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拌嘴又解决不了什么,反显得没风度,怪没意思的。直接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就是;甭怕,有事阿母兜着

皇家的表弟,人小骨头嫩,一定不能动哦

至于亲王表兄嘛没事儿,尽管欺负。

他们都封王了,算大人了,不会和你计较的谁较真了,就是他们以大欺小

“咳,咳”城阳王主刘嬿实在听不下去了这是皇宫的社交礼节教育瞧瞧她的好学生馆陶小翁主,就差摩拳擦掌挽袖子了。

“王主,呵”骤然意识到女儿的师傅也在,长公主及时来了个急刹车,嬉笑两声转而叮咛起女儿春季户外活动的注意事项来,比如不能走水边,比如不能进茂密树丛,比如

城阳王主萌长吁一口气,揉揉眉心大感头痛,为日后的责任巨大,为前途之多艰当初到底是谁胡嚼的舌头一口咬定大汉的第一公主馆陶温、良、恭、俭、让的

再往前一个拐弯就是聚会的花苑了,长公主的队伍却再度停了下来前行的必经之路上,郑良人带着刘嫏刘嬛两位公主立于宫道之旁,翘首以盼,也不知等了多久了。

一阵寒暄之后,郑良人马上拿出了自己辛苦准备的礼物,说笑着就往阿娇身上套。

上下打量阿娇表妹,云白素绮的曲裾,在袖口和领口攒了金叶钩边,裾摆下是条百褶的浅金锦裙,辉煌夺目。再看看母亲手中白云般的绉纱珠衣,小郑公主嘟嘟嘴,不服气也不是滋味怎么搞得好像预先知道似的,两下里还真配

谁知道面对郑良人的殷勤,娇娇翁主非但没喜形于色,反而退了半步躲到长公主身后。

娇艳欲滴的小脸露出一半,睨着那件半袖的明眸中分明写满了敬谢不敏天热,潮嗒嗒的那么不舒服,谁还加衣啊

“翁主”郑良人举着纱衣,进不能进,退不能退,僵住。

两位郑公主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阿娇,此乃良人之美意”刘嬿王主温和地提醒学生长辈所赐,她不能拒绝的,应当高高兴兴接受;否则,就是无礼。

唔,傅说得有理。喜欢的老师的要求,娇娇翁主努努小嘴,好不挣扎可是讨厌身上黏黏的

城阳王主将期待的目光投向馆陶长公主

视线在纱衣上精美繁复的连片缀珠与郑良人充血的眼白泛青的眼袋上两个来回,皇帝姐姐立刻明彻于胸。做母亲的含笑接过连珠纱半袖,亲手为女儿穿上,同时不忘百般夸赞郑良人的巧手。

前头尴尬的气氛,一扫而空

跑,

努力跑,

冲啊冲啊冲啊

回头看看,刘嫏刘嬛姐妹俩早不见了踪影

总算甩掉了慢慢地慢慢地减速,娇娇翁主想想,心里头快乐翻了大郑小郑真枉费是生于未央宫长在未央宫,对掖庭的宫道小径竟然还没我熟哇,胡亥好聪明啊,都知道帮我引开小郑回家后重奖

前、后、左、右、打量一圈

这条路好像通往平度家,嗯,还有阿梁的开襟阁馆陶翁主一面走一面用双手扯扯松纱半袖的交领跑完,更热了领子黏在脖颈上,好难受。烦啊

后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陈娇翁主往后一看,就见鲁女“翁主,翁主”地追上来,气喘吁吁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出那么多汗,脸上的粉也不知糊了没有。这回要惹笑话了没镜子啊鲁女偷偷掏出块手帕飞快地抹抹,垂头含胸紧紧跟着,脑子里全是自己的妆容问题。

长公主的女儿懒得搭理她,无所谓地转过身,在花红树绿间优哉游哉地漫步。由着侍女在后面如影随形馆陶长公主的家规,绝不准许出现小翁主落单的情况;否则,侍从之人重罚

后知后觉地发现主仆俩离长公主所在的位置越来越远了,鲁女快走两步,凑到小主人耳边问是不是该回去了这都起风了。

是起风了

风吹动阿娇纱质半袖长衣的下摆,边边角角的半圆珠和米粒珠互相撞击,发出极轻极轻的悦耳声响。

小贵女还未发表意见,忽见前面的枫树林子后转出一群人,冲着她和鲁女迎面而行。

为首的,是位身材窈窕的华服少妇,她后面是一名怀抱锦绣襁褓的丰硕妇人,由宫女宦官簇拥着小心翼翼、亦步亦趋。

少妇见到阿娇,先是一怔;随即就是惊喜万分的欢呼,再后来竟不顾礼仪,提裙小跑着奔过来“翁主,翁主”

阿娇也认出了熟悉的身影,欢叫着迎上去“梁阿梁”

这是梁女从搬去未央宫掖庭后,与娇娇翁主的第一次见面。

未央宫和长乐宫彼此独立;窦太后又是清净的性子,从不召儿子的姬妾们入内。梁女起初要养胎待产,后来要坐月子。出了月子后,即使是逢年过节去长乐宫晋见拜贺,也看不到馆陶翁主陈娇。

馆陶翁主的前首席女官一把抱住以前的小主人,激动到微微颤抖“翁主,翁主”

“阿梁呀”象以前在长信宫一样,阿娇搂住梁女的脖子摇晃不提,想不起;一见面,忽然发现还是蛮想梁女官的哦

搂着小贵女,梁女此时只感到百味杂陈,鼻子酸酸馆陶长公主倒是亲临过几次,照顾有加;但不带小翁主来好怀念长信宫的日子

听小贵女一口一个阿梁,梁女身边随侍的内官不乐意了,站出来大声喝止“无礼此乃御封之梁良人。还不见礼”

“谁无礼谁无礼谁敢言馆陶翁主无礼”鲁女立马不干了,针尖对上麦芒,毫不相让。

内官给馆陶长公主这钻石名号砸到头晕,但仍极富气节地不肯认输,顽固抵抗翁主是小辈,见长辈该向长辈见礼啊

阿娇横竖不管,纯看好戏,仅仅歪了脑袋瞅着梁良人不说话,捂着小嘴“嘻嘻”“嘿嘿”直乐。

梁女官的脸都红了,急急连声喝止自己的内官“寺人,不可放肆”

胖妇人走到开前阁女主人身后,出言提醒“良人”

“哦,阿宝,阿宝”想起阿娇还没见过儿子,梁女立刻将孩子抱过来向小翁主献宝“翁主,此上之十四子”

襁褓内的小皇子小脸红扑扑的,又黑又亮的眼睛睁得大大,骨碌碌地乱转,可爱极了。

“阿梁”拿手指头戳戳第十四号表弟嫩嫩的小脸颊,娇娇翁主兴致勃勃地发问“从弟何名”

“咕无、无名。”梁良人顿时黯然记得王夫人的幼子在儿子这么大时,已经蒙天子赐名了。而我的儿子,迄今皇帝都没给起名。果然是无宠后宫生的,比较吃亏

眨眨眼,娇娇翁主软了声音,糯糯甜甜地问“阿梁,皇子有乳名耶”

“有,有曰阿宝。”梁女猛地抬头,坚定地说道不管皇帝那边如何想,在她眼中,儿子就是她的宝,独一无二的宝贝

“阿宝呀”阿娇咯咯笑着一遍遍地念“阿宝,阿宝”

小皇子仿佛明白娇娇表姐叫的是自己,摇着小手叽叽咕咕乐得欢

所有人都跟着笑起来;一时间笑声朗朗,传出去好远。

“哎呀,风”皇子的乳母一声惊叫,急忙重新合拢襁褓。

风更大了,似乎打着旋地横扫而过。

远处的树冠在风中摇来摆去,近处的灌木丛沙沙地作响,新生的花蕾禁不起疾风的无情催逼,纷纷地折落。

“阿宝”梁良人伸展手臂,用宽广的垂胡袖盖到儿子身上,同时焦虑地责问主事内官派回去拿厚披风的人为什么还不回来皇子如果受凉,该如何是好

内官低头哈腰应着,拔腿亲自跑向来的路去探情况。

陈娇困惑地问“梁”

“翁主,深春之期乍暖乍寒,风雨难测呀”梁女蹲,驾轻就熟地细细查看一番娇娇翁主的衣着穿戴,站起后就对双手空空的鲁女大皱其眉怎么不记得带件夹衣都起风了馆陶翁主从小身子骨弱,万一受寒可怎么好

鲁女低着头,呐呐申辩添加的衣服带了,只是在吴女官身边她前头一直劝小翁主赶快与长公主汇合来着。

长信宫的门槛和要求,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之低了见鲁女夹缠不清,梁女愈加不满了,才想教训几句,却见刚才那个内官领着取衣物的宫女疾步而来。

宫人手拎包袱,健步如飞,包裹看上去鼓鼓的,想来应是小皇子的夹衣和加厚襁褓。

不知是不是因为跑太快了,宫女突然脚下一滑,人当场跌了一跤。

人其实摔得不严重,但包袱却脱了手,顺着路基一路翻滚着落下泥地,进了灌木丛,直到被树枝勾住才停下。

惊怒的大内官跳过宫女,直接冲去抓小包。到手后打开一看,二话不说一个大嘴巴就狠狠扇到宫女的脸上“祸种”

前几天的连绵细雨让泥土吸饱了水分。包袱落上去,污水混着泥浆迅速渗入,不消一会儿夹衣和襁褓片就沾上了大块的污渍。

内官抖开弄脏的衣物给梁良人看“良人,此衣不可用矣”

“良人,婢女可否”一个随行女官做势要解外袍,摆出愿意献衣的姿态。

长信宫前女官梁氏恼火地瞪瞪闯祸的宫女,厌恶地别过脸她即使再不得宠再受冷落,她的儿子也是大汉尊贵的皇子,货真价实的天潢贵胄,哪里有穿下人衣服的道理

“阿梁,阿梁吔”耳边,传来熟悉的甜美声音。梁良人一低头,一领缀着大片珍珠的双层纱半袖出现在面前,如云朵似轻雾,精妙美绝。

“翁主翁主”鲁女急了风很大,脱了半袖不冷吗她还没带添加的衣服。

梁女有着相同的疑问“翁主”

“从弟年幼,娇娇当礼让之”阿娇自信满满地仰头,一点儿都不在乎,并附赠梁女一个不拒绝的正大光明理由。

汉宫良人梁氏感激地笑,欣然接受,谢了又谢,接过半袖为爱子裹裹好。

解除了后忧,久别重逢的两人站在一起逗逗婴儿,聊聊往事,谈兴浓郁。梁女几乎想不去参加宫廷活动了请馆陶翁主回前襟阁坐坐,岂不比出席一场无聊的游园会、说不定还要挨白眼听怪话的好

正当此时,游园聚会的方向传来男孩子的大呼小叫“阿娇,阿娇阿娇呀”

咦林滤不是说他不来吗娇娇翁

261、一级谋杀

主揉揉耳朵,叹口气转身,就见侧后方离自己数十步的小土坡上,刘彻正使劲儿向她挥手。胶东王的后面站着大公主阳信和二公主南宫,王美人的小公主倒是不见。

阿娇与梁良人打声招呼,跑前几步,也向刘彻挥挥手“从兄,从兄”

有了回应,刘彻越发起劲,高举着手臂连弹带跳,跟只青蛙似的一蹦多高“阿娇,阿娇,来来呀”

是礼物吗还是又得了什么稀罕物鉴于刘彻表兄近期带来玩意儿的质量的稳步提高,娇娇翁主好奇心喷涌,向胶东王刘彻所在的位置又跑一段距离,边跑边大声询问“从兄,从兄何物”

刘彻笑得嘴都咧到后脑勺了,可就是不挪地方,摆明了要娇娇表妹来自己这里。至于梁良人等人,胶东王忽略不计,当没看见。

和这些表兄处久了,小贵女自然了解各人的脾气。

于是乎小翁主走到一半停下,不动了;小胖手招招,再招招“从兄,从兄来”

一看到娇娇表妹小嘴嘟起的娇憨可人样,刘彻心花都开了,想也不想迈步就往前冲

突然,胶东王感觉腰间一紧,被人从后面拽住了

回头一看,就见自己的大姐阳信公主绷紧一张脸,白白的牙齿陷进下唇,双目中尽是骇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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