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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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航就这样被宋远飞牵着,一步步走进门外的光亮中。

早上醒来时,任航眼角还有潮湿,内心却只剩平静。

过去了。

早!宋远飞抱着任航亲了一口,还是在自己家床上睡得舒服!

嗯。任航被勒着,见宋远飞没有松手的意思,提醒道,你差不多也该复工了吧。

理论上,是的。宋远飞用脑袋不住地拱任航颈窝,但是我不想上班。

任航受不了了,用力挣脱宋远飞的双臂,强行起床道:那我得去上班养家了。

我随便说说。宋远飞也跟着起床,我还得赚钱还债呢。

吃完早餐,任航去上班,宋远飞也出了门,只不过是去找蒲欣兰。

路上,他接到元彤的电话。

飞哥,你录完节目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点宋远飞很心虚:啊,我忘了。

你怎么不忘了吃饭!元彤就算知道了宋远飞和任航的关系,也丝毫不影响她鞭策宋远飞,跟你说个好事儿,华宙电影节的邀请函已经到了,金优奖的邀请函还在路上,这几天也快到了。飞哥,这说明你可能要拿奖了!准备好明年年初去参加颁奖典礼吧!

我去,宋远飞听得喜笑颜开,哥春天到了啊?

嗯哼,元彤的声音也透着高兴劲儿,怎么样,是不是又有干劲儿了?我在给你谈代言,有几个都不错,你今天抽空跟我去见见。

成。宋远飞仿佛前方充满希望,自己也浑身是力量。

聊完正事,他在元彤挂电话前,接着说道:彤啊,我有个事情得跟你报备。

你又要干嘛?元彤十分有警惕性,哥你行行好,别吓我!

啧,好事儿!宋远飞哭笑不得,知道上次把元彤坑了,所以这回提前说,你是我第一个告诉的啊,你得替我保密。

想到肚子里的计划,宋远飞笑得合不拢嘴:你们任总的生日快到了,我准备到时候跟他求婚。

什么叫我们任总元彤下意识抓错在重点,话没说完,才抓住到真正的关键,等等!你要求婚!你要跟任总结婚了?!

宋远飞被震到耳朵,开车却不能拿开耳机,只能呲着牙忍着:别激动。

我说你怎么消极怠工了呢?元彤惊叹完,很快接受了设定,并且举一反三道,什么时候结婚?是不是还要休婚假?我跟你讲啊飞哥,甭管你结婚离婚,哪怕你是生孩子,两个颁奖典礼你也得给我出席!

宋远飞已经习惯了元彤的工作狂状态,明知元彤看不见,还是无可奈何地点点头:放心,我不旷工。

跟元彤约好了下午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宋远飞挂了电话。结婚对工作的影响,只要有元彤在,他就不用操心。

于是见到蒲欣兰时,他比来时还要轻松,直言了当道:妈,我要结婚了!

蒲欣兰没上班,正在家给芍药浇水,惊闻这么一句,吓得水壶差点丢了。

结婚?你跟谁结婚?蒲欣兰纳闷道。

宋远飞接过蒲欣兰的水壶:当然是任航啊,我准备跟他求婚了。

蒲欣兰还是游离在状况外,不禁反问道,你俩能扯证?

国内肯定不行,宋远飞道,去国外呗!这都不算问题。

哦蒲欣兰茫然地点点头,摆着手退到客厅,坐在沙发上,你等、等会儿,你刚才说什么?你要跟他求婚,是已经求了他答应了,还是没求呢?

呃,宋远飞没想到蒲欣兰还有这招灵魂拷问,吭哧半天,才憋出实话,求了,他没同意,所以打算求第二次。

嚯!蒲欣兰一下子明白了,笑着摇摇脑袋,那你高兴得有点早啊!

宋远飞哀怨地回头看了一眼老妈,我还是不是你亲生的?就这么打击我?

唉。蒲欣兰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儿子要娶个男媳妇,怎么都觉得奇怪。

可关键是,儿子乐意啊!

她没接宋远飞的话,而是默默去了卧室,又走了回来,在阳台前叫宋远飞:儿子。

怎么了?宋远飞听到蒲欣兰这么正经,放下水壶转身面对蒲欣兰。

只见蒲欣兰手里拎了个红色的抽绳绒布袋,还有一张银|行|卡:既然要求婚,就得严肃一点,拿去。

宋远飞茫然得并没有接:这是?

这是你妈我嫁给你爸的时候,你奶奶给的传家宝。蒲欣兰打开绒布袋,一个老旧的黄金戒指露了出来。

蒲欣兰继续道:当年工艺粗糙,金子也不是特别纯,不值多少钱。但它到底是老物件,意义大于本身的价值。听你奶奶说,是她结婚的时候,你爷爷的妈妈给她的,算是家族的认可吧。你拿去给任航,这是咱们家的诚意。

说完,她又把卡递过去:你这些年所有收入,都在这里了,还有其他咱们买的基金啊股票啊之类的收益,我也打进去了。债任航虽然替你还,但你不能白让他给,你得还他。你还有什么其他账户和财产没有,不要藏私,都拿去给任航,这是你的诚意。

宋远飞这才接过两样东西,明明都是轻飘飘的物品,到了他手上,却有千钧重。

谢谢妈。宋远飞浅笑开口。

你长大咯。蒲欣兰抬起双手,捧着宋远飞双颊,不管跟谁在一起,好好过,知道了吗?

她的身高才到宋远飞肩膀,宋远飞一把抱住她,还像年少时般撒娇:放心吧妈,有你支持我就好一半了。

宋远飞早出晚归,还经常捧着手机神神秘秘地打字和偷笑,任航看在眼里,就当没注意到。

不用想他就能猜到,他的生日快到了,宋远飞肯定是天天琢磨给他过生日呢。

任航决定放任宋远飞去折腾,当务之急,是按照薛萍给他的线索,把宋刚找出来。

按照薛萍的说法,宋氏当时本来就四面楚歌。

宋刚为人太过耿直,得罪过不少人,他自己觉得凭本事拿到的生意,有时候在外人看来,是抢别人饭碗。

而且宋刚还对身边的人过于信任,比如宋兴,哪怕宋兴总是搞砸,他还是会时不时地给宋兴牵线搭桥。

薛萍因为任航的关系,短暂地跟宋家有了一点生意往来,也顺便特别关注宋家,知道宋刚是去外地出差的路上失踪的,而且宋刚在出事之前,分别见过宋兴跟刘学耀。

刘学耀的女儿在国外治病,每天都是在烧钱,他赚那点辛苦费根本不够他女儿烧的,经常拆东墙补西墙得到处借钱。

宋刚出事前,就借过刘学耀一笔钱。

而宋兴就是找宋刚要业务的,宋刚要去谈的合作案,宋兴想要分一杯羹,宋刚不同意,两人就吵了架。

宋刚出事后,警方自然也找这两个人分别谈过,可他们一个没有作案动机,一个有明确的行为轨迹,根本没有证据能证明两人跟此事有关。就算后来宋刚的车找到了,也仍旧没有线索。

所以宋刚的失踪成了悬案,后来不了了之。

但是薛萍没放弃过关注,后来经过她的注意,发现了刘学耀后续给女儿的医药费,有宋兴的手笔,而且刘学耀开公司的钱,也是宋兴赞助的。

这就耐人寻味了,薛萍怀疑这两人搞鬼,顺藤摸瓜,果然找到一点宋刚的踪迹。

但她冷眼看着,一直袖手旁观。

宋刚如果不失踪,凭他的手腕,宋氏不可能倒。可没了宋刚,宋氏就像一块掉落路边的肥肉,迅速被周围环伺的对手瓜分干净。

任航派人托关系,顺着薛萍留下的线索找,一路找到很远的山区一带,就不好再深入了。所以他暂时不打算跟宋远飞说,等真正把人救出来,再告知宋远飞。

至于宋兴和刘学耀的勾当,当下他也不能说,不为别的,他怕宋远飞受不了。他得像对付陆必修那样送两个人进去,才能避免宋远飞有任何冲动之举。

日子风平浪静地过,宋远飞对任航的忙碌一无所知,只当是年末的冲刺。

年关将近,宋远飞也很忙,尤其是《前任》的宣传也打了出去,而且只公布了他,还没公布任航,惹得网上讨论不断,他的热度持续不落,找他的通告特别多。

任航生日当天,他也不得不早起赶工,而且比任航出门还早。

所以他起早做了早餐,特意把鸡蛋煎成了爱心的模样,并且留下生日快乐的小纸条。

你给任总准备什么礼物了?

拍封面现场,元彤偷偷问宋远飞:有没有凑齐十种,补充分手十年的缺憾?

啊?宋远飞表情纠结,懊恼道,我怕他嫌我俗,没敢这么干。

他准备了别的。

那就祝你好运吧,元彤道,争取早点收工,让你回去二人世界。

说是早点收工,等宋远飞忙完,都是傍晚了。

他跟任航约好了一起吃晚饭,不带其他朋友,所以收工后,宋远飞就直接去了餐厅。

生日快乐!

见面时,宋远飞率先抱了抱任航。

因为是包间,不怕被人看见,宋远飞抱完还亲了任航一口。

你结束得还挺早的。任航推着宋远飞落座,按键让服务生上菜。

已经很晚了,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不上班才对。宋远飞从随身携带的包里翻了翻,拿出一个三折页递给任航:生日礼物!

任航接过来一看,笑了笑。

年后的欧洲二人行!宋远飞见任航似乎不满意,不遗余力地安利道,这回只有咱俩,谁都不带。

谢谢。任航倒觉得不错,至少明年的年假有目标了。

等等,还有。宋远飞马上拿出第二份礼物,心想事成兑换券。

任航手里被塞了一叠硬卡片,用一个金属环扣在一起,卡片的材质有点像塑料,透明状,每张上面都有心想事成的字样。

未来一年,你可以用这十张兑换券,让我做任何事情。宋远飞解释,并加重重复道,任、何、事。

任航抬眸看向宋远飞,在宋远飞眼中发现促狭又搞事的光。他嗤笑一声,反问:才十张?不够用。

物以稀为贵嘛。宋远飞嘿嘿笑着,提起筷子道:快吃饭,饿死我了。

在宋远飞的预想中,他跟任航吃完晚餐,回家之后,他就让任航先进门。

然后,任航就会发现家里的灯打不开了,自然而然地去检查电箱是不是跳闸。

不等任航走到地方,家里就会亮起宋远飞提前准备好的烛光。

宋远飞会在点燃烛光的同时打开电视,播放他自己剪辑配乐的视频。他用一段视频,记录了两人相识以来,快11年的时光。

这之后,他就会在视频播完时,再次跟任航求婚。

计划很完美,两人到家时,任航先进门,发现灯打不开,就准备去查电闸。

宋远飞赶紧趁机溜进客厅,借着手机光,找出藏好的蜡烛和打火机。

可他刚点燃蜡烛,任航手机就响了。

他站在客厅,任航站在楼梯口,宋远飞看不清任航的表情,只听到任航说:好,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

烛火摇曳,照得宋远飞脸庞发热,他以为任航有什么急事,当即表示理解:是不是公司有事?你去忙吧,我在家等你。

任航没回他,而是疾步朝他走了过来。

走近了,宋远飞才看到任航一脸严肃,让他也不由地收起笑脸。

宋叔叔任航沉声开口,你爸,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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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chapter 56

宋刚瘦骨嶙峋,皮肤被晒得黝黑,头发花白,眼神浑浊而空洞。

这就是宋远飞见到人时,爸爸在他眼里的形象。

猛然听到宋刚找到了,宋远飞整个人都是懵的,仿佛没听懂对方的话,也仿佛有人在跟他讲笑话。

不真实,像做梦。

但他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却已经行动,两人二话不说就吹了蜡烛出门,路上接了蒲欣兰,一起往机场赶。

其实任航只是刚定位到宋刚,还没部署好营救的方式。但他在当地的人脉刚巧撞到警方捣毁黑窝点,在大山深处营救出一批非法拘禁的黑矿工,在核对身份的过程中,宋刚被发现。

这十年,他都待在那个不见天日的矿田里。

宋刚不能直接被带回北方,还有一些手续和流程要走,而且他本人状况也很差,需要家属亲自去接人。

任航的朋友把宋刚安排在任氏旗下的一家星级酒店里,环境相较安全。

蒲欣兰去的路上,跟宋远飞一样懵,直到见了宋刚,眼泪就不受控制地狂涌而出,冲过去抱住宋刚:老宋!

宋刚反应十分迟钝,却在看到人影时惊恐又抗拒,眼中既警惕又茫然,挣扎着企图推开蒲欣兰。

老宋,是我啊!蒲欣兰急切得不肯撒手,哭着说道,我是欣兰啊!

啊宋刚喉咙里发出不似人声的呼哧声,无措地摇头推蒲欣兰。

你不认识我了吗老宋?蒲欣兰越哭越委屈,宋远飞凝眉站在一边,眼圈通红地也出了声:爸!

宋刚茫然了好一会儿,倏地流下两行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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