮,还有几道皲裂的血口;低垂着的漆黑眼眸里也布满了红血丝,显得更加恐怖。

状态差到了极点。

白荼下意识的想找小鳄鱼说些什么,话刚到嘴边,又猛然想起刚刚才闹了矛盾,硬生生把字给吞了下去。

哼,小气。

他突然停下来,小捡恍惚中没注意到,等意识回笼后又晚了,直接撞上了小兔子。

嘶白荼疼得皱了皱秀气的眉毛,眼睛里很快就蓄起了一堆水雾。

这小狗崽子的胸是钢板做的?!

主人!

小捡看起来很着急,想托起白荼的下巴看看撞伤哪里了,却又在没得到命令之前不敢轻举妄动,一下子呆立在原地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听到动静的肖恩也停下来,一无所知的看着他们。

烦死了,看看你的样子,要死了吗?!

小捡一愣,心里有些苦涩的想,他这样残缺的活着,或许还不如就在昨晚死掉。

他又否认了这个念头。

必须要不遗余力、死皮赖脸的活下去,只有活着,才能一直待在他身边。

这个十六七岁的年轻男孩儿短短的人生里很少拥有过什么,于他而言,那些千辛万苦才好不容易抓住的,都是弥足珍贵的宝藏。

比如记忆中那只缺了一条腿的兔子,和对眼前这个人的喜欢。

小捡张了张干涩的嘴,正想说些什么,却被打断了。

白荼侧着身体,问肖恩:能把他带到余家仆人的房间里吗?本殿下现在一刻也不想见到他,真是倒人胃口。

相比起光鲜亮丽的白荼来说,神情憔悴一身灰扑扑的小捡显然和他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即便是很少拿刻板印象看人的肖恩,也忍不住想,这样的仆从,不管是哪方面,都实在是配不这位小殿下。

肖恩点点头,招来几个护卫,客气的对小捡说:这边请。

小捡看了他一眼,冷冷的,像看死物一般,让肖恩心中为之一惊,见多识广的他竟也感觉到了一丝丝寒意。

而后又收回视线,如同戴上口笼的狗,乖顺的垂下眼睫,小声说:主人,我没事,求您别让我走。

白荼不为所动:本殿下说一不二,你敢违抗命令?

他看向肖恩:我不想再重复。

立刻,把他带下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来。

好的殿下。肖恩向他行了个军礼,而后便横跨到两人中间,对着小捡点了点头:请跟我来。

小捡仍旧站着不动,被刘海遮住的眼睛一直看着只在肖恩身后露出一个脑袋的白荼。

他现在不止是后颈被割掉的地方疼,心里有股地方,也涨涨的,疼得难受。

为什么不要我

我、我很听话啊主人

他很想把这些统统问出来,可理智却牢牢把控住了喉咙,使其发不出一点声音。

直到肖恩耐心的又催促了一次,小捡还是没能等到白荼收回命令,才慢慢的低下头,跟着他走了。

动作间牵扯到后颈处的伤口,用于包扎的纱布上缓慢泅出了暗红色的血迹,一点点的晕染开,像极了雪地里怒放的几朵红梅。

白荼回过头,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径直踏进了余家的院子,一路畅通无阻。

肖恩早有通报,得到消息的余万赢和余夫人已经带着几个管家和佣人在大厅里等待他了。

白荼对这里熟悉得很,可不就是剧情一开始和余鳄订婚的地方吗。

请的什么设计师,灰突突的,真难看。和未来公婆的第三次见面,白荼说的就是这种讨打的话。

他连招呼也不打,直接穿过余万赢,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下一刻又受惊般跳了起来。

这是人能坐的沙发吗!

余万赢挠了挠头,他是军人,什么样的生活环境都能接受,整个余家的装修物件都是朝着尽量实用的方向准备的,就连备受白荼嫌弃的大厅,也已经是装饰最华丽的地方了。

那,要不然我马上让管家去买张新的回来?

白荼不高兴的哼了一声:在新沙发没送到之前,难道要我一直站着?

这就是你们余家的待客之道?

余万赢和余夫人面面相觑,有苦难言。

小祖宗,你一声招呼都没打,快进门了我们才接到消息啊!

白荼好像看出来了他们想的什么,撇撇嘴,不屑道:无论任何人在任何时候来我们白家,妈妈都会用最高礼仪招待他们。不要你们张灯结彩夹道欢迎,居然连个能坐的地方都没有,实在是太简陋了!

他满脸都写着两个字儿:就这?

被准儿媳妇数落成这样,余万赢脸上有些挂不住,青一阵白一阵的,脸色交替变化之快,比之六月份的天气也丝毫不逊色。

白荼暗地里一直在观察,心想我不客气,你们也千万别对我客气。

我们之间,最忌讳客客气气的。

为了更精准的激怒余家夫妇,白荼直接做出了更过分的举动。白生生的手指头一点,指着一个男仆,趾高气昂道:我累了,我要坐。

这,这不太好吧?老管家心里没底,悄悄看了元帅一眼。

余万赢又羞又恼,哪儿还顾得上一个下人,只要能把这小祖宗的嘴给堵上,就是让家里那头猪当肉垫子,他也二话不说一脚就把余鳄给踹过去。

他挥挥手,示意一切都听白荼的。

那个下人看起来有点害羞,体格虽然健硕,说话却像蚊子叫一样,脸都红了一大半,磨磨蹭蹭的走过去,边趴下去,边小声的说:殿下,冒犯您了。

他手脚撑地,背部宽阔平稳,白荼坐上去时还故意往下压了压,竟也纹丝不动。

大概是身处军区大院的缘故,就算是个不起眼的下人,也练出了一身紧实的肌肉,绷起来时虽然有些硬邦邦的,坐着倒也算舒服。

比铁板似的沙发好多了。

白荼被艾琳夫人和白先生娇生惯养,蜜罐子里泡大,就算理智告诉他要艰苦朴素,别被糖衣炮弹侵蚀,身体却拉了胯,娇滴滴的对大脑哭唧唧人家就是不行,人家就是废物嘤嘤嘤。

去他.妈.的理智。

反正最后也是那样的结局,白荼想,不如先享受了再说。

思及此,他又变本加厉道:我要用甜点。

早上出门太急,白荼还没吃过饭,肚子里空空如也。

老管家仍旧皱着干巴巴的脸,为难的说:小殿下,家里并没有用甜点的习惯。

我来了,就有了。

不管以前有没有,从现在起,必须有。

赤.裸.裸的强盗逻辑,不讲道理的程度连白荼听了都想打自己一巴掌。

他就不信,素来脾气暴躁的余万赢还能忍得住。

小兔子坐在别人背上,得意洋洋的看了余万赢一眼。

正要发火,怒不可遏的余万赢,却突然,熄火了。

他沉默了。

铁血硬汉从没见过这么稚嫩的眼神,那一眼的感觉像是什么呢。

一只小兔子从你手里抢走胡萝卜后,睁着红通通的大眼睛,向你炫耀。

你知道他想干什么,却无可奈何,只能又拿一根,哄着。

余万赢想起自己养的亲儿子,永远都是拿那种随便你吧无理取闹的眼神看着自己,要说有多嫌弃自个儿,也算不上,就是一看就来气。

跟猪一样,相处久了,气不打一处来。

小兔子虽然也老是露着大门牙耀武扬威,可是

小兔子可爱啊。

余万赢对上白荼投过来的视线,看得小兔子头皮发麻,心里隐隐约约的,又有了不好的预感。

让厨房准备算了,他们也不会做。余万赢显然对自己家的厨子水平心里有数,去那些小兔崽子经常说的那家买,多买点,正好我也饿了。

真.小兔崽子.白荼:有被冒犯到。

第21章 剧情崩溃的abo世界(二十一)

咳,你好,方便进来吗?

熟悉的男声从关得严严实实的门后传来,隔了一层实心木板,音质显得有些闷闷的。

小捡抱膝坐在硬板床上,头低着,无所谓的嗯了一声。

肖恩推开门,走廊上的白炽灯光斜斜照进来,将他的影子投在了小捡身上,显得他更加阴翳了几分。

你应该还没吃过饭吧?元帅今天上午招待小殿下还剩下一些甜点,我给你拿过来了。

小孩子才会吃的东西。

元帅这里的饭菜都是定时定量做的,厨房没有准备你的那一份,不吃的话就只能饿一天了。

肖恩笑了笑,将几个装饰精美的小盒子放在门旁的桌子上。

小捡侧头看了一眼,又很快将视线收回来。

这些外表花花绿绿、甜到发腻的东西,从来都不适合他。

肖恩似乎还有事交代,并没有着急离开。他拉着门把手,对着门外喊了一声:克林顿医生,在这边。

他的声音很温柔,实在不太像是从事军职的人。

医生?

小捡抬起头,正巧看到一个胖胖的、走起路来像是在挪的男人慢吞吞走进来,还不停擦着汗,嘴里念念有词道:仆人有什么好治疗的呢,随便开几服药不就好了吗?

肖恩赶紧打断他,对着小捡说:你的脖子上好像有伤,所以我找来了医生,让他给你看看,以免伤口恶化。

小捡下意识的捂住后颈,好半天才恍然回过神。

腺体

他咬着下唇,青红色的牙印一下子蔓延开,有些不甘心的问:是主人让你去找医生的吗?

肖恩愣了愣,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自然,很快又调整好状态,微笑道:不是。

黑漆漆的眼睛里那束光又消退了下去,小捡重新低下头,自嘲般低笑,心脏处像是被人用烧红的铁钳狠狠夹住翻来覆去的捣弄一样,无力中带着剧痛。

真可笑啊,他想,为什么到了现在都还不死心。

那个人是不会对自己有一丝一毫的怜悯啊

只要他保持着奴隶的身份一日,就永远只是个低贱的、就算死掉也无人在意的野狗。

小捡眼底的阴霾越聚越深,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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