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养外室后我悟了 第60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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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又看看四周,低声道:“如今,也就是我们这些人在这里,我才说句老实话,咱们京都这些人家的姑娘,哪个不是养的好好的,都没有一个差的,琴棋书画,骑射等等,那都是从小就细心教养,就想着她们将来能明理,懂事,谁也没教过她们夫婿死了去守节自杀这等子事情,哎哟,我一想到我的女儿将来这样,我的心就疼。”

另外一个就吓白了脸,“我家的姑娘,说了江南的李家,她家不会有这种事情吧?”

沈凝就脸色肃穆,摇头道:“非也,只有娘家人逼迫罢了,要是娘家人肯横起来,哪个夫家敢逼死人?”

如此,大家对苏家就不是那般的感官好了。

正说着,就见着木清婉从外面回来,急匆匆的,喊沈凝,“母亲,母亲——你听闻了没有,阿霜正在四处找人救承恩侯家大少夫人呢,听闻她爹写了信来,说让她去守节,陪葬。”

此话一出,又跟其他的人听见的不一样。

“我怎么听闻是自小受的教养?”

“不过这么一说,好像又是这么一回事,我也听说是苏家老爷写了信来,让她守节。”

“我估摸着是,不然好生生一个人,寻死做什么?”

“天爷,我竟然见着了这般的事情,不行,我得去承恩侯府看看。”

夫人们一个传两,两个传三,不过又一个时辰,就传出了其他的版本。

从苏大人写信逼死女儿到苏大人因为要马上回京述职,所以想要讨好承恩侯,承恩侯说我儿子死了,一个人在地下难免孤单,不如让你女儿去陪我儿子吧?

苏大人就想,如此甚好,还能给我家里挣一座牌坊,何乐而不为?

于是一拍即合。

等承恩侯听见的时候,已经传的到处都是了。

承恩侯黑着脸从属衙里面往家里跑,太子齐礼正好从宫里出来,见了人这般,问身边的礼部大人,“这是怎么了?”

礼部大人皱着眉,“说是他家大少夫人听闻丈夫死了,便要悬梁自尽守节呢。”

齐礼:“……”

谁?苏弯弯吗?

第52章 碑上魂(3) 苏老爷大喜,心道总算遇……

承恩侯家, 已经陆陆续续来了好几波人。

跟承恩侯家有亲戚的都来了,没有亲戚的跟着亲戚来——反正是小院子里面站满了人,足见京都夫人们的热心肠。

夫人们不管是为了什么, 都愿意来看看。

折霜站在门口院子里面招待人,就有夫人道:“要说我, 阿霜是真仗义,不过是说了几回话, 看了几次戏,就将弯弯的事情抗在了自己身上,瞧瞧, 可一刻也没有停过。”

便有夫人道:“是啊, 实在是莫少夫人这事情太过于……那样, 你懂吧?我就不明说了, 哎, 造孽哦,咱们家的女儿哪里有这样的。”

是啊,没有这样的, 虽然京都也隐隐以江南女子德行为风向, 渐渐的不再出门跑马,渐渐的不再成群结队的踏春,但是京都女子再怎么样, 也没有这般要被逼死的。

上位者,无论发布了什么样子的政令, 那都是给别人看的,自己家的孩子,哪里舍得作践?

一位年老一点的夫人道:“皇后娘娘去年还主张贤德,但轮到阿霜丫头的时候, 她虽然没有出面,但是南陵公家可也没有给陆家面子,这背后说不得就有皇后的支持,再者说,当日陛下亲临南陵公府,怎么一去,就发生了陆家的事情?”

她是小声的跟亲近的人说,所以说的格外的小声,却也没有委婉,直接的道,“所以说,这里面的弯弯道道,可得细细琢磨琢磨,陛下和娘娘尊崇什么,又在摇摆些什么,咱们这些人,猜不准,只能看着,可是阿霜却没准能猜得准,你们想想,陛下在阿霜自小的时候,是不是就常赞她懂圣心?”

这还真是。

于是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看向苏弯弯的院子,都有些深思。

折霜则在忙完后,便急忙过来招呼。“原来是柏国侯老夫人,失礼了,之前梨园还新编了一曲西厢梦,我听着就像是您喜欢的,结果后面事情太多,总忘了邀您一起去听听。”

柏国侯老夫人笑的很是慈和,“我也是正在外面喝茶呢,听闻此事,倒是震惊——不过却是传话的人没有传对,说是莫少夫人已经去世了,这可真是,便将我吓着了,连忙赶了来。那孩子我是见过的,最是温厚良善不过,怎么就突然寻短见。”

折霜叹气,一边去扶柏国侯老夫人,一边让秦妈妈和众丫鬟引着各家夫人去堂厅。她请众人坐下,也不说到底如何了,只唉声叹气,道:“我想着,她这是心结,虽威远侯家的婶子让我去请几位婶娘过来帮扶着,可我是真没想到,惊动了这么多人,倒是我的罪过了。”

各家夫人就都道不要紧——其实她们大多数只是凑数过来看看的,都在京都住,都有面子情。

“不打紧,阿霜丫头,我托大,仔细的审问你几句,你可要如实回答我。”柏国侯老夫人道。

折霜点头,看过去,道:“老夫人,您只管问,惊动了您老人家,我回家阿娘该骂我了。”

如此给面子,柏国侯老夫人很是满意,问,“我且问您,我听外面说,这……这大少夫人寻死,是苏家大人写了信来,让她,让她守节么?”

折霜就用帕子掩住嘴角,点头道:“我是这般听见的。”

至于听谁说,就没有细说。

但众人都想到这是苏弯弯说的。

柏国侯老夫人就举着拐杖狠狠的在地上碰了碰,“如此……如此之事,哎,哎——”

竟然生出一些悲腔来。

折霜仔细回想柏国侯老夫人的生平,实在是想不出她有没有类似的经历,不过此时也不用想太多,她走过去,轻轻的跟柏国侯老夫人道:“我记得,小时候在宫里的时候,有一回陛下送了一批上好的兰州丝绸给皇后娘娘,我见了便想着要,娘娘嫌我烦,便让太子阿兄带我去花园里面玩木剑。”

屋中的人都倾身听她说话。

不管今日是为了什么事情,但折霜能开口陛下,闭口皇后娘娘,笑着再亲昵的说一句太子阿兄,那便坐在这里的人,都不管是谁,都没有她的身份高贵。

柏国侯老夫人就暗暗点头,见她镇住了堂庭里面的人,便不再开口说话,而是朝着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折霜便点头,道:“我得了木剑,却还是想着丝绸,还是想回去要丝绸,可娘娘不给我,我便带着小宫女,蹲在了陛下进后宫的一条小道上。”

这般铺垫,足以吸引住了所有的人的目光,折霜便笑着道:“我说,我要丝绸,也要木剑,能不能陛下再给我一些丝绸,这样我就得了娘娘的木剑,还能不抢她的丝绸?”

一些夫人笑起来,道:“你这主意倒是好,那陛下是怎么说的?”

折霜道:“陛下说,人都有贪念,我说出来了,很好。”

“多的是人贪念不说,只藏在心里,不过他是陛下,站在高处,远远的就看出来了众人所想,所以看见那些藏着掖着自己贪念的人,便更加的不喜。”

此话一出,众位夫人借微微垂头,心中大概知道了折霜的意思。

这是在说苏家大人贪念太重。

那他贪念的是什么?是外面谣传的官职?还是其他的什么?

无论是什么,众人心中都打起了嘀咕,折霜看看,便又笑着道:“所以,我这个人,自来贪念就甚,便也跟陛下保证,我就是贪,也是贪在面子上,不会藏在心里,不然就有负陛下的教导。”

然后话锋一转,忧愁的道:“哎,当初,我想要丝绸,就知道去找陛下讨要,可如今,我是贪心让弯弯活着,却也不知道要去做些什么。”

为什么不能做什么?众人心里都有数,因为人家爹逼着自家的闺女去死,旁人能说什么?

这才是最难断的家务官司。

夫人们唉声叹气,然后远远的传来威远侯夫人的声音,柏国侯夫人便道:“自来这丫头的声音是最响亮的。”

威远侯夫人带的人不少,见了柏国侯老夫人,愣了愣,道:“您老来了?哎哟,这可是阿霜丫头的孽了,我让她去请几个人,谁知道她竟然连你也惊动了。”

柏国侯老夫人招招手,让威远侯夫人过去,问道:“我且问你,莫家大少夫人怎么样了?”

威远侯夫人就抹抹眼泪水,道:“上天保佑我今日做了件善事,幸而我心里对阿霜有所求,请了她上门,闲聊时听闻了弯弯有死意的事情,她们年纪小的不知道,我吃了这么多年饭还能不知道吗?我啊,是马上就让人套了马车来。”

“正好,就差一点,便救不回来了。”

“那勒痕,不是一时半会就勒出来的,是真心存了死志,哎,我们在里面好说歹说,她却只闭着眼睛流眼泪珠子,我是没办法了,出来请阿霜进去,毕竟她们两个还算好。”

折霜就站起来,“那我就去看看,婶婶姐姐们,我和威远侯婶子等这事情过去了,再请你们过去做客。”

众人就道:“你先去吧,人命要紧,我们不过是走走。”

折霜就感激的笑笑,连忙走了。

等到了苏弯弯屋子里面,只剩下桃令和承恩侯家的几位姑奶□□在,她们性子都还好,虽然只道家里丢大脸了,但人家连命都要舍了,给自家外甥陪葬去,那还有什么可埋怨的?

于是见了折霜来,便都小声的跟折霜道了几句谢,然后出门去了。

折霜就看向桃令,“你守着屋外,谁也别给靠近。”

桃令点头,“好。”

折霜等桃令出去,然后门一关,屋子里面瞬间变得阴凉起来,这才推开了窗户,伸出脖子看看四周,见确定无人,这才道:“弯弯啊,你也下的去狠手,我不是说了吗?稍微做做样子就成了。”

她心疼的道:“痛吗?”

苏弯弯摇头:“这点痛算什么。”

并且她曾经受过的痛苦,脖子上面勒一勒,根本不痛不痒。

想到她曾经受过的罪,折霜心中再度叹息,道:“快了,快了,只要过了这关,我们就能赢。”

她过去,小声的道:“你父亲应该已经在路上了,即便有人给他写信,我也有办法让接不到信。所以,他进京都之后,不会知道京都现在的事情。”

然后道:“我已经请我的兄长给了我一个谋士。”

苏弯弯抬头,“我父亲那边,你已经行动了吗?”

折霜:“对,自从你告诉我,他是个官迷之后,我就有了计策,有弱点的人最好攻陷,他喜欢做官,又在官场经营多年,对事物已经有了判断,轻易的去引着他做事不易,不过,只要有诱惑,他不心动,那便是诱惑不够。”

她只叹气,“只是到时候,怕不是我们说他逼着你去死,而是真的逼着你去死了。”

折霜之所以会想着利用苏大人,便是他之前的为人实在是让人不耻。

在苏弯弯受罪的半年之内,她曾经写过好几封书信给苏大人和苏母,可却都没有接到他们说来救她的消息,只一味地在书信里面说些让她顺从的话。

那是在苏弯弯最为难过的日子里让她绝望的话。

“你嫁了出去,便是莫家的人,既然莫知晓已经生不出孩子了,你接下来要打算的,就是出面寄养一个孩子在膝下,这样一来,你就是有儿子的人,百年之后也有个人给你供奉。”

“男人就是这样,总是想着外面的,可等他们想通了,就会回心转意,你的模样不差,性子又好,日常多多劝慰,将来一定是有好日子过的。”

诸如此类的话,写了很多,可是从他们密密麻麻的字迹里面,苏弯弯只看见了绝望,从来没有看见过生路。

她只有给自己谋一条生路。

“她们不要我,我也不叫他们了。”苏弯弯喃喃道:“既然将我卖给了莫家,一次性的买卖,我便跟他们没有半点关系。”

“我只是心疼我的那些妹妹们,心疼她们将来跟我是一样的下场。”

她昂起头,“阿霜,你说得对,只有我豁出去了,她们才有一条生路。”

折霜就走过去摸摸她的头,道:“你的父亲,母亲,兄长,都唯利是图,那便再让他们选择一次,如果他们选择的依旧是让你死,那他们自然不会上当,可若是他们选择让你死,我便——也能让他们走向地狱。”

“十八层地狱的门开着,进去或者不进,全在他们自己。”

……

这边正说着苏家的事情,那边苏老爷正坐在马车上面,在跟苏夫人说自家女儿的事。

“这回进了京,弯弯必定是怨恨我们的,可她是个一向良善的孩子,蚂蚁都舍不得踩死,还要特意让个道,你跟她服服软,千万让她守节,这辈子就安安分分的待在承恩侯府,别想着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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