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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场里起哄声不断,音浪将沉静的空气烧成沸腾,终于被撕裂出了一个口子。

礼堂里的灯全部熄灭,整个会场陷入安静,过一会儿就响起了窃窃私语声,带着些惊恐。

全部人都懵了。

情绪突然被浇熄,言野的脑子也空了一瞬间,不过时间不长,又立马开始思索着解决办法,刚想好了措辞准备安抚群众,就听到舞台上响了声音。

在这样的魔咒下,即便你是勇敢的王子,也再也不会知道她去了哪里,她永远不会再醒来了!

说话的是一个女生,从声音都听得出来她的紧张,言野顿了顿,立马在对讲机里问道:去排查原因。

对讲机里响起了电流的滋滋声,没一会儿就想起来了楚厉的喘气声,说道:报告言队,我离配电室最近,是刚刚跳闸了,师傅就在门口,是立马开灯吗!

言野已经赶到了舞台边上,打了手势示意马上可以开灯,本来后面就有一幕戏是王子对战女巫,几轮即兴发挥之后伴随着台词响起,言野对着对讲机发出了指令,很快灯又全部亮起。

刚刚的惊恐情绪已经全部转化成了惊叹。

言野看了看那个及时救场的女生,正准备回去,就看到有一个人快步向自己跑来。

他说道:后面,出事了!

这段插曲过后演出继续进行,很快,观众的情绪被再次调动起来,目光再次聚焦在了舞台之上。

陈星下台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尚燃,眼里都是钦慕之意,说道:班长,刚刚绝了,我直呼好家伙啊!

尚燃也跟着笑,说道:我当时就在想你肯定能接上我的话,不过我刚刚也好紧张,说话都打颤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舞台上已经开始新的表演,十五班一群人去了后台,女生多,自然都往尚燃那边聚集问候。

几个男生往更衣室走。陈星皱了眉头,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怎么突然就熄灯了?

这话对着陆岳池说的,陆岳池加快了步子往更衣室走,没搭理路上打招呼的人,说道:可能就跳闸了吧。

你这么一说我又想起来了,当时晚自习不是停电了吗,听说是几个领导踩自行车人工发的电。陈星笑着说道:看着这儿这么高级,那没有学校领导那也是嗝屁。

你怎么知道的?

都说了是听说的。

那你这没有可信度,潘诚那个傻缺都能质疑你。

哎,你这小嘴抹屎了吧!

几个人聊着聊着天也就把衣服都换了,这么演出下来身上全是汗,正一边聊天一边晾晾汗了再换衣服,就看见陆岳池已经把衣服全套在了身上,那套蓬蓬裙也让人好好的挂在了柜子里。

陈星:你妆都还没卸呢,哥你去哎!哥!

陆岳池还是觉得热,往外跑了两步就把棉袄给扒了下来丢在了陈星身上,叮嘱:待会儿老师带你们去吃饭的时候我要是还没回来你就跟她说我跟我叔回家了。

陈星又去追,被陆岳池拦了下来,说道:找嫂子?

陆岳池懒得解释,也不想让陈星他们担心,应了声就往外跑。

刚刚可能大家注意力都放在了舞台上,陆岳池本来心情就一直紧绷着,灯一暗,心头就突然放松了一点,可是看着言野跑到舞台跟前的时候心又紧着了,最后灯是又打开了,可是言野那个匆匆离开的背影也印在了自己的心头。

陆岳池没来过这儿,可不知道为什么就知道该往哪儿走,没一会儿就看到了拉起来的警戒线,围着的都是警察。

陆岳池没多想就要走近,还没能看清全貌眼睛就被人遮住,紧接着被人拉到了一边去。

你来这儿干什么?言野质问,语气严肃。

陆岳池被这个语气惊得说不出话来,紧抿了唇,瞪着一双眼睛看着言野,过一会儿才说道:我怕出事。

不是听你说之后还有聚餐么,去玩。

言野说完之后就往回走,说道:封锁一下这边别造成恐慌。楚厉

我在!

去和主办的校方和福利院沟通一下,能不能以和平的方式登记一下今天来这儿的所有人,比如抽奖登记信息什么的。

话音刚落,就有人带了人过来,说道:这是一高的副校长,说得是今天来的人早就有登记

又有人赶了过来,指认:这是上一任院长!

慢慢说。

赶来的女人已经上了年纪,看样子是这里的工作人员,捂着脸痛哭,这次正好快过年了,我们也就把他邀请回了这里看演出,可谁知道会发现这件事,太可怕了,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找出来是凶手给吴院长一个公道哇!

闹哄哄的吵成了一团,还能在空气中捕捉到礼堂里的声音。

演的是《小红帽》。现在是小红帽去到了狼外婆的房子里,差一些儿就让要狼外婆吃掉了,还好遇见了以前的小伙伴将小红帽救了出来。

言野忙前忙后,陆岳池慢慢走近了警戒线,看到了里面的情形,身上全是血,嘴巴张大,似乎还没来得及求救就被杀害。

陆岳池有些想要干呕,下一刻就被人拉开,抬头一看,是楚厉。

他也训斥,你来这儿干什么?快回去!

陆岳池呆在了原地。

楚厉继续说道:不是说你碍事,是不想让你看见这些东西。

第65章 喜欢一个人的心情就犹如

福利院已经退休了的院长被杀害, 死在了文艺汇演的那天晚上,现场暂时稳定下来,消息也封锁, 这是一个极大的工程,派出所又要应付公众又要着手破案,自然忙碌。

今天是小年,也是陆岳池的生日, 他以为言野会留下来,结果屋里还是空荡荡,这样的状态已经持续了有好几天。

生日祝福也都一一回复完毕,和言野的对话框还停留在他的那句忙,生日之后再补。

算是知道了当初小蛋糕怎么就突然死了心,就这样什的, 要真谈了, 天天见面都像是在异地。

心情也有些低落, 第一次那样近的去看到一个人的死状, 至今陆岳池心头还有一块阴影。

猫通人性,知道小主人不高兴,宝宝首当其冲蹦到了陆岳池的肚子上去, 陆岳池怕她冷,干脆把她拽进了被子里。

蒙着被子, 陆岳池挠了挠宝宝的下巴, 问道:你说我新的一年过得妙不妙?

宝宝喵喵叫,尾音脱得老长老长,发了一句有颤音的妙。

陆岳池把小毯子裹在身上下了床,趿拉着拖鞋往外走,陆岳池就在门口的桌子上看到了一个swich的包装盒, 想了想他送自己的相机还收在床头柜里,本来因为他走了的难受变成了委屈。

谁想要这些东西啊

陆岳池吸了吸鼻涕,泄愤似的把包装给拆了,转眼又发了条微博名为宣布今天是自己的生日,暗戳戳拍了照片,说收到了生日礼物。

还在翻看着说明书鼓捣,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眉目,正在这时,有人敲门。

陆岳池想不到能有谁会现在来这儿,对着猫眼看了半天,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女人。

陆岳池:找谁?

请问一下言野言先生住在这儿吗?

陆岳池心头一惊,把门打开了,女人也很震惊,拽紧了包,问道:请问是这儿吗?

是,他不在家,上班去了。陆岳池补充,他是我叔。

那也就是缘分不想再让我们见面,到底是我做错了事。

陆岳池往后推了推,说道:要不进来坐一会儿?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家,就我跟他打个电话就行。

没事,不麻烦了。女人笑得很温和,这才缓缓说道:我是之前他负责的一个案子的家属,当时跟他起了不小的摩擦,一直很抱歉,这段时间也想开了,于是去了警察局里,结果他同事跟我说他不在那儿了,这前前后后好几年,也算是我的一道心结了,也是求了很久才让人告诉我他来了这儿。

女人身着朴素,可是气质很好,就像是那种学校里的老教授一样,周身都透露出温和,站在楼道外就和这儿格格不入。

听说言先生因为这件事消沉了很久,也有人和我说是因为这件事他才来这儿的,当初是我想不开,这件事谁都不能怪,只能怪我自己,这儿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您能接受。

陆岳池听得云里雾里,还不至于要了一个陌生人的钱。

女人继续说:还希望您能把这些话转告给他。

陆岳池捕捉到了话里的字眼,即便是不想知道,可是现在疑似当事人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他小心翼翼问道:能方便告诉我当时发生了什么吗?

女人神色有变。

不是,我不是刻意冒犯,我就是想知道陆岳池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心里响起了一阵声音:她不愿意说就正好这样自己就永远不用知道了

女人的声音很平静和缓,也很轻,我女儿走的时候和你差不多大的年纪,很可爱,她叫宁谷子。

陆岳池不知道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将人送到楼下的,在人要走之前把她送来的红包偷偷塞回了她的口袋里,目送人上车离开。

三年前,有个跟自己年纪差不多大小的女孩要跳楼,言野上去劝说了很久,结果还是没能把人救回来,楼下的防护装置还没安装完毕,最后是眼睁睁看着女孩跳下去的。女孩的母亲闹了很久,将所有的责任都怪到警察身上,正好,那段时间言野深陷在了一场翻案风波里,最后从休假演变成了递交辞呈,最后妥协到主动要求来到这儿。

这些是从女人的只言片语间陆岳池能获得的所有信息,至于女孩为什么想不开抑或是当时到底是什么案件让言野焦头烂额,前者看来她不想说,后者看来她不知道。

陆岳池尝试去问郑远,可是就在点进消息框的那一瞬间心头就像被浇了一盆冰水一样麻木,作罢。

跟自己差不多的年纪?

刚刚开始的对自己的无条件依从?那个叫着别放手的梦?因为是处理坠楼案件所以犹豫?还有

这串印着他名字的佛珠。

似乎全部都在说明自己的可有可无,在之前他可能没走出来这件事情的阴影,所以想要赎罪,赎罪的对象是自己也可以是别人,只是刚刚好自己运气比较好,被他知道了还有自己的存在,一个在泥巴水坑里滚了十几年还碰巧没死的小可怜。

陆岳池把佛珠直接从手腕上取了下来往地上摔,然后躺在床上拿被子捂住了脑袋,一开始情绪波动还很大,过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冷静下来了,爬下了床在地上到处找手串。

宝宝瑟缩在床边上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盯着陆岳池看,乖乖巧巧坐着不敢动,陆岳池盘腿坐在床上,面前摆着那串佛珠。

手腕上已经有长期佩戴这个而压出的红痕,跟他说这都是他的一厢情愿,都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就这样,陆岳池不知道坐了有多久,忽略了手机上一条一条弹出的消息。

突然,外头响起来了钥匙开锁的声音,陆岳池想都没想就光着脚往外跑,就在跑出去的这段时间都已经想好了要怎么问他这件事,可是在看到他手上捧着的一大块蛋糕之后心又软了。

心软是心软,陆岳池也很难受,丝毫没有没穿鞋的自觉,气冲冲跑到了言野的面前,把那一大块圆圆的蛋糕给夺走放在了柜子上,紧接着就紧紧抱住了言野。

手暂且不想松开,陆岳池狠狠咬上了言野的肩膀。

言野吃痛,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微微托了托陆岳池的腰示意他踩到自己脚上,地上凉。

嘎心心。陆岳池还紧咬着言野,控诉着他假惺惺。言野想让他怎么做,他偏不怎么做。

言野皱眉,干脆把人屁股托着腿抱了起来,隔得最近的地方就是门口的柜子,上面铺了毯子,不怕人坐着着凉,言野将蛋糕扫到了一边去,让陆岳池坐在了上面。

他的嘴还没松,又像是在啜泣,言野分出一只撑着柜子的手拍了拍陆岳池的背,轻声说道:对不起。

陆岳池哭也哭了,咬了咬了,本来觉得气还没出够,结果听着他这样一句话,默默松了口,上面已经有一圈牙印,陆岳池坐在柜子上可以俯视言野,问道:你错哪儿了,对不起什么?

我回来晚了,是今天又出了事。

那你还回来干什么?

林伯说你过生日,你郑叔暂时做两份活,把我赶回来了。

陆岳池都惊了,为什么这个人到现在还能说这样一本正经地说实话,就不能想一些好听的话说给自己听吗?

那我可真是委屈你了。陆岳池知道言野就是这样的人,生气又不想让自己情绪表露太明显,说道:谁家当爹的把儿子在家晾一天?

言野听出了陆岳池的话外音,说道:蛋糕是很早就订好的,不是现拿的在所里计划的是再晚一些回来,可是你不回我消息,我有一点儿担心。

陆岳池被人说得心里舒坦了,直接上手去看了自己咬的地方,刚刚自己是一点儿余地都没留,实打实咬的,嘴里还有接触皮肤留下的咸味,陆岳池小声问道:疼吗?

本来两个人就靠得近,陆岳池往言野肩膀上凑,也让言野靠在了他的肩膀边上。

没想到会让你这么生气,活脱脱一个小狗。

言野的气息喷在陆岳池脖子边上,他声音本来就有些低,后来又带着一些笑意,像个小勾子挠人,陆岳池唰的一下脸带着脖子全红了。

这样的动作,好像是那天晚上两个人在床上干的那件事一样,朦朦胧胧之间,陆岳池想起来了当时自己自己想了什么,就好像在对他发出这样的邀请函的时候就注定,动心的就是自己,想要吻他。

现在心跳得太快,陆岳池生怕被言野发现异样,伸手抵住了言野的胸口让他离自己远一点,也不知道是自己太无力,还是因为他块头太大,陆岳池推了半天没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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