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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北征听得目瞪口呆。

听完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怎么这么清楚,难道你又去青楼?

不是我!是我爹!

郁北征:

郁宁:

【这坑爹的娃。】

【是基操,都习惯了。】

【桑斯琦:青楼这个地点选的真妙啊,消息传的快不说,又和白莲花皇妃的身份跟形象形成嘲讽对比。以后她每次想起她的过往是在青楼散开的都会气死吧,皇上见到她也会想青楼里是不是还在传他妃子的事。】郁宁看了三皇子一眼。

三皇子恰巧看过来,对他眨了下狐狸眼。

七皇子,你最近多待在白夏苑,少在皇宫溜达,别撞上皇上。黎世子更小声地叮嘱他。

郁北征反应过来,说:对,我也不乱逛了。

郁宁:

四皇女郁楚进学堂时,发现大家看她的眼神不太对。

她抿了下唇,坐到座位上,问二皇女:出了什么事?

公主及笄后离开太学,四皇女就和二皇女坐到了一起,两人平时话不多,只有有事时,四皇女才会跟二皇女说话。

二皇女摇头,她也不知。

越来越多的人看过来,郁楚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烦躁又恐慌。

这件事宫内比宫外晚了一个时辰才流传开。

昨晚参与这件事的几个部门老大,在朝堂上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们暗自较劲,互相使眼色。

最后是还是收押了人的大理寺败下阵来,在退朝前,大理寺寺卿呈上一本奏折。

昨夜那个倒霉鬼少卿一整夜没睡觉,已经问得差不多了,只差查证真伪。

他们非常客观地把这件事写进了奏折里。

他是万万不敢当着百官的面开口说的。

但好像百官中不少人都知道他奏折里禀奏的事。

朝堂之上倏而静默。

很多人屏住呼吸,头垂得不能再低。

皇上照常打开奏折,当看到奏折上的内容时,表情由惊到怒只是一瞬间。

再看一眼,稍微思考,由愤怒到雷霆之怒,对于昨晚撞见的几个官衙老大来说,仿佛是一个世纪。

下朝之后,皇上怒气冲冲地奔向湘水宫。

他走路带风,连顺总管差点跟不上。

其实总管没看到奏折上是什么,只看朝堂百官反应和皇上现在的恐怖样子,他就知道出大事了。

这时候,皇宫里格外安静。

今日阳光明媚,很适合出来晒晒太阳,可除了巡逻的侍卫,他们一路没见到任何出来玩的嫔妃和小皇子们。

皇上越走越气,想到朝堂上的安静,再经历此时宫里的安静,怒火几乎要将他燃烧。

对一个特别爱面子,极为重名声的皇上来说,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已经从朝堂百官的心理,想到后宫嫔妃的心理,想到晟都百姓此时的谈资,想到全天下是怎么看他的了。

他越走越快,进了湘水宫也没放缓脚步。

白妃在窗口看到皇上突然进来,忙站起身,摆出柔弱又温婉的笑,皇啊!

皇上一巴掌狠狠打在她的脸上。

贱人!

作者有话要说:崽崽:啊?啊!

崽崽自己眼中的自己:面露不可置信

郁北征和黎世子眼中的崽崽:孩子被吓傻了

天书上麻麻眼中的崽崽:呆呆槑

第48章 小皇子

湘水宫大殿内外跪了一地的人。

连总管都跪下了。

只能听到皇上粗重的喘息声。

这是皇上第一次打白妃,还是在她怀孕的时候。

那带了怒气的一巴掌很重,打得白妃差点跌倒,她到底是在惊慌中稳住心神,扶住了身旁的宫女才没跌倒。

白妃捂住脸震惊地看着皇上,她绝没想到在她怀孕的时候,会被皇上打。

她心里又气又怒,脸上却只有震惊和委屈,眼泪颤颤巍巍地流了下来。

而皇上不像以前一样上前把她抱住,反而看着像是更愤怒了。

你还哭!你还装可怜!

白妃声音颤抖,臣妾到底哪里惹皇上生气了,皇上为何要这样对臣妾?

她站直身体,慢慢靠近皇上,想要抱他。

后宫出生世家大族的嫔妃从小受礼仪教化,对皇上恭敬有加,却少了亲昵,即便是德妃那样出身将门的女子,忠君敬畏之心也可刻在骨子里,把君王的身份放在丈夫的身份前,从不会像她这样主动抱皇上。

皇上以前最爱她这样。

后宫中只有她如此对皇上,相比于皇上,她对他更像是心爱的男人。

可这次她失败了。

皇上愤怒地把她推开,谁让你随便贴近朕的!你对朕的尊敬呢?你就这么喜欢对人搂搂抱抱?

白妃真的懵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皇上这样。

皇上冷笑一声,他现在看着白妃这张脸无端觉得愤怒,多看一眼心中的愤怒便多一层。

尤其是看到她委屈的模样?

她委屈?

他才委屈!

凭白被全天下人嘲笑!

要不是顾及她肚子里的孩子,皇上说不定会做出什么。

肚子里的孩子。

皇上视线落在她肚子上。

这几年其它嫔妃,包括新进宫十几岁的美人肚子都没动静,他这个年纪和身体,真的能

皇上头有些晕,他深深喘了口气,把那本已经被他生生攥皱的奏折扔到白妃脸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白妃捡起那奏折,打开一看,眼前一黑,差点气晕过去。

即便她表情控制得再好,惊慌愤怒之下也不可能绝对完美,还是让皇上看出了点什么。

他用力闭了闭眼,好好好!朕的好白妃!

皇上!冤枉!臣妾是被冤枉的!白妃不敢再多看奏折一眼,忙拉住皇上的衣袖。

是不是冤枉的,查了再说。皇上甩开她的手,冰冷地看着她,现在晟都传遍了,不查也得查。

白妃瘫倒在地上。

她知道不管能不能查出来,她的形象已经完了。

在青楼传开啊。

她恨恨地要紧下唇,不知道该恨对方毒,还是该恨父亲蠢。

嘴唇被咬出血,凄惨无比。

皇上熟视无睹,眼里的冰冷愤怒没减少一分,这段时间你给朕好好呆在湘水宫,一步也不准踏出去!

皇上离开时,正好四皇女郁楚从太学跑回来,她叫了声父皇,想上前拉他的手。

皇上一看到她,就想到她在太学,太学的皇子皇女,以及宗亲显贵家那群少爷小姐看到她,绝对会想到白妃和他,背后少不了议论。

他胸腔里又是一阵怒气翻涌,冲击得他心口发疼。

四皇女一样,这段时间不许踏出湘水宫半步!

连顺总管弯腰道:是。

郁楚一愣,来不及说什么,皇上已经离开。

湘水宫的大门被侍卫们从外关上,发出一道沉重的撞击声。

她心生恐慌,忙跑到白妃身前,母妃,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妃垂着头,脸上愤恨未退,疲惫又漫了上来。

等郁楚费了些时间终于弄清是怎么回事后,她不知道她母妃会怎么样,但她知道她可能无法找到最称心的驸马了。

未出嫁女孩的声誉多重要多敏感,完全是和母亲姐妹甚至兄弟绑在一起的,就算她是皇女也不例外。

丞相府真的乐意要她这样一个皇女吗?

她连太学都没脸去了!

她推了白妃一下,坐在地上哭喊。

为什么会这样!

你为什么自甘堕落要跟一个无赖成亲!

白妃被气得肚子疼,她虚虚捂住肚子,无法对郁楚说,对那时候的她来说可不是自甘堕落,何况没有这个无赖她可进不了宫,可没法有郁楚。

整个皇宫弥漫着一层压抑又兴奋的气息。

下午下学后,黎世子偷偷叮嘱郁宁和郁北征,你们在宫里可别乱打听,最好说都不要说,听也不要听,等我出宫打听了明天跟你们讲。

他一副紧张慎重的模样,暗中藏着的却是兴奋与激动,和宫里大多数人一样。

两人点头。

他想了一下又说:公主最近打算回宫吗?最好暂时也别回。

郁宁愣了一下,说:能请黎世子去跟皇姐说一声吗?

啊?黎世子挠了下脑袋,说:好。

郁宁和郁北征,以及其他皇子皇女,真没闲逛。

别说闲逛,连回去时走得都比平时快不少,只想赶紧回宫,生怕路上撞见什么。

郁北征在第一个路口拐走。

三皇子问:小七要不要来飞霜殿?

其实郁宁有点心动,飞霜殿和湘水宫很近,他去飞霜殿就能知道湘水宫的情况。

天书上的人也在暗戳戳地想现场吃瓜呢。

父皇应当不会来飞霜殿了,毕竟和湘水宫那么近。三皇子笑眯眯地说。

郁宁最终还是拒绝了。

早点回家吧。

看着郁宁有点心虚的背影,三皇子勾眼一笑。

郁宁乖乖回白夏苑温暖的房间里坐着。

他不出去,天书上的人可以出去。

八卦是人类天性,就像他们知道不该说,黎世子还是说得兴奋,他们听得也津津有味。

宫女太监们也一样。

何况,这附近远离皇宫中心,没什么贵人会来。

没一会儿,郁宁就从天书上看到最新消息。

皇上大怒,白妃和四皇女被禁足。

此外,还有皇上叫了三法司的人去御书房。

可惜现在太学下学晚,天书上的人看了一会儿就恋恋不舍地被迫下线了。

晚上郁宁对席廷小声絮叨这件事,眼睛有些亮。

像是捧着一个松子跑过来,迫不及待要告诉别人他发现一大堆松子的小松鼠。

席廷不由低笑一声。

他其实白天在家看到过一段,小孩听别人说这件事的时候,可不是这个表情。

郁宁问:你介意你妻子之前成亲过吗?

席廷:不介意,但介意他骗我。

啊。郁宁漂亮眼睛看过来,有些惊讶,你心胸真宽广。

席廷: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有点不对。

郁宁第二天比往常更早地去太学,发现好几个人都比平日里来的早。

大家心照不宣。

郁宁放下书袋,跟黎世子和郁北征一起去学堂的凉亭里。

黎世子先说:我跟公主说过了,公主让我们放心,有时间就去她那里玩。

郁北征:是我们,没有你吧?

黎世子:

他咳嗽了一声,压下一点不自在,冲郁北征一笑,四皇子还记得刑部尚书家的千金吗?

郁北征:

你、你又提她做什么?

黎世子:她今早出发去青城查这个案子了。

两人:

不知道该说这个姑娘什么好。

黎世子:昨天陛下召见三法司,大理寺、刑部和都察院精英都去了,不知道皇上是要证明自己的决心,还是要避免他们互相推诿都不接手,直接要三司会同审理。

郁北征:嘶

父皇真是下狠心了。他细品了一下,说:这胸襟真是宽广。

郁宁:

他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好像他昨晚就是这么夸席廷的?

即便如此,这样的表现机会三法司很多人都不想要,只有刑部尚书家的千金一早就带人跑到青城去了。

两个皇子沉默。

郁宁问:现在人被关在哪儿?

黎世子说:那个叫秦书的和白副总管都被关在大理寺。

郁宁没想到白副总管也被关进去了。

毕竟现在还没法彻底证实秦书话的真伪,白副总管身上还有官职,竟然直接被关押了,可见皇上的愤怒,或者说是决心。

黎世子说:恰好发生在晟都最有名的青楼,这件事已经传遍晟都,压不下去了,既然压不下去,再藏着掖着反而不好,不如直接严审出结果来止住各种版本的猜测和谣传。

多少也能挽回点皇家颜面。

至少也体现出皇上一点魄力。

郁北征:是这个理。

郁宁挠了下脸。

刚回学堂,郁宁又被三皇子叫过去。

三皇子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小七从小就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不会在乎父皇的颜面吧。

郁宁没说有,也没说没有。

三皇子向后靠在椅子上摊手,这可不怪我们。

三皇子笑了笑。

他想表达的是,个人因缘,邹由自取。

郁宁眨了下眼,他这个三皇兄在他面前从未隐瞒过他的野心,现在连对父皇情感的淡漠都不遮掩了。

父皇其实挺疼他,没想到他对父皇倒是没什么感情。

想来也是,他对他母妃的感情更多的都是恨,更何况是父皇。

郁宁抿了下唇,没说什么。

到了第二天,几乎整个后宫都在议论这件事了。

前段时间对白妃有多嫉恨的宫妃,现在暗地里笑得就有多开心。

后宫的妃子犯了错,本来皇后该出面的,可是这种事,她哪敢,飞梧宫一点动静都没有。

大概只有太后敢管。

听说太后气病了。

她本就到了让太医院每日小心来问安的年纪,保养再好,一些老年病也避免不了,听到白妃这件事,当即就气得的头晕,躺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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