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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岳池还没说话,贺小敏低了低头,又继续说道:我认识你,那次你帮黎竹跑了步,她还说有机会也要跟你一样染头发,染个大红色,特别拉风那种。当时我俩还为这件事吵架了。

陆岳池回想了片刻,言野来看来也是吃了一顿她妈的苦头,小心措辞,为什么不让你见外人?

贺小敏翻开了手上的那本教辅,陆岳池低头看了看,理科题,看都看不懂。

她说道:我妈怕我去见她。

陆岳池打了个冷颤,再去看贺小敏,感觉周围阴深深的,咽了咽口水,问道:见谁?

贺小敏突然抬头看着陆岳池,问道:你是不是也觉得她杀了校长?

那个时候我跟她只隔着一道空中的走廊,我很自责,今天上午来的那个人是警察,我想如果有什么的话,我可以帮忙,我也知道你跟她关系很好,我也怕你难受。陆岳池说完这些之后背上已经有了一层冷汗,贺小敏似乎心思特别敏感,像能猜别人心里想着什么。

陆岳池干脆把自己想的全说给贺小敏听,坦诚相待。

还有谁跟你这样说过?陆岳池听到了那个也字。

我妈。其实黎竹挺好的,成绩又好,在学校里面人缘也不错,那么乖那么好的,你说对不对?

陆岳池压根就没怎么见过人,只能顺着她的话嗯了几声。

贺小敏这才继续说道:我去哪儿见她呢,我们都分手了。

啊?陆岳池都懵了,腿都让人吓软了。

贺小敏这次看起来倒是很冷静,说道:你这么怕干什么,你不是跟我一样么?

整个二楼只有零星几个人,陆岳池和贺小敏站在角落里,旁边就是窗口,外面开了小花。

贺小敏继续说道:今天那个来找你的人。

陆岳池笑了笑,问道:我这么明显吗?

还行吧。贺小敏眨了眨眼睛,说道:其实不太确定的,后来就确定了。

陆岳池其实也就有那么一点儿想知道,正好她主动说了这些,陆岳池也就活跃活跃气氛,问道:通过什么确定的?

感觉吧。贺小敏往后靠了靠,说道:我感觉一直很准,所以我知道我跟她分手之后她不开心,可是她躲着我,什么都不跟我说,我没有办法。

我都在想是不是我的错,当时我跟我妈说了这件事,我妈觉得我是神经病,后来我妈就特别讨厌黎竹,我跟她也只能偷偷摸摸出去,女生嘛,在一起走着玩也不像你们男生一样容易被说拉拉扯扯的。

我爸妈离婚了,她爸妈也离婚了,我和她都跟的妈妈,都关注成绩吧,挺压抑的,我跟她走在一起也挺机缘巧合,她总跟我说她被困在这儿了,我也觉得我被困在这儿了,我甚至都不知道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她要飞出去,可是我害怕,她这次真的飞远了,我我很难受,我也知道她解脱了。

不要这么想,真的,不要。

贺小敏没跟别人说过这些,因为知道说了也没什么用,大多也都是劝一劝,就算是知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可是到了这样的关头还是觉得自己是最惨的人,一抬头看到了陆岳池的一双眼睛,那双眼睛里头似乎有很多故事,至少现在柔和。

贺小敏退后一步,说道:谢谢你。

陆岳池就在边上沉默站着,知道了贺小敏和黎竹的家庭,知道了她们闹了矛盾,矛盾的原因不明,还有一点就是,即使是那样亲近的人,类似母亲,都能觉得孩子喜欢同性会是神经病,更不论其他人。

将心比心去想,肯定也懂这样的心理,可真的到了这个时候陆岳池心理也不好受。

贺小敏偏了脑袋: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按照你的感觉来看,她提分手是很突然的事吗?

不是,她酝酿过一段时间,在酝酿的那段时间里她也很难受,可是即便这样她还是跟我说了。

陆岳池把刚刚放在桌子上的教辅全给人拿在了手上,笑着说道:我送你回家吧,谢谢你了。

没事儿,你也早点回去吧,别让你家里人担心。

陆岳池觉得自己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自嘲地笑了笑,在贺小敏上楼的最后一刻才突然叫住了人,问道:最近咱们学校里,女生之间有没有传一些怪事?

女生之间?

嗯,女生之间。

贺小敏顿了一下,缓缓摇了头。

*

似乎是他觉得这种事用语音发算是一种亵渎,言野在手机上看了陆岳池发过来的一条一条的文字消息,先是震惊了一下,到最后看到了陆岳池的百般叮嘱。

mw:[她说只告诉你,你别随随便便往外说听见没有,你要写报告那你也悠着点。]

发完一条还嫌不够,又发了几条,每条后头都缀着一大串感叹号。

言野能想象到陆岳池编辑这些信息时候的表情,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至于他说的那些东西,警察什么没见过,不抵触也不放在心上,只是停了笔去思考那些文字里的内涵。

外头响了敲门声,似是下意识,言野把手机屏幕反扣在了桌子上。

进来的是郑远,郑远的眼神在言野的手和手机上流连了一小会儿,这才说道:刚刚有人告诉我最近有些稀奇古怪的事发生。

嗯?在察觉到郑远目光之后言野就把手机收了起来。

郑远绕到了言野的身边去,问道:你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啊神仙啊这一说吗?

不信。言野说道。

是啊。郑远扬了扬脑袋,久坐后就容易背疼,又说道:人才是这世上最大的鬼。

第60章 做饭杀手

走廊上快步行走着两个人, 一前一后。

秦知文的身上除了被切割、被捅的地方以外基本没有任何的伤口,有理由相信是熟人作案。

郑远说完之后两个人正好就停在了一张办公桌边上,坐在旁边的楚厉急急忙忙站起来, 说道:一高的某些住校的女生常常说感觉自己睡觉的时候有人看着她们,女生嘛,总是有些怕黑的,但是我想了想秦校长的死状, 总觉得会不会其中有一些关联?

楚厉说话声音不大,郑远插了嘴进来,问道:还挺聪明的?

言野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说道:那你找时间带着小楚去问问,他的成果。

郑远和楚厉没走多久就有两份尸检报告送到了言野的手里,一份是秦知文的, 一份是黎竹的。

美工刀直生生地插入了前者的心脏正中央, 没有丝毫偏差, 而且裁纸用的美工刀总是没有那样硬的, 可以推断凶手和他挨得很近。

切割时间和死亡时间基本一致,美工刀有多次插入的痕迹,看来是怕对方没有死尽, 刀上没有指纹,被刻意地擦拭过。

看完一份后言野停了很长时间才去看另一份, 略过了现场的那张照片只将上面的分析当作冰冷的数字去看。

也是没有受伤, 头朝下,非常正常的跳楼身亡该有的表现,只是

言野继续往下看,看到了法医给出来的一行备注。

阴/道外口周围的皱襞薄膜破裂,不排除先天缺失情况。

再次联想到秦知文的模样, 这一切都让人觉得恶心,就在刚刚得知黎竹有同性伴侣之后这更加显得奇怪。

言野还没来得及继续去想,很快就接到了郑远的电话,他说他在一栋女生寝室的外墙边上发现有泥土松动的痕迹,而恰好如果一个成年男子站上去的话完全可以看见寝室里的一部分。

问过宿管了没?言野说完之后又添了一句,隐秘点儿。

学生都放假了,学校里头空的,女生寝室和男生寝室分开着,女生寝室这边有大铁门,晚上晚自习下之后有时候老师会去查寝,查寝结束后就没有闲人了。

言野把刚刚送过来的尸检报告跟郑远复述了一遍,电话那头传来了嘶气的声音。

郑远离开了那个有石板的地方在里面转了转,看到了小院落里的晾衣绳,皱紧了眉头,往寝室楼里去。

女生寝室楼和男生寝室楼不一样,是两栋大楼拼在一起的,中间有一道长长的走廊,郑远一一把里面看了看,这才发现走廊边上除了寝室外还有一间活动间。

郑远让人把门打开之后才看到里头似乎已经变成了配电间,里面黑乎乎的,散发着灰土的味道,郑远呛了呛,正准备往里深入却听见了楚厉大叫一声。

郑队!这儿有东西!

郑远走近去看才发现地上躺着一颗圆圆的纽扣,黑色的。像是西装裤上的纽扣,像是秦知文裤子上缺失的那一颗纽扣。

郑远戴上手套将纽扣捡进了证物袋里,还没站起来兜里的电话再次响起,郑远示意楚厉去接。

言哥?

现在回来。

楚厉笑着说道:我们这儿刚刚找到了一个特别大的线索。

言野没有废话,说道:我这儿也是

黎竹她写了遗书。

啊?楚厉愣了愣,过一会儿又喜上眉梢赶紧把手机开了免提。

回来。

这一声在配电室里甚至传出了回音。

*

他发现了我和小敏,他威胁我,我没有办法,我无法忍受,我无人可倾诉,生活与我而言没有出路,我死得其所,也视死如归。

这一小段话写在一张小纸片上,据黎竹的母亲说这是从她的书包里调出来的,之所以现在才把这个交给警察是因为之前她都没忍心去整理这些东西。

黎竹的母亲哭得很伤心,整个派出所里都弥漫眼泪的咸味,再多的人去安慰,也只换来她的咆哮,不相信自己女儿生前受了这样的虐待,恨秦知文的禽兽行径,也恨自己没有好好关注黎竹。

哭声从大厅传到派出所的每一个角落。洗手间的门紧闭着,从年久生着锈的水龙头里头涌出略带着铁腥味的自来水,言野捧着水洗了几把脸,直待外头的哭声渐渐消失了之后才走出门。

一开门就看到了靠在门边的郑远,他手上拿着一个像信件的东西。

走了?

走了。

这是什么?

黎竹母亲转交给我们的东西,说是写了秦知文这些年的罪行,我还没看,等你一起。

好。言野重新关上了门拿着毛巾擦了擦脸。

黎竹的母亲在景点当售票员,平常很少回家,黎竹住过一段时间的校,刚刚去不太适应,有几天晚上都没有睡着,就看到有人在院子里张望,她一开始没有打草惊蛇,到后来才发现那个人就是秦知文。

黎竹应该是不想惹事,可谁知道秦知文先一步发现了黎竹,并且知道了黎竹和贺小敏的关系,这毕竟很敏感第一次发生关系是在秦知文的办公室,黎竹发现了还有其他人也受到了跟她一样的威胁。秦知文为了方便做这些事把校长办公室那儿的摄像头都给用东西弄坏了这些都是黎竹套话套出来的

那个畜牲就不该死得那么轻松!郑远话没说完就让楚厉打断,一时间整个办公室都安静了下来。

郑远揉了揉眉心,这些事不好操作,只是在信中提起了别的女孩,吩咐了几个女警去调查,点到为止,有分寸一些。

他再想说话却发现言野一个人在角落盯着黎竹留下来的那封信看。

黎竹成绩不错,基本都能在年级前几,又是班上的干部,见到学校领导的机会多,却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人。

字是工工整整的小楷,一笔一划都很用力,写得不仓促,看来是很早之前就计划过。

郑远走近言野,问道:你有什么新看法。

能正好插入心脏正中说明当时他们挨得很近,这个有可能,尸检报告备注,创口被多次插入过。

他不是被物理阉.割了么?很有可能是确定死亡之后切除,然后再把刀插入之前的创口。郑远说还不够,用动作比了个例子,似乎觉得这样也算解气的一部分。

我懂你的意思。言野声音平稳,我很相信你的判断,而让我觉得不对的地方是这个。

言野把报告推给了郑远,许多人都凑上来看,郑远的目光终于锁定在了刀具上没有指纹这一点上。

我想这是她思考很久才做出的决定,把这些留给我们也是她计划中的一部分,所以我在想,一个视死如归的人为什么还要把刀上的指纹全部擦干净。

这句话才说出来,办公室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总不可能说是因为她有洁癖。

她这样做就是并不害怕有人能知道这件事,那么为什么还要擦去指纹。

这个问题暂时没有解答,郑远看着言野的时候,言野的眉头也是紧锁着。

行政楼的大部分摄像头被他自己弄坏了,期间是否有其他人去过尚不明确,警铃是过去的老师按响的,这个老师是从教学楼过去的,按照时间和距离去估算,加上响铃的时间,完全吻合,基本排除嫌疑。

即使是不该被私人情绪影响,大多数人还是希望能洗清黎竹的嫌疑,即便她已经全部承认。

办公室里的气压顿时低了许多,不知道是谁的电子手表响了铃,显示现在已经是下午七点,郑远说道:先去吃饭,之后再去调全校的监控记录,每一分每一秒都给我看清楚,眼睛别花,休息好,不行了就去换轮班。

这话一说,坐在办公室里的人就散了,言野一下午没看手机,一开屏就是陆岳池的消息,说他给自己准备了惊喜。

言野左思右想没有想到能有什么惊喜能让他特意来自己这儿显摆的,不过本来有些沉重的心情突然就扫开了些,回家的路上还遇到了楚厉,言野还主动让楚厉坐上了小电驴带了他一程。

还在楼下,言野就闻到了臭臭的烟味,适逢赵大妈一家正在院子里吃饭,言野还问了句是不是他们家煤气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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